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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玉儿。”,“玉儿小姐”,萧宝卷带领几个人也在四处搜寻潘玉儿的下落,只要不太接近潘太妃宫,他们就尽管喊叫潘玉儿的名字。
“皇上,打听过潘太妃宫的几个太监、宫女,并且要求他们向潘太妃保密,不然杀无赦,都回答自从皇上带走玉儿小姐,就没有再见到过她,直到现在。”向潘太妃宫探问消息的人报告。“这么罗嗦干什么。”萧宝卷嫌禀奏的人话太多,他还跟大家求助,脾气时坏时好,时阴时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说,玉儿会躲到哪里去?她怎么可能在仙华殿消失呢,连个大活人都看不到,那么多双眼睛难道都是喘气用的?朕最后对玉儿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很过分,她有没有可能再也不想答理朕?”这些问题,有谁能够回答,有谁敢回答呀。
“皇上,我们各处都找过,特别是皇上的寝宫、仙华殿、金銮殿,还有各个妃嫔们的住所,等等,所有可以装得下人的角落,无一例外,把整个皇宫不止翻了一遍。”人们几乎都是这样回报的,每一次只能让萧宝卷的失望感更增一层,“你们都是些废物!找不到潘玉儿,朕要你们所有人的命,莫非在朕的皇宫里无缘无故还能消失个人,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人们不敢注视萧宝卷狼一样的眼睛,迅速四散开来,寻不见人,他们便不再凑到他跟前报告消息。
“看来真的是朕对不起玉儿,要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躲藏起来不肯见朕。赶紧给朕找!”萧宝卷吩咐一声,又扯开嗓子叫喊,希望潘玉儿可以听得到,“玉儿,是朕不好,是朕的错,你出来吧,别不见朕,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便,只求你马上现身。”只是这话潘玉儿听不到,就算听得到她也不一定能现身,她害怕萧宝卷喜怒无常,再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你们认为,她会去哪儿呢?”萧宝卷不只是在问身边的人,还包括他自己,他忽然灵机一动,“你们都跟我来。”潘玉儿不是最看重明天与叶思凡成亲吗,成亲的话,花轿最重要,从仙华殿跑出去,不去潘太妃那儿,不敢上寝宫,那么只有御辇一处地方可以逗留吧,萧宝卷一溜小跑扑奔御辇停放的所在。
临近御辇,萧宝卷勒住脚步,示意大家立马安静下来。御辇里,隐约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就是潘玉儿的,萧宝卷分辨得出来,她在他面前刚哭过不久,没想到还一直躲到这儿抹眼泪。他来不及多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御辇前,撩起辇缦。
有人!潘玉儿吓得惊叫,身子向里面缩去,抬起泪眼,刚看清楚是萧宝卷,萧宝卷就俯下身,把潘玉儿死死搂进怀中,不肯放松,“傻丫头,朕找了你好久,为什么要避开朕,朕不能没有你,玉儿你是朕的,这是上天注定的——”梦里就是这个样子,月老的红线拴住的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还要插进别人来?是对他们这对人间龙凤必须的考验?萧宝卷不明白,他只清楚,在月老处,他只是为色所迷;而当看见潘玉儿真人的第一眼,他便为情所困,才真正坠入情网。
虽然感觉到萧宝卷带来的许多温暖,也可以知道他无意伤害自己,在他怀里潘玉儿却还是瑟瑟发抖,还没有谁跟她发过那样大的脾气,她也不理解他胡言乱语些什么,“上天注定”她是他的?可是,她明天要嫁的人是叶思凡,相守相亲的人还有胡海狸,从来不曾把萧宝卷计算在内,他作为皇帝,爱发脾气的皇帝,会报复她、他们吗?应该是肯定的吧。哭,便更加伤心。
潘玉儿的眼泪就象针尖一样扎在萧宝卷心上,他还以为她只是因为他举止不当造成的,“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冲你发脾气,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虽然是潘太妃的义侄女,总不至于宫内耳目众多,得知到他去美妃褚令镁那儿吧?。“我再也不敢。”这是保证,不用盟誓,却比誓言真诚得多。
潘玉儿抬起头,望向萧宝卷,泪影婆娑的她,楚楚动人,十分惹人怜惜。萧宝卷伸出手,抚在潘玉儿脸上,轻轻柔柔为她擦泪,“别哭,玉儿,你一哭,你不知道朕心里有多难受,比你自己还难受。相信朕,朕要是敢再跟你发脾气,再对不起你,你骂朕,打朕,朕都不还手。你要是再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试试呀。”还有人自找打骂虐待的,竟然还是皇帝,萧宝卷也是被潘玉儿只要他一反复她就产生不信认感吓怕。
潘玉儿摇头,这一次她只得相信他,试还是不必。只是萧宝卷把这摇头理解误会,他满脸愧疚,满眼恳切,“玉儿还是信不过朕吗?谁让朕不好,惹玉儿生气呢,你尽管打朕呀。”潘玉儿疑惹地看着萧宝卷,“我——”“朕给你打,不要怕,朕自愿的,朕答应过,只有你惩罚朕的份,朕绝对不能让玉儿伤心。——朕帮你啊。”萧宝卷握起潘玉儿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的五指摊开,轻轻掴上他自己的脸。
“不要。”潘玉儿慌忙出语相挡。萧宝卷这才停手,苦涩地笑笑,“玉儿也心疼朕的,是不?玉儿相信朕,不再逃避朕,是吗?”他一点都不吃亏,潘玉儿刚退半步,他立马就要前进一大步。“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凶,我以后就不会再躲你。你对玉儿好,玉儿是明白的,我只是——”事实明摆着,还用说出口吗,那样会不会很伤人?。
“只是什么?”萧宝卷是真的不懂,要潘玉儿解释清楚。“我明天一大早就和思凡再次成亲,我是他的妻子,他非常不喜欢我和别人走得太近。”如果不是叶思凡明天娶的人是潘巧儿,潘玉儿这句话,就肯定让他不能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非常不喜欢”,萧宝卷还要杜绝呢,是一个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的书生办得到,还是他这个号令天下的九五之尊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