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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小孩儿,四眼煮饭,他就已经搭好了帐蓬,帐蓬不算大,三个人挤一挤就不错,多除来的那个人就是守夜的,至于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这年头谁还计较这个,秋子夜看着满眼‘我最乖快表扬我’的小个,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小个立即满眼雀跃的去围观四眼煮饭了。
一锅水,混在一起的五谷杂粮,大米小米大豆小豆碎面条甚至面粉淀粉之类的都是囫囵着混在一起装的,里面还有些干货也偶尔看的见,当然,偶尔吃到糠渣子石头碎泥疙瘩什么的,那都是在自然不过的事,肉类没有拿出来,虽然剩的也不多,再加上一勺辣酱,味道还真不错,有好些人都眼昌绿光的盯着他们,不过鉴于刀疤一脸冷酷的矗着把大刀站在那,没有人真过来讨食。
小个早已经不是那个初见时还有些懵懂的纯洁好孩子,一边用勺子搅着锅,一边低声问,“怎么,还没我们吃的好吗?”
四眼鼻子里轻应了声,“有些人吃的比我们的差”,他说的是有些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小个摸了摸鼻子,有些恹恹的垂下头,他们队里只有四个人,食物大家一起找,自然也一起吃,尽管其中出大力的是秋姐跟刀疤,但是他们并没有分的清楚,可是其他人却不是,他们一路走来,遇到的队伍都是把人分成好几等,吃的东西当然按等分类,同一个队伍里,有人大米饭白馒头红烧肉,自然就有人清汤泥水的还饱不了肚子。
四眼自然明白小个想什么,也不出言安慰,在他们队伍里,他也是只比小个强一些——这个强一些还是他自封的,小个从来承认过,更没得到刀疤和秋子夜的认可——到了这世道,以前万般读书高的时代都成了过去时,没有力量没有实力,想活下去要多难就有多难,“秋姐,刀疤哥说如果你不走他就还大家一块呆着,你...”
秋子夜正在用勺子舀了勺汤水喝着暖胃,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形成半个扇形的对面——每次遇到人,她闲下来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到对方人身上,他们都知道她是在下意识的找人——星点的火光让她显得格外脆弱,四眼以为她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却见她只是一呆就转过了脸,夜里黑乎乎的脸也没有掩住那双明亮的眸子,“现在不知道,得找到我老公再说。”
四眼和小个都沉默了,刀疤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他们都知道,在秋子夜的心里,只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找到她丈夫,然后才会考虑以后的一切事情,这一刻,三个男人的心里,都对那个‘秋子夜的丈夫’源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这感觉,有些酸有些涩有些堵有些闷,复杂到说不出来一二,就是不舒服。
“也不知道秋姐的丈夫是个怎样的人”,小个喃喃道,世界还是繁华万千时,就没有一个人对他如此牵挂,繁华毁灭后,更没有一个人像秋姐对他丈夫般日思夜念,仿若,对方就是秋姐的一片天。
秋子夜窝在高大的树上,仰着头看天,天上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星星,偶尔能能见到一弯有些血红的月亮,看着就觉得渗人,她手里摩挲着手枪,冰冷的枪身都在这样的过程中变的有些温热,她把枪放在膝盖上,双手搓了搓,搓热了再揉脸,夜里的温差已经比以前的日子要大的多,好在习惯着习惯着也习惯下来了,她不但没有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很不错——没有下雨没有下雪没有下冰雹更没有平地刮大风——这种天气守夜真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挑的地方在公路左边,这边再往后就是一片小树林,高大的树木还是见少,不过这地方离他们的帐篷近,又方便隐藏,又方便攻击,看了一眼天,又把目光落到主道上,这样的盯梢其实非常容易疲累,繁花世界时,她连熬夜都有点不愿意,可是短短三个月,别说熬夜,熬个两三天不睡觉都是常事,手指在上衣口袋里蘸了蘸又伸进嘴里,整个人的精神立即好了些,没办法啊,他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守夜的时候就靠着这些辣椒粉、花椒粉、酒精、醋之类刺激性调料坚持,舌头被狠狠的刺激了一把,眼睛里那丝困意瞬间就消失不见。
忽然,她往斜后方转了转头,两个靠的很近的人影偷偷摸摸的绕过他们的车往她这里走来,她微眯了眯眼,默默举起枪,虽然这枪她学会才两个月,但是近距离弄死目标什么的还是相当容易,刀疤就说她很有天赋,两人虽然在他们的车身外停了会儿,倒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然后你拉我我拉你的就往左边钻——难道是要方便?
方便也不用跑这么远吧,她默默无语,这么大的地方,你们绕了大半个圆跑这边来方便,秋子夜无语的放下枪,眼睛往主道上看了看,又见两人竟然跑到了她在的这颗树下宽衣解带,目光就又调回主道了——最好不要在下面拉大的,她下来的时候踩上一脚怎么办......
衣服摩擦之间出的簌簌声,男人女人交杂的呼吸声,秋子夜又看了眼,她无语的揉揉头,靠,原来不是来方便,是来打野战,啧,这种世道,路上有几个干净的,也不嫌脏,不过长夜漫漫无聊,有现场版激情片,她就当成催眠的成年人小电影好了。
“啊,慢,慢点”,女人的声音说着慢,可是声调却带着急切,尾音细细的,一听就特别勾人——这声音明明是在催着快点嘛,看来两人**加过油了,不过,她歪了歪头,这是哪部片子里的主角,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明明她没看过多少这类几个人就能从头演到尾的电影啊......
“下面早就湿透了,要不是刚才不方便,老子早就吃了你”,男人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刚才用手弄的你爽不爽,爽就叫出来,不过,你得叫小声点,这附件肯定有人守夜,要是人家听到了,恩......”
秋子夜本来散漫听电影的神情猛然一凛,眼神如刀子般看向树下,树高五米多,只是在末世混久了,人的视力似乎都变的好很多,哪怕夜色深沉,也能依稀看个轮廓,她抿紧了唇,没有立即跳下去,而是仔细听着下面的声音。
“执哥,你好讨厌...”,女人的声音果然熟悉,原来,一个只会哭哭啼啼软弱可怜的女人,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嘶,别动了,好紧”,叫执哥的男人低吟一声,似乎又快乐又压抑。
“执哥,人家不舒服”,女人低低碎碎婉转的声音似乎痛苦又欢愉,间或夹杂着小声的惊叫,“执,啊执哥,好,好舒服......”
“乖,哥让你更舒服”,男人声音落下,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啪啪声,秋子夜神情冰冷,握紧了手里的枪,胸口处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巨痛让她眼前一黑,等她缓过那口气来,下面似乎已经中场小歇了。
“执哥,是我好还是她好”,女人的声音带着欢愉后的绵意,正窝在男人的怀里,那拥抱的姿势差点让秋子夜没有忍住拨枪的冲动。
男人轻笑,“当然是云儿好,她在床上跟块木头似的,我早就没兴趣了。”
“真的”,叫云儿的女人似乎不相信,有些抱怨的撒娇,“明明天天看你们黏糊的扎眼。”
“那都是做戏给她家人看,你也知道,我跟她好多年了,她脾气暴躁,一不开心就喜欢动手动脚,我也是为了自己人生安全着想,才一直忍着她,这不是有了云儿,我才知道原来女人还有云儿这般迷人的”,男人低声调笑着,伴着一声响亮的亲吻。
秋子夜浑身冷,本来要跳下去的动作却只剩下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那阵疼痛,她想站却没站起来,倔强的咬着唇,狠狠的抬头,把眼里不知道怎么多出来的液体拼了老命的憋回去——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闭了闭眼,想欺骗自己听错了,或者认错了人,却又死咬着唇让自己清醒,她的老公,待她如珠如宝,她的好友,待她亲如姐妹,树下面两个人肯定不是他们,绝对只是声音像!
“执哥,你别这样说秋秋,至少她对朋友还是很够义气的”,女人又道。
“义气,那是女人该有的东西”,男人声音很冷,“女人就应该像云儿这样,温柔贤惠,柔情似水,懂得以夫为尊。”
真相永远是事实,秋子夜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毕竟树下面的两个人,她真的太熟悉了,特别是那个男人,她熟悉到一个身影就能认出来,明明,明明,明明晚饭后她去问询的时候,明明大家说不知道他在的,明明,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说她的!
到底是谁,对她说,喜欢她的特别,喜欢她的纯粹,喜欢她这样大大咧咧!
到底是谁,对她说,她笑起来能让阳光都惭愧,他看到她第一眼就无法移开目光!
到底是谁,对她说,他会给她一个家,让她不再一个人孤单害怕!
到底是谁,对她说,他要陪她一辈子,永永远远对她好!
到底是谁!
她不是十五六岁,对爱情有期待有做梦,她受着父母的影响,从来就没有想过找一个人结婚过日
子,她只想一个人,简简单单逍遥自在,可是他出现了,对她死缠烂打,对她温柔缱绻,对她承诺誓
言,攻破她的坚持,走进她的人生,每个人都说他对她有多好,是啊,有多好,为什么才这么点时间
没见,他就变了?
嘴里一股腥涩味,她从那一刻懵然中回过神,神情跟着冷下来,有种释然的悲哀,世间事,世间人,莫过于朝令夕改,人心变幻,她似乎从答应跟他在一起时,就有种隐隐的期待,她一直不明白那
期待是什么,到今天,她才知道,期待他像她父亲一样贪新厌旧,期待他像她父亲一样抛妻弃子,期
待,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不变的真心,从来没有不改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