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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子二人瞬间止住身形,相视着点了点头,戒备的飞落地面,听对方的语气,倒颇为和善,然此刻正是多事之秋,绝对不可因此便掉以轻心,必须随时保持警惕。
二人在山头站定,一位身穿白袍,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大汉正在那里负剑而立,背上的重剑甚是是惊人,足足有两米有余。大汉的模样甚是野蛮,一脸的横肉,浓眉倒竖,眼睛瞪得巨大,仿佛两个铜铃一般。这幅尊荣,丝毫不像是凡脱俗的修仙之人,倒像是一个世俗界的卖肉屠夫,与身上的那袭白袍格外的不搭。
“不知道友唤我二人所为何事?”玄明子冲白衣大汉拱了拱手,询问道。
大汉爽朗的笑了笑:“看两位精妙的御剑之术,大概是缥缈宗的高人吧。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天灵门一事。”
见大汉一语道破二人的师门,玄明子心中一惊,他二人已有数百年未曾行走于修仙界,面前的中年人看似岁数也不是很大,为何会知道这些,难不成是以前的故友,只不过岁月太久,自己忘却了。
“恕贫道眼拙,还未曾请教道友尊姓大名”玄明子施了一礼。
大汉哈哈一笑:“在下申屠楠,无名小卒一个,道友不知道也理所当然,贵宗的御剑术乃我修仙界一大奇术,在下昔年曾见贵宗前任掌门清灵真人御剑飞行,神通甚是了得,故而可以辨认出,在下绝无歹心,还望道友不要介怀啊!”
“申屠楠”玄明子和玄星子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猛的一凌,面前之人可非什么无名小卒,论起辈分,犹在自己二人之上。此人原本以屠猪为生,后偶遇一前辈高人,后者赠与他一本修仙功法,他这才开始踏上修仙之路,其虽非奸邪之徒,却也不是良善之辈。
三百年前,修仙界与大荒西域的妖族大战,申屠楠当其冲,单枪匹马闯入敌军大阵,扰乱敌人阵脚,为修仙者取得最终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按理来说,他这样的英雄本应为一豪杰之士,然其性格极其乖张,喜怒无常,杀人与否全凭心情,人命之于他,连草芥也不如,而且申屠楠为人极为不识抬举,偏偏欺硬不欺软,谁越嚣张,他越和谁过不去,因此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传闻三百年前大战结束之时,他被几个修仙家族联合围杀,他那时本已身负重伤,而且独力难支,虽被其侥幸逃脱,但也是生命垂危,朝不保夕,从此便杳无音讯,下落不明。所有人都认为他陨落掉了,一代杀神就这样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没想到时隔三百年,竟在此地与其会面,也不知是福是祸。玄明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原来是申屠兄,真是久仰大名,贫道失礼了。”玄明子单手作揖,“贫道缥缈宗玄明子,这位是贫道师弟玄星子,此番正是受掌门玄真真人之命,特意前来探查天灵门覆灭一事,又不知申屠兄来此为何?”玄明子未隐瞒此行的目的,一来这也的确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中土的各门各派都已经派人来此,没必要就此事相欺于他。再者,对方乃是喜怒无常之徒,若非万不得已,实在不愿与其交恶,虽说自己师兄弟二人绝不惧他,但眼下时局尚未明朗,还是少生枝节为好。
“原来是玄明真人和玄星真人,在下真是失礼了,在下此行正是为此事而来,既然目的相同,不如结伴而行如何?还能互相有个照应。”申屠楠笑着回礼。
玄明子与玄星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申屠兄这一大助力,此行必定顺利许多。”玄明子笑道。
“好,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出吧”申屠楠性格爽直,话刚说完,便祭起背后重剑,朝着天灵门的方向破空而去,遁之快,丝毫不比他们二人差半分。
“盛名之下无虚士,申屠楠,果然非沽名钓誉之辈”,玄星子由衷的赞道。他深受师门栽培,修道七百余年,方有今日之成就,对方仅仅为一名散修,却有如此道行,实属了得。
“好了,师弟,你我二人也走吧”,二人心照不宣,数百年的相处,让这对师兄弟早已理解了对方的心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若是这申屠楠规规矩矩,那便相安无事,若其胆敢存任何歹心,师兄弟二人就是拼的元气大伤,也要将其斩杀于此地。”
天灵门的废墟之上,玄明子三人凌虚站立,望着下方几欲化为灰烬的天灵门,玄星子惋惜道:“千年基业毁于一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吗?”
玄星子与天灵门掌教天灵真人私交甚笃,虽说几百年未曾见面,可交情犹在。此番前来,他既是为了完成掌门师兄交付的任务,也是为了寻找老友的踪迹,虽说传闻中天灵真人已遭敌人毒手,但玄星子始终不愿相信,当年那个意气风的老朋友会就此陨落,况且遗体尚未找到,也许只是负伤逃走了,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能在一夜之间将天灵门这么大的宗派覆灭,杀得鸡犬不留,这绝非常人所为。”申屠楠四处查看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铁青,如果对方是许多人出手那还罢了,若只是一人所为,那此人的修为可就太惊世骇俗了,绝非自己可以抗衡的。
三人探查了半天,却未现半点蛛丝马迹,除了残垣断壁以外,全是天灵门弟子残破不堪的尸体。
“师兄,申屠兄,我看我们还是前往离这儿不远的御灵宗吧!其他门派的道友也都聚集在那里,我们可以共同商议。”玄星子建议道。
“哈哈哈!”申屠楠爽朗一笑,“既然如此,在下可就要与二位道友在此分别了,御灵宗那些老牛鼻子,在下可不想见,一个个迂腐不堪,还不如青楼里的小娘儿们来的爽快,在下告辞了。”申屠楠御剑破空而去。
“虽然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倒也是条汉子。”玄明子见申屠楠潇洒地遁走,由衷地赞道。
“那师兄言下之意如何?”玄星子问道。
玄明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师弟先去御灵宗等我,愚兄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听得玄明子言语,玄星子神色瞬间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