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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馥只觉得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周遭都是强大的气流,这让她不得不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悫鹉琻浪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
感谢前世景安皓带着她南征北战,所以让她对杀气练就了强大的辨识能力。
看起来,景安明确实对她有情,所以并没有下死令。
但即使如此,此时此刻的场景,也够她吃一壶的了龛。
这是强大的气流形成的结界,想要冲出去需要费些时间。
既然兰夫人已经被他们控制,那他们又为何一定要多留她一个时辰?
北宫馥一边动手破结界,一边脑海之中想着各种可能区。
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
晴红,红叶,还有……心远!
她和兰夫人都走了,农庄里面只有几个完全不懂武功,更加不会玄术的老弱妇孺。
要抓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只要他们被控制起来,到时候,让她北宫馥就范,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到这里,北宫馥觉得不能再忍耐下去,她原本就不是善男信女,对方没有杀她之心,但她已经有了杀对方之心了。
想到这里,她眯起眼睛,眼中杀气腾腾,目光盯着景安明看。
景安明只觉得背后一冷,竟然有些承受不住她森冷的目光。
但是想到,一切过去之后,这个女人就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他又退后了一步,冷声道:“困住她,别让她出来。”
“哼,你太小瞧我了!”北宫馥冷哼一声的时候,一声巨响,“轰”一声,更加强大气流从她身上迸发出来。
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那气流竟然可以从四面八方发散,以至于每一个黑衣人都收到了波及。
“砰!”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到底,大部分半晌都没有再爬起来。
而少数几个轻伤爬起来的,也是不敢再轻易靠近她。
景安明眯起眼睛看着她:“我果然小瞧了你。”
说着,他挥挥手,又有十几个黑衣人落了地,围绕在北宫馥周围。
北宫馥唇边不由露出讥讽的笑意:“又是车轮战,你们可真是俩母子,连手段都是一样的。”
景安明眼中冒出一丝怒意:“不要将我跟她比!”
“是啊,你们又怎么能比呢,你比她狠心多了,至少,她处处为你着想,她心里还有你这个儿子的,但你的心里,其实从来没有她。”
景安明顿时感觉哑口无言。
北宫馥知道他心思已经动摇,不由再次用尽全力破开结界,这一次,她并没有停止,整个人用剩下的力气直直往景安明方向飞过来。
自古擒贼先擒王,她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以景安明为中心,就好像当初的妙君一样。
上一次,她是特地要造一个假死的现象,多少有点让着妙君的,而且那个时候她的功夫比现在差了好多,有些时候当然也有点莫可奈何。
但是现在不同,她修炼魔功,魔医术,玄术也已经又到了另外一个境界,要穿过这些黑衣人到达景安明的位置,简单了好多。
景安明显然也没有料到她出手会这么快,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北宫馥哪里肯放过他,紧跟着就一道玄光劈了过去。
不过景安明身边的全是死士,一个黑衣人就以最快地速度挡在了主子面前,很快被烧成一具焦尸。
“你真的想杀了我?”景安明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她,几乎失声。
“你敢动我的人,我就敢杀你!”北宫馥的语气十分嚣张,抬手间已经两个黑衣人倒地闭气。
“我没想杀你。”
“那么我婆婆和我儿子呢?”
“只要你乖乖跟我合作,他们一定不会死!”
“我该相信你吗?”北宫馥冷哼一声,“我情愿先解决了你,再去找他们。”
“你真的不管他们死活了?”景安明眸中情绪十分复杂。
北宫馥冷笑:“这个时候,想必你还没控制住他们。”
说着,她手中的玄光又加了几分,对着景安明毫无顾忌地打了过去。
就算是欠了他的情,她也已经还清了。
若是敢动她的家人和朋友,就应该想到所要承受的后果。\
北宫馥想到这里,出手再没有犹豫,只是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周围已经尸横遍地。
不过这些黑衣人确实厉害,虽然她出手狠辣,杀他们看似砍瓜切菜一般,但还是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最关键的是,她心中着急,人一急,就很容易乱了方寸,方寸一乱,就很容易用错方法。
比如现在,她似乎有些用力过度。
地上已经有近五十具尸体了,这些黑衣人都是练过玄术的高手,北宫馥知道,就算她全力以赴,也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而已。
一个时辰,就是景安明给她限定的时间。
虽然她未必输在这场打斗之中,但是在这场打斗之外,她必定输得体无完肤。
黑衣人源源不断地向她涌来,她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对她使杀招,只是在拖延时间。
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拖延,她所能做的,只有杀!
只有杀光了他们,她才能冲出去。
一旦有了空隙,她一定会先攻击景安明。
就算是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也好,难以置信的眼神也好,如果他倒下了,一切才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结束。
景安明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人。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攻击他。
北宫馥知道那些黑衣人不会杀她,所以她索性豁出去了。受伤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问题,她对那些黑衣人的攻击视而不见,只是针对景安明一个人。
景安明显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仗着的就是那些黑衣人不敢杀她,而她也不在乎受伤。
他且战且退,但不敢退远了,生怕她看准了机会就逃走了。
宫墙之上都站满了黑衣人,北宫馥不知道那里的黑衣人到底有多少,但是她知道,一旦她往墙外突破,只会疲于应对。
为今之计,打倒或者挟持景安明是最好的选择。
景安明,你不仁,我不义!
北宫馥看着天色开始慢慢有转亮的迹象,心中越发着急起来,双眼几乎可以喷火,看着景安明,有种将他碎尸万段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
她大叫一声,腾空而去,拔地数丈高,那些黑衣人不敢怠慢,急急跟随其后。
但她的飞行术自然比他们要高得多,眼看就要越过他们跃出墙外,一个身影拔地而起,封闭结界从天而降,挡住她的去路。
“景安明,你放我出去!”北宫馥眯起眼睛,看着空中飘起的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景安明的功夫已经这么高了,几乎与她持平?
这怎么可能?
她练了玄术又练了魔功,而他仅仅只是练过玄术……
不,不对!
他刚才说,他是天子,上天之子!
那就对了,天帝,既然一切都是天帝的阴谋,他一定会派一个足够应付她的人来对付她。
景安明,恐怕不止是师从瑞阳真人和席九思吧?
“对不起馥儿,我既然留不住你的心,那么,就算你的人,我也一定要留住!”
景安明的目光十分坚定,得不到你的灵魂,就算得到你的躯壳,我也认了!
北宫馥有些明白过来了,慧妃只是跟她长得像罢了,而她,是真正的北宫馥,就算心不在又有什么关系,人在,他就已经赢了。
刚才她怎么就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呢?
看起来,景安明还是太过了解自己了,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北宫馥深吸了口气,一道玄光用尽全力打了过去,景安明微微一笑,竟然稳稳接住,一点没有吃力的感觉。
北宫馥很清楚,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对方却还没出过什么力气。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长久地留在这个皇宫之中的!
正想着如何逃脱,只听得空中一道惊雷声响起,头顶的封闭结界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飞快地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巨大的惊喜一时蕴积在胸口,噎得北宫馥差点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之后,她才问道:“师父,你怎么会来的?”
“救咱们儿子!”原来来人竟是好久不见的月恨水,只见他依然是一身浅色衣袍,俊朗的眉目如昔,不曾有任何的改变,只是那原本温润的笑意,此刻被一点点焦急和郑重的表情缩代替。
他的怀里……
“心远,他怎么会在这里?”北宫馥惊讶地看着他怀里用布条绑在身上的儿子,一时惊喜交加。
“我很早就听爹说天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娘,你和我们的儿子,都是他下手的目标之一,所以我在咱们儿子身上放了一个符咒,一旦他遇到危险,我就能感应到。”
“那娘呢?”
“爹去救她了,希望能成功。”在北宫馥的印象中,月恨水很少在她面前展现出这样忧心忡忡的表情。
不过他和魔君都出来了,那……
“魔界如何了?”
月恨水叹了口气:“恐怕,已经沦陷了。”
“什么?”
“有些忠于我们的将士,我和爹将他们隐藏了起来,如今魔界大部分都已经是麦丘良他们的天下了。
北宫馥叹了口气,还想继续问,却听得身后有人笑道:“你们叙完旧了吗?”
是景安明的事情。
见到月恨水的那一瞬间,北宫馥只觉得她的世界都圆满了,甚至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出了宫墙了,景安明也算是锲而不舍了,竟然以九五之尊的身份,追出了宫墙。
“景安明,我儿子现在没事,你还要留下我吗?”北宫馥神色冰冷地看着他。
景安明看着她,又看看月恨水,很是有些不解:“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好,让你为他生儿育女,吃尽苦头?”
北宫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我,他的好,你永远不会明白,但是有一点,你绝对比不上他,因为他绝对不会强行将我留在我不愿意留的地方!”
“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景安明脱口而出。
“我想去的,是没有你的地方!”北宫馥目光回复森冷。
“我就那么惹你讨厌?”
北宫馥摇摇头:“不,景安明,以前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但是现在,你动了我的人,我们不知不会是朋友,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今日对待我的一切,全部都还给你!”
说着,她看看月恨水:“师父,我们走吧。”
“等等!”景安明叫住他们,“我说过,你们可以走吗?”
北宫馥转头看着他,见他周遭忽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而他站在中间,衣服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全黑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地狱来使一般。
“好强大的气场。”月恨水皱了眉头,下意识将北宫馥拉在自己身后。
这是他们师徒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将她保护在自己身后。
现在,还多了他们的儿子。
将心远背到自己背后,月恨水也是张开双手,他的身边,仿佛有一道道黑烟冒了起来,抗衡景安明身边刺眼的玄光。
景安明似乎也是愣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也蕴藏着可以跟他抗衡的力量。
而那个力量,似乎并不比他弱,还有可能,是在他之上。
这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受上天眷顾天子,又有天帝传授的玄术,据说已经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敌。
“你到底是谁?”景安明眼中有了一些不解。
北宫馥皱起了眉头:“难道天帝传授你技艺的时候,没告诉你他的身份吗?”
景安明愣了一下:“我得到一本书,书上只写着说,看了就会心想事成,我只想着你,所以自然就看了。”
“书上写了什么?”
“我只是翻了,就发现自己功力大增。”景安明想了想,“不过书上最后写了一句话,什么除魔卫道,天下第一。”
北宫馥深吸口气,看来天帝还真的是用尽各种方法在打击他们。
这听上去真是很像他的个性,天帝一贯喜欢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看芸芸众生就好像他手中的牵线木偶一样,听他的指挥,为他办事。
当初一个小厨神不愿听他的话,跟魔君私奔了,惹得他震怒,禁锢了他们一千年。
在他的心目中,怎么可以有人不听他的话呢?
而月恨水这个孽种,又怎么可以轻松地活在这个世上,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呢?
破坏别人,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北宫馥认真想了想,其实这三界之中,天帝的性子怕就是最扭曲的了。
比之为情为爱痴狂的景安明,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起来,天子天子,上天之子,这如果真是爷俩,性子还真是相似。
“除魔卫道。”北宫馥冷笑一声,“天帝还真是会想措辞。”
月恨水也笑了起来:“看起来,皇上,你真的用对地方了。”
景安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一心一意只想将北宫馥留下,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一刻不愿松懈,很狠地朝月恨水方向攻击而去。
和对付北宫馥不同,他这次招招都是杀招,就算是在月恨水的身后,北宫馥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凌冽的杀气从她脸颊两边呼啸而过。
月恨水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北宫馥看了他的背后一眼,虽然有心远挡着,但依然可以看到他肩头和背上有了血丝渗出来。
师父……他受伤了?
月恨水不敢问出声,只怕给景安明提示。
但是现在怎么办?
北宫馥一时没有了主意,眼前两个男人此刻正打得难解难分,她相信,如果师父没有受伤的话,要对付景安明应该不难。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受伤似乎不轻。
疗伤?
对,就是疗伤!
北宫馥见月恨水的身子已经有点轻微的摇晃,就知道他受伤不轻,一定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找到她的。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伸手放到她肩上,一道魔医之气从指间迸发出来,直入月恨水的体内。
她练的时间还不长,她也不知道这个魔医之气可以帮他多少,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月恨水刚跟景安明对峙的时候,只觉得背后剧痛,刚刚包扎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只觉得血一点点从他体内流走,眼看就要失血过多而支撑不住,却忽然感觉一点凉意从他肩头慢慢注入了体内。
背后的伤口,神奇地不再疼痛了。
此时此刻,北宫馥用最大的力量将魔医之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月恨水的体内,她没法注意到的是,月恨水背后再没有血流出来。
而刚才流出外面的血水此刻已经干涸,而此刻,在月恨水的体内,他背后肩上深刻的伤口神奇地愈合了起来。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他身上再无任何伤口,也不再感觉到任何疼痛。
北宫馥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打斗上,她只觉得自己练的魔医术只是皮毛,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帮到夫婿,所以一点余力都不敢留,只是源源不竭地将气息传达给他。
但她刚刚经过激烈的打斗,身体原本也是疲惫至极,此刻等于是将最后一点剩余的力气全部用在了月恨水身上。
她知道自己就快撑不住,两个人打斗的场面在她面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但她还是在不断地输送气息。
终于,耳边迷迷糊糊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一道巨大的光亮在她面前闪耀了一下,她便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馥儿!”月恨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中气十足。
看样子,是师父赢了啊!
北宫馥笑了起来,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
好累啊,她必须好好睡一觉了。
等北宫馥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凹凸不平的岩石还有岩石上垂挂下来的藤蔓和苔藓。
接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都清晰了起来。
月恨水,心远,红叶一家三口,还有晴红师徒……
五师伯,也来了?
她冲着王谦一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月恨水,拉住他的手:“你没事吧?”
“有你这个魔医帮着,我怎么会有事?”月恨水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力气,你差点力竭而死知道吗?”
北宫馥笑了起来:“只要你没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何止没事,连身上的伤都全好了。”月恨水叹口气,“不过你以后可别这么傻了,其实你给我魔医之气已经足够了,你没看到,景安明被我打飞了好远呢。”
“真的?”北宫馥一下兴奋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道,“难道我的魔医术,已经有了一些成就?不可能啊,我明明还没有看完魔医洞里面的书呢。”
“我看,你是太着急,所以一下子激发了潜能。”红叶笑了起来,“我看也未必要看完那个书,应该是之前的那个魔医怕后来的人不够有耐心吧?”
北宫馥认真想了想,作为大夫,耐心确实是一定要具备的东西,有些病,并非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
也许,红叶说得有道理。
“这道理,我怎么之前没有想通呢?”她有些懊恼起来。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这些事情,等你休息好了之后再慢慢去想也来得及。”月恨水瞪她一眼,扶着她躺下。
北宫馥也不推辞,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手软脚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
不休息好,怎么可以再为大家出力呢。
但是,有些问题,却是不得不问的。
“这是哪里?”
“是一个岩洞,我跟爹用法力将他隐藏了起来,不管是天帝还是麦丘良,他们都找不到这里。”
“对了,爹不是去救娘了吗,他们还没回来吗?”
问到这句,月恨水的脸上也有了一些担忧之色:“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爹和娘他们……还没有消息。”
北宫馥忍不住有些懊恼起来:“都怪我,之前在比丘山的时候,爹就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带娘下山,是我没听爹的话……”
“跟你无关。”月恨水赶紧拉住她的手,“娘的性子倔,我跟爹都知道,你们发现了出口,就算你不带她下山,她也会跟着你来的。”
这倒是,只是……
“如果我不是被人间的是牵绊,也不至于让大家都落到如斯地步。”
“从你们步出比丘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天帝的监视之下了。他安排了景安明来对付你们,你们谁也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天帝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放弃过对魔界的监视。
“天帝还是抓到了我的软肋。”北宫馥依然有些自责,“爹娘说得对,我是天帝留在人间的符咒,是你的劫,每次遇到我,都没好事发生。”
“不关你的事,往好了想,你也为魔界带来了希望啊,你可是新一任的魔医啊。”月恨水赶紧劝慰她,“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也许你醒了,爹娘也就回来了。”
“但愿如此。”北宫馥听话地点点头,她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分,一直忽梦忽醒的,生怕魔君和兰夫人回来了她没看到,又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帮不上忙。
就这样过了一整天,魔君和兰夫人还是音讯全无。
北宫馥有些睡不住了:“师父,你说他们会不会和千年之前一样?”
现在的场景和千年之前那么相似,也是兰夫人怀有身孕,她被抓到天界之后,很快被控制起来,连带着魔君都跟着被囚禁。
“现在和千年前不同了,当时娘刚刚从神到魔,为了保胎,她只能牺牲自己的法术,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现在,她既有法术又有魔功,不管是一般人,还是一般的神,都不是她的对手。”月恨水赶紧劝慰她。
北宫馥这才稍微宽了心:“也是,也许只是爹没找到她,或者说,和我们一样,跟人家缠斗的时间长了一点。”
“嗯,也许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月恨水也是点点头。
“对了,师父,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的,爹呢,他是不是也受伤了?”北宫馥想起她昏迷的时候看到血水几乎浸透了他的后背。
“月公子是救我们的受伤的。”红叶赶紧在一旁解释。
“救你们的时候?”北宫馥有些不解,“不是在跟麦丘良他们打斗的时候受伤的吗?”
月恨水摇摇头:“麦丘良他们虽然带走了魔界一部分力量,但要伤到我和爹,却是很难。”
“是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一拨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连月公子和师父联手都差点遇险。”晴红在一旁也说了一句。
这个倒可以理解,麦丘良是魔界的人,不管多厉害,大家都了解甚深,双方打起来,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但天帝不同,他一贯喜欢用幕后操纵的方法,留给世人一个公正严明又慈爱大众的形象,没有人知道他会出什么法子。
就好像这么多忽然出现在人间的高手,还有忽然功力大增的景安明。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他会安排谁来对付他们。
也许,是他们身边的人。
晴红,或者红叶,又或者是……他们自己?
北宫馥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就像个埋在土里的炸弹一般,随时会因为天帝拉了线就爆炸的。
“别担心,爹说过,虽然你身上有天帝的符咒,但你的意识还是自己的,所以肯定不会被他操纵。”月恨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北宫馥长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个符咒,总是让我担心。”
“放心吧,跟我一起修炼成魔之后,这个符咒你就不用担心了,天帝可以操纵人类,却无法操纵魔族。”
北宫馥点点头:“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怕,我还没成为魔族就……”
“没有意外。”月恨水立刻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有意外的!”
他抱住她,很紧很紧,紧到她能听到他跳得飞快的心。
北宫馥忽然明白了,其实所谓的那些让她不要担心的话,都是他说出来宽慰她的心的。
他的心里,一定很担心他的父母,也一定很担心她吧?
“没事,我们都会没事的,师父,你是我的夫君啊,是心远的爹,为了心远,为了爹娘,为了我,你都不能失去信心,我也不能!”北宫馥拍拍他的背,看到晴红和红叶对视了一眼,长叹了一声。
魔君和兰夫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三天过去了,北宫馥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而魔君和兰夫人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几日不断有消息传来,自那日大战之后,武帝对外宣告病重,据说太医在他的寝宫内会诊,但至于到底是什么病,却一直都是秘不外宣。
听说大臣们在宫门外都跪成了长龙,但武帝就是闭门不见。
就连慧妃娘娘,也是大着肚子,哭着求皇上见她一面,可一向对她恩宠有加的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肠,一个人都不见。
“看起来,他真的受伤很重。”北宫馥想起那日景安明几乎是被月恨水一掌打飞出去,飞了好远,就算不死,也应该是全身骨折的模样了。
就这个模样,难怪他不想出来见人了。
但他背后还有个很厉害的人物,有他在,一切就都是未知数了。
“你关心他?”月恨水听她这句话,不由有些酸溜溜地回了一句。
北宫馥忍不住失笑:“我若是真的关心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已经飞奔出去看他了。”
“那你……”
“我是怕,死灰复燃啊!”
月恨水听得这句话,不由也陷入沉思。
要治好一个凡人,对天帝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景安明对他来说还有作用,想必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
“但他现在只见太医,不见任何人,又好像真的是束手无策的模样。”
“也许一切只是假象呢?”北宫馥对景安明这个一直不太敢太过信任。
这个人,深藏不露这么久,当年杀害侍卫李同,就应该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
所有的仁义道德,其实都是假象。
这个世上,能爬上帝王那个位置的,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善良纯真的?
月恨水也沉默了,北宫馥这句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
现在魔君和兰夫人不在,月恨水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大家都在等着他做反应。
“老是这么等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们要想想办法。”北宫馥认真思索了一下,“化被动为主动,这才是我们当务之急所要做的。”
“但形势一直都没有明朗,就算想要主动,似乎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月恨水有些发愁。
“这倒是让人头疼的事。”北宫馥也是摸摸头,“我看,我们是时候去找找晋王殿下了。”
“晋王?”
“如今他在京城了,既然皇上下旨让他回京述职,不见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月恨水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这倒是,再说了,如果由他的人夜探皇宫,遇险的可能比我们应该小一些。”
他们可是高危人物,想必有一大批人等着他们进宫,只要嗅到他们的气息就知道他们来了。
但晋王不同,首先,他是个人类,他派去的一般也是人类。
对于一般的刺客,通常不会劳动那些玄术高手黑衣人。
再说了,别人死,总比他们自己死要好,是不是?
想到这里,北宫馥跟月恨水相视而笑。
“全城都在找我们,我们怎么去找晋王?”红叶有些担忧。
“很简单啊。”北宫馥看了月恨水一眼,月恨水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我们不能去找他,就让他来见我们就行了。”
红叶和晴红对视一眼,眼中带了几分疑问。
当晚,晋王就被带到了岩洞之中,看到北宫馥之后有些惊讶:“听说那日皇宫上空发生了爆炸,我就怀疑是不是跟你有关,现在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跟你有关了?”
北宫馥浅笑:“王爷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你也能联系到一起。”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是,而且我还打伤了皇上。”北宫馥坐在刚刚从玄鸿子那边搜刮来的太师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你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晋王显然十分不解。
“带你来这儿,是因为安全。”北宫馥当然不会说她不能出去,“我这里足够安全,而你那个宅邸,想必四周都布满了各种明岗暗哨。”
“你怎么知道?”晋王脱口而出。
“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知道得多。”北宫馥指指旁边的太师椅,“坐下说吧,王爷可是贵宾。”
晋王苦笑一声:“以我现在的处境,恐怕你才是我的贵宾吧?”
他依言坐下,早已没有了早先的皇子架势。
记得武帝登基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可还是带了几分不屑的,如今,却变得平和了许多。
北宫馥心中暗叹一声,看起来,很多经历确实是会让人成长的。
“晋王收到圣旨之后,还没有入宫面圣吧?”北宫馥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晋王应该不会这么傻接到圣旨之后就马上出现在京城。
至少,也要算上路程的时间。
“我打算三日后再进宫面圣,不过皇兄最近龙体抱恙,恐怕未必会见我。”
北宫馥笑了起来:“下旨让人进宫述职,听说现在虽然病重,却能下旨不见文武百官和慧妃,连皇后和大皇子也被关在门外,想必他的意识是清楚的,怎能不见你?”
晋王愣了一下:“你竟然打听得这么清楚?”
“惟独不知道的,就是那门内的事。”北宫馥也不隐瞒,“既然要合作,这件事,恐怕需要王爷的帮助。”
晋王想了想:“皇兄,应该是受伤严重吧?”
北宫馥沉默良久:“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皇兄现在早已不是可以和正常人相比较的了,所以我甚至怀疑,就算把他打烂了,也未必会死。”
晋王越发有些不解:“有这么神奇吗?”
“是不是这么神奇,就需要你亲自去验证了。”
晋王点点头: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北宫馥点点头,让人送了晋王走,月恨水从后面走了出来:“看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北宫馥还是有些担忧:“我只是想知道爹娘到底去了哪里。”
算起来,他们失踪已经超过了七天。
如果找不到魔君,他们恐怕连魔界都无法回去。
要知道,魔君在位,尚且有人叛变不服,而月恨水不过区区一个人类,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心服口服?
“我想上天一趟。”月恨水迟疑了良久,才说出心中所想。
“上天?”北宫馥愣了一下,其实她并非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凡人上天实在太难,况且他们几乎全程都在天帝的监视之中。
他们一旦出现在天庭,很有可能就立刻被抓入天牢。
若是魔君和兰夫人在天界也就罢了,好歹可以过去做个伴,若是他们根本没有在天界,或者他们有其他计划,那他们去了,岂不是帮了倒忙?
“我想过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确定爹娘到底是不是被天帝关了起来。”月恨水很坚持。
“那如果他们不在呢?”北宫馥反问,“要知道,上天容易下来难啊。”
“我知道,可是为了爹娘,就算是冒险,也必须去一趟。”
北宫馥知道,月恨水一旦确定了一件事情,不管任何艰难险阻,他都一定会去办到。
这一点,他的性格跟他亲娘兰夫人像了个十足十。
北宫馥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你不能去。”月恨水摇头,“你和我都走了,谁留在这里支撑大局?”
北宫馥摇头:“可我有魔医之气,一旦遇到打斗,我还可以帮你的忙。”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我的。”
“可那是天界!”
“天界又如何,我就不信,天帝真的会在天界每一个角落都派人看守着,我也不信,我的隐身术每一个天界的神都能看到。”
这……
北宫馥抿一下唇,上前拉住他的手:“夫君,你真的忍心我们刚刚重逢,就有再次分别吗?”
“馥儿,我没得选择。”月恨水摸上她的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北宫馥一下就明白了,师父根本就是要自己去冒险。
“为什么你总是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你,可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
北宫馥说到这句的时候已经声泪俱下,红着双眼看着他:“还是你心里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跟着你,只会是个累赘?”
“馥儿……”月恨水有些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若是都出了事,心远怎么办,心悦怎么办?”
“你说过,不会出事的!”北宫馥盯着他看,“再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也出了事,我可能坐在这里安心帮你带孩子吗,我一定会上天庭找你啊。”
月恨水一时沉默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馥儿了,她的性子,一向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红叶和她爹娘都会帮我们好好照顾心远的,心远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我想,也该是时候给他断奶了。”北宫馥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这几日一直身体不好,奶水也几乎没有了。”
她就这样看着他,月恨水眼中有几分无奈,几分不忍,但是他知道,一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一旦他出了事,最后留下面对的肯定是馥儿。
与其留她这里独自面对,不如他们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好,我答应你。”
“我还希望师父再答应馥儿一件事。”
“什么?”
“七天都等了,不如再多等三日,我想等皇宫的消息确定之后再走。”
“好!”
三日后,晋王果然带来宫里的消息。
“怎么样?”北宫馥抬眸看着他。
“我在宫外求见了一天一夜,皇兄才决定见过,不过咋在那之前,我买通了几个太监让他们帮我找太医问问里面的情况。”
那几个太监,恐怕是他很早就买通了吧?
更或者,他离开帝京之前,留了一批自己人在宫里。
“听说,太医们其实也没有见到皇上。”
“什么?”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我听说,太医们都被留在皇上的寝宫之中,甚至不让回家。”
“是,皇上还专门设了一间房间让太医们休息。”晋王点点头,“这些太医基本上就是软禁在宫里,每日都有专门的太监给他们送膳食,他们名曰会诊,但是据有几个真的给皇上看病的太医说,皇上坐在帐子中,只露出一只手臂给他们号脉。”
北宫馥想了想:“号出什么来了吗?”
“听说只是一般比较厉害的风寒,不过有些太医说,皇上受了一点轻微的内伤。”
“听上去,后者还靠谱一些。”北宫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太医的诊断结果会相差这么多?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
“帐子里面的人经常在换?”
“大概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晋王点点头,“但奇怪的是,皇兄最后还是接见了我。”
北宫馥眯起眼睛:“见到之后呢?”
“我见他脸色红润,并不像生病的人。”
怎么会……
那一摔,就算不死也半条命了,七天,就能脸色红润跟正常人一样?
看起来,这其中的事情确实有些费思量啊。
“他是坐着见你的,还是……”
“不,他亲自起身将我扶了起来。”晋王摇头,“他的双手有力,绝不像伤重之人。”
“他跟你说了什么?”
“只是跟我聊了一些国家大事,还问了我一些关于我母妃的事,还说等他病彻底好了,让我带两名太医会给我母妃治病。”
北宫馥点点头:“倒对你不错。”
“是啊,难得如此和颜悦色。”
北宫馥却微微眯起了眼睛,景安明伪善,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人前的高姿态,每次都做得十分好看。
可他明明知道慧妃有问题,又怎么会答应她的请求?
难道晋王回帝京,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吗?
北宫馥盯着晋王看,想着他到底是否知情。
晋王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郡主,你是否在怀疑我的话?”
北宫馥轻笑:“如果我说我怀疑你,你会怎么样?”
“既然合作,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从未怀疑过郡主,因为希望郡主不要怀疑我。”
晋王倒算得上快人快语,北宫馥自问看人还有点眼力,所以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好,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依然有效。”北宫馥爽快地起身,“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答应你的事,依然算数。”
晋王却摇了摇头:“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若能偏安一隅,何必去争那把冰凉的椅子呢?”
这……
他什么时候,竟然想得这么通透了?
难道他在帝京皇宫布下眼线,又偷偷回帝京活动,不就是为了那把冰凉的椅子吗?
“你……不想要吗?”北宫馥很怀疑他现在的做法是不是装的。
晋王却笑了起来:“想要,如果可以轻易得到,轻易到一人之上的位置,为什么不要?”
“但是?”
“不错,但是,我看到皇兄的样子,不管是他是不是装的,又看到你一点点算计着他,而这个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在算计着他,我都不知道,当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想为民谋福利吗?”
“那都是狗屁的场面话!”难得以为仪态优雅的王爷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粗俗的话。
北宫馥一下笑了起来:“王爷,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本来晋王妃的位置,就是给你留着的。”
北宫馥吓了一跳,生怕又闹出一个景安明来,赶紧笑道:“王爷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本王当然是跟你开个玩笑。”晋王摇摇头,“你耍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许我也耍你一回吗?”
……
北宫馥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晋王变得爱开玩笑了?
晋王却大笑起来,大有扳回一城的感觉,然后挥挥手道:“该送我走了吧?”
北宫馥手一挥,晋王便倒在了地上。
月恨水走了出来,问道:“都清楚了?”
“都清楚了,把他送走吧。”北宫馥点点头。
月恨水点头,挥了一下手,躺在地上的晋王顿时消失不见了。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天庭?”北宫馥盯着他的眼睛看。
“馥儿……”
“如果是想再劝我的话,就算了吧,那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月恨水长叹一声:“既然人间的事已经了却了,那就尽快启程吧。”
“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等天亮我们就出发。”
月恨水点头,他知道,北宫馥最近练习魔医术似乎已经过了瓶颈期,说到飞行,早已不是刚入魔界的时候那个有些困难的北宫馥了。
在魔医术的帮助之下,她几乎可以跟魔族飞得一样轻松自如了。
所以二人收拾完毕,二人便出了岩洞往上飞行。
天界位于三十三重天上的天外天,要穿过云层,飞到尽处才能找到。
北宫馥跟着月恨水一起飞行,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处大门,云雾袅绕。
走近一些,就可以看到那门就好似人间的朱漆大门一般,北宫馥忍不住叹一声道:“都说天界有个南天门金碧辉煌,没想到就是一所大宅门。”
月恨水上前推了一下:“还是关着的。”
二人都用了隐身术,所以也不怕出现在大门外。
“进不去怎么办?”北宫馥到处看看,“师父,你说会不会跟人间的皇宫一样,跳进去就行了?”
月恨水摇摇头:“这是天墙,会随着跳的高度而升高,你再怎么用力都跳不到它的高度。”
“有这么奇怪的墙?”
“你忘了吗,我在天界可是足足待了千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随爹娘禁锢中,狱卒还是跟我聊了不少好玩的事情。”
原来如此。
“你别去试,只要有人试,天墙一长高,天帝就知道有人闯入了。”
“倒也是。”北宫馥看看紧闭的天庭大门有些发愁,“但是如果不能越墙,门又紧闭,我们应该怎么进去?”
月恨水想了想:“没办法了,只能里面的神出来开门了。”
北宫馥有些好奇:“堂堂天庭之门,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呢?”
月恨水失笑:“你呀,这天界的门何须守卫,天墙就可以拦住所有人了,如果神要进去,让人开门就是了,守卫就是摆设了。”
倒也是。
“天帝挺会节约用人的。”北宫馥面带讥讽之色,对那个万民敬仰的天帝,她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有人出来了。”月恨水赶紧捂住她的嘴,两个人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