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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看着暗中较劲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半夏比她还要先一步知道楚流风并不是个嗜好杀戮的人,因为伙房里好多人,都是被他打了一顿板子赶出来的倒霉蛋,不过也仅仅是挨顿打赶出来而已。
所以半夏才强忍着没有去大帐试探莫邪的安危,却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楚流风和莫邪共乘一骑回来了,他自然明白楚流风看出了莫邪的身份,因此心中展开了无数的遐想,楚流风究竟是如何看出莫邪身份的?他们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楚流风似乎也很满意半夏眼中迸出的审视的眼神,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敌意,他甚至还故意在莫邪面前展现出自己“妩媚动人”的模样,这让半夏的脸更加的阴沉。
“找到没?”莫邪略略有点焦急,看到楚流风闲庭散步一般的在小树林中飘来飘去,哪里像是在找密道?简直就是晚上吃撑了,出来遛弯的。
“别着急嘛!有你那个宝贝在,云都城里面的强者根本就不能够现我们的气息,更何况,云都现在还有几个强者?”楚流风漫不经心的说道,扬了扬眉毛,脚下的步伐却更加的诡异了。
莫邪几人跟在他身后,渐渐的,他们也现,原来这个小小的树林里面竟然包含着一个阵法,平常人到里面去,就算是地毯式的搜查,也根本不可能找到密道的入口。
“左三退一向前五步!”楚流风一边走,一边小声提醒后面跟来的莫邪,最后终于绕到了树林中央的大青石旁边,让莫邪奇怪的是,她在进入这个小树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现这块大青石,而随着楚流风进入这个阵法之后,这块大青石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
楚流风看到这块大青石嘴角掠起一丝笑容,俯身在那大青石的底部小心的摸索着,莫邪不由的在他身后张望了一下,只见他唇角一勾,手上猛的一用力,似乎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只听到“咔哒!”一声轻响,一道飞箭斜斜刺出,出一声“嗡”鸣,死死的钉到了一丈外的大树树身上,尾翼还在不停的颤动着。
“走吧!”楚流风当先一步迈出,下一步已经出现在了那棵大树下,循着那飞箭的位置,往下三尺,轻轻的扣了扣树身,那里出了空响,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密道入口所在。
莫邪等人已经跟了上去,楚流风揭开树皮,手伸到里面去,勾住了一个铁环,再一拉,树根出便出现了一个凹陷,楚流风掀起那块活动的机关,一个密道口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半夏瞅了瞅这样的机关密道,忍不住出一声嗤声,“也不过如此。”
跟在楚流风身边的那个天仙强者顿时脸色一变,对半夏怒目而视,却碍于楚流风没有话,而没有作。
“的确!”楚流风摸了摸下巴,“这个密道口还是太容易被找到了,看来楚天桥手底下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能干的!”
“这个密道是楚天桥修筑的?那你为何知道?”莫邪不禁问道,她和半夏想的一样,以为楚流风对这里的密道这般熟悉,肯定是他早就安排了人手,弄出来的,就为了能够秘密的进入云都。
“哼,笑话,本王怎么会弄出这样低级的阵法?这个密道是楚天桥修筑用来逃命的。”楚流风笑道,“他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么?只是个贪生怕死外强中干的家伙,所以我料到这云都到外城之间,肯定有密道!而这密道是给他自己准备的,自然没有设置太多杀招,他那猪脑子,阵法弄太难,怕会是记不住啊,哈哈哈。”
莫邪一阵无语,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云萝王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难怪楚流风只是略略的在树林中四处打量了一下,就看出了破解阵法的方法,而这个树林地处偏僻,但偏偏和云萝王宫直线距离最近,是设置密道的最佳场所。
“走吧。”楚流风跳了下了密道,“放心,密道中肯定没有什么机关。”
莫邪将信将疑的跟着跳了进去,对一旁的雪灵和半夏道,“大家小心,不管怎样,不能够轻敌。”
半夏点了点头,“放心。”
当莫邪进入密道之后才现,这密道修筑得很宽,可供两个人同时通过,并且还不需弯腰,密道的两壁上隔着不远就镶嵌着月光石,散出荧荧光亮,恰巧能够照亮脚下的路。
看到这一幕,莫邪有点相信楚流风的话了,除了那个最会享受的云萝王,谁肯花这样大的力气修筑一个也许会一直用不着的密道呢?而这密道,不会真是直接通往王宫的吧?若是那样,楚流风还真是自己找死了。
云萝王宫中,仍旧夜夜传出笙歌曼舞之音,楚天桥最喜欢的芸妃寝宫中,众妃齐聚,云萝王宫中每一夜都有这样的宫宴,今夜是轮到了芸妃做东。觥筹交错间,楚天桥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搂着芸妃快活的笑着。
不管外面三十万大军压城,这王宫中依旧是一片奢靡。
“王上,臣妾再敬您一杯!”芸妃娇柔妩媚的伏在楚天桥的怀中,把玉盏凑近了楚天桥的唇边,楚天桥醉意朦胧中一口衔住了玉盏,因为用力过猛,玉盏中碧绿的酒水撒了一些出来,落到了芸妃的手指上,芸妃轻轻的一声娇唤,“哎哟……”
楚天桥听到芸妃那婉转温柔的声音,顿时某个地方像是被点燃了,原本就通红的脸颊,更是像火烧着了一般,再上前一口,含住了芸妃的手指,连着那手指上的酒水一起允吸到了嘴里,芸妃顿时像被揉散了一般,嘤咛一声,把螓埋到了楚天桥敞开的胸怀里,像是不胜娇羞一般,而周围的妃嫔们眼底却露出了一丝嫉妒之色,芸妃那狐媚子,最会勾引王上了!
楚天桥大笑着抚着芸妃的背,原本芸妃就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云锦纱衣,透过那纱衣,都能够隐约看到那裙下风景,而楚天桥滚烫的手抚上芸妃的背,就像是一块烙铁,烙到了芸妃身上,芸妃的娇躯不由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嘴里出一声诱惑的喘息。
众妃嫔看到火候大概差不多了,再不识趣,恐怕王就要不高兴了,纷纷起身要告退,而那些歌舞也歇了,只等楚天桥一挥手了。
可是楚天桥却迟迟没有说话,眼神迷离,仿佛眼前的美人美景都变得虚幻了起来,他的目光似乎已经穿过层层宫闱,穿过厚厚的城墙,最后落到了那个三十万大军中央的绝美妖孽的身上。
楚流风,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从看到他的那张脸开始,楚天桥就有一种想要毁掉他的冲动。
父王是多么喜欢他,他还在襁褓之中,父王就曾经亲手抱过他!他是父王唯一抱过的孩子!而自己这个嫡长子,都未曾享受过那般的殊荣!
他慢慢的长大,他是那么的聪慧,自己要读上好多遍才能理解的书,他看一眼就能够倒背如流,他总是得到太傅的夸张,而自己这个堂堂的太子总掩盖于他的光芒之下!
那一次,姨母来母后的宫中探望母后,躲在屏风后面帷幕里的他听到了母后轻轻的啜泣声还有姨母絮絮的安慰声,姨母对母后说,“姐姐,您贵为一国之后,地位尊贵,咱们家又是世代公卿,那个贱人是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的,您不必如此伤心啊!”
他从未听到过母后那般哀伤的声音,“贵为一国之后又如何?哪个女子不想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我虽然知道不能够得到陛下的全部宠爱,但是也希望陛下把我当做他最敬重疼爱的妻子。可是现在陛下的心,全都在那个狐媚子的身上,我这个王后,迟早会被她取而代之,到时候,不仅是我的王儿,甚至咱们家,都会受到牵连,你说我如何不担心?”
姨母也叹了一口气,“可是陛下的心在她那里,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接着又是母后的一番啜泣,他在帷幕后听着平日里人前那般高贵的母后,这般无助的哭泣,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父王最近一直在她的寝宫里留宿,就因为他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五王子!
“姐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冒险了一点。”过了半晌,姨母终于试探着对母后说道。
“什么办法?”母后的声音里带着急迫与希冀,紧接着道。
“那女人虽然现在得到了陛下的宠爱,但是后宫里美人如云,若是陛下知道那个女人心中还有别的男人,甚至是那女人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你说他还会不会继续宠爱那个女人呢?”姨母凑近母后的耳边,细语道。
他听到母后急促的抽了一口气,“那怎么可能?!”
“姐姐,这些事儿,咱们爹爹自然是自有主意的,这次让我进宫来看望姐姐,其实就是想与姐姐计较这件事,若是姐姐应允了……”姨母没有再说下去,像是在等母后的回答。
他在帷幕后听到姨母的话,突然觉得胸口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一股紧张刺激甚至是期待的兴奋感从心底冒了上来,让他小小的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就是那一刻,他血液里面的狠毒与疯狂就已经被点燃了。
母后没有回答姨母的话,仿佛是在犹豫着。
在他的眼里,母后虽然尊贵,但却是个温柔懦弱的人,姨母的那一番话,无疑是让她震惊甚至惊恐,可是他却想跳出去,替母后做一个决断,他不能够让那个女人代替母后的位置,更不愿意让那个如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代替自己的位置!他才是云萝国最高贵的王子,而那个家伙,只能够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哪怕他再优秀,再聪慧,也只能够任由自己践踏!
“你们早就已经计议好了么?只是进宫来知会我一声?或者是还需要我做什么?”母后的声音有些清冷,这些话说得很慢,很艰难,“当初把我送进这云萝王宫,也是这般,为了家族,我必须来,对不对?而现在,为了家族,我也必须按照你们说的做,对不对?”
“扑通!”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应该是姨母对母后跪下了,姨母的声音里带着惊惶与颤音,“姐姐,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啊!其实朝野中早有风闻,陛下专宠宁妃,您的地位岌岌可危,没错,您要是倒了,家族会受到牵连,可却没有灭族之祸。而您呢?此后一生只能够在冷宫中度过,您还如此年轻啊!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而太子呢?您就算不为您自己想,也要为太子殿下想想啊!他若是没有了您这个做王后的亲娘,还能够做太子吗?”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再次听到了母后的啜泣声,他知道,姨母的话触动了母后,母后是心疼自己的,就算是她身为王后并不愿意做那般阴毒的事情,但是作为母亲,她却别无选择。
“你回去吧,需要我做什么再知会我,我累了。”母后终于说出这句话,紧接着是姨母告退的声音。
他一直坐在帷幕之后,恐惧过后,心底终于升起一丝快意来,那个女人和那个妖孽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父王厌弃了吧?只有我才是父王最疼爱的儿子!
果真,没过多久,就传出从那个女人的寝宫中搜出了男人的东西。而那东西自然不是父王的。
父王几乎没有再去那个女人的寝宫,整个王宫的人都以为那个女人会被赶到冷宫去,可是,父王却并没有下那样的命令,那个女人依旧好好的生活在她的宫殿里,她仍旧拥有以前拥有的一切,除了父王。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他堂堂的太子殿下终于可以肆意的欺负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妖孽了,可以打他,羞辱他,而那妖孽根本就不敢反抗,逆来顺受的委屈模样,让他心中无比的快乐。
母后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见风使舵的宫人们对他的尊重更甚从前,他满意了,心中甚至有些感激姨母。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他几乎夺走了那个小东西所有喜欢的在乎的东西,就算是夺不走,也要毁掉,彻底的毁掉!就像当初的那个小宫女,敢挡在那小妖孽的前面护着他!那么就让他知道,那个小宫女是为他而死!
当有一天,母后再次让姨母去她的宫殿时,他再次偷偷的躲在了帷幕后。
“姐姐,您又有何事烦心?!”姨母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该叫本宫王后。找你来,自然是有事需要你们做。”母后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犹豫,铿锵作响,带着无比的凌厉之势,他知道,那个温柔的母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昨晚陛下在本宫的寝宫里歇息,本宫听到陛下在梦呓中叫着那贱人的名字。”
母后的话,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是,王后娘娘。”姨母谦恭的在母亲面前弯下了身子,“你有何事尽管吩咐。”
“本宫怕夜长梦多,还是了解了的好。”母后平静的说道,“她一个人住在那偌大的宫殿中,也怪冷清可怜的,不如让她解脱了。”
“回王后娘娘,这……恐怕有些难啊。”姨母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母后的意思是要除掉那个女人?
“哼!呵呵……”母后嘲讽的冷笑了起来,“宫中多的是你们的眼线,做这点事情就难了?当初那件事情,你们自己请缨,怎么不曾说难?!这么多年来,陛下虽然不曾宠爱她,但是吃穿用度却也没有亏待她。当初的那件事,也未曾责罚她,难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吗?”
“呯!”被子碎裂的声音,温柔的母后居然对着姨母摔杯子吗?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当初那件事情,陛下一直就没有真的相信那贱人与人私通,一直不曾宠幸她,也许是因为……保护她!”他没有看到母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是怎样的嫉恨与疯狂,她恨那个和她同床共枕许多年的男人,心中一直爱着别的女人,而且还一直那般处心积虑的保护着他们母子!“若是陛下得知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谁也护不住你们!”
母后最后一句话,带着仿佛从地底下冒出的寒气,冻住了姨母,也冻住了他。他往后一退,碰到了后面的架子,出了“嘎吱!”的声音。
“谁?!”母后惊叫一声,他赶紧快步走出,这个时候,他才现,母后的鬓边竟然已经微微染上了一点白霜,而那个女人,还是那般的美丽妖娆,难怪母后会那样的恨。
“母后!”他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儿臣愿意去做!”
“不!”母后痛苦的叫了一声,一把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眼泪顺着母后的脸颊滑了下来,她抵着他的头道,“孩子,母后从未想过把你牵扯进来,母后更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啊!孩子,答应母后,忘记今天所听到的一切,好吗?母后只希望你做个光明磊落的君王!一切的罪孽,让母后一个人去承担吧!让母后一个人去下地狱吧!”
母后在他的头顶失声痛哭,一旁姨母傻了一般的跪着,不知所措。
数日后,传来了那女人暴毙的消息,而那时,父王正好在外围猎,当父王听到这个消息赶回王宫的时候,连那女人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那一晚,父王举着剑走进了母后的寝宫,母后没有求饶,平静的看着父王,他死死的抱着父王的腿,不顾父王一脚一脚的踢在他的身上。
“陛下!”母后跪在父王面前,仰着头,“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连这一点信任都不给臣妾吗?”
“宁儿死得冤屈!你若真的清白,为何不等朕回来见宁儿最后一面?!”父王厉声质问道。
“您行宫围猎,一月方回,六月天气,宁妃能等到您吗?!”母后的脸上两行清泪滑下。
父王仍旧用剑指着母后,“定是你这个妒妇害的宁儿,当初的事,朕就怀疑是你们一家子所为!这么多年,朕故意疏远宁儿,可是没想到,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宁儿!好,好,既然这样,朕也不要这江山了,索性杀了你,让你的那些父兄们夺了朕的江山去!”
“陛下!”母后的眼里全是绝望,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的残忍,他知道,母后是爱着父王的,爱得很深很深!而父王竟然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杀妻,更不惜杀妻之后会给云萝带来怎样的动荡!他的舅舅和外公们,几乎掌握着朝堂上的半壁江山啊!这也是当初父王退让的原因。
“既然陛下真要臣妾的命才能够平息您的猜疑和怒气,臣妾成全您!臣妾只求您能够善待我的孩子!”说着母亲一头撞向了一旁的宫柱。
“母后!”他没能够拦住抱着必死之心的母后,母后的鲜血在那宫柱之上绽放开来,那血好多好多,染红了他的衣襟,他从母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解脱,她还冲着父王露出了一个微笑,“陛下……其实……臣妾更想……死在您的剑下。”
说完这句话,母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也许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甚至是期待着这一天,原本善良的母后啊,用这种方式保全父王的江山,保全自己的太子地位,也是用这种方式去救赎自己的罪孽。
不!母后没有错!错的是父王,是那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的!
他赤血的眼睛看着父王,凄厉的一声大叫,“父王!母后死的冤屈!”
“哐当!”一声,父王的剑终于是掉在了地上,原本高大的身子在那一瞬间似乎变得佝偻了起来,失神落魄的离开了母后的寝宫,从此再未踏足,而父王一生,也未曾再立过王后。
再后来,父王给那小妖孽封了王,还暗中派去了很多人保护他,父王在一天,他就不敢动他,可当父王终于跟随母后而去之后,他赫然现,他已经无法对付当初的那个任他欺凌的小妖孽了,直到今天,三十万大军,铁桶一般的围住了云都。
“哈哈哈!”楚天桥肆意的大笑了起来,踉跄着立起,手中的酒壶不断洒出琼浆玉液,“父王,你当初可曾料到今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兄弟相残?亦或者,你就是想让他来为自己的娘报仇?!”
“老头子!母后没有错!那女人该死!你也该死!你早该死了!”他癫狂的大叫着,“你早一点死,那小子成不了气候!”
一殿的宫妃都齐齐变了颜色,陛下居然敢辱骂先王!这可是不忠不孝的大罪啊!可是这里的人,又有谁敢向他问罪呢?
“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陛下还这般醉生梦死,辱骂先王,怎配做我云萝之王?!”一声清朗之音传进了芸妃宫殿,宫门被一掌劈开,太监们正要大声呼喝侍卫,待看清来人之后,顿时齐齐噤声,不敢妄动。
那一袭紫袍的年轻男子,随着一阵夜风缓步踏入大殿,一双星目逼视着楚天桥,俊朗的容颜,在他背后那深蓝的夜空中,显得那般夺目,就如天空中的皎月一般,让人在那一瞬蓦然失神。
楚天桥虽然醉着,但是心中却无比的清醒,一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原本醉眼朦胧的眼睛立即豁然睁开,双目中迸出精光来,那精光过后,是一阵狂喜之色,“楚郡王!非烟!是你回来了!”
楚非烟冷冷的看着他这个堂兄,城外三十万大军围城,云萝大地一赤千里,他却还在宫室中与妃嫔醉生梦死,他在看到楚天桥的那一刻,心中涌起无比复杂的感觉,云萝的军队为何遇到清河王的军队便一触即溃,甚至一溃千里,真的是人心所向吗?!他召集旧部,动用了千方百计才终于进入云都,十万火急的来王城见他,希望能够和他共同御敌,可是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这让他心中一股寒气冒了上来。
而当他听到属下详细的汇报清河王军队和云萝军队之间的每一场战役的始末之后,他的心更是如被冰封了一般。
当初那座小城,屠城的竟然并不是清河王的军队!而是云萝军队!
为了不让清河王的军队有任何的补给,为了不让城中留下的少壮充入清河王的军队,为了让整个云萝都流传出清河王军队的残暴之名,好每一座城池都誓死抵抗,眼前这位云萝王,竟然选择牺牲自己数万的子民,给清河王泼一身的污渍!
心寒……楚非烟听完属下的汇报之后,脑海中唯一就只有这两个字,可是他还是选择进入王宫去会一会这位堂兄,先王对他的大恩,他不敢忘记。
楚天桥扔掉手中的酒壶,飞快的跑到楚非烟的面前,亲热的攀住楚非烟,“非烟,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楚非烟口气微微一软,“陛下,如今兵临城下,您真不该……”
楚天桥拉着楚非烟竟然眼中冒出眼泪来,“非烟,你当朕肯么?朝中根本就无良将,也无精兵,没人能够对付楚流风那个妖孽!”
楚非烟很想问他关于屠城之事,关于坚壁清野之事,可最终那些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化为了一声叹息,“难道先王没有把云都最要紧的秘密告诉你么?其实要击溃三十万大军,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楚天桥两眼顿时闪动着狂喜的光芒,他激动的道,“非烟,你知道?!你有办法对付三十万大军?!”而他的心中却在痛骂自己老爹,居然有这样的后手,却没有告诉他的亲生儿子——自己这个堂堂的云萝王,而去告诉这个外人!他竟然告诉了楚非烟!等这次危机过去,定然要把知道这个秘密的楚非烟永远的埋葬。
“陛下,召集王族护法吧!”楚非烟面色沉重的说道,“等到他们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该如何做。”
楚天桥面色一凝,转而立即恢复了常色,并且面露感激与欣喜之色,“好!非烟,朕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够击溃三十万大军,帮朕杀掉那个妖孽,朕封你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勋爵世代罔替!”
楚非烟淡淡的道,“楚非烟受先王隆恩,断然不敢邀功,况且,非烟志不在此,还要会落峰山修炼,多谢陛下的美意了。”
楚天桥听完之后,暗中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是忌惮楚非烟的,当初父王对他的宠信是所有王族子弟中无人能及的,甚至不输于自己这个太子!他不明白老头为何对楚非烟那般的看重,还封为了郡王,给他划拨了一块封地。
幸亏楚非烟醉心修炼,让老头收回了封地,去了落峰山,这才让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而现在楚非烟回来了,他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楚非烟的本事的确不小,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仙修士,这在云萝国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忧的是,若是借助楚非烟的力量平定了清河王,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清河王?
现在楚非烟提前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也是给楚天桥吃了一颗定心丸。楚非烟虽然性情耿直,但是却并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帝王的忌讳——功高盖主!他原本就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何不让楚天桥放下心来共同御敌呢?
很快,王族守护者便已经候在了楚天桥的大殿之外,楚天桥也醒了酒,一身正装居于殿上,宣召王族守护者上殿。
王族守护者一共有五位,楚非烟粗粗的打量了一下,都是天仙境界的修士,不过最高的也就天仙三重天境界。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密道中行进的四人一兽小心快的朝前而行,楚流风突然顿了顿,然后转过身去看一直追随他的那位天仙境界修士,“周叔,你有没有感受到气息的变化?!”
那位被楚流风称作周叔的强者略略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全部都齐聚与王宫之中。”
“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齐聚王宫?楚天桥要干什么?!”楚流风蹙眉道,这儿已经离王宫很近了,所以连莫邪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几股强悍的气息就在王宫之中,而幸亏他们有九魄吟霄掩盖气息,所以那些人并不能够现他们。
莫邪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九魄吟霄,突然现九魄吟霄中间的那颗红宝石泛起了隐隐的红色光晕,不过很淡很淡,就连她身边的半夏和雪灵都没有现。
“看来,赤神石果然就在王宫之中啊!”莫邪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喜悦,无论如何,终于是找到了九魄吟霄的具体下落了!
“王爷,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犯险了,我们去吧!”周叔犹豫着说道,“您是大军主帅,原本就不该如此轻率啊!那几股强悍的气息,应该是王族守护者,我一个人,没办法保证您的安全,您还是回去吧。”
一旁的半夏轻哼了一声。
楚流风瞟了一眼半夏,面不改色道,“本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本王就此回去,恐怕会被某些人嘲笑一辈子呢!本王丢不起那个脸!”
“王爷,这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事情!若是您在王城里遇到危险,外面的三十万大军可就是群龙无,只能够等着被云萝王军给击溃啊!”周叔继续劝道,一脸的焦急,“当初先王把您托付给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护您周全!”
楚流风没有说话,那张妖娆的脸隐在暗处,看不到他的神色,每一次当周叔提到“先王”的时候,他都会这般,瞬间陷入沉默中。
看到楚流风的样子,周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王爷,周叔没有骗您,先王是真的很疼爱您的啊!”
楚流风一扬手,“周叔,您不要说了,我是主帅,听我的。”说罢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密道深处而去。
那个他们口中的“先王”,自己的父王,那个男人,楚流风几乎已经记不住他的模样,他只记得母妃深夜未眠的眼泪,只记得母妃离去之后,寝宫里的冰凉。若他是真的疼爱自己,爱着母妃,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妻儿如此悲凉?!
当那个男人终于在母妃走后的一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根本就不认得那个叫做父王的人。楚流风的心中依稀记得,宫人们跪了一地,自己蜷缩在母妃的床上,瑟瑟抖,那个男人缓步走到床边,掀开锦被,一把抱起了他瘦弱的身体。
那个男人什么也没说,这是把他小小的身体一直拥在怀里,他那是才知道,原来,那个叫做父王的怀抱,竟然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宽阔,不似母妃柔弱的肩膀。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够一直拥有这般温暖与宽阔时,那个男人又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推开,让他觉得仿佛那一次的温暖,只是梦境中的错觉而已。
再然后,他也懂得了保护自己的方法,变得放荡不羁,那个叫父王的男人似乎也故意的放纵自己的出格行为,最终寻了个由头,把自己给打到封地去了。
他要的就是这样,他要远远的离开这里,让自己的羽翼丰满,拥有鹰一般的利爪,狠狠撕裂敌人的心脏!
而今,利爪已经长成,正伸向那王城的心脏,他不能够退缩,绝不!
莫邪默默的跟在楚流风的身后,她虽然不曾问他,但是她却是知道,在他的身上,压着一段如山般沉重的仇恨!她能够看得懂他的眼神,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曾经这般的执着,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浸泡,才能够真正的让心得到安宁。
不一会儿,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王城地底深处传来,那巨大的能量涟漪荡开,连带这密道中都像生了轻微的地震一般,一阵晃动。
“他们是要开启大阵了!”楚流风惊诧的叫了起来,“难道是楚非烟已经回到王城中了吗?该死!一定是他!”
“楚非烟?!”莫邪不由道。
楚流风转过头来看着莫邪,他已经从莫邪的眼神中明白了几分,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难怪去刺杀楚非烟的计划失败了,跟你们有关吧?!”
一旁的周叔顿时上前道,“王爷,是我考虑不周,原本应该我亲自去截杀他的!”
楚流风摆了摆手,“幸亏你没去!要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周叔不明白楚流风的意思,而楚流风却意味深长的看了莫邪一眼,“算那小子命大吧。真是老天爷都在帮着楚天桥那个混蛋。云海烟罗大阵,父王说过,只有楚非烟能够开启!现在大阵已经启动,我们要赶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个什么云海烟罗大阵很厉害吗?”莫邪不由有些愧疚的问道,“还有办法补救没?”
楚流风难得没有露出那惯有的慵懒姿态,而是很郑重的道,“父王曾经告诉过我,云海烟罗大阵是以整个云都为阵眼,引动日月星辰之力为大阵所用,一击击出,有毁天灭地之力!纵然城外三十万大军,也挡不住那大阵的一击啊!”
“什么?!”莫邪倒吸了一口气,心中一股彻骨凉意奔袭天灵处,三十万大军经不起大阵的一击!那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啊?!楚非烟当时自信满满的赶回云都,她还在琢磨,就凭他,如何力挽狂澜,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大杀器的钥匙!
想起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俊俏男子,一眸如清水般的眼神,憨直的脾气,看到一对陌生母女也会出手相救,看到一城之人罹难会伤心欲绝,此时的他如何忍心把城外三十万的生命抬手间化为灰飞?!
楚非烟,你真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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