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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秦洛便穿了一件防晒衣背了个简单的背包在楼下等。虺璩丣晓
宋诗颖的二手现代很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银灰色的车身,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倒不像是二手车。
“秦洛,快点儿,上车。”宋诗颖从车内探出头来,高兴的招呼着她。
上车后,秦洛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打量里面的配饰,真皮的座椅,车内的空间挺大的,米黄色的座椅显然还是刚换的,车子前面挂满了各种小玩意儿,后座也塞了不少抱枕,但是不太像是宋诗颖的品位。
“嗨,别看了,我那师兄女儿留下的,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坐稳了,咱们走了。”宋诗颖油门一轰,车子就如离弦的箭那般冲了出去嫜。
吓得毫无防备的秦洛立刻抓住了手边的安全带,惊呼:“诗颖,你开的慢些啊,咱们不赶时间。”
“哈哈。”宋诗颖放声大笑,“没事,你坐稳就行了,我开车没问题的。”
话虽如此,她那玩命的车技还是惊得秦洛够呛,好在开到了市区后,车多人杂,实在快不起来,她不得不放慢车速,秦洛才松了一口气散。
“诗颖,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过啊。”秦洛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
宋诗颖咦了一声:“你忘了吗?我上个月就拿到了,你放心,我不是无证驾驶。”
上个月,就拿到了……
宋诗颖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可对秦洛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你才拿到一个月驾照你就敢开出来?”
“是啊,打铁要趁热啊,我趁热练练手,不要紧的,你相信我的技术。”宋诗颖说的老神在在,听得秦洛头皮发麻,背后冷汗直冒。
当时她拿到驾照的头个月,可是连车都不敢上,一个人的时候,更别提开出去了,虽然打铁要趁热没错,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就出远门,实在是让人乐观不起来。
上了高速后,宋诗颖更是发挥了她潜藏的高超的飙车技术,她体内的热血似乎被点燃了,不管前面什么车,只要有位置就拼命赶超,这简直就是最典型的新车上路的马路杀手。
奥拓超了,奥迪也超了,宝马也赶了一辆,甚至连奔驰,都被超了一辆。
“哦,天啊……”秦洛被甩的,眼前发黑,嘴唇发白,“连连求饶,诗颖,你开的慢些吧,诗颖。”
“哈,真爽啊——”宋诗颖开了窗,外面的风呼呼的灌进来,几乎淹没了她的声音。
但她好像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秦洛。
因此差点出了车祸。
刚才被她赶超的那辆奔驰车主似乎对她的开车技术很有意见,他从左侧车道超车后,挤入了宋诗颖面前,然后毫无预兆的,来了个紧刹车。
“靠——”吓的一个激灵的宋诗颖猛踩刹车。
可那辆奔驰却突然加速,窜出去老远,最后,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
而秦洛被这么一个突然起来的震荡给闹的,再也憋不住,要求宋诗颖停车。
旁边就有一个休息站,宋诗颖终于想起还有一个秦洛,看她发白的脸色,急忙将车开了进去,车一停,秦洛便冲下了车,想吐,但又吐不出来,五脏六腑却像是整个翻过来了。
宋诗颖拿了一瓶水过去给她:“洛洛,你喝点儿吧,没事吧。”
秦洛抬起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明明很生气的一句话说出来,但显得气若游丝,力气全无。
宋诗颖吐了吐舌,十分抱歉的看着她说:“对不起了,洛洛,我刚才就是被气的,你不是不晕车吗?”
擦——秦洛都想骂人了:“你那算是开车吗?我就是不晕车才吐不出来,我现在倒是希望我晕车就好了,一下车就能吐了。”她此时觉得嘴里一嘴巴子苦涩,喝再多的水都压不下去,“再说了,要不是你先招惹了人家,人家会这么打击报复吗?我不管,你下面给我好好开,太玩命了。”
宋诗颖抱着她的肩膀求饶:“哎呀洛洛,你别这么说,要吐的那都是怀孕了,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待会儿肯定不这样了,我先去上厕所,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秦洛挥了挥手,宋诗颖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那你先歇会儿,我很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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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路后,秦洛开始还心惊胆战的,不过宋诗颖果然照顾她许多,不再开快车了,慢慢的跟在那些车的后面,虽然偶尔爆几句粗口,骂骂前面那些车辆会不会开车啊。
秦洛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任凭她骂去。
她们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灵山寺面前。
灵山寺位于开发良好的风景区内,一路开进去,都是绿山环绕,青翠欲滴。
在这炎炎夏日,笼罩在绿树成荫景区下面的马路似乎也显得清凉可爱许多。
开了窗,凉风慢慢吹进来,景区车多人多,宋诗颖只得放慢了车速,到最后,秦洛也不得不承认,那是龟速了。
她休息了这么一路,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宋诗颖调侃她:“你瞧,刚才还嫌弃我开的快呢,现在怎么样了,够慢了吧。”此时一位悠闲散步的大妈缓缓从她们的车窗前走过,脸上舒适安然的表情似乎在嘲笑被困在车内的她们。
秦洛与宋诗颖对望一眼,各自挖苦对方一下,然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等她们赶到灵山寺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山脚下的车位也都被停满。
宋诗颖这个马路杀手,找不到好的车位,急的在路上团团转。
“怎么办,洛洛,我好像都停不进去啊。”
“……”秦洛审时度势一番,对于上一次她将何振光的车子撞成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她也心有余悸,“要不我下车帮你看着点吧。”
“好。”宋诗颖到底胆子大,听闻秦洛那么说之后,立刻挂了倒车档,对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差强人意的车位大胆一试。
结果到底是新手,她与秦洛指挥的,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差点将秦洛给撞了——
宋诗颖十万火急的踩了急刹车。秦洛心有余悸的站在车后边,赶紧远离了她。
而另一辆黑色的沃尔沃从远处驶来,司机准备无误又精准的倒进了这个看似狭窄的车位里,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秦洛和宋诗颖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愣着了。
没一会儿,宋诗颖就从车上下来了,径直走向沃尔沃的车主,伸手在他的车门上敲了敲。
很快,一张清瘦但干净的面庞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他拿下脸上的墨镜,眼神冷淡的望着宋诗颖。
宋诗颖一看他的样子就火了:“喂,先生,先来后到知不知道啊,这车位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抢啊。”
男子下车来了,宋诗颖只好退到一边。
秦洛此时才注意到他,这男子瘦高,但不会给人弱不禁风之感,面容干净而整洁,带着无限冷漠的气息,一身黑衣黑裤,肩宽臀窄,标准的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只是那逼人的冷魅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宋诗颖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却没有退缩的意思:“先生,麻烦你把车开出去,这位置是我的,请你有点素质好吗?别以为我们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你就可以欺负,请快点儿。”
男人如鹰一般的眼神定格在宋诗颖身上两秒钟,只淡漠开口:“这车位写你名字了吗?”
擦——
宋诗颖这个炸药桶瞬间被点燃了,想开口骂人了,秦洛眼见着他们要吵起来了,立刻上前拉住了宋诗颖的手:“诗颖,这么多人,别吵,”她转头和颜悦色的对眼前气势逼人的男子说,“对不起,先生,这个车位真是我们先看到的,而且我朋友技术不太好,我们已经努力很久了,你技术这么好,你看能不能让让我们。”
男子漫不经心的撇了秦洛一眼,眼里一点暖意都没有,这样的六伏天,他却像是从千年寒冰中走来,饶是秦洛再镇定,都被心惊一下,嗫喏着不敢再开口。
“我赶时间,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在这里等我下来吧。”然后他便大摇大摆的上了台阶,拾级而上。
“哎,喂,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宋诗颖气的跳脚,恨不得拿脚上的鞋子去丢她。
秦洛只好劝住她:“冷静,诗颖,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地方停车吧,我晒得头晕。”
宋诗颖只得硬生生压下火气,但是又不甘心,回头狠狠的踢了沃尔沃的轮胎两脚。
可怜她穿了一条露趾鱼嘴凉鞋,沃尔沃自归然不动,她却疼得抱脚乱跳。
秦洛叹了一口气:“看吧,吃亏的还不是你。”
两人好不容易又找了个车位,这次真的是人家开走了才给她们停进去的。
本来天气就炎热,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火又爬了这么多楼梯,宋诗颖的脚又痛,到了灵山寺面前简直就是个热气腾腾的火球了。
秦洛还是劝她:“算了,诗颖,你冷静一些,这里佛光普照,但愿能消弭你的戾气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宋诗颖原本真的挺生气的,结果被秦洛这一顿调侃弄下来,登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你才放下屠刀呢。别让我再看到他,要不然我真会砍他一刀。”
秦洛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包里翻出两瓶水来,一人一瓶,等暑意稍微褪去,这才跨进寺门。
哦,进去之前还在门口花钱买了两张票。
宋诗颖一边走一边抱怨:“这年头,一个和尚都要求硕士学历,还年薪二十万,秦洛,等我们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出家当尼姑吧,比老师赚多了,瞧瞧,就拜一下都这么贵。”
秦洛拦住她的口无遮拦:“诗颖,这里好歹是佛门清净地,你稍微留点儿口德吧,别抱怨了,走快些。”
宋诗颖只得跟上秦洛的脚步。
灵山寺占地广阔,院落众多,前后十几进,处处佛音袅袅,香气逼人。
正中央的香炉上,香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到处是焚香叩拜的虔诚之人。但是温度极高,在烈日炎炎的暴晒下,实在不敢让人靠太近。
秦洛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来庙里,无非是想求一个心安。
她跟着宋诗颖朝后面的大雄宝殿走去,两人学了师傅的模样,虚心的叩拜起来,然后许愿,又求了一支签。
宋诗颖看着签文上的字:“去年今日此门中。”
又回头去看秦洛的,秦洛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什么意思?”两人茫然相对望着。
宋诗颖说:“你的好理解啊,守得云开见月明,意思就是你只要坚持下去,终会拨开云雾的,我的呢,什么意思,去年今日此门中,我去年可没来过这里啊。”
两人一头雾水,但偏偏旁边解签的师傅不在,宋诗颖原本要等的,结果看到不远处的庵堂里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里面凑出来,立刻又气上心头,将签文往桌上一拍,便朝着他追过去。
秦洛怕她出事,也只得赶过去。
可惜,寺中人多,又九曲回廊,等她们赶到庵堂门口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宋诗颖只得在门口跺脚,秦洛反而松了一口气,宋诗颖是个急脾气,认死理,若是被她逮着了,恐怕不可开交是在所难免的。
“算了,诗颖,小事一桩罢了,何必如此介怀呢,走吧。”
秦洛不经意的转身,发现这个庵堂里面,竟然摆着不少的牌位。
男人走后,庵堂里面已经想起了低低的梵文吟唱,青烟袅娜,慢慢的升向宝殿上方,带给人一股奇异的安宁,宋诗颖躁动的心,竟也慢慢跟着平静下来。
秦洛拍了拍她的手臂:“走了,回去吧,咱们的目的不是来吵架的。”
宋诗颖却随手一指,指着摆放在最前面的那个牌位说:“这个牌位该不会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老婆吧。”
秦洛一惊,看着牌位上篆刻的文字,眉心细拧。
传闻,只有枉死的不得安宁的死者,家人才会来寺院为他们安放一个长生牌,然后由师傅日夜诵经,试图淡化她的戾气,让她早得永生。
长明灯下,师傅们静静盘腿而坐,低低浅唱。如果这里面的,真的是刚才那个男子的某位亲人的话,想必今天肯定是个让他难过的日子。
他那一身凝重肃杀的黑衣装扮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宋诗颖不说话了,沉寂的望着这样一个空寂的让人心慌的庵堂。
而此时的秦洛,突然面上血色全无。
宋诗颖唉声叹气的这人世间最悲痛的,莫过于阴阳相隔。
她拉了秦洛一把,却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秦洛,你没事吧。”
秦洛回神,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咱们回去吧。”
自从去长生殿开了牌位后,秦洛就显得心事重重的。
宋诗颖以为她是悲春伤秋了,就说:“哎,人死不能复生,咱们看过就算了,你也别一直放在心上,犯不着的。”
外头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似乎驱散了内心的阴霾。
她们下到山脚下的时候,黑色的沃尔沃已经不见了,那里又换了另外一辆车子。
来去如此之快,这也不过漫长人生中一次短暂的萍水相逢,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无缘再得见,又或者,会在偶一个命运的转折点,擦肩而过。
不知不觉,在寺院里流连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肚子都饿了。
宋诗颖很快将那个男人的事情抛之脑后,秦洛也没有再提及什么。
宋诗颖看着手机的导航,慢慢在不认识的山路附近行驶着,秦洛也注意着周边的路况,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农家乐。
院门口停满了各色车子,生意火爆。
除了寺院里的斋饭外,似乎只有这么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了。
没的选,宋诗颖立刻猛轰油门朝前开去。
她干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路走过去的。
可是刚进门,就看到了那辆黑色沃尔沃。
看来,这辆车的主人也在这里吃饭。
秦洛看宋诗颖的神色,知道她已经不会再生气了,才决定进去,因为免不了要打个照面。
你瞧,命运多神奇啊,这就安排了他们的擦肩而过。
农家院很大的,不过依然座无虚席。
这个旷世红尘里,到底有多深痴男怨女想来神明面前求个心安理得呢?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空位。
宋诗颖手一扬,在角落发现了那个黑衣男子独自坐着一张干净的饭桌,默默吃着饭。
饭菜很清淡,三菜一汤,且都是素的。
看来今天真的是个特别的日子。
宋诗颖上前去,秦洛拉住她,宋诗颖说:“没事,我不是找他吵架的。”
她站在男子的桌前,轻声平缓的问:“先生,你这里方便我们拼桌吗?”
男子淡淡的掀了眸,墨晶的黑瞳里,一片黯淡光华,他的悲伤,似乎透过这一眼,直接传达到她们的心里。
秦洛怔了怔,觉得她们肯定唐突了他,岂料,他放下饭碗站了起来:“我不喜欢跟人拼桌,让给你们吧。”
他如一阵风,放下钱,便离开了。
根本不给她们开口表达谢意的机会。
“真是个怪人。”宋诗颖坐了下来说,“算了,秦洛,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了下去我漂流。”
宋诗颖擅作主张,订了两张溪流票。
秦洛也是到了景区之后才知道的。
来都来了,没道理浪费的。
山路十八弯。
宋诗颖向来大胆,居然七拐八拐的也找到了目的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她们排队去拿装备。
偌大的大厅里,闹哄哄的,孩子的哭声大人的焦急声混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还有几个妇人因为手中孩子太年幼而被拒绝上船,孩子哭闹的就更厉害了。
秦洛头疼不已,与宋诗颖各自抓了一套装备就跑了出来。
天气闷热,好在后面两岸青山间接近四公里的漂流行程并没有让她们失望。
一路惬意的在皮艇上躺过来,她们的心情都高兴起来。
只是下船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她们去储物箱拿了自己的衣服冲了个澡换上后,秦洛看了看手机,有几个沈少川的未接来电。
她想起了他们晚上的约会。
宋诗颖出来后:“秦洛,走吧,咱们回去了。”
结果,宋诗颖这个新驾驶员迷路了。
她开岔了路,绕进了深山老林。
四周黑压压的一点灯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盘山公路上,左侧就是悬崖峭壁,饶是宋诗颖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开车了。
“秦洛,怎么办……”秦洛拿出手机,还好这里信号还有,还能定位。
就是开车实在危险。
此时,对面的山上有灯光下来,宋诗颖与秦洛几乎喜极而泣。
两人一同下车,在路中央拦车。
对面是下山的,车速不算快,但也不算慢,突然冲出来两个女人,将他吓得不轻,好在及时踩了刹车。
一天之内,三次偶遇,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然而这个那个清瘦的黑色身影踏着月华从车上慢慢朝她们走来时,秦洛竟觉得心惊,为他身上莫大的哀怨与浓重的化不开的戾气。
她这一次抢在了宋诗颖面前开口,他说:“先生,我们只是迷路了,能不能带我们离开?”
重新回到大路上,不等她们开口,前面的沃尔沃便加速汇入了车流。
宋诗颖不敢掉以轻心,慢慢将车开了回去。
沈少川的电话来了好几个,都被秦洛暗暗给掐了。
宋诗颖开了一天车,很累了,也没心情吃饭了,便说:“秦洛,我送你回去吧。”
秦洛摇了摇头:“你把我在这里放下吧,我们不顺路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开车小心点,晚上危险。”
宋诗颖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些。”
沈少川的电话又到了,等宋诗颖离开,秦洛才接的。
他在那边气急败坏的吼:“秦洛,你本事越来越好了,一直挂我电话。”
“旁边有人,不方便接电话啊。”
沈少川的语气稍缓:“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
“马上到我这里来。”
不容她再争辩几句,沈少川便挂了电话。秦洛咬着唇,出租车上,何振光的电话也到了。
“洛洛,你在哪儿呢。”
“我……”迟疑两秒,她挣扎着说,“我跟诗颖还在外面,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你早点儿睡吧。”
她撒谎,竟是如此的流畅。她自己都无比诧异。
何振光没有追问,便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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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给秦洛开门,结果一脸的惊吓。
秦洛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表情,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
“等等。”沈少川手一伸,便将秦洛给抓了进来。
今天一下午的漂流时间下来,秦洛裸露的肌肤上,虽然涂了防晒油,但效果甚微。
已经是黑白两色,十分的明显了。
脸上更是红的有些脱皮。
沈少川没找着镜子,就将她推进了洗手间,蹙着眉头说:“你看看你自己这张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秦洛的脸,其实火辣火辣的。
再一看镜子中的自己,简直是红里透黑,算不上惨不忍睹,可也的确不是很雅观。
但听沈少川这么一说,立刻有了几分恼怒:“你嫌弃我啊,嫌弃我就别拉着我啊,放手,我不碍你眼就是了,我走了。”
她一走,沈少川就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抱到外面的沙发上放下。
秦洛也没挣扎,她觉得玩了一天,很累,如今在这个充满空调的房子里,体内蛰伏了一天的燥热统统跑了出来,她只想抱着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一动也不想动。
她歪斜在沙发上,沈少川进房里找了医药箱出来,又找了一瓶云南白药,想让秦洛擦擦。
结果等他出来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
歪着头,手搭在脖子上,腿半曲着,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舒服的姿势。
他蹲下身来,细细的大量她的手腕胳膊等处,总归是有些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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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清凉的美梦。
似乎炎热的夏天,她一直清凉的山泉里,清爽又舒适。
每一次的溪水漫上来,她都忍不住笑出声。
周围还有烂漫的桃花,静静的开放,最后又落入河里,飘在水面上随水流逝。
好一派桃花嫣然的景象啊。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便醒了。
然后,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盯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她感觉到旁边有一双眼看着她,她一扭头,便发现沈少川侧卧着身体,手拖着自己的脑袋,带笑望着她,她立刻吓得往旁边挪了挪,紧抓着被角一脸惊惶的看着他:“沈少川,你干什么。”
沈少川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且,与他同床共枕。
身下的床,毋庸置疑,是他的。
她悄悄掀开被角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沈少川居然自己掀开了被子,健美的毫无一丝赘肉的精壮身材暴露在她的面前,他笑得那么春风得意:“好看吗?不介意让我也看看吧。”
擦——
这句从宋诗颖那里学来的话接二连三的从她嘴里蹦出来,可见她有多气愤!
“不要脸——”
沈少川哈的一笑,重新盖上被子,笑盈盈的看着她:“洛洛,那不如你给我讲讲,你刚才做了什么不要脸的梦才能笑得那么,那么……”
淫~荡又下~贱~秦洛的脑子里忍不住蹦出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可是似乎他内心也在用同样的词语揣测她的那个充满桃色的梦。
天地良心,这个梦里虽然满江桃色,可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同时,秦洛也想起一件事,暗叫一声糟,拿起手机一看,竟然两点多了——
她手忙脚乱的被沈少川按在床上:“你干什么去。”
秦洛推他的头,满脸惊慌的说:“我得回去!”
她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她竟然一不小心睡到了沈少川的床上,还差点留宿了——
如果何振光追问她这一夜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回去,她该如何回答。
她的脑子瞬间蹦出无数个念头,乱成了一锅粥。
可是偏偏,手脚被沈少川缠着,毫无反手的余地,她的眼中闪过莫名的惊慌,哀求着沈少川:“你放开我吧,我得回去。”
“回去干什么,回去继续躺在那个没用的男人身边吗?”
秦洛嘶了一声:“你别这么说行不行。”
“那我要怎么说,说我送你回去吗?不行,你都睡了大半个晚上了,还差这么点时间?就算你现在回去了,他就会不问了?”沈少川安抚的亲吻她,“乖,洛洛,好好睡觉吧,明天是周末,你就说与宋诗颖一起玩就行了。”
“不……”
秦洛最终被他以吻封缄,吸纳了她剩下的所有的抗拒。
夏日的早晨,天总是亮的特别早。
灰蒙蒙的天色亮起时,秦洛看了看手边的手机,其实才不过四点十分。
身边的男人,餍足而贪心的搂着她的腰,睡得正酣。
秦洛的心,却如这外头的天色一般,阴沉着,快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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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还是寂静的。
这个时候,这个郊区的小区里,还都在酣睡中,没有一个人出来活动。
秦洛站在小区门口,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换班的出租车,备受折磨的,回了家。
早晨的道路,无比通畅,开了窗户,凉风吹进来,真是惬意。
秦洛在小区门口买了豆浆油条,上楼。
家里也是静悄悄的,显然,何振光和韩婷婷都还在睡觉。
她在锅子上焖了一锅小米粥,回房间后,发现何振光趴在被子上睡着。
床铺有些凌乱。
外头的天色慢慢大亮了。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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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随手往旁边一伸,却扑了个空。
他猛然惊醒,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床位。
上面已经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个狠心的女人,到底还是走了。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其实也早在预料之中。
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翻身,望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晨曦之光,心头有些怅惘罢了。
每个从凌晨时分醒来的黎明,他都是这样望着天际微微出神,直到闹铃响起。他便准时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其实这几年,他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若非昨晚的意外,他恐怕不会睡得连她离开都不知道。
床单上仍然残留着乳白色液渍,不过因为时间久了,干涸了,就只剩了淡淡的痕迹。
今天是周末,他给自己烤了两片吐司,煮了一杯咖啡。
安静吃完后,便到书房开了电脑,准备处理昨日未完的工作,还有下周的行程安排。
市长要去省里开会,他理应一起陪同前往。
八点多的时候,他处理完公事,打开私人邮箱,一封电子邀请函出其不意的跳出来。
他点开一看,是大学同学会的邀请函。
这是他大学时留下的邮箱,平时很少用,偶尔几个月的时间才会打开一次,很多时候,这种邀请函等他发现时往往过期了。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
时间还有半个月。
那是他的母校,那里,有属于他与秦洛的全部美好记忆。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肩膀上随意的批了件灰色的羊绒衫,细细的翻看着一个特殊的文档里面细存的照片,那上面的女孩,二十年华,穿着厚重的潜水服,却笑得一脸青春洋溢。
那是二十岁的秦洛,那般水嫩,那般肆无忌惮。
他看着看着,嘴角有温柔的笑意蔓延开来。
照片总能勾起他对过去的怀念,所以他从来不轻易放任自己怀念。
可是最近,这种情绪却越来越强烈了。
他站在窗口,慢慢看着这一天开始忙碌起来。
沈少怡给他打来电话。
他手扶着纤尘不染的窗台,淡淡笑着:“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沈少怡正拿着水壶给花园的花朵浇水,嘴角有微微的笑意,神色也相当平静,只是声音有点儿低沉:“少川,马上就是咱爸的忌日了,妈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沈少川的手指稍顿,同时也敛去了嘴角的笑意,神情陡然暗沉:“你们想什么时候回去。”
“妈说想早点儿回去,先去打点一下,我同样了,派了司机先送她回去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回去一趟。”
沈少川想了想:“那就下周吧,星期天。”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电话联系。”
“嗯。”
“哦,对了,有空带宁采多回来吃吃饭,老太太一直惦记着,这次要是没事的话就把她带上吧,你们快订婚了,是时候带回去给人瞧瞧了,正好趁这个机会。”
沈少川的表情更加沉寂了,他只说:“到时候看吧。”
“行,那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