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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高速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外婆家所在的城市。
千岛心悦是在小时候见过外婆,那时候她就记住了外婆是个很可怕的人。
车子距离外婆家越近,千岛心悦便越是紧张,她紧张的模样让艾丽子也害怕起来。
“欧尼酱,要不我就不去外婆家了吧,今晚我去酒店住就可以了,我可以画一晚上的画,然后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把我接上就可以了。”
艾丽子怯生生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朝千岛心悦看去,千岛心悦朝我微微点头,赞成艾丽子的建议。
“这样也好,艾丽子跟过去只会觉得难堪而已,倒不如在酒店里面画画。”说着话,我把车开到了一个酒店楼下。
帮艾丽子把入住手续办好,我把她送进房间里面。
“你要知道自己在中国人生地不熟,而且语言不通,所以别到处乱跑,你这样可爱漂亮可是很容易遇到危险。”
“嘻嘻,我知道了,欧尼酱放心吧!”艾丽子把我的叮嘱当作是对她的夸奖。
“艾丽子也别太担心了,晚上我和心悦会过来看你。”
“嗯嗯,我等着你们过来。”
摸了摸艾丽子的蘑菇头,我下楼回到车里。
千岛心悦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她不安的朝我看过来。
我好笑的看着她,“反正你听不懂也不会说中国话,到时候保持沉默就好,一切有我呢。”
千岛心悦有些无奈的点头,即便她对外婆存在心理阴影,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外婆,她不去探望不可以。
车子往前开去,进入一座小区的时候,我看到有人站在小区楼下等待我们。
外公外婆生了好几个孩子,苏雨妍是小女儿,我妈排倒数第二,他们俩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
在小区楼下等我们俩的人是姑姑舅舅的儿女们,也就是我和千岛心悦的表哥表姐。
那些表哥表姐的年龄都比我们大很多,他们都有二十几岁。
因为接到消息知道我们要过来,所以他们在楼下等候着。
把车子停好,我和千岛心悦拎着礼品下车往他们走去。
见到我们过来,表哥表姐他们很是热情的帮我们拎东西,但是,热情归热情,其实我们并不熟悉,因为年龄差距比较大,平时间也没有什么接触,所以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当然,礼数是必不可少。
千岛心悦与他们也是表兄妹的关系,如今更加是我的未婚妻,我教她用中国话一一称呼了他们一遍。
对于千岛心悦说出的生硬普通话他们没有在意,他们热情的领着我们上楼,说是外公外婆知道我们过来了他们十分的高兴。
上楼进入屋子里,屋里面一大家子足足有十几人。
见到那么多人,千岛心悦挽着我的手臂,怯生生的跟随着我,我喊什么她也喊什么。
外公是个小老头,见到我们他笑得很是高兴,倒是坐在沙发上的外婆像是不苟言笑的老佛爷一样看着我们。
“外婆,我和心悦过来看您了。”我领着千岛心悦走到外婆身边。
外婆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看着千岛心悦,把千岛心悦看得心里发虚,弱弱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看了好一阵,外婆用幽怨的语气开口询问,“心悦,你妈妈怎么没有回来看我呢,她是不是把我这个妈妈忘记了?”
千岛心悦听不懂外婆的询问,她惶恐低着头没有出声。
我朝外婆露出尴尬的微笑,“外婆,小姨她很忙,所以这几年没有回来探望您……”
“佑诚说说她究竟是在忙什么呢,究竟是忙什么忙到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忘记?”外婆幽怨得不像话。
我没有想好借口,苏雨妍就是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够抛下呢,何况是母亲。
“既然佑诚说她很忙,那雨妍一定是很忙,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事业,怎么可能天天惦记着你呢?”外公很是通情达理的帮忙解释。
“可是哪有她那样的人,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回家了,估计有十年了吧?”外婆板着脸质问外公。
“从日本回来中国多麻烦啊,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跑日本去,当初她天天在家陪着你,是谁催促她早点结婚生子,现在她不在家了,你又开始不满意了!”
外公对于外婆这样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我可没有让她嫁去日本,她……”
“虽然女儿是你生下的,但女儿可不是你手里的橡皮泥,不是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如今外孙和外孙女过来看你,你就知足吧!”
外公微笑着朝千岛心悦询问各种问题,我当然是在一旁客串翻译。
外公与我们说着话,舅舅和姑姑她们也过来围着我们,对于在日本成长起来的千岛心悦他们十分的好奇。
外婆被晾在了一旁,好一会,她拨开人群朝我和千岛心悦看过来,她依然板着脸,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
“你们俩要结婚吗?”外婆问出这个问题。
“没错。”我点点头,与千岛心悦挽着手五指相扣。
外婆眯着眼睛注意到了我们的小动作,“我听说佑诚你过去日本之后,一连好几年没有回来,结了婚的话,你们会在哪里生活?”
“会在日本定居。”我如实相告。
“你是打算抛弃自己父母吗?”外婆的神情变得愤怒。
见到外婆发飙,外公顿时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未免太多事了吧,佑诚和心悦孝心满满的过来探望你,而你倒好,不祝福他们,竟然还说出这样破坏气氛的话!”
“佑诚和心悦你们两人别往心里面去,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愿意守在老人身边一起生活,与老人住在一起就是孝顺了吗,那只是愚孝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追求和事业,这世界上已经有够多的阻碍了,作为老人的我们可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寂寞,因为自己想要见孩子的情绪,而希望孩子放弃自己的一切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虽然你给了孩子生命,但你不能够左右孩子的人生!”
外公是个大学教授,说道讲理可是他的强项。
被说教了一通,外婆无言以对,她变得有些颓败,她只是想要见见自己的孩子而已。
“外婆就是那个样,佑诚和心悦别太在意了,我们去吃的东西吧。”外公拉着我们离开。
“我要和外婆坐一会。”千岛心悦轻声咕哝了句,她松开我的手,与外婆坐在了一起。
见到这样一幕,大家没有说什么,纷纷走开让她们安静坐在一起。
千岛心悦分明很害怕外婆,但在这样一刻,她似乎与外婆有了共鸣。
没错,她们的确是产生了共鸣,现在的外婆,像极了以前等待苏雨妍回家的千岛心悦。
两人的心中都出现过这样的渴望,即便是语言不通,但千岛心悦还是理解了外婆的情感。
千岛心悦与苏雨妍长得很是相似,外婆抓住千岛心悦的手,伸手轻抚千岛心悦的脸颊,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小女儿。
没去打扰她们两个,我在饭厅里面与外公以及其他人说话。
聊了好一阵,当我回到客厅的时候,见到外婆摸着千岛心悦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见到那样一幕,我想起了苏雨妍那家伙,掏出手机我给她发了条这样的短信过去,“回来吧,别害怕外婆会生气,或许那么多年你没回家她很生气,但一见到你,她就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