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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号随着船上的警铃清脆的撞击声而剧烈的摇晃着,老船长一脸急躁的站在船舵前纵的爱德华号。天上黑云一片,倾盆的大雨重重的打击着这片海域。
‘该死。’老船长双眼不安分的转动着,‘这场海上风暴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该死,劳曼是怎么测量计算的!’
老船长的思绪快速回到那一天劳曼拿着测量单给老船长看时,他一脸的自信,说这次出航没有任何的危险性的。老船长当时还非常的相信他,挥挥手就把他打发走了。
‘真是该死!’老船长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他有力的双手不停地转动着船舵让爱德华号改变方向,但在这次的海上风暴中,爱德华号就像沧海一粟,孤立无助。
“爸爸!”莫尔森快步跑上被雨水洗刷过无数遍的甲板,甲板上非常滑,他先是一个踉跄向前摔了半步随即又快速调整身形稳住了脚,快步走到老船长身边。
“该怎么办?情况怎么样?”“该死!你说能怎么样你不会自己看么!”老船长暴躁的用手指了指前面那一片黑色的海域那是一片雾蒙蒙的海,雨下的太大了不能辨别方向。海上的波浪一个接着一个,谁也无法知道下一次大浪会打击在哪里。
莫尔森的三脚帽被狂风吹得几乎要掉落下来,他用手捂住帽子,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他惊讶的看见在不远处的一片海域上有一艘横着的联合军船舰随波逐流着。
“前面有船舰!是联合军的!”莫尔森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得到的答复却是老船长暴躁的咒骂声。“该死!我眼睛不瞎!我能看见!混账的联合军!他们是故意的吧!”
老船长满头的白发被风吹的像散开的棉花,他鹰一般锐利的双眼此时也闪过一丝焦虑。
‘这下子不得不上了。必须把敌人的船打沉才能保证两艘船不撞在一起。’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在这糟糕的、视野极差的环境下攻击对方。
“全员准备!”老船长几近嘶哑的声音响起,尽管在这暴风雨中,船员们仍能听见这铿锵有力的声音。那如同是在蔚蓝的天空中有着大量战斗经验的老鹰的鹰啼!
半帆航行,旋轴炮准备,葡萄弹准备,燃烧瓶准备。所有该用上的武器全都准备就绪。
下一刻,屏息凝视着,死死的盯着那一艘战舰一旦它进入攻击范围,爱德华号二话不说对它就是一顿轰。
突然,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打在爱德华号的船侧,爱德华号的行驶方向被迫偏离使得船身直接撞向联合军船舰。
甲板上更是乱成一锅粥不少水手被来了个措手不及,在甲板上跌跌撞撞最后重摔在地上。老船长愤怒的吼叫着天公不作美,一边用双手疯狂的转着船舵想挽回这一局面。
但为时已晚,爱德华号并没有及时的转向,船侧与敌舰的穿透剧烈的摩擦,大量的木板飞屑飘落在海面上。
老船长看着一阵心疼,他嘶喊着爱德华号的名字,双眼发红如同饿极了的猛兽疯狂的怒吼着,莫尔森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大喊着,“攻击!攻击!”
连着几声巨响,许多枚炮弹如钢铁般的野兽砸向敌舰,敌舰上的士兵们站在甲板上双手紧抓着自己能抓住的地方,一边无助的看着那飞砸过来的炮弹。
轰隆的爆炸声,滚动炽热的火焰,联合军士兵们鬼叫着跳下水的声音,被火光照亮的坚毅面庞!
“莫尔森!”怀雅特快步跑上甲板,“怎么办?甲板下面的物品摆放全都乱了!一些甲板下的伤员们苦叫连天!”
“该死!”莫尔森狠狠地砸了一下木质扶手,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这么大,怀雅特被吓的一个哆嗦。
“怀雅特。莫尔森。”老船长用颤抖的声音对他们俩说道他脸色苍白,全身无力,“你们俩快点到甲板下去安抚那些无法战斗的伤员们,也把那些贵重的物品摆放好。甲板上的工作由我来负责!你们俩现在就去执行,快!”
两人像听命的士官一样恭恭敬敬的走下甲板,手忙脚乱的同其他人开始整理甲板下的事物。
老船长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肆虐的暴风雨仍然打击在甲板上。老船长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不能够放弃,我老彼得的脸不能被这么一场暴风雨给撕破了!’
他坚强的握住船舵,用力地转动着它转向另一个方向,但当船头转向时,他惊讶的看见又有几艘联合军船舰在爱德华号的周围出现,看来也是被暴风雨困住而聚在了一起。
“这可不好办了。”雨滴从他的额头上划过,以他丰富的经验来判断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试着去硬着头皮打,一味的去逃脱反而会产生副作用。
先发制人!对!当对方的炮弹打到船身的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船长心里的自我暗示终于起了作用,老船长大喊一声,‘旋轴弹准备!瞄准各敌舰要害部位!’随后他以缓慢的速度慢慢靠近众船舰,他要让水手们更容易的瞄准目标。
“开火!”老船长嘶哑的大喊了一声,一声巨响,将近有三四发炮弹打中了目标船舰一般来存放火药的地方,攻击那里会引起爆炸,水手们就是抓住这一点进行攻击的。
老船长得意的昂了昂首,因为他看见有两艘船舰已经着了火,慢慢地沉入大海。他不敢放松,攻击成功后就要立刻躲避,否则敌人的炮弹会反咬自己一口。
果然不出所料,敌人欲偷袭爱德华号,但老船长灵活的纵似的爱德华号灵巧的逃出攻击范围,大量的炮弹击打在附近的水面上。
“很好!伙计们!”老船长又有了战斗的热情,他挤压着双手的骨头发出清脆的爆响,几缕白发飘在额前。
“再一次准备!水手们!”老船长又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大喊道,“开火!”
甲板上面打得不可开交,甲板下面也是混乱一片甲板下面的穿舱内,为了节约经费,绝大多数摆放物品的架子、病床及其他等物品都不是固定的,他们会随着船身的晃动而不停地来回变换位置。怀雅特等人不得不与莫尔森一起在船舱内协助工作。
一名躺在白色冰床单上的伤员大声的鬼叫着‘妈呀!要死啦!妈呀!’,吵闹的救命声让怀雅特等人无法专心工作,鲁尔的脾气更是不容许这样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狠狠地把病床卡在墙角处,这样病床就不会四处移动了,但上面的那名水手会不会跌落下来他就管不着了。
莫尔森在一旁一个没有钉在木板上的书架防止它倒在地上,在莫尔森的旁边怀雅特与露西正在合力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东西捡起来。
莫尔森将书架用力顶回去后长呼一口气看向窗外的一片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洋,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天公不作美,突破联合军海上防线、遭遇海上风暴竟然一起遇上了。”
加文捧着一摞子几乎挡住他脸的书本,笑道,“劳曼不是航海士么?难道他没有预测出来么?”
“没有。”莫尔森的眼光收了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和爸爸一直很信任他,他也很少犯错误。再说这一次的海上风暴有些太过于凶猛,再加上海上多变的天气,任哪一个资深的航海士也不敢断言海上是否真的平静。”
又是一声炮响,紧接着船身又一次剧烈的晃动。船舱内的东西又一次乱成一锅粥。
“哈。真是危险。”莫尔森手把着一张桌子才保持住自己没有摔倒在地上,然而如果掉在地上,那满地散落的钉子可不会让他好受的。
加文的位置最好,他双手把住一根钉在地上的铁杆子,双脚站稳才勉强稳住自己。“你们经常遇到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么?”
莫尔森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在海上大大小小海战无数次,也遇到过不少海上风暴,我们都扛过去了,但这次竟然碰到一起了!还真是从来没遇到过!”
甲板下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但甲板上的战况却十分惨烈本来视野就极差,虽然之前用旋轴弹击中了敌人,但在接下来的情况看来,那只能算是侥幸。
“该死!该死!你们这些混蛋!还有这海上风暴!爱德华号可是扛不住了!”老船长现在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低声呢喃着尽力纵着早已不能指挥的船舵暴风雨把船舵的连接轴打坏了。甲板上的水手数量已经所剩无几,老船长的脑海中还回想着刚才那一个大浪拍打过来又把刚脱离出攻击范围的爱德华号打回去的那个场景几艘联合军船舰一起攻击,全部瞄准爱德华号,爱德华号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再加上肆虐的海上风暴,想要纵爱德华号实在是难事。
这时一名左臂受伤的水手快步跑到老船长身边大声喊道,“船长!咱们和他们拼了!咱们现在就是困在瓮中的鳖,他们可以随意的攻击我们,我们现在完全是被动啊!”
老船长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猛然瞪大眼睛看向一片狼藉的甲板那些身负重伤的水手们痛苦的躺在甲板上不停地左右翻滚着、呻吟着,甲板上随处可见一个人头大的窟窿,再看那凄惨兮兮的船帆只剩下一个残碎的主帆和两个零碎的副帆,这使得爱德华号的行驶速度大大减慢了。
‘老天啊!快来拯救我们吧!’老船长几近绝望的在内心深处默默地、不停地祈祷着,现在就算是一个大浪打过来也能轻易的把千疮百孔的爱德华号拍翻。
“天啊!爸!”莫尔森大叫一声跑上甲板,他慌张的对老船长说,“不好了,船舱内进水了,现在该。天啊,甲板上这是怎么了!”
莫尔森一脸惊诧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甲板,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爱德华号可从来没有收到这么重的损坏!真是惊人啊!
“你干了些什么!你不是船长么!你。”“我是船长,你是副船长,再加上我是你爸!你没有资格这么说话!”老船长受不了莫尔森的指责,他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拍了过来,直接把爱德华号拍到了另一边,爱德华号已经开始渐渐沉没,但福祸相依,起码离那些联合军军舰远些了。
甲板上又是一阵晃动,有一些重伤的水手没来得及抓住能住的地方就被甩下爱德华号掉进大海。“你们快去船舱把积水尽量排出去!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着陆地!”
莫尔森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下了甲板。
“唉。”老船长长叹了一声,现在他的肩上背负着极重的担子,他必须把多年来积攒起来的航海经验全都用在接下来这一段危险的时期内。
‘我必须十分小心。’老船长在心理暗示道,‘我做的每一步都关系到整艘船的安全。’
船上的水手都已经所剩无几,至多也就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船员了,这还不算伤员。
海上仍波涛汹涌,怀雅特等人在船舱里不停地用容器将积水排出船舱外。“诶呀我去了!”鲁尔双手各拿一个小铁盆,疯狂的盛水然后排出去,然后再回来。
露西一头金发此时也散落下来自然的搭在肩头上,有几缕金发被沾湿贴在额前,但她仍卖力的帮助排水。
老船长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前面一片海域上的那一片雾霾那是一个海上龙卷风!爱德华号正被它吸过去!
“DAVELUKA!(希尔语,一种海上流传的古老语言,译为‘愿海之神保佑’)”
但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爱德华号上的所有人都像是在漂泊在汹涌的大海上一片叶子上的蚂蚁们,焦头烂额但却无能为力。
终于,爱德华号被强劲的龙卷风吸了过去,船体发出可怕而刺耳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