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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亲王府内,所有的仆役都小心翼翼,裕亲王病势沉重,不但皇帝每天都来探病,就连皇子阿哥们也来侍疾,仆役们都怕触了霉头,就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梅勒跟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身后,一直来到裕亲王的寝宫门口,她才停住了脚步,四阿哥回头嘱咐道:“你先在这儿候着,爷和十三弟进去见驾。”
梅勒点头答应了,叶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其实梅勒心里清楚,康熙皇上之所以同意了四阿哥的推荐,最根本的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御医已经对裕亲王的病束手无策了,康熙皇帝怕是打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才答应的,要不然就凭她梅勒小小年纪,一没声望、二没经验,根本就不足以让康熙皇上信任。
过了一盏茶功夫,有太监尖着嗓子宣梅勒觐见,梅勒倒是没怎么紧张,毕竟已经见过康熙皇上一面了。
一进屋,梅勒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屋子里的空气也污浊不堪,显然是点了熏香之类的东西,外间屋很多人,不过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梅勒注意到这屋里不但有几位穿着官服的朝臣,还有几位黄带子,就连几位萨满也在,其中就有她的便宜阿玛索伯汉。
梅勒来不及细看其他人,一眼发现了坐在居中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赶忙跪倒磕头。
康熙皇上温言道:“起磕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嘶哑和疲惫。
梅勒谢了恩站起身形,就听康熙皇上问道:“萨满祭司说,你的巫医术比他强得多,不知道你对裕亲王的病有几成把握?”
梅勒恍然大悟,原来是她那便宜阿玛索伯汉在皇上面前多嘴了,她就说嘛,怎会四阿哥这边刚一推荐上去,那边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原来康熙皇上把她当做巫医了,不过这倒也不错,巫医嘛,当然会很神奇,一下子治好病人不奇怪,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梅勒还是不希望她的净化术暴露,毕竟这特异功能太逆天了。她原本还特意准备了银针打掩护,针灸术和巫医相结合,肯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当初梅勒特意跟名医学过针灸,就是想为她的净化术打掩护来着。
因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梅勒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还需要看一看裕亲王的实际情况如何,才能回答皇上的话。”
“那好,一起进去看看吧。”
“是。”梅勒随着康熙皇上进了内室,内室的药味儿越发浓了,空气也越发不好,梅勒忍不住说道:“皇上,屋子里的空气污浊不堪,对病人的身体有碍,还是把窗户打开些通一下风比较好,若是怕裕亲王会冷,可以在屋子里放两个火盆。”其实现在已经到了六月,天气很热了。
跟着皇上身边的几位御医谁也不说话,若是往常,早就有人反驳了,现在梅勒这个替死鬼来了,他们只有高兴的份儿,要知道,皇上和裕亲王手足情深,裕亲王若是一病之下就此去了,皇上难免要发作几个御医泄愤,如今有人补上了这个位置,他们都吁了一口气。
皇上一皱眉,现在裕亲王已经昏迷不醒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还是先给裕亲王请脉吧。”
“是。”梅勒看向躺在床上的裕亲王,才五十多岁的他面容十分苍老,满脸皱纹,两颊深陷,人已经昏迷不醒,也怪不得皇上这么着急了。
裕亲王年岁大了,况且梅勒又不是原装的古代女子,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裕亲王的脉搏上假装给他把脉,实则用精神力探了探他的气息,梅勒发现他肺腑的生机并没有断绝,看样子这次大病倒是以前在战场上的旧伤复发。
康熙皇上见梅勒把完脉了,忙问道:“裕亲王的病的到底如何?”
康熙皇上的急切显而易见,看来他和裕亲王感情果然如传言一般,梅勒忙说道:“奴婢只有七成的把握。”
皇上一听眼睛一亮“好,甚好。”七成的把握,那不就是可以治愈吗!皇上一直都知道御医的习惯,那些老家伙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裕亲王的病能治好,那真是太好了!
康熙皇上有些激动,裕亲王可是他的嫡亲兄长,二人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而且裕亲王从小就发下宏愿,将来要做个贤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辅佐自己……“那还等什么!赶快给裕亲王治病啊!”
梅勒有些为难“皇上,男女授受不亲,奴婢最擅长的是施针,必须要脱下裕亲王的衣裳,似乎……这个……不太方便……”
虽然梅勒自己不在意这个,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意啊,梅勒自忖自己不是圣人,总不能为了救人性命,而平白无故让自己的闺誉受损吧?这不符合她的利益,梅勒只想着在皇上面前讨点好处,总不能她费劲出力,最后所有的好处都是四阿哥和索伯汉的,那她也太亏了。
这还真是个难题,康熙皇上犹豫着说道:“不如你来教刘御医施针……”
梅勒摇摇头“奴婢的针法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刘御医在一旁有些按耐不住了“不知道格格的针法有什么不同?”他从第一眼看到梅勒,就不相信这个女娃娃会治病,若说用巫医手法治病也就罢了,偏偏她居然还说什么用针灸,他自然有些不服气。
梅勒也不多言,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只听见“啪”的一声,银光一闪,那银针一下扎在了身边的八仙桌上,二寸长的银针将八仙桌扎透了,上面的一小截针尾还兀自颤动不已,梅勒淡淡道:“刘御医要试试吗?你若是能做到,我将针法教给你也无妨。”
刘御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根细细的银针怎么可能扎透这么厚的紫檀木?不会是有什么玄虚吧?他上前两步去看那银针,伸手就想把银子j□j,哪知道稍微一用力,纤细的银针已经折了,一半拿在他的手里,另一半留在桌子里,刘御医顿时红了脸“臣惭愧……”
梅勒这一手,确实镇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就连皇上也惊讶非常,屋子里最焦急的就是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她上前一步说道:“塔吉娜格格,你若是能救王爷的性命,本福晋就收你做义女,女儿为父亲治病,总不会有损格格闺誉。”
梅勒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几位贵妇,想来都是裕亲王的女人,那么这位开口的就应该是裕亲王福晋了。梅勒惊讶的看着那位妇人,她若是能做裕亲王的义女,那可真是天大的好处了!最起码她那个便宜额娘喜塔腊氏不敢找她麻烦了,而且四阿哥也不会纠缠不休了,不过,裕亲王是皇家人,他收义女,需不需要皇上同意?皇上会不会以为自己挟恩图报?
这会儿四阿哥特别不高兴,他还打算娶塔吉娜进门呢,若是塔吉娜做了西鲁克氏的义女,那可就变成了他的堂妹了!这怎么行!他刚想反对,却听梅勒说道:“福晋所说,奴婢愧不敢当,奴婢身份低微,怎么配做裕亲王的义女?”挟恩图报什么的可要不得,尤其面对的还是皇家人,还是小命更要紧。
梅勒一边将带来的银针用艾草熏炙,一边说道:“还是让裕亲王穿着衣裳吧,虽然隔着衣裳不是太方便,奴婢小心些就是……应该无碍。”其实是不是隔着衣裳,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针灸什么的真的只是幌子。不过这事儿对西鲁克氏有所谓,对皇上也有所谓,裕亲王对他们太重要了,容不得丝毫闪失,二人不约而同地说道:“不可。”
西鲁克氏盯视着康熙“皇上,您答应了?”
康熙皇上点点头对梅勒说道:“若是塔吉娜格格真的治好了皇兄的病,朕就赐你为县主。”
梅勒咧了咧嘴,还没等她说什么,西鲁克氏已经帮着裕亲王解开了衣裳。
此时救人要紧,梅勒也不好说什么,她快速的在裕亲王身上施针,为了起到震撼的效果,她的双手翻飞,快的只能看到一道道虚影,而一眨眼间,裕亲王身上已经扎了二十多枚银针,银针在她精神力的操控下不停地颤动,梅勒将净化术透过银针缓缓地施向裕亲王的身体……
她这一番作为,只看得屋子里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其中几位御医,梅勒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简直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的拔高,一下子就到了让他们敬仰的地步。
梅勒为了保险点,打算将本来一次净化术就能治好的病,化作十来次去治疗,第一次自然要让裕亲王先捡回来半条命,所以等她施针后还不到一盏茶功夫,裕亲王已经睁开了眼睛。
梅勒赶紧运功,让自己的额头冒出一层汗,她佯装虚弱的将银针收起来,转身对皇上说道:“皇上,裕亲王已经无碍了,奴婢明天再来,现在就先告退……”她说着话,脚下一个踉跄,倒是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四阿哥给扶住了。
梅勒暗自懊恼,刚才装的有些过了,居然被四阿哥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