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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战栗的还有托特,那些石像对被赠予了时之沙的托特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在多数时候,它们还会躲避托特的感知,但是对时钟塔里那些生灵的进食欲望,远远超过了对于《贝斯修姆契约》的遵守,所以哪怕一开始托特的空间连接,在没有青白石像主观意识的阻挡下,成功搭上了已经被封锁数个星期的时钟塔,还是被这些强大到不讲道理的生物踢了回来。
当然这不是问题,毕竟托特还远没有挑衅青白石像的能力,被人家踢回来也是理所当然,问题在于《万法大全》也被困在了时钟塔里面,而作为《摩西的故事书》的契约者,无论是本身的情谊,还是这一代七本魔法书的拥有者共同签订的协同条约,托特都必须与它们干上一架。
这听起来可不怎么有趣,托特紧紧地盯着被冻结住的残影,浑身的战栗愈发剧烈,甚至少有的冒出一身冷汗。
因为协同条约而得来的一千多个法术正在魔法书里发出灼烧灵魂的炙热感,托特知道这是条约要求自己尽最大努力来营救《万法大全》的缘故,如果托特选择退缩,先不说梅瑟的反应,这种烧灼会像从不曾停歇的头疼那样伴随托特的余生,没人能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继续成为一名施法者。
好在那些青白石像并没有攻击托特的意愿和能力,它们现在完全只为已经烹调了数月,即将上桌的大餐,所以托特需要做的就简单的多了:进入时钟塔,找到《万法大全》,将他带出时钟塔。
但哪怕只是这个目标,也需要现在的托特竭尽全力才有可能做到,真正的竭尽全力——他双眼中突然亮起的强光甚至将整个房间染成了通红!
再次刷新了记录的头疼在托特脑子里轰然炸开,密密麻麻出现的,单靠时空修正根本无法修补的空间崩坏连成一片,托特身边甚至已经成为了虚空,无数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着,几乎让他无法保持施法,负责摒弃记忆的魔法书已经远超负载,金属制成的表面甚至出现了近千度的高温,才会出现的通红。
与此同时,几个月前让贝尔玛尔损失惨重的魔法波动从拉文小镇辐射而出,只不过更加锋利,锋利到已是黑夜的这半边大陆的天空,凭空开出了一条几十公里宽,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空间裂缝!
能塞进托特传奇法术框架的法术模型不多,到现在为止,托特经过无数次的计算,除了最开始因为完全对称的巧合,才弄出动态核心得到的【冰河世纪】外,也不过是堪堪达到八级的【无限魔法炸弹】,简单的照明术叠加得到的最终只有六级的【日不落】,以及获得传奇之心后,才计算得出无法界定等级,更不知道破坏力的【万界崩离】!
脆弱的空间壁垒在托特不计后果的催动下,遭受了堪比时空炸弹的折磨,作为斩断了埃里温夜空与时空塔小位面之间一切存在的法术释放者,托特直接被自己发动的法术打昏了过去。
而且在这种将时空秩序完全湮灭成虚无的法术作用下,托特的时之沙直接崩碎,远比时钟塔还要充盈数倍的时之力,就像最美味菜肴的刺激着青白石像的味蕾,如果它们有的话。
但它们注定与这道绝美菜肴无缘,哪怕那个在青色屏障上留下裂纹的法术的释放者已经昏迷,哪怕作为贝斯修姆沙漏信物的时之沙已经消失,哪怕它们在下一个瞬间就能赶去托特的身边,那么多的有利条件,只被一件事情牢牢锁住——托特将它们暴露在了世人眼中。
一人看到青白石像会被夺走时间,但是看到它们的,是埃里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物呢?法不责众!托特不赞同这个描述律法的词语,所以他将这里的“法”理解为一种法则、秩序,而存在于埃里温的各种法则,在面对数量堆积到等同于生命本身的生物时,都必须为他们让路!
没有了特殊力量的青白石像只不过是比较难以击杀的巨大魔法生物而已,埃里温从来都不缺少击杀这些东西的经验,于是,来不及逃离,数不清的禁锢魔法和能量攻击出现在这几只青白石像脚下。
所有人类施法者加起来超过八位数的魔法与能量束,其他种族的攻击,还有那些不曾评级却强大无比的魔兽,好像商量好的那般,所有人在见到出现在天空中的那些巨大石像时,第一反应全都是攻击,攻击,然后是强力的攻击。
毕竟再怎么看,突然出现的强大传送门,巨大而不怀好意的魔法生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意图入侵这个世界的蛮横生物,对于那些家伙,埃里温往往会成为他们无尽征途的终点。
托特的老师用一罐糖教会了五岁的托特什么是竭尽全力,而现在,托特将整个埃里温拖入了自己对青白石像的战争。
托特搞出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可怜了贝尔玛尔每次都要为他的莽撞行为买单,“谁来处理他的事情?”
安东尼长舒口气,从灵体态中退了回来问到。
“走正常的应急机制?按照这小子存在贝尔玛尔的财产,这样的事情再搞一次都扣不完。”像战士多过法师的索加接过话茬,打算在决策前为托特的行为定个性。
“议会那边的意见看看就好,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我们放弃一个传奇法师,”安东尼示意索加不必紧张,摇头说到:“问题不在这里,很明显托特欠缺了一些东西,但是计划开始谁都无法停下来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将他锁到贝尔玛尔,只能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将托特看在身边。”
“他的传奇之心只有一半,”看到索加一时没跟上节奏,狄尔揉揉眼睛,眼冒红光的感觉可不那么好受,言语中满是对托特的担忧:“毫无顾忌的做出这种事,只有法师的无畏,敬畏之心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