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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不造反?萧宝卷还好过些。但是,不造反,带领几万大军,未曾宣召,就涌到皇宫南宫门前来示威,还能有什么别的用意?“萧衍,你不造反,没有经过朕批准,带领你的几万人马,不老老实实在南康剿你的匪,来到皇宫前,又所为何事?”
“臣弟本不想派兵来,只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别人造反,也许是被迫的,萧衍这纯粹就是找理由,把不是全部推出去,他自己不承担任何责任,还无辜与委屈,“皇上与贵妃恩恩爱爱,比冀双飞,本无可厚非。”不管国人再怎样议论纷纷,不满于萧宝卷因为潘玉儿耽误国家大事的呼声有多么强烈,他也不会把他起兵的罪责推诿到潘玉儿身上,让她落下红颜误国的罪名,要不然,他将来还怎么立她当他的皇后呀。
“皇上把国事都交予些不是碌碌无能之辈,就是排斥异己,私建党羽,横征暴敛,贪脏妄法之徒,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生活苦不堪言,不仅下级官吏尚且如此,就是臣弟的上书给皇上要勤政爱民、一心想与皇上多亲多近的奏折,也传达不到皇上的手上,更何况是别人弹劾他们这些贪官污吏的主张,可想而知,朝政昏暗到什么程度。他们这些人,实在是欺君欺国欺臣民太甚。
臣弟这次举事,动静非同小可,只为引起皇上注意,重视,希望皇上能够广开言路,可以广纳良言良策,使政局清明,天下百姓日子过得安定,殷实。臣弟要清除皇上身边那些贪官污吏,置皇上、大齐和百姓于不顾的乱臣贼子。”这就是所谓的“清君侧”。贼喊捉贼,现实往往就是这样。
萧宝卷冷冷一笑,萧衍说有贪官污吏,就有贪官污吏啊?。拿这种笼统的泛指糊弄谁呢,也就是能镇得住三四岁的小孩子吧,他才不会上他的当,他的话,轻易就可以被驳倒,“既然你以为是有贪官污吏作祟,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的,你想要整治他们,很好啊,这也是朕的心声,朕非常乐意这样做。不过,哪些才是贪官污吏,他们都做过什么坏事,怎样欺下瞒上,贪污过多少国库银两,搜瓜过多少老百姓的财物,按律应当如何惩治,是罚俸,还是罢官,或者充军发配,甚至灭门诛族,衍王一一道来,朕可以同你一道管教他们。”
文官武将面面相觑,不做亏心事,也怕鬼叫门,更何况人家还是皇帝与重要的王,就算最清正的官员,再鞠躬尽瘁,天天都在处理他们自己衙门口那一摊子事情,谁还没有个小事小情小错,他们都害怕萧衍指名道姓到他们自己头上。萧衍更没底,他哪儿有具体目标,别说只是他无事生非,贪赃枉法的大臣不好找,就是比比皆是,他也没有注意过呀,那就还是只能笼统地泛指呗,“一一道来?皇上难道还能把所有官员都撤职查办,再全部补充新鲜血液?”
“萧衍你好大胆,实在狂妄,你的意思是指,朕的大臣,每一个都有问题?。”即使萧宝卷自己也这样认为,他也容不得萧衍这般大军压境地在他跟前指手画脚呀。群臣更不痛快,萧衍尽管没有指明是哪一个,用不着单独受罪,这如果就算是把他们每一个全部计算在内,要不就是对他们都有意见,要不就是针对萧宝卷这个皇帝。要是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意见,那么,又何必在他上一次临去南康前,宴请大家,把友善的话说尽呢。莫非,这次行动,就是冲萧宝卷、冲他的皇位来的?其用心是何其歹毒呀,造反这么大的大事,也能胡乱编个理由就起兵。大臣很多人想得到,萧宝卷也不例外,糊涂的只有潘玉儿吧,“萧衍,你还不如更确切地说,是朕这个皇帝做得有问题,是不是这样?别拐弯抹角的,不直言,几万兵马都拉到朕的眼皮底下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有什么就讲什么吧。”他才不陪萧衍他们在这儿闲磨牙玩。
萧衍更不想耽误时间,“如果皇上一定要这样认为,臣弟似乎也没办法。”萧宝卷火往上撞,简单要顶到脑门,“你哪里是朕的臣弟,简单就是狼子野心,欺君叛逆,罪无可恕。”萧衍不再答话,他递眼色给他身边的人,这时候,他不好再直接明言。
萧衍手下自然有将军替他出头,“皇上圣明,皇上如果能够放弃皇位,让有能有德者居之,自己安守本份,只做个闲散王爷,则可以享一辈子清福,又何乐而不为。”只要肯再放弃潘玉儿,萧衍是可以饶萧宝卷不死,甚至让他做王的。这种话,可不能讲在当面,只可以私底下再谈判。
萧宝卷哪里受过这个气,听过这种话,“好你个反贼萧衍,叛军南康军,你们眼里哪儿还有朕,哪儿还有先皇,哪儿还有王法,朕非要好好整治整治你们不可。”
萧宝卷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就是开战,宫门外的武将与大内密探等等人们都听得清楚,特别是大内密探,他们多数时候一向单独行动,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品武将还没有吩咐,他们先冲出人群,“大胆衍王,就敢蔑视皇上,造皇上的反,拿命来。”有往前冲的,侍卫、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向萧衍的一万军队杀过去。没办法,一品武将也只好后发下达命令,“杀。”
本来就得开战,萧衍早有心理准备,他本人却没有上马,只是一招手,下令,“迎敌。”他自己不过去,自有他手下的别的将军带领这一万人马,与冲上来的敌人打斗。为什么萧衍自己不肯上前去指挥?潘玉儿还在城楼上看着他呢,萧衍只怕在她那儿落下埋怨,萧宝卷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她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会原谅他,那么,他的这些努力,大部分岂不前功尽弃,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