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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欤珧畱晓
多少家庭因为生育问题而分崩离析,对于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更加看重后代的传承,除了本能的希望有孩子,偌大的家业总得有继承者不是?多少豪门选媳妇,标准之一就是能迅速生下孩子,媳妇在家中的地位也与此相关。
他们估摸着自己不能容忍花映月无法生育的事,迟早会离婚,便开始行动起来,期望把池铭纳入囊中。毕竟像他那样年轻俊美,事业有成,又无不良嗜好的男人太稀少了。
那些人的想法有理有据,可是,他们没有把他对花映月的感情考虑进去,也没有真正摸清他的性子。
他承诺她一生一世,那么,除非生死分离,他绝对不会离开她嫔。
池铭抱住了花映月,柔声道:“映月,我心里有些猜测,不过,你先保证会安安静静的听,并且相信我的话,我才会说。”
花映月抬头看他:“这么一本正经,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她的敏锐让他心颤了下,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和酸楚,温言开口:“的确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可是,你要记住,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也不要瞎想。卢”
她不由得紧张,抓住他衬衣前襟:“说吧,我听着。”
池铭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前段时间你养身子,我陪你,都没有去社交场合应酬,从美国回来后,我才听到一些不像样的流言。只是那时候你情绪还没现在好,所以我不许任何人告诉你,免得你胡思乱想,影响身体恢复。”
“到底是什么流言?”
“他们说,你因为流产伤了身子,没法生了。”
花映月身子一震,脸上血色倏地褪尽。
池铭连忙摇她肩膀:“你别这样,我都说了,是流言。”
“真的……只是流言?为什么有这种流言?”
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随意,仿佛这真是个荒谬无比的谣传:“这世界上各种传言还少吗?有些是无聊的人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有些是故意放出真假难辨的消息想借机生事,你我都见多了是不是?比如去年冬天,李公子和咱们在一个酒会上应酬,结果竟然有人说他那时在香港玩港星,还言之凿凿的声称亲眼看到。还有林会长不过是风湿犯了,来咱们医院住了两天,外面就有很多人说他已经送入ICU,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听别人的八卦的时候你笑荒诞,怎么自己的事情就不冷静了呢?”
花映月咬了咬嘴唇,说道:“这……这传言并非毫无根据,因为流产而伤了根本,无法生育的例子不少啊。”
池铭又亲了亲她:“很多是手术事故,可给你做手术的那些医生技术高超,你子宫创伤很小,而且恢复得非常好,彩超图你也看过不是?”
她心绪稍定,皱眉道:“那他们编造流言干什么?”
“我打听过,这传言先从容家传出来的,你知道容家,和咱们一向不对付,估计是想你我不和,事情闹大,让我同时应付你和舆`论,焦头烂额,他们好趁我不注意对我不利。”
“容家虽然狡诈,但是……应该没那么下作吧,他们是有抛出劲爆消息的过往,但是次次都是真的,故意造谣这种龌龊事,他们自恃身份,应该不屑于做。”
池铭道:“谁知道呢?在政界和商场上混,无非是追名逐利,利益够诱人的时候,他们放弃清高也说不一定。再说,他们以前的信誉已经建立好了,今后做龌龊事,也不会有人怀疑,说不定曾经他们只是在布局?我也觉得疑惑,正在让人查。我想,这事情传得很快,要控制住需要些时间,除了那些看不惯我的人,还有一大堆夫人小姐,她们最喜欢聊这些事了,恐怕在她们口中,咱们已经在家里打得不亦乐乎。”
花映月噗哧一笑:“这倒可能,以讹传讹,越狗血她们越激动。”
“因为消息最初是从容家流出来的,由于曾经的信誉,信这个的人很多,你知道老公我是块香饽饽,多少女人哭着闹着想和我一起,她们认为我们会分开,所以想提前来抢位置。我猜,刚才汪家父女两个就是怀有这个目的,所以特地跑来探病,还赖这么久,不过是想让我对汪梦云有深刻印象。她对你态度倨傲,也容易解释了。”
花映月用力的掐了下他的手臂:“你也看出她对我傲慢得很?一副新上位的池太太看下堂妇的表情,如果不是怕惹了汪家影响你生意,我绝对……”
池铭忍着疼点头:“映月最懂事最沉得住气,先按兵不动,把他们的钱捞过来,然后再收拾,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你刚才说起你被一群女人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可真得意。”
“谁得意了?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映月就是又甜又香的仙桃,有你在,谁会搭理那些烂得臭烘烘的杏子啊。”
花映月白了他一眼:“你也把别人说得太不堪了,言辞和事实落差太大,反而像是欲盖弥彰。”
池铭捏她脸:“看你这矫情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花了吧?你就爱我说她们坏话,我说得越难听你越高兴……”
“你胡说。”
“绝对没有,我还不知道你么……”池铭下巴在她脸上蹭来蹭去。他醒来之后就因为高烧被送来了医院,根本没来得及刮胡子,新生的短短胡茬硬硬的,磨得她脸又痒又疼。她一边笑一边挣扎,“讨厌,你弄疼我了。”
“活该,矫情就要受罚。”
花映月的脸被扎得红透了,他才放开她,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映月,我们打交道的人太多,是非肯定也多,商场上真心对咱们好的没几个,遇到事情,大多数人只会看热闹,还会有人趁乱生事。我们可不能因为这些谣言自乱阵脚,让他们看笑话,趁机做坏事。今后说不定还有别的版本,商场上你没参与,就不说了,牵扯到你的谣言,想必都是想破坏咱们的关系,让我忙于和你解释或者争执,好浑水摸鱼。也许有一天你和男同事多说几句话,就会被传得很难听,也许哪天我扶了某位前来代言的明星一把,就被说成关系暧昧,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消息。你千万要记住,我不会背叛你,我也不会再乱吃醋,给你绝对的信任。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暖融融的,窝在他怀里微笑:“好,今后你和明星传绯闻,我绝对不会在外面闹起来,等你回家了再好好抽你,不给别人知道。”
“你舍得抽我啊?”
“哼。”
他咬她:“没良心的小悍妇。”
“唉,这谣言真是挺糟心的,有些场合,又不能不去应酬。被指指点点好烦,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好过日子。唔,我要努力,早点把乐乐生出来,这才是回击的最好方式。”
她心情又恢复了,眼中满是斗志和期望,他心里却沉沉的,仿佛刚咽下一大口柠檬汁,喉咙酸涩得难受:“嗯……早点养好。”
花映月一怔:“你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鼻尖都红了。”
“哦……刚才想打喷嚏,可没打出来,怪不舒服的……”他哑着嗓子道,又抹了下脸,做出赖皮的样子抱着她蹭,“嗓子哑了,还不是怕你生气,故意咳嗽赶人造成的,给我煲银耳雪梨羹润润喉。”
她故意道:“人家今天调休,懒得动,不想伺候人。”
“我病了。”他更腻歪了。
她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难得的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又想笑,又有些心疼,把手伸进他衣服摸了下,感觉到了微微的汗意,又测了下他的体温,见体温有所回落,便给他整好了衣服,出院回家。
过了两周,池铭带花映月去宴会应酬,不免又叮嘱她了一次,生怕她被纷纷扰扰的言语刺激。
花映月稳住心神,陪着池铭在场子里同众人应酬。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心中也浮起了疑惑,那些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怜悯的目光,未免太多了一些,照理说,她和池铭一直没有婚变的迹象,流言应该没那么吸引人了,怎么她还是场中焦点呢?
池铭的地位高,不少人想和他深入交往,通过她来牵线搭桥也是一条路,因此曾经来巴结她的人非常多,可是她今日受到的对待远不如以前热情,肯和她聊天的人只有几个,眼中都带着遗憾之色,其余的人要么冷淡,要么态度从曾经的讨好变成现在的轻蔑,仿佛她不配出现在这样衣香鬓影的奢华场所。
池铭和她公开关系之后,态度一直非常明确,怀有不轨之心的女人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有了几次失败案例,很长时间没人再来他面前暗送秋波,免得自讨没趣。但是今天接近他的年轻女人有不少,含蓄的表达倾慕,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一群美人争奇斗艳,各自身后的家长也在暗地较劲。
花映月去洗手间时路过吸烟室,门没关严,有谈话声从门缝飘了出来,提到了池铭的名字。她不由得停住脚步,凝神细听。
“郑鹏飞也想攀高枝,把女儿塞给池铭。”
“岂止是姓郑的,想把池少收入囊中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像郑鹏飞那层次的人没什么希望,汪家,欧阳家,段家,这三个家族根基深,女儿也漂亮能干,我觉得下一任池太太应该从这几家里面产生。”
“池少的人脉广,中央都有他的朋友,凭他的资质,娶个一流红三代女孩也不难。相比起来,汪家欧阳家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池少未必肯娶红门贵女,岳家地位太高,给他的限制也会很多,不得自在,他也很可能找个家世好,但是比他家底略输一筹出身的女人。”
“唉,这都是池少自己的选择,他倒是艳福不浅,一般人离了婚,哪儿有资格挑肥拣瘦,他倒好,一堆一堆清白女孩排队等他慢慢挑。”
“说不定他不离婚呢?他和花医生看起来很恩爱嘛。”
“看起来恩爱而已,谁知道在家里是不是已经吵翻天了?花医生的确漂亮,也能干,可是不能生孩子,拿来有什么用?”
“也许会找代孕?”
“我觉得不大可能,池铭那种层次的人,继承人如果是非婚生子,岂不是颜面扫地。他不舍得花医生倒是有可能,毕竟认识那么多年,情分深,花医生又漂亮,不过可以娶个世家女生孩子,暗地把花医生养着……”
男人们笑了起来,语调暧昧。
花映月实在听不下去,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沸腾的血液冷却一些。这些流言的确是不一般的膈应人,而她心中的不安益发深了,男人不像女人,一般不会对无根据的流言产生多大兴趣,今天却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探讨,实在是反常。
假如她真的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她打了个寒战,撑住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刺激得她冷静了一些。
池铭说,不能自乱阵脚,让幕后主使人趁火打劫,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看笑话。他说,是流言,医生们也让她放宽心慢慢治疗,她的精神和气色也都不错,何必轻信外人的鬼话?
她缓过气,补了妆,回到会场,池铭正在找她,一看见她,连忙示意她过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用明确的态度宣示,他和花映月感情极好,任何人都休想看到他们婚变的那一日。
☆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A市气温比往年低,降落了第一场雪。天气寒冷,可池铭却上火了,牙龈出血,喉咙肿痛。
某两笔生意的合作者忽然提出了合同之外的要求,十分棘手,在这两个项目上投入的资金不少,可是成果一直被拖着,预计收入迟迟不能到账,资金链几乎断裂,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小,公司其他项目的运作也开始出现了问题,情况十分危急。银行方面由于有容家作梗,即使他和陆家楚家努力做工作,贷款也被压着,总是不批下来。他怎么能不忧心?
花映月能做的,除了温言安慰,尽力帮他分析局势之外,也只有美味的清火药膳了。她看着池铭疲惫的容颜,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沉沉的难受。她无法提供大笔资金,也没有商政两界的人脉,无法给他提供最实在的帮助。
池铭四处奔走,这一日又飞往了北京。花映月做了一台手术,觉得有些困倦,便去了休息室想小睡一会儿。可是她在睡梦中也在思忖如何帮池铭渡过难关的事,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依旧疲倦。
她合上眼,想再睡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她叹了口气,问:“有什么事吗?”
“花主任,有人找您。”
花映月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哪位找我?”
“是一位夫人,姓曾。”
“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我说你在休息,她说她等你就是了。”
花映月疑惑,和她有私交的人中,可没有一个姓曾的夫人。
她整理好仪容,走到办公室。
沙发上,一个中年妇女姿态优雅的坐着,听到脚步声,她看过来,微笑道:“你好。”
花映月只觉她面熟,思忖片刻,心一沉,脸上露出客套的笑:“你好,汪夫人。”
汪夫人温和的说:“花医生辛苦了,工作虽然忙,也要注意保养。”
她说的话很好听,但是那态度却带着一种降尊纡贵的意味,让人感觉她的关怀是给了你极大面子,你应该感恩戴德伏地拜谢。花映月不由得恼怒,只是对方来意不明,也是长辈,她不好发作,说了声谢谢,在汪夫人对面坐了下来,让助手和实习医生回避,不急着说话,先喝了两口红枣茶,意态闲闲。
玩冷艳高贵?她又不是不会,汪夫人的举止咄咄逼人,她只会用平静的态度对待,绝对不可能以长辈之礼恭谨接待,否则对方不仅不会觉得她知礼,反而觉得她好欺负。
汪夫人睫毛一颤,眼中迅速闪过恼怒的光,花映月这才开口:“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汪夫人特地前来,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吧。”
“花小姐快人快语,打交道很让人舒心。”
花映月脸色一沉,凝视着她的双眼:“汪夫人,恕我多言。我已婚,叫我花小姐不太合适,请叫我池太太,如果觉得以夫姓称呼不能显示出现代女性的独立,可以叫我花女士。当然,以职业称呼也行,花医生,花主任,都可以的。”
汪夫人手指蜷起,握紧,抿了抿嘴,又微笑:“哦……花医生敏感了,称呼而已。”
花映月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淡淡扫了她一眼,亦微笑:“汪夫人这样的家庭,是非常看重礼仪的,对细节要求也很高,即使是小小的称呼,也一定不会疏忽,所以外界提起汪家,都会赞一句礼数周全,令人敬佩。”
汪夫人微露自矜之色,来不及假惺惺的自谦,花映月道:“不过汪夫人女儿比我小不了多少,到了这年纪,偶尔精神不济,在小事上疏忽一点,也不算什么。”
汪夫人笑容一僵,花映月言辞温婉,可是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你老了。
哪怕是八十岁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喜欢听到别人说她老,顶多是外人夸她越活越年轻的时候自谦一句老太婆了还年轻什么,反正只能自己说老这个字。汪夫人不到六十,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又十分美丽,从来只会听到恭维话,被直截了当的揭了虚荣的皮,她怎么不气得七窍生烟?
可花映月又那么礼貌,说的话字面上看又是体谅她,她根本没法发火,只能咬牙忍了忍,说道:“花医生真会说话。”
花映月看出她来者不善,也厌恶她身上散发出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加上汪家觊觎池铭,自然没心思和这位贵夫人磨叽,放下茶杯,说道:“我今天六点就来医院给病人会诊,刚刚又做了一台大手术,精神不济,实在没能力和汪夫人慢慢的叙话,还请长话短说。”
汪夫人被她隐约下了逐客令,脸色变了变,旋即又露出那副惹人厌的傲慢样:“花医生忙成这样,池少舍得?大多数男人会让妻子回家享福吧,看来池少和你的感情不如表现得那么浓,你还得靠自己奔波。”
花映月笑了:“汪夫人非亲非故,特地来关心我的婚姻生活,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工作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对这职业的热爱就不对汪夫人解释了,你无法理解我的执着,我也无法理解不事生产成日嚼舌根的所谓名流仕女生活的高贵之处。奔波什么的谈不上,我名下财产不多,但是应该比汪夫人宽裕一些。感情深浅,也不是外人能看明白的。说了半天,还是没进入正题,汪夫人,请说吧。”
汪夫人被她抢白了一番,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气,道:“别秀恩爱了,你什么时候才和池少离婚?”
花映月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传说中的有钱有势大小姐家长跑来逼迫分手的戏码,顿时愣了。
见她不说话,汪夫人微微一笑:“池少年轻有为,俊雅温柔,你舍不得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两个实在是不合适,强求不该属于你的婚姻,只会让你们最终成为怨偶,连一点美好回忆都不留存。”
花映月还是不说话。
汪夫人笑意更深:“花小姐脸色不大好,看来的确过得不如意,还是放弃吧。当然,汪家不会亏待你,会给与丰厚补偿的。”
花映月嗤的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拿出一张支票,然后让我自己填个数?”
“花小姐如果愿意这样解决,当然可以。”
花映月挑了挑眉,笑道:“汪夫人也看偶像剧?难道不觉得这种上门逼人分手,给钱甩支票的戏码太没创意了吗?”
汪夫人嘴唇颤了两下,竖起柳眉:“花医生这是不肯了?”
“当然不肯。”
“你……”
花映月道:“现代社会,婚姻自主,是分是合的决定权只掌握在男女双方手上,即使是至亲父母也无权干涉,况且汪家和池家八竿子也打不到,请问您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这种要求?汪家的女主人不仅法盲,又比居委会大妈还多事,实在是不太体面。”
汪夫人气得喘气:“花映月,别耍嘴皮子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花映月看着她因为竭力压抑怒气而微微扭曲的脸,淡淡道:“汪家又能给我什么?既然谈起利益,你们的要求就更可笑了。你们给我的也不过是一张随便填写的支票,最大数额不过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毛九分,实不相瞒,他送我的珠宝都不止这个数,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我能得多少?你们这是拿一颗芝麻和我换西瓜呢,当我二傻子么?”
汪夫人脸色发青,手用力的抓着她的爱马仕Birkin,机会要把名贵的包拧变形。
“汪夫人爱女心切,不过我不是圣母,不会成全的。请离开我办公室,看病请挂号,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和你谈任何事。”她站起来,对门口扬了扬手。
汪夫人却不动,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豪门贵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轻嗤一声,道“池铭最近情况困窘,资金链断了可不是小事,听说现在各个项目运作得磕磕巴巴的,拆了东墙补西墙,某些股东有处理掉手中股票的意向,一些精英员工也递交了辞呈,偌大恒润,一下就陷入了危机。他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军心,还有大量注资。”
花映月抿紧嘴。
“花医生,作为贤内助,你能帮池铭什么忙呢?别告诉我,恒润破产时,他急得心脏病发作,你亲自动手术。”汪夫人端详着花映月的脸色,轻轻笑了,“觉得自己无能了吧?说实话,池铭那样的男人,需要的妻子不能是个花瓶,得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你不仅无权无势无法给他化解危机,所学知识也没法帮他处理公司事务,你的价值,几乎为零。可是梦云不一样,汪家的实力,足够让池铭度过难关。她学的是商科,能帮池铭壮大势力。我承认,你长相略胜梦云一筹,可是娶妻娶贤,这么一点优势可以忽略不提,再说,梦云的样貌也是上等了。”
“公司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池铭有本事从三餐不继的境况翻身,这点小挫折他也绝对挺得过。”
“花医生声音有些抖呢,说得好听,其实自己根本没底气吧。”汪夫人站起来。缓步走近,“退一万步说,就算池少这次运气好,挺过了这一关又怎样?他的商业帝国壮大了,甚至今后在全世界都有垄断地位又如何?没人继承,偌大家业得被外姓人瓜分,一生辛苦付之东流……”
花映月怒道:“汪夫人说话未免太恶毒了,听说你信佛,每月初一十五斋戒,却诅咒别人断子绝孙,也不怕造了口业,百年之后沦入拔舌地狱!”
汪夫人气得颤抖起来:“你竟然,竟然这样无礼?我诅咒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你们私下的那些流言我早就听说了,无非是说我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可笑,手术没出任何意外,根据彩超图,我的子宫也愈合良好,完全有孕育孩子的条件!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些时间而已。你们成天讨论这个,也该腻味了,能不能换个八卦提神?”
汪夫人听完她说的话,怒气不但不上涨,反而从脸上消失了,唇角还扬起了笑:“花医生,你的判断有所偏差。说真的,大家都很忙,不可能把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你吃的药的药方我都知道了,我找了医术精湛的中医看过,你的确不能生,损伤的地方可不是子宫,而是你的卵巢。”
花映月耳朵嗡的一响,脸上愤怒的潮红渐渐的褪去,细细的汗水一点点的从额角沁了出来。
“彩超可没法判断你卵巢的功能是否正常,顶多是看看你长没长瘤子,内分泌什么的是无能为力的。中医说了,药是好药,可是能否有效,一是看坚持,二是看天意,缺一不可。天意这个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求来的。”
“荒唐。”
“是吗?花医生如果真觉得荒唐,脸色怎么会那么苍白?声音怎么小成这样?”
“什么莫名其妙的药方,写一个治绝症的方子给人看,说是我用的,就代表我得了绝症了?”
汪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在纸上的药方塞进她手里:“你可以回去比对比对,也可以找高人瞧瞧。看来你的身体检查结果池少是瞒着你的,不妨换个地方偷偷再查一下?”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挑拨,你……”
汪夫人微笑:“我也不想被一个晚辈无礼对待,不过,作为一个女人,没法生育真是够可怜的,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说实话,花医生你的确不是池少良配,家世,资产,专业,样样都不匹配。就算他不在意这个,你作为一个女人的最神圣功能都没有,你何必赖着他呢?他现在疼惜你,可是过段时间冷静下来了会怎样?一年,两年,三年,他的朋友,客户,手下,都有了孩子,他膝下空空,他事业越做越大,却没有个继承人……花医生还是坐下来吧,站着摔了可不好。好好考虑,池少肯定会给你一大笔赡养费的,我们也会依言给予补偿,花医生虽然有不少珠宝,但是一张随便填数目的支票,也不少了。”
她优雅的走出了办公室,花映月怔怔站了好久才回过神,只觉得腿酸得厉害,缓步走到沙发坐下,身子就像要陷下去了一样。
手上的纸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想丢进垃圾桶,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坐着静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的展开药方,看着上面的字。
她对中药懂得有限,只大概知道某几味药的功效,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和注解说明了什么,她看不明白,可是这些她不明白的黑字仿佛开始移动,变成一个黑色旋涡,转着转着,慢慢的将她的神智吸走……
花映月这一日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管家看到她怔忡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她竭力定住心神,说是忙得过了头,累得没精神,又不许他打电话给池铭说,自己草草吃了早饭,回到卧室,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佣人送上了中药,她盯着黑沉沉的药汁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一饮而尽。
现在她心乱得很,无法给病人看诊,更不敢做手术,打电话给上司请了假,便在家里继续休息。睡了一觉,她气色好了一点,管家放下心,也十分高兴她在家休养,前段时间她忙前忙后,不仅池铭心疼,他们也有些担忧她的身体。
花映月睡足了,人也平静了下来,或者说,她把心中的惶恐努力的藏好了。
她走进厨房,佣人正在给她熬药,见到她,起身问好。她笑了笑,说道:“我自己来看着吧,你去休息。”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我闲得厉害,想找点事做,再说,闻着药香,觉得精神都好了一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放心,管家不会说你的,有我呢。湖南卫视在重播昨晚的快乐大本营,你昨晚不是当值没看成吗,现在快去吧。”
花映月哄走了佣人,悄悄的起身走到放置药的柜子前,拉开门,拿出一副药,用衣服挡着拿回房间放到妥当的地方,然后继续熬药。
☆
“益母草,红参,茯苓……”某居民区附近的药房中药馆里,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中医一边细致的辨别药材,一边低低的念叨。
花映月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老人动作。
这位老中医出诊的地方也并不是大医院大药房,很难引起注意,汪家或者别的什么势力,不可能让全市中医统一口径,这位隐于市井的老中医,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人,但是他口碑非常好,不至于误判药材。
“好了,方子在这里。”中医递过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乱,但是还算看得清楚。
“请问,这药有什么效果?”
中医疑惑:“你不知道?”
“我……我替我朋友问的,这是一个乡下郎中开的方子,虽然人人都说那郎中是高人,但是我朋友有些不放心。”她停了停,低声道,“她生育上有点困难。”
“这是好方子,各味药的搭配非常讲究,是高手的手笔,我是没这能力的。看了这个方子,我有些不大明了的事都有了思路了。这药应该是非常对症的,但是,病人的情况也相当的不乐观。”
花映月用力的掐着手腕,竭力让自己镇定:“是,是吗?”
“看你的穿着和举止,家庭条件应该非常富裕,你朋友也该是你这个生活层次的人。哎,也幸亏是生活在富足之家,有这么多名贵药材,如果运气好,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大概多大呢?”
“不到一成。不过,如果是普通家庭,这一星半点的机会也不会有……”
“谢谢你。”花映月付了报酬,拿着药方走出了药店。
包里还有汪夫人给的另一张方子……
她心扑扑乱跳,终究没忍住,拿出了那张方子,仔细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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