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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眼泪汪汪的看着青璃,一面为这只可爱的小喜鹊感伤,一面为娘娘的暴戾行径后怕,最最好奇的,自然是她为何起的这么晚,难道是夜里没睡好?
不等倚翠开口问,青璃就不耐烦道:“昨夜闷热,本宫有些睡不好,这就算了,一早上这鸟真是吵死了,吵得本宫心烦,倚翠,你拿这鸟去炖个汤来喝。5”
“哦……”倚翠点点头,抽抽搭搭的捧着喜鹊走了,她痛定思痛,今后可不能在娘娘心烦的时候惹了她,不然下场估计跟这喜鹊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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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一早那太阳便毒辣,青璃在宜兰苑四处走了走,便热的不愿意动弹了棼。
她最近已经学会了毛笔,这就回了书房画些画儿陶冶心性,当然了,她画的可都是一些设计图。
兰昭国的情况她在当兰昭王的时候已经了解过,敖夷与乾墨皇城如今在战事上没有讨得好,论国力兵力,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占上风,短时间内还能够维持,但假以时日,青龙国结束内乱,也将会放眼兰昭国,就更不用说万一敖夷和乾墨皇朝的领导人联谊对付兰昭国了。
唇亡齿寒,青璃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为兰莫邪出谋划策,也是保一方平安怠。
青璃认真的画着,渐渐入神也就不浮躁了,都说心静自然凉,尽管她自己最为清楚,有些事儿她不该浪费心力与感情。
每日一早一晚,沈莲舟都会煎好药送来,当他捧着药罐走进书房的时候,青璃正在画画,当热气腾腾的药放在了她的眼前,青璃才提笔,抬头看着沈莲舟。
沈莲舟在进门时已经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所有的感想,此时在她的眼前,他还是那个温厚的好大夫。
“谢谢,沈御医。”青璃抿嘴笑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因她的笑而变得有了几分暖意,而平日,她眼中更多的是孤傲冷清。
那样的神色,有时候会让沈莲舟不知所措。
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在第一次得见的时候沈莲舟就是知道的,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冷宫弃妃,但举手投足间,尽是王者的孤傲和不屑。
近来,她的眼里和笑容渐渐有了暖意,只是在见着兰莫邪的时候会不露痕迹的收起来。
沈莲舟不知青璃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从她对兰莫邪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她并不是很喜欢兰莫邪,为这个问题,沈莲舟也辗转反侧了好多天,他很想要揣度她的心思,但却见着她忽冷忽热,又捉摸不清了。
虽为医者,但却难治单相思,沈莲舟略感忧伤,但也无法遏制自己这样沉沦下去。
那个意外之吻,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中,只要略微一回想,便是心跳加快。
“沈御医?你在发呆吗?”青璃见沈莲舟忽然就成了当机状态,这就奇怪的问:“你听见本宫说话没?”
有了青璃呼唤,沈莲舟这才从心事中回转过来,尴尬的应道:“娘娘,什么事?”
“没什么,沈御医你最近休息的似乎不好,脸色有些差,有些恍惚。”青璃捧起了药来,闻了闻没有问题,这才一饮而尽,说:“是不是本宫的身子不好,让沈御医操劳了?”
她自觉身体恢复的不错,沈莲舟也是足够尽心尽责,加之用的药材好,适当的锻炼,不出两月,她就能好的完全了。
沈莲舟自然不是为这个操心,但青璃问起,他这就回答说:“娘娘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虽是极虚弱的底子,脉象一直悬浮无力,但近来着实是有大改进,这得益与适当的调补,也与娘娘积极锻炼有关。”
青璃笑笑,那是自然。
青璃将药碗递给了沈莲舟,这就由衷的感叹一句:“沈御医,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了,不然本宫连半条命都留不下了,等本宫好了,就去出云谷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人。”
得了青璃赞扬,沈莲舟脸颊不自觉的一红,心里格外的开心。
青璃又吃了一些压味的果脯,就让粉黛拿了一只盒子过来,她拉着沈莲舟坐下,然后将粉黛倚翠也给屏退了。
将盒子递给沈莲舟,青璃语重心长的说:“你帮本宫收着,今后本宫要用,再问你要。5”
沈莲舟不敢迟疑,打开一看,是一叠银票。
“娘娘这是……?”他有些不解,为何要她要给他这些银票。
“这是本宫攒的,今后本宫离开兰宫,总是有用到银子的时候的。”青璃淡然,眼帘一垂:“等本宫出去了,第一个便是要去出云谷,这宫里也没有放心的人,放在你这,最是信任。”
她始终是这么认为,沈莲舟若是个靠不住的人,想必这宫里有不少人愿意出大价钱买通这位神医制造个不声不响的冤案,可沈莲舟始终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从未给沈莲舟任何好处,他始终是这么对她。
她也有想过为何沈莲舟会这么对她,想透了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显而易见原因:他喜欢她,真心的。
沈莲舟是个足够单纯的人,每当青璃看着他的眼睛,都能一眼看透他的心事。
因此,青璃相信,在这宫里目前对他最衷心的只会是沈莲舟,就连柳月玲,她都不会放心的去相信。
沈莲舟此时也有点茫然,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啊,为什么要出宫?
见沈莲舟还未反应过来,一副迷茫懵懂的样子,青璃轻笑一声,说:“本宫不愿在这宫里跟一群女人抢男人,倒不是本宫怕,而是不值得,相信出宫之后,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那才是本宫的归宿。”
沈莲舟连连摇头:“娘娘,且不说王上会不会放你走,但从这兰宫的禁卫上来看,你就走不了。”
“放心吧,本宫自有方法。你且帮本宫存着这些银票就是,待本宫修养好了身子,就会离开。”青璃胸有成竹。
其实她要走,没谁能留,只是她现在身体还未好,普天之下最好的药材就在兰宫,在这儿高床软枕,等养好再走也不迟,她从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娘娘……真的就这么决定了?”沈莲舟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打算的。
王上从不对谁专宠,这半年来,他对她的喜爱登峰造极,就算禾贵妃一时占了上风,也不过是因为禾贵妃有孕。
沈莲舟相信,只要青璃愿意,那么她一定能抓住兰莫邪的心,除非她不愿意。
忽然间,沈莲舟心中释然,对啊,若她愿意,她不会选择要走,她就是不愿意才会要走!
一种巨大的喜悦感油然而生,沈莲舟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将银票卷好塞进了袖口,点头同意:“既然娘娘信任,莲舟必定不负所托,只是……”
“只是什么?”
沈莲舟神色一凛,道:“只是,若娘娘走,莲舟跟着娘娘一起走。”
这话说的就好似私奔似地,沈莲舟也怕让青璃有所顾虑,这就赶紧补上一句:“我已经不愿在宫里了,看多了尔虞我诈世态炎凉,因此是想要回出云谷的,若娘娘要走,莲舟跟着走,带娘娘去看看我们出云谷的景色,就当是做个向导,如何?”
青璃也无所谓,点点头,笑道:“如此一来,也甚好,沈御医你性子淡然,也着实不适合在这污浊之地。”
她是明白的,也许沈莲舟留在这儿只是因为兰莫邪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但论心性,沈莲舟就好像朵纯洁无辜的小莲花,他更适合的,还是离开兰宫。
这倒好,都是不该留下的人,结伴离开也不是什么问题。
青璃不介意给沈莲舟这个许诺,因她相信她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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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兰莫邪都不再出现,根据粉黛自发的卖力打探八卦,这几日兰莫邪一下朝便去看望李秀禾,然后两人再浓情蜜意的一齐吃饭,一齐散步,夜里便是兰莫邪看书,李秀禾刺绣,那叫一个恩爱有加,如胶似漆。
对于那二人是否重拾了过去的激情,青璃无所谓,她只需要敛财、敛财、外加敛财就好。
敛财,是为了在宫外更好的生活,青璃倒不是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过的很好,只是兰莫邪钱多,坑点不算什么。
她近来看了不少书,秉承认字认半边的文盲定律,借着这个基础,倒也认识了不少字,对于这个世界,她有许多的探索欲。
仗剑江湖,倚竹听琴,豪情的去浪迹天下就是青璃的目标。
但在实现之前,她要好好的养好身子。
这这种落后的世界里,连感冒都能死人,她还是有些顾忌的。
最近青璃还有了新的爱好,在用半坛子清酒擦拭过神秘黑衣男留下的剑后,青璃满意的看着这每日用酒养的剑已经比往日更加煞气,心里欢喜极了,可惜的是还缺一把剑鞘,若能配的般配,那就更好不过了。
在擦拭好后,青璃揣着剑就出了宜兰苑。
每当她在宜兰苑练剑之时,粉黛倚翠就会惊慌,没准还会去请来沈莲舟劝她不要多动,古人就是这么的愚昧,不管是受伤也好,生病也罢,他们的理解通通都是卧床静养。
青璃这一路出来谁也没带,就想挑个安静的地方。
午后四处都是炎热的,青璃一个人往花园中的假山而去,那儿有一片树荫,凉快的很。
蝉鸣聒噪,青璃在距离假山还有一段距离时,隐约听见那儿有人声,想着有人,她转身便要走,但人家眼见,顿时就叫了起来:“璃贵妃娘娘,王上在这儿,您不过来请安么?”
那是海公公的声音,青璃第一次觉得海公公的声音略显阴阳怪气。
她回头,甜甜一笑:“哟,原来是海公公啊,本宫眼睛不好,没有看出来,真是对不住了。”
海公公今日穿的依旧很喜感,像个肥厚的红包,他从树丛间探身出来,那模样滑稽死了。
既然撞上了,她就“请安”好了。
青璃无所谓,将长剑往身后一别,这就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
假山下,参天的树遮挡了炎炎的日头,只在树枝树叶的缝隙间洒下了一地金,如此美好的场景,可惜多了一个毁风景的李秀禾。
树下的石桌旁,坐着那一袭招牌紫衣的兰莫邪,还有披金戴银圣诞树一般的李秀禾,多么小清新的画面,愣是被她那一身装扮毁了个透。
青璃上前,福了福,笑的十分灿烂:“臣妾给王上与禾贵妃姐姐请安。”
“璃贵妃,今日不午睡么,四处闲逛?”兰莫邪冷冷的看着她一眼,然后将手中的黑色棋按在了棋盘上,再对李秀禾笑笑:“爱妃,轮到你了。”
李秀禾托腮,故作思虑一般眨巴着漂亮水亮的杏眼,随即灵机一动,笑着拈了个白色棋子按了下去,说:“王上真是一点儿也不让着秀禾,步步紧逼大有要将秀禾逼入绝境的架势呢,真坏!”
“谁说的呢,这不过是下个棋罢了,本王对你好,更对未来的小王子好,又怎么忍心将你们母子逼入绝境?秀禾,你最近说话倒是越发的尖酸刻薄了,处处都要戳本王的心啊……”兰莫邪的笑有些意味不明,但那语气倒是足够柔软,彰显他对李秀禾的关心。
青璃倒真是觉得这对男女太般配了,一个比一个会装,好端端的叫她来做什么?就为了看他们俩浓情蜜意的下棋?
两个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期盼,青璃这就屈膝一福,道:“王上与姐姐好雅兴,妹妹我不懂下棋,这就去别处走走,不做叨扰。”
说罢,青璃转身就要走。
可惜,她还未走出一步,兰莫邪已经抬手拉住了她的长袖,青璃忽然被人拉住,一回头,面色微怒。
“璃贵妃,你倒是越发的没有礼数了,在太后那儿学的规矩已经忘了是么?没有本王允许,你可以离开么?”兰莫邪这才松手,一双黑眸挑衅的看着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青璃下巴一扬,说:“臣妾是要去练剑,难道练剑也不行么?”
“可以,但是没有本王的允许,就是不行。”兰莫邪也较真起来。
过去他总是纵容她,由着她,可代价是她的眼里越来越没有他。
李秀禾悠悠抬眼,瞧着眼前这二人。
他们竟然好端端的拌嘴起来,很明显是兰莫邪在挑衅,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
青璃只是个妃子,但此时她倒是居高临下不屑的对兰莫邪说:“臣妾想去那里,就去哪里,只要不扰了王上的雅兴不就行了?”
从话语上来听,她是在示弱的,可语气上,那根本就是在挑事。
李秀禾心里不爽极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她当她在跟谁说话呢,竟然这么大的口气,她当即赶在兰莫邪开口前就冷笑一句,说:“璃贵妃,你这般口气说话,是想做给谁看?不说别的,光是顶撞王上一条,姐姐我就能治你的罪。”
青璃神色一冷,这女人疯了?
“福海!”李秀禾站起身来,盛气凌人的端着她完全未显怀的肚子说:“按照这宫里的规矩,内命妇顶撞王上该如何处置?”
她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平日处处被青璃这个贱人压着,她现在肚子里面有人,兰莫邪还不得帮着她一回?!
海公公略显尴尬,他赶紧哈着腰上前,为难的看着兰莫邪,就算禾贵妃是主子,要不要惩罚璃贵妃还是得看兰莫邪的意思。
青璃紧紧的盯着兰莫邪,她也等他一句话。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根本就是李秀禾在挑事。
李秀禾憋屈了太久,如今肚子争气,自然是要扬眉吐气一回。
而青璃现在只想看看,这男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兰莫邪没有丝毫犹豫,露出阴险的笑,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他自然不用考虑,一定是要护着李秀禾的。
他根本不在乎李秀禾肚子里面的那个是什么,李秀禾现在有孕,就该护着。
既然她迫不及待的想拿青璃出气,他就让她出这一回!
“福海,宫规呢?你这磨蹭的态度是想挨罚么?”兰莫邪笑的开怀,转而看向海公公。
海公公见这二位是齐心的要整治璃贵妃,只能硬着头皮说:“按照宫规,璃贵妃这个态度,理应被罚出宫,去供奉老祖宗灵位的宗庙受罚。”
“好,璃贵妃这么顶撞本王,就罚她去宗庙七天,让沈莲舟随着她去,照料她的病。”兰莫邪说罢,又将视线转回了棋盘,对李秀禾笑道:“爱妃,你就不用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陪本王下棋。”
见兰莫邪终于罚了青璃,虽说去宗庙悔过七天不算什么大惩罚,但起码有七天时间那女人不用在宫里出现了,李秀禾心里也就舒服了。
她温柔的笑着坐下,娇嗔起来:“王上若是再那么坏,总对秀禾步步紧逼,秀禾就不愿意下了哦!”
“好!什么都依你!”他抬手,拍了拍李秀禾的手背,以示宽慰。
海公公赶紧的上前,以一种十分同情的语气说:“璃贵妃,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今日送您出宫去宗庙,您请回去收拾些衣物,免得在宗庙没人照顾……”
见着兰莫邪与李秀禾那伉俪情深的模样,青璃冷笑了两声,这就转身离去。
那笑冷到了骨子里,阵阵寒意直逼兰莫邪的心,他何尝想要罚她?只是有些事儿,必须这么做。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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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贵妃被罚去宗庙悔过的事儿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当青璃的马车途径兰宫宫道,直往宫外而去的时候,那冷清的宫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宫人。
从冷宫弃妃一跃而成贵妃,专宠半年与禾贵妃不相上下,青璃在宫中的风头第一次被挫,当然是超级狗血的大头条。
粉黛最容不下的就是有人这么看热闹了,她认为娘娘很好,一切都是禾贵妃的错,可璃贵妃似乎无动于衷。
她端坐在马车中,面色平静的吓人。
粉黛与倚翠面面相窥,都不知说什么好。
想要劝劝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莲舟陪同青璃去宗庙,他骑着马,将那些闲碎人言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指指点点,难看的眼色,他有些担心青璃会在心中计较。
青璃自然是知道的,若她被罚离宫,自然多得是的人来看热闹,不过,她也无所谓,就当是出宫走走,听粉黛说宗庙虽然没有宫里吃穿用度奢华,但却空气清新景色甚好。
她只当是去度假,就她这个性子,过去了也没谁能欺负她。
而她也不想看见那对男女浓情蜜意的模样,为哪样的事儿心烦,实在犯不着。
PS:昨天搬家,所以半夜没更上,今天六千现在才送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