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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名守军队长才刚要砸烂药瓶,眼前一只小手探来,那手很是灵活,一个弹指点穴,按压在了小队长的手上。
小队长虎口好阵酥麻,全身的气力顿时一懈,火燎般弹开了。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童,她动作很快,方才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邪门法子化解了自己的袭击。
几名蕉叶村的村民惊惶着,小声告诉着云笙:“云笙,那是镇上的守军。”
“哼,你们就是蕉叶村的刁民?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在这里卖假药,坑蒙乡邻。”那名守军队长是丁茂的酒肉朋友,他横眉竖眼地训斥着蕉叶村的众人。
“军老爷,”云笙早猜出是火岩村的人在后头使得坏,“我们是赠药,不是卖药。”
“赠药也不行,在大周国,制药必须具有药师资格,你们蕉叶村有药师嘛?一个破落的山村,还敢妄想制药。来人啊,全都给我砸了!”那名小队长嘿嘿一笑,命令身后的兵士们将药全都砸烂了。
无极大陆上,精通古药的医者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从采药童子、药人、药师、铃医、四方散医、御医、大国手、医侯、至尊医王。
具有制药资格的,必须是药师级别以上,云笙却是疏忽了这一点。
见这群守军如饿狼般扑向自己和村民辛苦制作的止血剂,云笙胸口腾起了一赌恶气,难道说就让这群人毁了全村人的希望?
“嚯--”
蹲在了云笙脚边的小黑与主人心灵相通,率先扑向了那几名兵士。
小黑的牙爪锋利,身法奇快,眨眼就就抓烂了好几名兵士的眼鼻,吓得那几名兵士哭爹喊娘地四窜着逃散开。
那名守军队长见了,一个螳臂当车,铁拳砸向了小黑。
泰上镇虽小,可当地的守军队长是经过国家专门的武者训练的,这名小队长就是一名在籍武士,身手比起武生雷虎还要高上一筹,。
他拳势所到之处,晃过了一片拳影,小黑年幼,又没多少对敌经验,一不留神,就被他击中了背脊,踉跄着退到了一旁。
云笙黑眸转深,眼下划过了凌冽之色。
她在夜北溟的帮助下打通了第二根奇经八脉后,身法和体能都有所提升,眼看小黑受欺,岂能袖手旁观。
她素手一扬,几根寒芒闪闪的骨针顺着内力,立时洒出。
那小队长只见了前方几片白光冲向面门,才知对方也通晓武技,但大陆上没有任何以针为器的强者,再说对方不过是个六岁女童,他也不已为意,大掌一挥,就如拍苍蝇般像几枚骨针扫去。
哪知针尖撞上了掌心,他骤觉手上一麻。
“有毒!”脑中才刚生出了如此的念头。
只见那女童人影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前,再看她手在自己的腰下晃了晃。
犹如一阵被蚊虫叮咬过的感觉,一种诡异的冰凉贴着裤管子流了下来。
小队长身下,骚臭感飘的满屋子都是。
这是……尿了。
酒楼里,本是围观的人们轰然大笑,指着那名捂着下档,惨无人色的小队长。
“哪来的女娃娃,小小年龄就学了如此的邪门功夫,”人群中,一名虎目熊腰的壮汉推开了人群,踏步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人。
云笙并不认得为首之人,但他身后的几人云笙却是认得的,这些都是早前压价蕉叶村的止血花的药铺老板们。
为首之人,目蓄精光,行走之间霍霍有风,想来就是传闻中火岩村丁蕾的父亲,大武师丁茂了。
旁人许是没看见云笙刚才的动作,可丁茂身为大武师,五感通明,方才云笙先以飞针分散守军小队长的注意力,在趁机以骨针暗袭小队长身下的膀胱神经穴,使得他失禁丢脸。
“哪来的匹夫,两次三番打压蕉叶村,敢做不敢认,”云笙一看丁茂的气势,心中也暗叫,不愧是大武师,仅仅是周身的气势,就比那名小队长强上数倍。
她加上小黑,对上丁茂,胜算也绝不会超过三成。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童,我丁茂,敢做敢当。蕉叶村害死我的爱女丁蕾还有三名村民,我断你们收入,伤你们村长,已经算是客气了的。凭你还不够资格同我说话,叫那名炼药的药师出来,”丁茂言语间,倒还算客气。
他也看过蕉叶村的止血剂,甚至试用了一瓶,效果奇好无比,那是只有真正的大药师才能炼制出来的上等药,蕉叶村身后很可能有一名药师做靠山。
灭了个蕉叶村不要紧,但要是得罪了一名药师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无极大陆上,药师虽不及魔法师、召唤师乃至武者那样受追捧,但众所皆知,实力出众的大药师多出自药皇阁。
对于依赖医者治疗的武者而言,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药皇阁。
毕竟谁没个生老病死,求那些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出手太困难了,结识一名药师,就等于多了个救命机会。
“没有什么药师,止血剂就是村民们一起制作的,爱信不信,”云笙瞅见了丁茂眼底的那抹算计,村民们中,已经有几人吞吐着,想要说出真相,被她拦住了。
止血剂是蕉叶村的止血剂,决不能落入有心人士之手。
“不说出来,就全都关进大牢,我就不信,严刑逼供你们还不说,”丁茂见云笙不肯就范,面露狰狞,老鹰扑小鸡般,张手就要擒住云笙。
大牢那种地方,有命进去可不一定有命出来。
国家律法规定不能妄杀平民,但可没规定不能严刑逼供刁民。
只要一进大牢,丁茂必定要让这名嘴刁的女童受尽人间最残酷的刑罚。
云笙又岂能猜不到他的险恶用心。
大不了,拼上一拼。
云笙暗暗咬牙,体内疯狂地运起了髓玉功,做好了发出医魄暗针的准备。
就在这时,丁茂肩上,多了一只手。
那手就如拂鹅毛般,在丁茂的肩上看似无意的一拍,可丁茂却犹如受了千斤力般,身子被锤子砸中的钉子般,身形一矮,人已经陷在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