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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飞起身形的时候,脚一离开地,萧衍心中胆怯,身子歪斜险些栽倒。好不容易尽快平稳身形,猛地发现头顶就是阴森森的巨型山体石壁,眼见就要撞上,他惊愕地闭上双眼大叫,“啊!”
这还是他们的阎王吗?鬼差们为萧衍开脱:大病初愈,难免力不从心。
判官赶紧吩咐,“快,跟上阎王爷,保护我们阎王爷。”
“不用,我去去就回。”去的可是华山之巅,距阎王殿有多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能不能再回来,萧衍心里没底,话就得这样说。
如此自信才是阎王的本来面目。不过阴司阎王出行,怎么可能单枪匹马,除非是去凌宵殿见玉皇大帝,自然还是有几个鬼差相随护。
清冷甚至冰得象刀锋一样的月光,笼罩着华山最高巅峰。一白一黑两条鬼影笔直地站立在巅峰上,悄无声息茫茫然四外眺望,面色凝重默然无语,他们就是萧宝卷和胡海狸。
胡海狸裹紧他身上厚厚的黑色狐狸皮衣,不冷不热淡淡地提醒萧宝卷,“你说你穿那么薄,别再玉儿还没有找到你这个鬼就冻死了,不但投胎做人的机会没有,连鬼都当不成。”
“你知道什么,身体的苦,可以减轻心上的痛。”萧宝卷冷笑,“而且那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找到玉儿前,我希望你没事,要不然我一个人——一个鬼找起来更费劲。”胡海狸唉口气,收回环顾大山内外的目光,就地坐在山巅的黑石上、深夜的严寒中。
萧宝卷好失望,简直就是绝望,他颓废地原地径自坐下去,再也不顾及他生前尊贵无比的皇帝身份,“阴间和人世间我们都找遍了,都找不到玉儿,她总不至于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
胡海狸深锁双眉幽幽地说,“再找,我们就只能到海上、天上还有魔界去找。”以后找起来的难度有多大,他和萧宝卷都很清楚。
“天上我们根本去不了,有神仙居住的海上我们也无法靠近,就算进得去魔界,魔界与阴间素无来往,只怕我们拿不到通行证,再把我们俩给打到灰飞烟灭。”萧宝卷忧心忡忡。
这些顾虑胡海狸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天上我们去不了,去我们能去得了的海上找找,能找的海上再找不到,就到魔界去找。我们说明情况,问问魔鬼们怎样才能拿得到他们的通行证也就是,事在人——鬼为。”
在魔界通行困难重重,而天庭和有神仙居住的海上仙岛肯定去不了,根本不允许小鬼行走,也只能先从魔界下手。
“玉儿要是成了神仙,我们和她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她能成了仙也好,不会再有轮回之回。”萧宝卷既希望潘玉儿成为神仙,那样他就永远找不到她,他又不愿意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胡海狸何尝不是这样想。
一道红光迎面而来,从萧宝卷和胡海狸中间迅速穿过,又往华山山巅下扑奔而去。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见到萧宝卷和胡海狸,激动的萧衍显然飞过头,没有能按他自己的意愿降落在华山山巅、他们俩面前,径直向山脚下摔去。幸亏他反应快,催动意念从半山腰腾空而起,终于落脚在山巅上。
萧宝卷和胡海狸最初都没有注意到这道红光,无论是神仙还是鬼、魔,与他们无关。
等看清楚来者是萧衍,胡海狸瞬间飞身到半空中,萧宝卷立刻变幻出一把寒光逼人的长剑,“萧衍?!”他可是他们俩的仇人,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他们死于非命。
胡海狸迅速也亮出兵刃,跃身而下与萧宝卷站到一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冤家路窄,今儿也不与你单打独斗,萧宝卷本来就没有什么武功,你抢了他的江山,逼死玉儿,我估计不让他动手他都不干,尽快解决你得了。”
萧衍胆子大,敢想敢干,真不含糊,左手伸开,手上就现出一把宝剑,右手抽剑在手,更有恃无恐,“你们生前我就要了你们的命,你们作了鬼我就再杀你们一次。”
“你别这样张狂,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们?”胡海狸自恃武功修为极高,认为有必胜的把握,并不把萧衍太放在眼里。
几个随行的鬼差终于赶上萧衍,跳身在他左右,呈扇子面形状排开。
萧衍冷笑,不屑地用手点指萧宝卷和胡海狸,“你们两个小鬼竟敢对我这个阎王爷无礼吗?以下犯上,你们将万劫不复,永不得超生。”
“你是阎王爷?”无论装扮,还是左右随护的鬼差,都显示萧衍不是说大话吓唬他胡海狸和萧宝卷,毋庸置疑。
萧宝卷心头顿时涌起比冰川还寒冷得多的感受,他不禁仰头长叹,“天道不公!”
“王母娘娘亲自来到阴间,亲口要求你们,不得为难萧宝卷,你就是阎王,你要是以大欺小杀了他,你不怕遭天谴,保不住你的阎王地位吗?。”胡海狸反过来要挟萧衍。
萧衍双手摆动,手上的宝剑和剑鞘立刻消失。他的表情还是不以为然的,“是你们先亮出的兵刃,有意欲造反之嫌;不是我先与你们为敌,我只是自卫和维护我阎王的权威而已,不过好象还是有点说不过去,我的确不好以大欺小,我怎么会和你们一般见识。”
要再次杀死萧宝卷和胡海狸这两个鬼,也不是现在,并且肯定不能当这几个他不知道是否效忠于他、能否为他绝对保守秘密的鬼差面动手。萧衍不着急。
萧衍先行收起兵刃,胡海狸和萧宝卷也不再虎视眈眈,已经死去作为小鬼,就算报得了仇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实在不好向阎王报仇索命,相信他们俩打不过他和他左右的几个鬼差,只能自取其辱,反而落下小鬼对抗、轼杀阎王的罪名,只恐怕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