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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靠倚在墙柱上打盹的司雨小太监眨眼就不见了。
“咦?”困得垂头点首的小太监揉了揉眼,看着周围的假山,一脸困惑:“我怎么会跑这地方来?”
仰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垂黑,月色依然清亮,司雨打了个哆嗦,这花园太冷了,还是决定先回昭和宫再说。
才刚迈出没两步,身后就有一只手钳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轻轻一带便将她扯进了一个微热的怀抱,跟着又有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跑什么?”
司雨惊诧地抬头,近距离瞧见了他流线优美的下颌,惊问出声:“你怎么会来?”
而且来得这么快,她昨日才出的府,原以为躲进宫里,能让李不凡好找一通呢,没想到他天不亮就找过来了。
“你派人跟踪我?”心下不悦,司雨顺手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可对方非但没觉得疼,反而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低笑起来,“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只是派人保护你而已。”
“还拧?拧着你手不疼吗?”
他穿着一身朝服,衣衫质地偏厚也偏硬,再说她两根手指能有多大力气,李不凡一丝痛感也无。
“行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等回家我脱光了给你拧,成吗?”李不凡调笑着捉住了她的手。
司雨木着脸,面无表情地回视他:“还能好好说话不能了?可以严肃认真一点吗?”
“呵”李不凡轻笑了一声,将怀里的人搂地更紧,俯在她耳旁呵气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够不够严肃认真?嗯?”
“或者,我还应该再更严肃认真一些?”
搂在她腰间的手开始往上滑,司雨试着挣扎了几下,对方却纹丝未动。
“这宫里是有什么好?值得你放着好好的宁王妃不当,跑到这里当太监?”
“月俸很高?”李不凡突然出手,摘了她的太监帽。
“伙食很好?”接着开始剥她的太监服。
司雨登时大慌,死抓着衣领不放,惶惶地看着他,“这里可是皇宫,你别乱来啊。”
李不凡的眼神太深,司雨根本看不透他到底想干吗。
是想将她的太监皮扒光,然后把她打包带走?
还是想趁着月黑风高,在这皇宫假山窟里就地来一发?
这两项一项比一项恐怖啊。
“孤男寡女,又是深更半夜藏在这假山窟里,你说我能干吗?”
语气越来越**,司雨被他步步紧逼,最后外衫褪尽仅剩了里衣,李不凡这才停下。
只是下一秒,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司雨已经滑身钻进了旁边的假山空隙里,纤细的身材恰好能嵌进去。
李不凡抬眸看了她一眼,抬脚跨过地上的太监服,朝司雨走近两步,探手从她身侧的假山缝儿里摸出一只包袱,又兜出一件厚裳搭在了司雨身上。
“天寒露重的,我只是想给你加件衣服。”说得一脸真诚。
可加衣服之前为什么还要剥她衣服?
撇了撇嘴,司雨也不反抗,任由李不凡一本正经地给她系上衣带。
“那就谢谢你了。你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亮了,你要再不走恐怕就赶不上早朝了。”
“无妨,这早朝我去与不去都无甚两样,即便是我不去,最多也就是罚些俸禄罢了,我现在先送你回府。”
他说得很淡然,好像自己真是一个淡泊名利的闲散王爷一般。
可司雨却知道,李不凡有事瞒着她。
“你说这话可就太谦虚了,能把汴京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谁敢说早朝有你没你都无甚两样?”
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却令李不凡瞬间怔住。
他未语,只沉默着替她将衣衫上的绳结系妥后,又将兜帽给她戴上。
双手没有撤离开,而是改搭在了她的肩头,用一种很凝重的眼神望着她。
“你呆在宫里很危险,马上随我回府,日后我自会娶你。”
和之前的**姿态大相径庭,他其实极少对着她流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但这次真的是形势危急,他不能再顺着她的意思胡来。
薛贵妃与郑皇后,这两人从来都不对付,在宫里明争暗斗了几十年,
后宫中被她们玩弄死的冤魂不计其数。
从司雨跟着他回京开始,她就已经成了这两人眼中的棋子,陷入了她们的步步算计当中。
只是郑皇后更果断,她不走那么多弯绕,谁挡了她的路,她就杀了谁。
不过可惜的是,她手下的杀手有些不给力,暗杀李家人的时候总是有来无回。
然而薛贵妃不一样,她虽然没有郑皇后的果敢,但一个久居深宫的**妃,你要说她没有手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更懂得绵里藏针,借刀杀人。
比如说她曾经派人假装成皇后的人刺杀司雨,就是为了让李不凡和郑皇后结怨,防止他们勾结成一伙。
再比如后来,当李不凡入狱后,司雨找上薛贵妃的时候,后者几乎没有犹豫就相信了她那一番胡扯——说皇后想害她,她没地方去,求薛贵妃救她。
真真假假不重要,女扮男装当太监也无所谓,只要她能把司雨控制住,就等于抓到了李不凡的弱点。
至于她这次为什么会收留司雨,说到底还是因为李不凡,不过这次又不同于上一次。
薛贵妃这一次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拉拢李不凡站队。
夺嫡之战,已经彻底开启,而她与皇后之间的较量,再也无需掩藏。
司雨,就是她拉拢李不凡走出的第一步棋。
这个道理李不凡当然明白,所以他才如此迫切地想要将司雨带回去。
毕竟后宫不是朝堂,他的手还伸不到这里,郑皇后绝对不会允许司雨安安稳稳地呆在昭和宫,对她下手是迟早的事。
还是把她娶回家,找人看着最安全。
“娶我?我现在可是昭和宫的雨公公,你确定,你一个闲散王爷能娶的回去吗?”
司雨也挑眉,大有一副“如果李不凡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她就决计不回家”的姿态。
其实一开始,她的确是因为李不凡没给她名分,稍稍地有些意难平,可是穿回现代她又有些不舍得,索性躲进皇宫里。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不过不那么重要,她仅仅是想感受一下真实的皇宫,以及传说中——妃嫔间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宫斗手段。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宫斗手段她还没有见识到,却先领教了李不凡摆布朝局的本事。
这事还要从年前焱军退兵后说起。
战事一息,社稷才刚刚安定的时候,南朝君臣之间,就因为立储一事搞得气氛剑拔**张。
三皇子党派几番提议立储,后来又引导民意造势,可南帝却迟迟不肯松口。
一直到年假过后,朝政逐渐恢复正常,六部官员都忙着商讨本年度的各项大计,按理说,朝中气氛也该缓和一下了,大家也不能总就这一个话题吵个没完。
可出人意表的是,三皇子党派当真是半分退让也无。
他们声称,储君之位关系到江山社稷,局势安稳,关系到百姓民生,立储才是当前第一要任。
还是去年那些话,他们不厌其烦地翻说了一遍又一遍。
朝政都进行不下去,南帝恼了,同意立储了,当即就要下旨立九皇子南宫澈为太子。
三皇子党派又不愿意了,接着跟南帝吵,自南朝开国以来,立储便是立长不立幼,立嫡立不庶,这储君之位,非三皇子莫属。
南帝不同意,两伙人继续吵。
吵得南帝连早朝都不愿上了。
李不凡突然冒出来了。
他说,既然诸位大人坚决认为,立储一事乃是民心所向,那这储君之位归于谁,想必百姓们也很关心。
索性就让天下百姓推举出他们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好了。
众大臣当然不同意,直呼百姓愚昧,易受奸人蒙骗,此举不妥,不妥。
李不凡只笑道,百姓愚昧,那就使其知晓,眼下春耕在即,可由两位殿下深入民间,与民相近,使百姓知之。
后又有诸多祀礼,典仪,多得是机会给百姓熟识两位殿下。
立储之事事关重大,可待春闱之后,由民间选派出代表,与登科学子共同选出他们心仪的储君人选。
群臣非议,直称此举史无前例荒唐至极,
可南帝竟然同意了。
因为他相信这天下间的百姓和即将入仕的举子,没有人敢忤逆他。
他说要立九皇子,那百姓推举出来的,就必然得是九皇子。
于是,南帝以一句民意为天,彻底终止了这一话题的讨论。
最后,立储之事就在朝中这么暂缓过去了。
然而民间却沸腾了。
无论是茶馆酒肆,还是街头乡间,到处都充斥着百姓们的议论声。
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扒拉皇家秘闻了。
至于这整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李不凡也跟着声名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可这所有事情,司雨都是在入宫后才知晓的。
她曾以为,李不凡封王之后会就此淡出权势中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但如今看来,他似乎是另有打算。
至少这夺嫡之战,他是确定要插上一脚了。
那她就更不能跟他走了,朝堂已经争斗起来,这后宫又岂会太平?
李不凡已经淌了这趟浑水,迟早是要站队的,郑皇后那边根本不用想,他只能选择薛贵妃和九皇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对母子真的靠得住吗?若是将来李不凡助九皇子登了位,他们难道就不会也来个卸磨杀驴吗?
司雨不能走,她要留下来近距离观察这对母子。
“别胡闹了行吗?这皇宫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呆在这里随时都会有危险的。”轻柔了声音,李不凡试图劝她离开。
“广宁王府你还没去看过吧?府邸依山傍水,里面有湖有岛,还有画舫楼船,奇珍花木你可以随便栽,想住平殿还是高阁都随你,好不好?”
“不好。”司雨果断拒绝。
李不凡被噎了,再张口时,语气就变得没那么宽善了:“你是非得逼我娶个太监回去,看满朝文武取笑我,成心毁了宁王妃的名声,是吗?”
说话间,他的脸也同时朝着司雨凑近,直到对方的呼吸扑在他面上。
她在窘迫,可他还是没说实话。
司雨撇开了眼,避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又带着隐怒的脸。“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怎么明明是他有所隐瞒,可怂的人却是她呢?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或许就是李不凡所说的“危险”了,其实她大致也能猜得到,只要她留在宫里,郑皇后那边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两腿一蹬,再穿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她面上生动变换的表情,李不凡瞬间就读懂她在想什么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后宫里多的是阴私手段,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危言耸听?司雨轻瞟了他一眼,仍是无动于衷。
后宫的危险她当然明白,只是她无惧罢了。
李不凡也不气馁,似闲话家常般地指了指她身侧,“看见旁边那片梅林了吗?你知道前朝的时候那是什么地方吗?”
一听到前朝二字,司雨的眼睛也亮了亮,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边问道:“什么地方啊?”
半晌李不凡没回她,司雨疑惑地收回目光,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李不凡僵着脸凑近她,幽森森的声音回道:“饲养人彘的地方。”
人彘,要先砍去四肢,再拔掉舌头,然后装进罐子里。
脑海中浮现出一排排露出脑袋的罐子,司雨身子趔趄了一下,这一歪正巧跌进了他怀里。
李不凡单手环上她的腰身,在她头顶的上方轻牵了嘴角,临了还不忘再补一句:“别怕,现在那些人彘,早就烂在泥里了。”
说完他成功地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又颤了颤。
“跟我回去?”抚摸着她的发顶,李不凡哄问道。
司雨仰首,看上去像是一副惊吓过度,钻进他怀里寻求庇护的模样,可那双清亮的眸里却无半分怯懦。
李不凡还来不及惊诧,就听得她回道:“好啊,等我下次穿来的时候,我就跟你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她非要在宫里死一回了。
仅凭几罐人彘就想吓倒她,司雨只想说,李不凡你太天真了。
这场宫斗大戏,她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