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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啥?”沈唯恶狠狠地向冲着他瞪眼睛的旱魃叫道,伸出脚将旱魃一脚踹倒,然后冲着呆若木鸡的陈玄礼叫道:“吗的,愣着做什么?给道爷我叉住他!”
大汉将军们回过神,如梦初醒般举起松木锄头,搂头盖脸地冲着旱魃砸了下去,可怜的绿毛旱魃还未嚣张便又被固定在了地上。
六月正午的阳光可是极其毒辣的,旱魃的身体遭受到阳光的无情照射,开始嘶嘶作响,冒起白烟。刘陵抄起一边地上散落的喷火器,对准被钉在地上的旱魃便是一顿猛烈喷射,一直烧的连灰都不剩才停下。
刘陵扔掉喷火器,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沈唯回头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刘陵,伸出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旱魃被烧死后,天空的云渐渐多了起来,不再如之前一样万里无云。而坟圈所在的山坳却是渐渐弥漫起淡淡的雾气。刘陵狐疑地抬起头问沈唯:“喂,臭骗子,你听说过正午起雾么?”
“听说过,但是现在见到了。”沈唯谨慎地环视四周,慢慢向坟地外退去:“大家跟我来,有妖气。”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跟着沈唯往山坳外走,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
“你到底认识路不啊?”刘陵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可也是,走了都快半个小时了,按理来说都应该走到杨村里了。再一抬头,却现沈唯等人都不见了。她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抽出手枪,谨慎地慢步前行。
大概走了能有几十米,刘陵前方的灌木丛中传出诡异的窸窣响声。“谁!”刘陵用枪指着不停抖动的灌木丛,大声呵斥道。
刘陵的呵斥并没有起到作用,灌木丛依然在很自我地窸窣抖动着,刘陵举枪对准灌木丛前的土地开了一枪,再次出声呵斥:“是谁?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灌木丛“哗啦哗啦”地响了两声,刷地从里跳出一个人影。刘陵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白色道袍的沈唯。沈唯跳出来后,胡乱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用手将挂在脑袋上的树叶拿掉,冲着刘陵笑道:“你怎么一个人走丢啦?啊,快跟上来。”说罢还对着刘陵招招手。
刘陵放下手枪向前走去,走了没两步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问道:“哦对了,苏婉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啊。”沈唯回过头笑道:“在山坳外面等...”话音未落,刘陵抬起手就是一枪,在沈唯脑袋上开了个黑点。透过枪口袅袅升起的青烟,刘陵看见了缓缓倒下的沈唯,那清俊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扑通!”沈唯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在刘陵的冷眼注视中慢慢抽搐着变成了一只草绿色的小矮人,一脸纠结地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陵?阿——陵?”正当刘陵盯着地上的小绿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怪叫。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端着铜制八卦盘的沈唯一步一蹭地向自己走来,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八卦盘,完全没有移动眼神看一眼刘陵的意思。
“鬼叫什么,我在这里。”刘陵收起枪,不满地冲着沈唯嘟囔道。
沈唯抬起头,盯着刘陵的俏脸,笑道:“哦呵呵呵,阿陵,我看你印堂黑,不会是刚才冲了什么鬼怪吧...”
刘陵夺过沈唯手中的八卦盘,然后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向那扭曲的尸体扬了扬。沈唯乍着俩爪子顺着方向看去,一脸嫌弃地说道:“就是这东西?”
刘陵拨弄着沈唯的八卦盘,好整以暇地说道:“刚才这东西变成你的模样想骗我,被我一枪打死了...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枪打死了?”沈唯大是吃惊地问道:“怎么可能?这草木精怎么可能被普通的枪弹打死?”
“哦,我叫将作监的人帮我把手枪弹换成银子弹了。”刘陵好整以暇地向八卦盘吹着气:“里面塞了一点朱砂,一点雷击枣木的灰烬,哦,还有一点黑驴蹄角质。”
“就你机灵...”沈唯摇头轻笑:“这东西是草木化成的精怪,平素最爱和人开玩笑,倒没有取人性命的意思,顶多吸点阳气补充下自身修炼所需,和鬼打墙的小鬼儿差不多,你可倒好,直接给人家弄死了。”
刘陵停下吹气的动作,抬起头冷笑道:“吸人阳气还不算做坏事?死了活该。”
“那挖人坟墓的事情,死了更是活该。”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人连忙回头,现树上坐着一位右手端着一口大钟,相貌堂堂颇有豪杰气概的男子。
“你是何人?”刘陵戒备地问道,随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子手中那口大钟,瞳孔瞬间放大:“你是...是你!是你杀了贺兰山下的考古人员!”
“哼,考古?”男子霍地跳下树来,手中端着的钟四平八稳,不见一丝晃动迹象。他看着刘陵,不屑地说道:“名为考古,实则挖坟掘墓,尔等这古考的好啊!”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将他们全部...”刘陵争辩道。
“尔人族是命,我妖族就不是命了?”男子一脸愤怒地喝道:“这草木精也没想杀害你,你为何取他性命?”
“你...”刘陵哑口无言,一旁的沈唯伸手轻抚刘陵的后背,微笑道:“一切我来处理,你站在我身后。”
“哦...”刘陵乖巧地站在了沈唯的身后。只听沈唯开口道:“考古队的事情和这次就算一笔勾销,当然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这贺兰山,真的是不周山么?”说话间,沈唯的左手在宽大的道袍中慢慢打开了化身符。
“是的。”男子就这样单臂托着中,丝毫没有累的迹象,沈唯目测就算不拼法术,肉搏也不是他的对手。正当沈唯思考对策之际,便听那男子说道:“要知道,黄泉路上多坎坷,正好你二人能做个伴,也不孤单...”话音未落,早有准备的刘陵掏出手枪打出了一梭子弹,然而子弹在接近男子的时候毫无预兆地纷纷掉落在地上。男子左手一转,从虚空中抓出一柄画戟,就这样毫无痕迹地在二人眼里消失了。
刘陵迅地将弹夹装满子弹,头也不回地问沈唯:“这人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诡异啊?”
“鬼车。”沈唯手中捏着符箓,警戒地环视着四周:“上古大妖,有点小威猛,我可能打不过。”
刘陵啐了沈唯一口,这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紧接着便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力道将自己推到一边。她急忙爬起身,却看见沈唯挂在鬼车的画戟上,白色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臭骗子!”刘陵惊声叫道,想要开枪,却怕伤到沈唯。正在彷徨之际,却看沈唯缓缓回头,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微笑。
“鬼车...你看这是什么?”沈唯回过头看向端着画戟的鬼车,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赫然捏着一张化身符。随后在鬼车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化身符掉在地上化作了一只大黑狗。
“呜...汪!汪汪汪汪!”大黑狗落地后对着鬼车开始狂吠,鬼车一脸嫌弃地看着戟尖儿上挂着的沈唯,吐槽道:“你还真把那个传说当真了?”
“就算传说有所夸大...”沈唯出神地盯着威武的大黑狗,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他缓缓地说道:“可哮天犬的法力也足以填补夸大所带来的漏洞了。”随着沈唯吐出的字眼,鬼车的画戟消失了。沈唯“扑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刘陵抓住机会,‘呯呯呯’连续向抱着脑袋忍受哮天犬吠叫的鬼车开了几枪将其逼退,然后急忙跑到沈唯的身边将他扶在怀里,从自己的衬衫下摆撕下几条布料用力裹住沈唯腹部的伤口。
“算你们走运...下次...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鬼车抱着脑袋,惨嚎着现出原形,赫然是一只巨大的九头鸟。鸟爪攫着东皇钟,长唳而去。
“阿陵...”躺在刘陵怀里的沈唯虚弱地唤道。刘陵连忙擦了擦泪水,将头凑过去,想要听清楚沈唯要说什么。只听沈唯虚弱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的...腰...真...真白...”说完便白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