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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新皇初登大宝,朝臣不忠,藩王作乱,邪教谋逆,大好河山一片风雨飘摇。江湖,腥风血雨;朝堂,尔虞我诈。侠以武犯禁,士以文乱法。九鼎皇权,引却多少英豪,生死相争;皇图霸业,费尽多少心思,终付笑谈。终究,不过是人间一过客,看着他人笑,听着他人哭,书写一个个荡气回肠的英雄侠士,记录一首首沁人心扉的哀词怨曲。 繁繁人世,绕绕红尘,何处逍遥。
1 幕起为斌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司礼太监那声尖细的吼声,今日早朝落下了帷幕。高大雄伟的明诚殿,缓缓打开了两扇巨门,随后满朝文武从里面徐徐走了出来,慢慢悠悠,一步三晃,充分展现出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的淡定。
在这群满身朝服的官员当中,却有一个不戴官帽不穿官衣,满身月白色长衫的素衣。但见过往官员经过他的时候,纷纷点头问好,可见此人在朝中地位不低呀!只见这位素衣男子疾步走到一位老官员面前,躬身一礼:“张相请缓步,可否与学生稍谈片刻。”,老官员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和跟在他两旁的几位官员道一声怠慢,便随着这位素衣男子来到殿外角落。
“不知宫先生叫老朽来此有何要事商谈?”老官员先是用手左右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随意的问道。素衣男子仿佛未曾看到他的动作一般,隔着石栏,眺望着远去的官员,慢悠悠的说道:“丞相大人身居高位,不知对于今日朝堂陛下震怒,可有深究?”老官员用手扶着石栏,望着将升的初阳,叹了一口气:“唉,陛下所怒之事,无非是各地藩王做大,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或者说,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素衣男子指着太阳,说道:“当今陛下便如这升起的太阳,刚刚登基,根基不稳难以御众,若想艳阳悬空光照江山,尚需一些时日,只怕在这段时间里各地藩王其心不轨啊!”
老官员浑身一凛:“那不知先生有何见教,或者是陛下......”素衣男子缓缓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藩王为证其心之忠,自当遣世子来京共议朝事。只是此言不好由陛下说出,自当是我们这些臣子为其分忧。张大人便继续在这里多看一会儿吧,须知这天下终究还是会被太阳高照的,学生尚有要事,便不多陪了,告辞。”躬身一礼后,素衣男子朝着后宫方向走了过去。
老官员望着素衣男子萧索的背影,发出呵呵几声冷笑,斜了一眼初阳,迈步走向宫外。哼,这个当今新皇,初掌大典,便急于削藩,居然想让各地藩王送质子上京,是想让这天下的水更浑吗?
楔子已出,闲话少叙。
时值今朝,上有三皇五帝尧舜禹汤,历经东西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晋,十六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敢问今是何朝?抱歉,不是明朝!
莽莽古道,树郁葱葱。一队人马自官道走来,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辆被众护卫环卫的鎏金镶玉的大马车。嚯,果然是好气派的马车啊,竟然是普通马车的三倍大,大若矮屋,却又不失.精巧。马车周身披绸带锦,雕龙画凤,更镶嵌了许多金制花鸟图案,一片精巧富丽。马车中卧榻,矮椅,矮桌,橱柜等一应俱全。车前车后,俱是侍卫环绕,且看那队列行伍,一派整肃森然,必是久经沙场的军士无疑。
车内卧榻上,一公子枕臂侧躺,两侧矮椅坐着三位明眸皓齿的少女。一个正在往那桌上添茶斟酒,另一个轻摇羽扇,还有一个正扭着脑袋望着窗外,定是在观赏路旁景色。
摇扇的少女看着那发呆的少女,嗤的一声轻笑:“秋露妹妹,你都盯着外面快一柱香了,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居然让你这小妮子都不正眼看我了,唉,看来是姐姐我变丑了,连妹妹都不愿意理我了。”“春意姐姐,看你那闭月羞花的容貌,妹妹自愧不如,又怎敢怠慢,只不过是许久未出王府,免不得被路旁的风景吸引,却被姐姐笑话了,咯咯”名为秋露的少女虽是笑着回话,头却依然不回。
执扇少女看着被调笑的秋露仍不回头,心中也免不了几分好奇,外面究竟有何风景竟这般吸引人,连忙收起羽扇,伸长玉颈,紧挨着秋露的脑袋看向窗外。
却说在这队人马行走的官道之旁,有,一座小茶馆,两个茶博士,三个木桌子,却有四个人儿在争吵。正是那两个茶馆伙计与一对姐弟茶客唇枪舌战,却是把那个美貌的姐姐气得面色潮红,险些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一旁的弟弟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明明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偏偏学一副大人坏坏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难怪引得两个长发飘飘的脑袋争相伸出窗外。
那边车外茶馆旁吵得昏天黑地,这边马车窗户旁却有一对嘴巴咯咯的笑。忙着斟茶的少女听到笑声,面容稍有些愠怒,低声说道:“怎地如此没规矩,公子尚在休息当中,莫要把他吵醒了。”唬得两个少女闭嘴收声,搂紧抱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秋露悄悄地对着春意的耳朵:“意姐姐,你明明才是大姐,怎么却总是被花语姐姐管教呢?”话音刚落,却又开始喊:“痛,痛,痛......”正是被她口中的花语姐姐揪着耳朵报复,这边的春意见状轻吼一声:“妹妹勿怕,姐姐来了。”伸出一双玉手,在花语的腰间上下其手,秋露见机示好:“语姐姐,快放了人家,看我来帮你。”连忙侧身搂紧了春意。却说这三女在这儿嬉戏打闹,竟是将她们口中正在睡觉的公子抛之脑后。
“唉,就不应该将你们都带出来。”随着这一句温煦的声音,三女停下打闹,齐齐的望向卧榻中的男子。流漱于胸前的那一缕墨色长发缓缓的被一只白哲修长的手夹至脑后,温润的嘴唇带着笑意说出这话。原来是一个年约十九的男子,雍容懒散的侧卧在榻上,玉白色的锦衣澜衫披散在榻,束发成髻的头上插着白玉龙头簪,细腻小巧的鼻梁上却是一方金丝绣龙的丝带缠在眉间,如此潇洒俊朗的人竟是一个瞎子!
秋露闻声最先反应过来,甜甜的说道:“公子你总算醒了,快来好好管教一下花语姐姐,她又欺负我们了。”花语颦了颦眉头,声色幽幽:“对不起,公子,我们还是把你吵醒了。”秋露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道:“公子,对不起了,适才玩的过火了一些,害的公子没睡好......”声音竟是越来越小。
“无妨,本就睡得轻,”公子接过春意递来的琉璃茶杯,轻呡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也是醒的及时,恰好可以做一件解人危难的善事。”秋露眼前一亮,急忙询问:“什么善事啊?快说说看!”无奈的刮了一下秋露的鼻子,花语哼了一句:“小丫头片子乱凑什么,一边伺候着去。”春意收好茶杯,轻轻给公子捶背:“公子就不要再逗秋露妹妹了,还不快快说来。”
“唉,你们啊,”公子扶额作无奈状,“刚才隔窗看了那么久热闹,也不说说去帮帮人家,却在这嬉戏打闹。”秋露闻言嘟着嘴:“公子好坏呀,分明就是早醒了,却装着是我们姐妹吵醒的,好坏好坏呀。”
花语听了秋露的撒娇,便随手回了个毛栗子,佯怒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公子却是未理却她们的打闹,单手握拳敲了三下马车的木制墙壁。原本熙熙攘攘车走马行的队伍,随着一名骑马男子的扬手,嘎然而止,霎时肃静,果然是令行而止,纪律严明。
但见那骑马男子,年约二四(24),面如冠玉,头戴黑冠,脚蹬银丝靴,身着锦绣鹰衣,腰挂长直刀,身后披着黑面红内的披风,眉色冷峻,脸颊紧绷,周身煞气颇重。翻身下马,直步马车前,躬身抱拳:“殿下,有何事嘱咐?”马车窗帘被秋露花语两只细腻白洁的手缓缓抬起,随后一只白哲修长的手遥指远方茶寮,从马车中传来几句温煦的言语。锦衣男子闻言微楞,接着轻轻点头,转身走向那小小茶寮,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那披风随着在后面翻滚起伏。
这天气,却是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