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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墨儒的病房窗户边,女人看着医院门口离去的蓝依若和小奶包,勾唇一笑。睍莼璩伤
威尔医生被她劈昏了,倒在地上,睡得正酣。
暗夜里,窗纱浮动,女人的墨发被风扬起,她眯起眸子,看着病床上憔悴的男人,心里的某处神经被狠狠的撕扯着。
手里银色的枪已经对准蓝墨儒的心脏,她这几年,杀过无数人,可是,面对这个心里如此恨,如此伤害她的男人。
她握抢的手却抖得厉害,好一会儿,她用左手稳住右手,枪支才没有强烈的摆动。
心里那个声音始终在叫嚣。
-----杀了他,杀了他吧,这些年你的委屈就此终结,杀了这个负心的男人,你就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又有一种声音不断充斥在耳膜里,带着蛊惑,那么清脆,那么柔情。
-----杀了他,你的梦就碎了,杀了他,你下半辈子就会开心吗。他是你倾尽一生爱的男人啊。如果你会真的得到解脱,那你开枪吧。
终于,两分钟后,她颓败的收回枪,跌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痛苦得不能自已。
病床上的男人,给了她最渴望的爱情,给了她无尽的宠爱和繁华,可是,却同时也给了她狠狠的伤害和羞辱,断了她一世的美梦。
蓝墨儒嘴唇蠕动,似正在做梦。
女人皱眉,身子向前倾,想要听清楚他的话。
“晓梦,一二九,十二月九日,你记得吗,我们正式相恋的日子,可是,那栋楼,一二九层啊,却那样毁了”。
蓝墨儒声音颤抖,表情痛苦,梦里不知是怎么的汹涌纠结,手揪着床单,继续嗫喏道“十年前,我说要在蓝林城修一栋最高的大楼,楼的顶层,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一二九层,十二月九日,你听了多高兴啊,那时的你,想多纯白的兰花,在我心里静默的开这着,现在,你走了,楼也垮塌了,那晓梦,我该来陪你了,该来了”。
他突然伸出手,狂乱的挥舞着,女人眉头微皱,手却被那双大手给紧紧握住了,她正欲挣脱出来,却看见蓝墨儒镇静下来,脸上浮出一丝幸福满足的笑。
这时,耳尖的她听见外面有异动,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快速抽手,隐到了窗帘后。
病房门被踢开,女人眼尖的瞥见外面守卫的警察都已经倒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脑门处冒出来。
她暗道不好,打起精神,注视着来人。
是四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为首的一个,面露狰狞,看着床上的男人,唇角阴冷,枪口对准蓝墨儒的脑袋,正欲开枪。
突然一声惨叫,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瞪大双眼,倒了下去。
“老大,老大”后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老大脑门处鲜血直流,一枪毙命,没了气息。
“不好,屋里有人”一个杀手话音刚落,也啊的一声倒了下去。
女人枪法极好,一枪打中,瞬间毙命,其余两个杀手摸清了方向,朝着窗帘处胡乱的开枪,子弹射过来,打在窗架上噼里啪啦的,弹壳散了一地。
不过都是消音手枪,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动静。
女人一个飞身,早就从窗帘处闪开,从地上灵活的滚到了一个杀人的身后,将他脖子狠狠一拧,那人瞬间倒地。
最后一个杀手惊恐的转身,额头上冷汗阵阵,这人太厉害了,他现在孤零零作战,心里直打鼓,一把银色手枪已经抵到了他的心脏处。
窗纱飞舞,女人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脚潇洒的踏在一个杀手的尸体上,冷哼一声,看着面前吓得屁股尿流的人。
“说,谁派你来的?”声音清冷,却极是好听。
“你是谁?”病床上,蓝墨儒已经醒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顿觉不可思议,可是,却被身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声音给吸引住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低咒一声,扳手扣动,最后一个杀人瞬间倒下。
手腕处迅速飞出一根细丝,她身影闪动,灵活潇洒,顺着细丝快速的飘走了。
蓝墨儒赶紧拔了身上的仪器,跑到窗户边,看着人影站立在对面的楼上,她一袭黑衣,清冷的月光下,她如电视里劫贫济富戴着面具的女英雄,傲然挺立,妩媚多姿。
“你到底是谁?”蓝墨儒望着那抹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静,目光悠长的随着她的消失变得落寞起来。
威尔这时也醒了,看着屋内的一切,吓得脸色惨白,蓝墨儒开了灯,躺回了病床上,眼睛却不时看着对面的那栋楼。
她救了他,是谁呢?会这样不顾危险的救他?
“蓝董,蓝董,你没事吧?”
“没事”
威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屋内四具尸体,额头上冷汗直冒,他一个医生,基本上都守在蓝园,生活平静舒适,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呢。
他看蓝墨儒拔了管子,又将仪器重新给他安装好,看他神色凄然,若有所思,以为蓝墨儒也被吓到了,连忙安慰他。
“蓝董,别怕,别怕,有我”。
蓝墨儒好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威尔又打开病房门,瞬间尖叫。门口的警察也死了,他花容失色,又赶紧关上门进了屋内。
“打电话报警”蓝墨儒沉声道。
“啊,报警?”威尔冷静下来,“蓝董,现在没人把守,不如趁这机会,我赶紧带你离开,我们去美国,你就可以快速动手术了”
蓝墨儒摆摆手,“这样走,永远都洗不清了”
他闭上眼睛,“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明摆着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先是将MR国际打垮,再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他自觉这些年没得罪过什么人,生意场上,都是公平竞争。
而且,到了他这个地位,也没人敢这么大胆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揉着眉心,不想了,心里却始终被刚刚那抹离去的身影牵绊着,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慢慢滋生。
他捏着拳头,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那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是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