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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几乎是立刻将这样想法内心否定——若是从前允禩,保不齐会。可目今小八同自己三载共效于飞同枕而眠。不知自己夺嫡心愿,他自身亦无争位想法前提之下,他是断不信十六岁少年会想出这种主意。
事实也确实如此,雍正爷不想自家老太监面前丢脸,胤禩何尝不是也有些避讳郝进?结果每回看到雍正爷一来,郝进也极有眼色自发躲开,连带着薅走一群小,以防窥探皇家阴私。
所以这次大阿哥也是巧,帐篷不似屋宇,他从后头绕来探望弟弟,便下人未发现时已站定了帐外。等听得怡然兴盛,才抬手止住了后知后觉赶过来郝进等人。直将郝进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内心祈祷这两个祖宗千万别白日宣淫——奴才可是相信二位人品贵重,才敢一时离远了些啊……
结果这阴错阳差,却被胤褆听见了翁吉一事。
只这事虽然误会,却依旧让雍正爷整幅棋局完全打破,只听得大千岁说:“依我看来,四弟所言甚是,不若将此事细细陈奏汗阿玛,随后由我保奏你二人,你等也试试领兵,翁吉堵截那噶尔丹残部,可好?”
这一遭就不仅是抬举胤禩,是不知不觉间像帝党列位都卖了个好儿。
雍正爷心头一动,即便知这绝非胤禩手笔,却还是瞥了眼身侧小八。孰料,胤禩竟也须臾将回眸。四目相交,竟一时谁也摸不透对方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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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了大千岁造势保奏,又有雍正爷筹谋已久之说辞,康熙很对噶尔丹极有可能从昭莫多森林单骑逃引起了重视。
雍正爷本并不想如了大千岁意,但权衡再三,想了想允禩上辈子零星做派,倒也灵机一动,转变了策略——因事情既已被大千岁撞破,自己一味抗拒只能落于下风,且与大千岁硬碰硬绝不是明智之举。不如顺水推舟见风使舵,迎合胤褆说自己也有让八弟参与意思,不仅卖了胤禩一个好儿,亦不得罪大哥。让自己锋芒好地隐与大哥之后,岂不妙哉?
于是事情反倒异常顺利发展起来。
西面昭莫多森林中阵局已来不及再修改,只是加强了各个制高点兵力。另从康熙军中派遣了一路专门放火之人马,从东绕过大森林,直取其北方草场。由于噶尔丹对草原极为熟络,无法推测其一旦逃脱将从何处窜出,索性写到火油火种,将有可能草场择重点一路烧个干净。
六日以后,西路费扬古大军果然传来消息:歼灭噶尔丹余党近四千人,然噶尔丹身匝私事护卫之下,仅率领十余骑狼狈逃窜。其妻阿奴被击杀。
竟与雍正爷记忆中分毫不差。
四爷只觉得心脏狂跳,喜不自胜——只要记忆不差,那接下来定会有翁吉一战,那他势必就可以立功了。遂星夜再寻小八,共同拟了一份噶尔丹可能偷袭翁吉之条陈,第二日卯时便呈给了康熙。康熙帝一见面色凝重,沉吟半晌。四爷乘势一甩马蹄袖,拉着身侧胤禩跪于殿下,自请出征。
胤禩本以为那日大哥“突然袭击”或多或少会让四哥对自己有所误会,认为自己急功近利,想要争夺功勋。能够拉着自己同拟条陈已是感情甚笃——从小就被深宫厉害算计洗脑胤禩从未想过,四哥可以“不计前嫌”地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再一联想起当年四哥或多或少因由自己,远了太子一脉之事……
他与雍正爷齐齐跪拜康熙坐下,低着头面色不显,心头却是阵阵地滔天海浪。
心海忙忙一时竟只余了两个字:四哥……
终,康熙允诺了四阿哥胤禛与八阿哥胤禩之请求,派遣三员经验丰富将领统帅三千余人,开赴翁吉地区关门打狗。胤禛与胤禩充作随军参谋,谆谆嘱咐安危第一。
雍正爷对此安排非常满意——他想立功,可不想找死。
倒是直至开拔前夜,胤禩都显得十足沉默。雍正爷虽然心里得意尾巴直翘,想八弟想得抓心挠肝,这次却是腹黑地硬憋了一口气,没上杆子破坏气氛。
没错,他就是要借大千岁突袭帐篷一事,反让小八对自己死心塌地——你胤褆不是想要挑拨离间,让胤禩重归麾下么?爷偏要反其道而行,就许了胤禩同享功勋。爷倒要看看是你数载假意浓,还是爷三年真心强。
遂第二日,当胤禩穿着一身靛蓝战甲,乘于白蹄乌之上,向他投来七分感怀三分柔和眼神时候,雍正爷禁不住内心一荡,硬是将勾与唇角笑意生生压了七分。
因为他知道,是他赢了。
然而,是否是赢了弟弟,输了自己心,暂且不表,留待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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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军”一路往翁吉地区开赴,为了方便探讨军情方便护卫,两位皇子阿哥此番倒是有了名正言顺寝食同步由头。
是夜。
四爷与胤禩勘定好了明日行军路线,辞别了各位将领以后,终于忙到了接近亥时方能歇下。寻了苏培盛与郝进分别进帐伺候洗漱之后,帐篷内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雍正爷望着胤禩尚且还滴水发梢,将就要合身往榻上滚少年拉起来:“怎这样不讲究?”
胤禩倒是笑着瞥他一眼,自顾自地往他跟前一坐。
雍正爷哪儿想到八弟有一日也会这般“没脸没皮”,却拗不住那双秀长鹤目温情凝望。撇着唇角扯过搭床尾一方干手巾,叹了口气,到认真给胤禩擦起头发来。这样事情并不多,也只零星机会。却似乎随着日久情深,到显得愈发顺手了。
胤禩头发粗且带了些自然卷,雍正爷擦着擦着不觉心头淡淡撇嘴:就说卷头发家伙,脾气都不太好——叹息之间带了无限纵容,他自己却不知晓。
房内一时静谧。
胤禩安静地让四哥揩拭头发,两人谁都没有率先言语。雍正爷想了想,终还是先开口了:“八弟可晓得,这次跟从你我三个将领,都是何门路?”
胤禩一怔,又细想片刻,方道:“若是没料错,一家一个,少不得了。”
此话是说,帝党、太子党、大千岁党,各占其一。正是平素康熙帝素来惯用之平衡手段。胤禩话说到这里,不觉又多想了一步:目今自己与四哥算是帝党,如此一来形势便是3:1:1,倘若如此,皇父是否亦知晓了这次大哥对自己拉拢保举,所以……这亦是一种……
雍正爷看胤禩面色一凝,知道他是想到了,便恰到好处收关:“八弟慧眼如炬,只是莫要过议父兄。”敲打归敲打,怕其中亦有一番担心八弟多思伤神地情肠。
好胤禩素日心软,此生又对于四哥柔肠接收优良,立即明白了雍正爷关怀,颔了颔首,转圜思绪。只是话说到如此,他终究还是有个心结,感觉着头发揩拭差不多了,便自己接过了布巾,转过头来正视雍正爷。
对视了两秒,却又倏然移开,踟蹰了片刻,终于道:“我知道四哥没这多心,只是有些事弟弟还想澄清,那日大哥……并非是我……”
雍正爷心头一喜,总算没白疼他一场,是个知好歹!他虽然笃定那日绝非胤禩故意引来胤褆做扣,并且就坡下驴让胤禩分功。但是能够听到八弟亲口说出一些话……
一抹真心实意笑容漾于面上,雍正爷不经挑高眉宇:“倘若计较。四哥何至于与你同来?”表白已然听到了,自然要卖个巧儿。
胤禩心头一暖,却觉耳垂一热,是四哥伸手捏住了自己圆润耳珠搓玩。
然后只听那老不休整个人贴他耳边低喃了一句:“况且,四哥待你如何,八弟不是心里清楚?”说罢手一径滑下,居然穿进中衣,摸索到了那人柔韧窄腰。
胤禩不经吸了口气,抿住了唇角。雍正爷看着他微微抖动眼睫,心里一斥:臭小子,就你想得多,如若像十三那样庸憨便也罢了。幸好这辈子摸透了你,否则岂不又是平白惹一场干气?!前世与允禩针尖对麦芒场景便眼前有了一瞬回闪。四爷便不觉手劲加大,惹得少年一声低哼。
胤禩此刻哪儿还肯再示弱。方才一番造作自觉落了下风。八阿哥其实亦也是掌控欲极强之人,喜欢对手势均力敌,却亦喜欢知己当真对着干时让他一让,这样方能显出不同旁人密厚来——前世他对小九小十四就是如此,而此生雍正爷一心想要笼络八弟,五分算计五分真情,却没料想不知不觉间将胤禩这毛病惯得有些蹬鼻子上脸。
只见胤禩长腿一胯,随手拽过璎珞绑了头发,便已然骑了他家四哥腰上,居高临下,神情睥睨,眸中一片柔光。
于是,这只有两人营帐之中,再不会有人不长眼地打搅之时,雍正爷还能不将前几日未之事做到底么?!
低低地喘息若有似无地回荡帐篷之中。贴于一处胸膛肌理,磨蹭着之前融合对方。嘴硬腰软这四个字算是胤禩身上有着完美体现。金棒穿插中,少年跪四哥身上,秀长脖颈后仰……
只是双眸望向帐篷棚顶时候,亦闪过了一抹他自己都不甚清晰地惶惑来。
他不是痴儿傻子,那日清早四哥来自己帐中,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要表达“翁吉一事四哥早已发现”了么?且大哥闯进来那一瞬间,四哥曾经望向自己眼神……
只若非一开始踩住了自己识趣,阻挠自己“争功”,四哥又何须事后被大哥“逼着”邀自己同行?且这般多想,是否对得起他们三载情谊?思绪脑中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多思敏锐少年跨他家四哥怀中,身段起伏吞吐着被悍杵搅乱了春水,内心有何尝不是被乱棍打起了遍地涟漪?
然而此刻已鹤交颈姿势搂抱着弟弟,并不能看到其表情雍正爷,尚自我脑补已然解决了胤禩心头小九九,否则怀中之人又怎会腰肢绵软、紧窄温润?心头甜蜜,忍不住便腰上用力。
“啊——”
胤禩不经低头,雍正爷含笑将人捞下来,捉住了唇角便是柔情深吻。那吻得侵入骨髓,似真情无虞。
胤禩心下一叹:三载情肠,定又是自己想多了……
双目微阖,噬咬回去。
那日,胤禩将那好四哥夹得死紧。我不安定,你亦别想好过。
雍正爷倒是不负众望,茫茫夜原之上,行军孤帐之中,给了弟弟好几次甜蜜。</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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