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主人与坐骑谁更无耻

浮生剩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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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曲在知道李伤的安排后,有些兴奋的把那把小斧子插在腰上,看着手中李伤让人送来的五百两银票,很仔细的折好放进了怀里,收拾了两件衣服后,便出了修经处的大门,直接往马行奔去。

    片刻后,从马行出来的周曲手里牵着一匹白马,巧合的是周曲进的那家马行正好是前几天安然离开神都前去的那一家,如果现在灰驴在的话,一定会翻开它那厚厚的嘴唇,并且要露出满嘴白白的槽牙。

    周曲手里牵着的那匹白马,正是灰驴之前想骑,却一直没有骑到的那匹白马。

    当然,这些灰驴是不会承认的,它只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骑到那匹白马,是自己花的时间太短,刚刚有些起色便被安然把它弄出了马行的缘故。

    此刻,如果那匹白马知道了牵着自己,那位腰里插着小斧子的少年要赶去的地方,会再次遇见那头“臭不要脸的”灰驴,不知道心里会对自己的命运作何感想。

    一路上安然驴不停蹄的赶路,除了看到灰驴跑到浑身大汗淋漓时会停下歇息一会儿外,沿路只是补充干粮和水,每隔一天花点时间给灰驴弄点东西改善下伙食,不然早这样跑下去,就算灰驴的耐力再好,可能没到乌集便已经累的倒在路上。

    这两天,灰驴心里渐渐的也是有了些苦不堪言的味道,但每次见到安然特意停下给自己弄吃的改善自己的伙食,偶尔还会有顿酒喝,心里的委屈便会慢慢的消散,当看到自己吃的比安然还要好的时候,灰驴心里还残存不多的委屈马上变成了深深的愧疚。

    于是赶起路来,跑的更加的卖力,只恨当初爹娘怎么才给自己生了四条腿,再多两条现在灰驴也只会嫌少。

    ……

    看着前面路上正在走过来的那五名年轻的修者,安然皱了皱眉,伸手拉了下绳子,灰驴停了下来。

    那五名修者看到骑着驴的安然,全都眼睛亮了起来,走过来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安然暗暗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燕国过来的年轻修者们这么热衷来找他的麻烦,更没想明白,这些燕国来的修者们为什么见了他就跟见了打了很多次交道的熟人一样,总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看来前面死伤在安然手中的那些从燕国过来的修者,并没有让后面赶来的修者们生出退意,或是多出一丝的警惕。

    他只顾着感叹那些不断从燕国赶过来的年轻修者,却丝毫没有想过他自己本身的原因,从他跟着老师进入神都,到进入修行之门到现在,也就才小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却从一个完全的门外汉,到了如今的六品境界,这种可以说是恐怖的进阶速度在整个修行史上也能排在前列。

    这其中有着枯念那天夜晚在白石桥边给他洗精伐髓的原因在里面,也有着留在他体内的那丝佛门元气为他打好了根基;同时,也有安然老师的原因在里面,现在的修者中又有多少能够到达他老师现在境界的?而且又有几个做老师的会这么快便把自己的绝技传给自己弟子的呢?而是是全无藏私的传授。

    安然本身的悟性不差,但也绝没有好到能拍在历来修者前列的资质,除了一个个外在的因素外,他自己本身的努力与刻苦也是能这么快进阶的众多因素之一。

    与他年纪相仿的修者,有多少能像他那样花过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劈柴,从而在劈柴里得到感悟,又有多少能想他那样,每天都花那么多的时间去调息吐纳练气,在拿到老师交给他的那张写满字的纸后,谁也不知道安然究竟有多少个夜里没有入睡,而是静静的站在书桌前,看着纸上那些用‘天心指’的意境写出的字。

    每天只要还有时间,安然便在心里默默的领悟着记在心里的‘君子意’。

    这一切除了安然自己,也就他的老师可能会了解一些。

    如果没有那些外在的诸多因素和安然自身相结合,一直在改变着安然的修行速度,那么现在的安然,最多也就是处在摸到七品破境的门槛。

    这也是李伤在知道了去乌集路上并不平静之后,还稳坐在椅子上陪着苏先生钓鱼的底气所在,至于让周曲离开神都赶往乌集,更多的是抱着让周曲找个机会历练,对周曲能给安然带来多大的帮助,李伤在心里可能都没有去想。

    那些败在安然手上的修者,活下来的只是看到了安然现在七品的修为境界,又有谁能想到短短的时日,安然居然又再次破境,到达了六品境界。

    那五名从燕国赶来的年轻修者站在路上,看着还骑在驴上没有下来的安然,眼里多少有些恼怒的情绪在慢慢的酝酿,但却没有马上发作出来。

    有三名修者向前几步,打量着安然和安然骑着的灰驴,眼里的恼怒慢慢的又多了些别的意味在里面,身后站在原处没动的那两名修者的脸上甚至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那三名站在前面的修者里,有一位少年显得比其余四位修者更加的沉稳,此刻握着手中的刀,看着一直骑在驴上的安然,皱着眉说道:“难道你准备就骑在驴上跟我们交手?还是准备直接骑着驴从我们面前冲过去?”

    说一说完,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两名同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身边的那两名同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灰驴低着头,偷偷的翻着厚厚的嘴唇,龇了龇牙。

    安然笑了笑,慢腾腾的从灰驴的背上下来,拍了拍灰驴的头,灰驴后退了几步。

    抽出腰里的刀,安然上前一步,伸出手,示意站在对面的那几名修者,可以开始了。

    看着安然慢腾腾的从驴背上下来,又毫不在意的伸出手示意,那名持刀的少年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他身边的那两名同伴可没有他那样的沉稳,同时抽出长剑向安然刺了过去。

    安然身形一闪,便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一刀直接劈向了那名先前皱着眉头的持刀少年,少年横跨两步,一刀从侧面向安然劈了过来。

    安然手中的刀微微一偏,便追着劈了过去,对于那名少年劈过来的刀视若未见,那少年一挑眉再次横跨两步,一刀从下往上斜斜的向上挑出,如果安然再继续追着他劈砍,便首先要避过那从下往上斜斜挑起的那一刀,不然便有开膛破肚的危险。

    那两名一起向持剑刺向安然的年轻修者一下刺了个空,转身一前一后的又对着安然的后背刺了过去。

    安然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偏头,身子斜斜的一晃,挥刀磕开了那两把刺来的长剑,没等那两名持剑的年轻修者变招,突然一股连绵不绝的气机从安然身上散发了出来,把两人包的严严实实,两人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跟着慢了起来,安然调转手中的刀,一个跨步,刀柄分别敲在了那两名年轻修者的后脑勺上。

    接连两声轻响,两名手持长剑的年轻修者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的两名同伴,持刀少年脸上神色凝重,站在远处的那两名修者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抽出手中的武器两个跨步便来到了持刀少年的身边。

    安然磕开长剑到突然敲昏那两名同伴,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名持刀少年都没反应过来,两名同伴便倒在了地上。

    两名刚刚从后面赶过来的修者与持刀少年排成一排,三把兵器纷纷对着安然攻击了过去,或刺,或劈。

    几个来回,又是两声轻响,那两名与持刀少年站成一排的年轻修者又被安然的刀柄敲在了后脑勺上,不声不响的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安然的刀又已经架在了那名持刀少年的脖子上。

    刚刚退后几步的灰驴看着被安然敲昏了的那几名修者,感觉这种方法挺不错的,一点不见血,找麻烦的就倒在了地上,总比之前弄的到处都是尸体、残缺的胳膊大腿和血迹要干净的多,也没有那种刺鼻的血腥味道。

    灰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自己也可以学学这招,以后要是在遇到想骑,却又不从自己的那些个母马,恩,也可以像个办法把那些拿着架子不从自己的敲昏了。

    敲昏了,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越想,灰驴越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灰驴实在是忍不住要在心里赞叹一声自己的聪明才智,当然,首先要赞叹一声前面敲昏了那几个人的主人,不是他,自己又怎么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灰驴仰起头,兴奋了叫了两声,想说,那些以前不从了我的和以后不从我的,你们……可以“欢呼”了。

    安然把刀架在那持刀少年的脖子上,淡淡的向那少年手中的刀看了一眼,那少年叹息了一声,扔下手中的刀。

    安然嘴角微微上翘,突然对着那少年的小腹打了一拳头,那少年脸色一下变的血红,嘴角流出了鲜血,没等腹部的疼痛缓解,安然又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跟着第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