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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正笑盈盈与客人打着招呼,忽见小四儿急忙忙走了过来,又见他一脸欢喜神情,心知定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于是,她停止了和客人调笑,招呼了小四儿一声,转身就进了后院。
老板娘意思,小四儿岂有不明白道理,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等他到了后院,老板娘已经厨房门口等着了,见他出现,就立刻招手引他过来。
还没等他走到厨房近前,老板娘就直接调侃道:“看你一脸欢喜样儿,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听了老板娘问话,小四儿脸上显出了得意神色,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了刚刚收到那一锭银子,小心翼翼用双手捧到了面前。
乍一看见这样一大锭银子,老板娘脸色都变了。好她是见过一些市面人,只是脸色变了变,倒是并未出现太失态反应。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并未被旁人听见,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银子是哪儿来?不会是你们抢吧?”
看见老板娘紧张态度,小四儿也被镇住了。他这里做了有一年多了,何时见过老板娘如此紧张。他眼里,老板娘永远都是那一副八面玲珑模样。
他本来是一个口齿伶俐人,却因被紧张氛围感染,此刻说起话来,反倒有点儿口齿不清了。
见他说话没有了平时凌厉,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自己吓到了。老板娘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浮现起待客时浅笑。
再次见到老板娘巧笑嫣然模样,小四儿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说不清为什么,他总有一种特殊感觉,觉得老板娘待客时浅笑,虽然看上去风情万种,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奇异力量,这种力量很玄妙,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但却有一种安定人心作用。
大概是这个原因吧,这家地段一般福来客栈,明明才开张一年,明明只有一介弱智女流打理,却能竞争激烈太平镇里,混风生水起,占有了一席之地。
小四儿心里安定下来,说起话来也利索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又清了清嗓子,口齿清晰说道:“这锭银子是客人用来结账钱,拿出这锭银子,正是天字丙号房小客人。”
老板娘拿起他手中银子,手中掂了掂,又放回他手中,自言自语道:“光是这锭银子,少说就有十几两。能一出手,就拿出十几两银子,估计她身上钱,应该少不了。如果我们能得到这些钱……”
听见老板娘话,小四儿被吓了一跳,有些结巴问道:“掌柜子,您说什么?是不是小听错了?”
看见他这副被吓到样子,老板娘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收敛起来。
收起了平时迷人笑容,她脸上换上了从未有过严肃表情,目光望着面前小四儿,语带慎重问道:“小四儿,你跟着我有一年了。这一年,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见到老板娘一脸严肃,小四儿也不由得认真对待起来。他想了想这一年生活,态度坚定回答道:“掌柜子对我自是没话说。我从小就是孤儿,这太平镇里,没一个人拿正眼瞧过我。如果没有掌柜子,就不可能有我今天。”
老板娘脸上露出了欣慰神情,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语带期待问道:“你愿意跟着我去南朝吗?”
小四儿被这句话弄糊涂了,不明白老板娘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顺着心里真实想法,回答道:“掌柜子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跟着掌柜子,准没错。”
老板娘脸现激动之色,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说话,语气中仍然泄露了内心情绪。
只听她说道:“小四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把你当作了我亲弟弟。我曾经有过一个亲弟弟,但他几年前就已被奸人所害。后来,我替他报了仇,却再也无法挽回他生命。”
说到这里,她情绪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继续道:“直到我来了太平镇,第一次遇见被人欺负你。你和他长得真很像,我当时就差点没忍住出手。等我开了客栈,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想着,要给你一个活儿干,让你能自食其力。”
小四儿被这番话惊呆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过,令人震惊消息还后面。
心情激动老板娘,紧紧抓着他手,迫不及待对他说道:“小四儿,明天姐姐就带你回南方。你不要着急,我们离开之前,姐姐还要去办一件事。等今天晚上,姐姐去把那小姑娘银票拿到手,我们立刻就启程。到了南方,姐姐就可以救出我们小妹。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一起。”
后院里发生一幕,天字丙号房里苏念雪,通过放开感知,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心中叫苦不迭。
没想到,她本来是想警告一下别人,竟然弄巧成拙,给自己惹来了不必要麻烦。是她表示不够清楚,还是老板娘理解有误?
她明明是想要告诉对方,她是一个有背景人。可为什么,对方反倒对她起了谋财之心,却一点没领会到她意思。
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些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如今当务之急是,她该如何应对?
她正苦恼于不知该怎么办,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他们逃走路线。听那老板娘话,他们是要往南边去,恰巧与自己路线一致。要不然这样好了……
她心中立刻冒出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之后老板娘是如何说服了小四儿,苏念雪已经没有兴趣了解了。知晓了他们心思后,她就一心等着他们上门拜访。
现时间刚刚过了正午,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她先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又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后就上床睡觉。
已经许多天没有睡过觉,所以刚一躺进被窝,她就立刻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掌灯时分,才被店小二敲门声唤醒。
由于是白天睡觉,她并未脱去衣衫,掀开被子下了床,她就直接去外间开了门。外面站立是一个陌生伙计,是她之前从未见过。
见她打开门,那伙计急忙陪笑道:“小姐,小是来给您送晚饭来。”
听见他口中称呼,苏念雪本来就不错心情,一下又增加了一分喜悦。她让出门来,指了指窗台下书桌,示意将饭菜放到那里。
这位伙计也是个有眼力见儿,手脚麻利放好了托盘,还没忘记收起中午用过餐具。
做完这一切,他就准备退出房间。离开之前,他还贴心问道:“小姐,小半个时辰后会来收拾碗筷,用不用给小姐沏一壶茶,顺便送过来?”
听了他问话,苏念雪面露满意之色,点了点头,随口答道:“如此甚好,待会儿你就送过来吧。”
听了她肯定答复,伙计脸上露出了欢喜神色,一脸喜气出了门,那样子仿佛得了客人赏钱。
见他竟然会这么高兴,苏念雪心中也感到好奇。她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明白。虽然学了点法术,但还真没人前显露过。
为了弄清楚其中原因,她又一次使用了自己感知。用感知锁定住那伙计,跟随着他又一次来到了后院。
还是厨房门口,又看见了老板娘风情万种模样。
见到手下伙计过来,老板娘急忙迎上前去,迫不及待问道:“那小姑娘如何答复,同意了吗?”
伙计面露喜色,忙回答道:“掌柜子放心,那位小姐已经同意小去为她送茶了。”
老板娘望着伙计,眼露赞许之色,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小锭碎银,送到他面前。看见老板娘送来碎银,伙计急忙伸出手接过,口中还不住道谢。见他说起来没完,老板娘赶忙摆了摆手,制止住了他喋喋不休感谢话。
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老板娘冲他微微一笑,态度谦和说道:“这位小姐,来历非凡,是我们客栈贵客,把她服侍好了,这一回绝对能大赚一笔。这一次赏钱,可不是我大方,都是从那位小姐手里出。”
那伙计听了,眼睛一下就亮了。见他这幅模样,老板娘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说话。鼓励了那伙计一两句,她便回到了前边柜台,继续迎客工作。
看完了这一幕以后,苏念雪收回了感知,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如果光是看他们俩接触,值得怀疑,就是一会儿送过来茶水。可她总觉得,这样安排太简单了,不符合老板娘给她感觉。
虽然她对老板娘了解并不深入,算上两次偷窥,也只是有三次接触,但老板娘给她感觉,却让她印象深刻。
听老板娘与小四儿说,她曾为自己兄弟报过仇。这样一个见过血人,不应该用这么容易被识破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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