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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建国指着跌地下浑身写满悲伤和无力秦天岩,怒发冲冠,又痛又恨,“你瞧瞧他那窝囊相,不抽抽他行吗?”
梁木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走到秦天岩身边,想将他扶起来,但就她那一点力气,怎么扶得起秦天岩这一米八几大老爷们,使了半天劲也没能把秦天岩给拉起来,梁木兰见秦建国还那里冷眼斜睨,忍不住气从心头出,冲秦建国怒吼,“秦建国,你还杵那里干什么?还不点来给我搭把手?”
秦建国轻哼一声,扭头朝警卫员杜威一示意,杜威马上上前,“夫人,我来帮您!”
他和梁木兰两个人一起将秦天岩扶上了床。
一干医生护士挤门口,看着一脸怒容秦建国,想进又不敢进。
梁木兰赶紧召手将他们唤了进来,“医生,进来看看,麻烦你们了!”
那些个医生护士正要进来,秦建国突然又是一声冷喝,“都别进来!你,也出去!”后一句是冲梁木兰说。
梁木兰不相信他连自己都要赶,惊诧地手指着自己鼻子,“你说,我也要出去?”
秦建国一脸冷肃,“你也出去,我要和他谈谈。”
梁木兰看了一眼秦天岩,轻叹一声,也是得让他老子收拾收拾他,但想起秦建国那火爆脾气,发起火来也不知道会干什么事,临走又扯了扯秦建国衣袖,“老秦,你可悠着点,孩子现正伤着呢。”
秦建国不耐烦地一瞪眼,“我自有分寸!”
待梁木兰一出去,关上门,秦建国便走到秦天岩床边,背负着双手,蹙着浓眉,像只困兽一样地来回转了几转,这才猛地停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颓丧秦天岩,沉声说道,“你是想就这么任性下去,等着一死谢罪吗?”
秦天岩没有说话,只是闭紧眼角,有两行泪水滚滚而下。
那无声地哭泣,那胸膛压抑不住地剧烈起伏,让旁边看者揪心和难受。
秦建国又冷声斥问,“你就没有想过,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万一烟儿没死,你们这才是天人永隔,你就不想着点养好伤,赶紧去把她给救出来?好歹烟儿是咱秦家人,就算是死了,咱也得见了她尸才能死了这份心!”
稍顿,秦建国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天岩,你一向是爸爸妈妈引以为傲孩子,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那你就太让爸爸妈妈失望了。我知道,站军人角度,你这样选择并没有错,而且,还把任务完成得很好!可是,站丈夫角度,你就错了!所以,我非常理解老莫心情,就算是我和你妈,一想到莫烟,这心里头也是哇凉哇凉地疼着!”
秦建国压下内心激动,开始问起当时情形来,“你告诉我,当时你开那一枪,如果抢救及时话,莫烟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秦天岩猛地一震,坐了起身,暗着声音解释,“我记得,我是故意射偏了,如果南霸东肯及时救她话,肯定还有活命机会。可是,南霸东会花大力气去救一个人质吗?”
秦建国冷哼一声,“这个南霸东肯用莫烟来换你们四个命,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天岩,你平时冷静和理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看到秦天岩脸上那乍醒乍惊乍悔千回百转,秦建国轻叹一声,“天岩,你纵然聪明,但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碰到莫烟事,你就自个乱了阵脚,这,就是你致命弱点!”
秦天岩知道秦建国说得一点都没错,当他看到莫烟成为人质时候,心就已经慌了,南霸东这样挑唆逼迫之下,才会失去冷静,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这二天,他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脑海里充斥全是莫烟那双瞪得大大圆圆眼,还有那个倒血泊中身影,他心,无时无刻不承受着痛苦和煎熬。
莫烟倒下时候,是那么平静,却又那么地绝望和悲伤,她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恨透了自己吧?
他突然想起了莫问说话,唇角勾起一丝苦涩地笑,是啊!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想着陪她一起死呢?哪怕是几个人抱一起死,杀一个是一个,杀二个是一双,杀多几个也够本,也好过像现一样,活痛苦地狱里煎熬吧?
秦天岩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傻x!还是个天级傻x!
秦建国知道他已经清醒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跟梁木兰说了一声“我回军区”,便毅然离去。
他心里可还惦记着愤而离去莫问,这个非常时期,他还真担心莫问会失去理智,做出点什么傻事来,他们俩一起已经几十年了,他可不希望自己老战友临老才犯什么政治错误,毁了自己一生建立荣耀和前程。
待他回到办公室时候,正巧看到莫问送莫寒出来。
莫寒朝秦建国恭敬地打了声招呼,“首长好!”
秦建国挑了挑眉,看了莫问一眼,莫问神情却深不可测,秦建国这才看向莫寒,“莫寒,来这有事?”
莫寒轻“嗯”一声,便说,“首长,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再见!”
“去吧!”秦建国看着莫寒大步而去,走到莫问面前,一脸严肃地说,“老莫,你进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
金三角。
莫烟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听到恶魔恐吓之后,她加害怕和不安,一个人缩自己世界里,不敢听不敢看。
她真好想就此死去,她真不想活了,她不想醒过来,她想要一了百了。
只有死了,才能让她解脱。
就她不断地挣扎间,她又听到了一把温暖清脆声音,那里不停地喊着她“妈妈,妈妈”,她那沉入冰海心,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而这丝温暖,也慢慢地,慢慢地将冰冷她包裹起来,慢慢地,将她身上寒意驱散。
风,不冷了,血海,也渐渐地消失了。
当她看到一个小小天使,带着阳光闯进了她世界,他对她说,他就是她孩子,以后他会一直陪她身边时,莫烟心动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果然是一张俊美异常小脸蛋。
他正睁着那双深蓝色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一见她醒过来了,眸底迅速闪过一抹惊喜,“妈妈,你醒了?”
她意识有一刹那停顿,妈妈?她想起来了,这把声音,就是梦中那个小天使声音。
原来,是真有这么一个孩子用心温暖着她!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南星头,“小宝贝,你是谁?”
南星轻轻地抓住她手,轻轻地他小脸上蹭着,“妈妈,我叫南星,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莫烟笑了,“你乱认妈妈,你爸爸和妈妈会生气!”
“我没有妈妈,爸爸也不理我,我是个没人要小孩!”
南星扁了扁小嘴,双眸晶莹闪烁,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看得莫烟又是一阵怜惜,“乖,别哭!我答应你,以后,南星就是我儿子,你就喊我妈妈!”
“太好了!”
南星欢呼一声,猛地扑到她身上,不小心撞到她胸前伤口时,莫烟疼得轻哼一声,手却依然抱紧了那个小小身子不放。
就像是……抱住了她希望一样!
怀里小小柔软身子,让莫烟感觉到了一股莫名温暖,眼睛蒙上一层轻雾,轻轻一眨,就感觉两行泪滑了下来。
玻璃窗外,那个一脸冷冽男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而去。
有了南星陪伴,莫烟心伤似乎也慢慢平复。
只是,那眉宇间忧郁,周身悲伤,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南霸东来看过她一次,莫烟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对他完全视而不见。
两个都冷着脸,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南星来找莫烟,莫烟神情才算是柔了下来,心里真想让南霸东点滚蛋,可偏偏南霸东不以为意,竟然就这么坐那里,饶有兴味地看着南星和她玩智力拼图,干坐了一下午。
这一天,莫烟陪着南星玩了一下午,转身正要回屋,却不想撞到了一堵肉墙。
她不用抬头,只要闻着那气味,她就知道面前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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