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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整个a市上都在沸沸腾腾地传着“白狼组”的首领带着一大批军火潜伏在a市里的消息。闹得民心惶惶的,不得安生。但警方一时之间也查探不出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可唯恐真的消息成真了,作为a市市长的顾铭私下调拨了一批警察以便装保镖的身份,去盛宅保护盛家人的安全。
偌大的盛宅门前整整站满了四、五十人便衣警察,他们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身上穿着一套纯黑的西装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即使是站在阳光底下也很难看清他们每一个人的样貌。加上他们全身黑色的装束,气势上给人的感觉非常凛然肃穆。他们每个人的站队的姿势都是极其整齐合一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警察部队丫!
所以当盛凌然和盛婠看到这支警察部队的时候,纷纷都鹏了眉头,觉得顾铭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劳师动众了!
“有必要派这么多人来吗?”盛凌然斜斜地瞥了顾铭一眼,绷着的娃娃脸,语气略显冷淡且不悦。“你这个市长当得也太假公济私了。”
一旁的盛婠跟着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盛凌然的话,“我也觉得不需要这么多人,更何况那个消息又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下子派来这么多人,太夸张了!”
“二少,六秀,话不能这样说啊。要到时候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之后,再想要后悔就来不及了!你们俩要是在a市上出了什么闪失,我这可怎么向盛老交待啊!而且,这次的意思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在私下已经致电给盛老问过他老人家的意见,是盛老亲口答应了,我才敢这样做的。要不然,我也怕你们俩会不喜欢。”顾铭是谁?老狐狸一只,老滑头一个媲!
说话可是门技术活,顾铭在这个圈子里浸淫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掌握这个本事了,那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润上油似的,圆滑得很。在这一方面,盛凌然和盛婠还真不是顾铭的对手,再加上顾铭一副狗腿奴才的谄媚样子,真真假假各占一半,难以辨清啊!
闻言,盛凌然微微蹙起浓眉,对于顾铭的话还是保留一定的相信度的。毕竟,盛凌然也知道这个老滑头是盛国栋捧上台的人,只是——“我爸同意你派这些人来保护我们?”
“是的。因为这次事态看起来有些严重,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萧决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四少和大少又不在这里,盛老怕有什么突变发生,你们俩会应付不过来。所以才派我来照应一下你们。二少,六秀,这也是盛老的一番心意,谨慎一点总比过后后悔好呀!”顾铭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盛凌然和盛婠,希望他们能接受这份好意。
“这些人都是警察?”盛凌然还没表明立场,虽然知道顾铭是盛国栋的人,但是该有的谨慎,盛凌然还是有的。这可能就是军人的职业毛病吧!
“是的!”顾铭郑重点头,脑门已经隐隐冒出冷汗了!
“让他们亮出警察证件!”盛凌然如是命令道,然后走到第一排人的面前,一个个抬起他们的头,看清他们的长相!
闻言,顾铭转了个身,向那五十名便衣过的警察高声一喊:“昂头挺胸,拿出你们各自的警察证!”
下一秒,那五十名便衣警察立刻就齐刷刷地拿出了各自的警察证,非常服从上级的命令,而且动作迅速没有一丝滞留。盛凌然感觉这支警察部队,应该蛮有本领的!
盛凌然约莫看过一半人数以上的警察证件,也确定他们手上的警察证件是真的无误之后,他随便挑了一个人出来,试过一下身手,确实是警队里面的搏斗术,而且身手还不赖的样子!
一丝异样在盛凌然心里一瞬而过,消逝得实在太快了,盛凌然甚至还没捕捉到这丝异样,就已经没了。他只是有点诧异,现在警队里的质素已经这么高了?
看盛凌然还没要同意的意思,顾铭心里暗暗着急了起来,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谦卑谄媚的狗模样,以退为进道:“二少,你看这事怎么样?能成不?我……我等下中午还有个会议要开,恐怕不能在这呆得太久了。”
“让他们留下吧,你可以走了。”最终,盛凌然还是答应了让这五十名便衣警察留在盛宅外面,守着。
“哦哦,是是!”顾铭紧张地连忙应是,拉上顾骁就想赶快撤了,生怕盛凌然随时要反悔似的。
可是顾骁却像一只顽固的蛮牛似的,怎么也拉不动他,顾铭心急如焚,险些就忍不住骂他了。而就在这时候,盛婠才猛然发现顾骁原来也在这里,只不过她跟顾骁有三年没见面了,记忆实在陌生。而且,顾骁也变了很多,变高变成熟同时也变得更加阴鸷了……
见顾骁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盛婠很大方地率先向他问起好来了,“顾骁哥哥,原来你也在啊,好久不见了。”
顾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盛婠,只觉得这个女孩一如他记忆中那般美好,三年过去了,盛婠的改变其实不大,依然清纯依然乖巧依然那么温柔。只不过,变得越发娇美妩媚了,真真从少女渐渐蜕变成一个小女人了。
硕大的喉咙结上下滑动着,可顾骁最后却只能应出一个字:“嗯。”
一旁的顾铭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顾骁会一时发傻说漏嘴了,对于这个任性又骄纵的儿子,顾铭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拉着顾骁的手,隐晦提醒道:“好了,骁儿,要走了,不然我的会议就要赶不上了!”
“顾骁哥哥,你有事忙就先走吧,我人就在这里,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盛婠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女了,她大约明白顾骁对自己的心思,他应该是在暗恋着她的。不过,盛婠没有打算点破这一点,而是给了顾骁一个没有限期的期盼。
所谓的有机会再见面,其实是永远没机会的,因为盛婠已经打算要离开盛家了!!
就在她18岁那一天……
抑制不住心中的涌动,顾骁突然大声叫出盛婠的名字,“盛婠!!”然后,顿了顿,顾骁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对盛婠说什么,只是突然好想叫她的名字罢了。他扯着唇,打了个圆场:“祝你生日快乐。”
“呵呵呵,我还没到生日那天呢!”盛婠掩唇娇笑,以为顾骁是记错日子了。
顾骁感觉到顾铭扯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了,警告意味十足。顾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哪怕这个美好的女孩是他唯一暗恋的女人,可他没有这个能力拯救她,苦涩喃喃道:“就当我……提前预祝福你。”
“那谢谢了。”盛婠优雅一笑,十分淑女地向顾骁点了个头。
看了盛婠最后一眼,顾骁终于还是跟着顾铭离开了盛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或许能够想象到,又或许永远想象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对盛婠而言,绝对不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半山腰的高速路上,顾铭一边驾驶着车,一边数落着顾骁,“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让你走就走啊,还和盛婠搭什么讪!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最不能的就是轻举妄动,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打乱全部计划!”
“爸,你说萧决他们为什么要捉走盛婠?他们想要对盛婠做什么?”没有理会顾铭的怒骂,顾骁只想知道心目中的那个答案!
“这事情是组织里面的秘密,除了白狼组最上面的那几个人以外,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盛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她的身份很特殊,甚至可以说很高贵!总之,都是保密起来的事情,我们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些内幕的!”顾铭打了个方向盘,对于盛婠的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啊!
顾骁垂下了眼帘,一边沉思,一边疑问道:“那么你说萧决他们会不会对盛婠不利?”
“应该不会的。只要能够成功带走盛婠,那么她应该还是安全的。但如果失败的话,估计就死路一条了。”顾铭虽然长年跟在盛国栋身边,已经很少回去过美国“白狼组”组织那边了。但有些消息,他还是灵通的。
“白狼组”的上面有一个最后的规定,如果在盛婠18岁之前还不能将她带回来,那就直接对她下格杀令!宁愿要她死,也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盛家!
所以可以说,这是盛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萧决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还是不能带走盛婠的话,那么“它”将会派人出手将盛婠杀死!
顾骁一听到盛婠有可能会被杀死,心眼都狂跳了起来,咆哮出声:“为什么?!”
“顾骁,这事情你不要管了,跟我们没有关系!你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吗?如果盛凌然不肯答应留下那批警察的话,那么刚才我们就要立刻动手,直接发赖抢走盛婠!这虽然会很危险,但是以人数而言还是我们这边占上优势的,只不过事后会变得非常麻烦,幸好,现在萧决和古炎都成功潜入盛宅了,接下来,就没有咱们父子的事了。我已经订好机票的了,回家简单收拾一下,就去机场撤了!”
顾铭已经把后路给完全安排好了,不管萧决和古炎成功与否,这a市他们是不可能再呆下去的了。他是萧决安插进来的卧底,现在又背叛了盛国栋,事情很快就会败露出来的,他再留在a市不就自寻死路吗?得要离开,回去美国,回去组织!
至于盛婠是生是死,反正只要她还活着,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在“白狼组”的组织上,碰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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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中午两点十分。
萧决和古炎在后花园上各自对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这带来的五十名便衣警察,自当然都是他们俩安插进来的人,他们确实是警察,只不过这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后来这些人都加入了“白狼组”。
不过盛凌然还是很谨慎的,只让这五十名便衣警察守在盛宅的外面,并不准他们进入屋里,显然警惕意识还是很高的。
但是这么一点的警惕意识,对萧决而言,根本毫无作用,只因,他实在太熟悉这个盛宅了,谁也比不上他熟悉——
“怎么样?现在就开始行动吗?可是我们还不太确定盛婠的房间是哪一间,要一间间试探吗?”一身纯黑色笔挺西装的古炎,全无平时的邋遢糟糕,显得煞是英武豪迈,加上头上那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非常神秘的感觉!
而与古炎的英武神神气相比,萧决倒是把身上的那一身黑穿出了潇洒倜傥以及死寂的庄严,他看着盛宅的神情,是万分肃穆的。“不用着急,我先去盛凌城的房间拿点东西。”
古炎习惯了跟萧决说话没大没小,互相以奚落对方为乐趣。所以这一次,古炎也没多注意到萧决的语气不对,像往常一样调侃道:“怎么?难不成你以前还留下一笔遗产没拿走?”
然而这一次萧决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笑而过,而是冷冷地盯着古炎,沉默不语。那狭长的凤眸好像一下子变得锋利异常,就像一把尖锐的小刀似的,眼神冷得让人哆嗦心寒。以及他身上那股子肃清之气,就像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撒旦欲展开那一双黑暗的翅膀,降临人间似的。
顿时就让古炎明白,这玩笑他可能开大了,萧决这是在生气了!
古炎不敢再嬉皮笑脸,连忙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老大,我在这里等你。”
而就在这时候,萧决和古炎右耳上连点的蓝牙有消息进来了,是守在盛宅正门的人来的消息——
“老大,有个女人开着车回来了,看样子,好像是何丽。”
闻言,萧决狭长的凤眸闪烁了一下,俊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冷硬吩咐道:“继续守着,没有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萧决关掉了右耳上的蓝牙,凝眉似在思考,低咒了一声:“真麻烦!”
“哪里麻烦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为你代劳的。”古炎不以为然,不觉得一个何丽回来,能带来什么麻烦的。
现在计划已经行通了,只管将盛婠安全带走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决一声冷笑,俊脸上的表情十足地讽刺:“不要小看盛家的任何一个人,不然你会后悔的。何丽的身手要比你厉害多了,你等下最好不要被她干掉!”
闻言,古炎不相信,瞪着牛铃般大的眼睛盯着萧决,声音粗嘎道:“靠,真的假的?!你吓唬我啊!”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也不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只要暗中将盛婠带走就行了,不需要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说着,萧决已经走到后花园的一个水管位置处了,他仰高头看了看高度以及窗口的位置,他记得这个位置是离着盛凌城房间的窗口最近的,但也要爬过好几个窗,以及一段高度,才能到达那间房间。
萧决回头朝古炎说了一声:“在这里等我,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说完,萧决身手极其矫捷地爬上了水管。其实从地下距离二楼的高度也不是很高,只是盛凌城房间的窗口位置角度极其诡异,这样子向上爬中间有好长一段距离没有落脚的助力点可以撑着体重,想要够着那个窗口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萧决爬上二楼的时候,就好比杂技表演,在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之下,很多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动作,他都非常利落流畅地做了出来,而且除去身法上的利落,甚至还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而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就是萧决的速度,让人真正意识到什么才叫做飞檐走壁,这简直比走路还要快!
古炎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数着时间,才不过59秒的时间,萧决就翻到盛凌城那个房间的窗口前,修长的身体贴着窗口半蹲着,手在窗口的边缘上摸索了几下,窗口就开了,然后他整个人就钻了进去。
那一刻,古炎差点儿就想要给萧决鼓掌了!他虽然早就知道萧决是个很厉害的男人,可是这还是他头一回见识到这种有着特殊美感的飞檐走壁,要知道,萧决平时可是一个连攀岩也懒得去的男人!
落地在房间里的一刻,萧决就像个局外人全然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一如盛凌城死前的那一天。萧决知道,房间里的东西没人动过,因为一旦有人动过,他是看得出来的。
盛家的人一直都很好地保留着这间房间,明明这儿的主人早就死了,可这房间却依然完整保留着昔日主人最喜欢的摆设……
可是萧决知道,无论这里保留得多么完整,时间到底不会因此而停住,也不会因此而倒退。说到底,盛凌城已经死了,早就死了,死透了!
萧决漠然地环视了房间一圈,最后慢条斯理地走到房间的左侧角落,掀开了地毯的一角,平滑的地板衔接紧致,没有哪里有缺口,又或者有不协调的地方。
无论你是用手去敲,抑或是用耳朵去听,你都不会发现这里会有什么不对劲的。除了这间房间的主人以外,除了萧决以外,没人能发现这个秘密的——
萧决精准地数着地板铺砖第三排的第二个砖格,食指左左右右地依次敲了三下,突然就听到小小的一声“喀嚓”,有什么开了的声音。然后,萧决伸出长指用力一捻,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将衔接精致的地砖给直接捻了起来,看来刚才那几下,一定有玄机在内的。
里面放着一个行子,这盒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除了表面上蒙上了尘灰,扫一扫,倒是挺新的。特别盒子上的花纹非常精致非常漂亮,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图案,但在这繁花似锦的图纹上,就像一个复杂的魔法阵,估计是以前某些地方的宗教吉祥物吧。
盒子里面平平稳稳地放着一只古老怀表,这只怀表以前曾经是属于盛凌然的,但是后来一天,这只古老怀表突然就不见了,原来是被盛凌城偷走藏在这儿了。
这只古老怀表是过去盛凌城最喜爱的一只表,可是盛凌然一直不肯送给他,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偷走了,然后藏在这里,每逢晚上就会偷偷拿出来欣赏。
然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盛凌城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坏孩子,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做坏事的快感。他知道这是罪恶的根源,可是盛凌城无法克制自己,他觉得无论是好人与坏人,都该由他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由家族替他做出选择!
但是,那时候的盛凌城还想要掩饰自己的丑陋,因为他还是想要和盛凌然在一起看书,还是很喜欢和盛凌然玩在一块,还是不想离开盛凌然。
可是最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盛凌城“死”的呢?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
是不是天才的世界都是那么难懂的呢?又或许,除了盛凌城他自己,根本没人能够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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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三点整。
盛婠的房间里。她偷偷将史黛拉的那幅画像挪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是盛婠想要再最后一次看史黛拉的画像,看自己亲生母亲的画像。然后,从今以后她就要断绝忘却这一切,就当是一个最后的终结吧,就再看最后一次最后一眼吧,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扯下了包裹着画像的画布,盛婠看着画中与自己相似的史黛拉,这一次,她总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鼓足勇气,释怀道:“我不想要成为你这样的。我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我相信,我能做得到的。”
盛婠不知道史黛拉对她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她现在已经都释怀了。她不知道史黛拉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她会衷心祝福史黛拉长命百岁。如果死了,她同样会感到伤悲。
但是,不管生还是死,盛婠是绝对不会回去见史黛拉的!她抛弃了自己亲生的母亲,一如史黛拉当初抛弃了她一样,也一如她现在下定决心要抛弃盛家和盛凌止一样。她会在心里祝福他们每一个人,但是却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这一次,盛婠总算想通了也想明白了,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不然,再走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以她的性格,她是不可能一辈子当盛婉的替身的,但是她同样狠不下心怨恨盛凌止,再这样下去,她只会自己逼疯自己,她不想要这样!
请原谅她当一个逃兵。
就当盛婠以为想通了从今以后就能海阔天空的时候,却犹不自知危机早已潜伏在她身边了!她想逃,却不明白自己是这盘棋上最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她是最后的王牌,也是唯一的关键——
就在盛婠拿起画布想要重新将史黛拉的画像包裹起来的时候,窗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冷得盛婠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上的画布也掉落在地上。盛婠记得自己是有关上窗口的,心想一定又是盛凌然爬她的窗口了,这人的性子,真是怎么样也改不了!
“盛凌然,你怎么又爬我的窗!”盛婠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布,一边对身后的人,嘀咕抱怨道。
可身后的盛凌然竟然没有出声反驳她,盛婠有些狐疑了起来,觉得这太不像盛凌然的性子了。刚转身往后一瞄,看到萧决和古炎的那一瞬间,盛婠不可抑止地睁大了水汪汪的双眼,想要大叫喊人,却被萧决快先一步,一手掌用力捂住她呜咽的小嘴!
“嘘,不要乱叫,外面全都是我的人,你要乱叫的话,会让很多人陪你一起难过的。”萧决那艳丽的红唇贴近到盛婠的耳垂旁,那邪魅醇厚的声线,就像在诱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孝般。
盛婠很害怕萧决,打从心底害怕这个俊艳的男人,一看到萧决妖孽的笑容,盛婠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林大凡的死,想起很多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盛婠更害怕萧决会对盛家的人不利,她听出他话里的警告了,盛婠无可选择,只能点头,答应她绝对不会乱叫的!
可是,这下子该要怎么办?!为什么萧决会在这里的?难道,外面那些警察全都是萧决的人?那么,顾铭和顾骁哥哥,也是萧决的人?
盛婠突然变得很混乱了起来,满脑子的混乱,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可怕了,如果顾骁哥哥真的是萧决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那么……他们真的是一个个演技出众的演员!
虽然知道盛婠是不会乱叫了,但是萧决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依然捂住她的嘴束缚着她的行动。狭长的凤眸,目光移到房间中的那幅画上去了。看着画中久违的女人,萧决蓦然妖笑道:“这幅画原来在你这里啊?是曲扬送给你的吗?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这画里面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了吧!”
萧决的话,简直吓了盛婠一跳,她完全没想到萧决竟然认识她母亲,竟然是她母亲的人,那么……她母亲究竟是个什么人?盛婠竭力挣扎着萧决的钳制,想要问他问题,好多好多问题!她知道萧决知道的事情,要比她多很多,只要从这个人身上,她才能解开这些疑问!
然而,萧决却显然没有急着要告诉盛婠所有事情的意思,他只是一直凝望着画中的女人,语气变得似乎柔和了起来:“不用着急,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回去你母亲身边。然后,会有人告诉你全部事情的。”
下一刻,盛婠就乖乖地不再乱动了,也不再挣扎反抗了,任由萧决搂着自己,束缚着自己。不是盛婠想要跟萧决回去,也不是盛婠认命了,她只不过是认清了一个事实,以她一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是萧决的对手,她逃不了的,这一次,她真的逃不了了!!
盛婠突然就真的害怕了起来,她不知道萧决要带自己回去哪里?更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盛婠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的迷惘,仿佛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只能跳下去似的!
盛婠想要叫人救她,可是她不知道要叫谁!?真的要把盛凌然他们拉下这蹚浑水吗?真的要连累他们吗?
就在盛婠一个劲地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决和古炎则是在观察窗外的情况,等下他们打算直接抱着盛婠从这里跳下去,然后上车,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盛宅。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了,“叩叩叩——”的敲门声顿时就引起了萧决和古炎的高度警惕,盛婠更是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心跳如雷的,也不知道门外敲门的人是谁!
“盛婠,是我。开门一下,我觉得外面那些警察,有点古怪的样子!”这是寂笙的声音,看来,他是发现不对劲了!
听到寂笙声音的那一刻,盛婠还是很高兴很激动,说到底她心里面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救救她的,哪怕知道这样子的自己很懦弱,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还是会觉得很害怕!
门外的寂笙听不到盛婠的回应,又问道:“盛婠,你在吗?”
“杀了他。”萧决冷峻无情地命令着古炎。
他,不想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闻言,古炎朝萧决摆出一个“ok”的手势,从西装外套里面的夹层拿出了一支消声手枪。悄然无声地走进了门口,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正要扭开门的一刻,盛婠蓦然激动了起来,奋力挣扎着萧决铁一般的双臂。但她实在太过柔弱了,而萧决又太过强大了,根本就敌我悬殊。
没几下,盛婠就知道自己是挣脱不掉萧决的,可是眼看见古炎就要打开|房门了,她心系寂笙的安全,急智一闪,突然抬起了脚,用力踢掉史黛拉那幅画的木架子。
“砰——”的零碎一声,虽然不大,但已经起到了提醒的作用。
寂笙对这一方面是一个意识极其敏锐的少年,可能也跟他是雇佣兵出身的缘故有关系。所以当他听到盛婠房间里的动静以及房门扭开的声音,寂笙的第一反应就卧在地上,双脚一齐猛力撞飞了房门。在看见手拿手枪的古炎,他的身体基本是条件反射一般,下一秒就从地上跳跃了起来,然后顺势攥住了古炎拿枪的右手,往后一掰,想要折断他的手骨头!
林大凡的那一次,寂笙完全输给了古炎,可是这两年来寂笙一直都在不断地成长,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他了。这一次,他和古炎打得毫不逊色的,两人纠作一团,动静非常地大。
楼下的福嫂估计是听到上面这么大的声音,以为盛婠和寂笙是做什么了,一边上着楼梯,一边喊道:“婠婠寂笙,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二少和夫人都在家的……”
一支凌空飞来的消声手枪,断掉了福嫂的声音,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和寂笙打成一团的古炎,以及掉在地上的手枪,整个人都吓傻了,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走!!”寂笙分神顾了一下福嫂,结果整个人都差点被古炎甩出二楼的楼梯护栏,险些就要掉下去了。
“啊啊啊!”福嫂失控地尖叫出声,看着寂笙一个人打得艰难的样子,慌乱大叫:“二少,夫人,出来,出事儿了!”
福嫂的声量还真不是盖的,中气十足又够响亮,想让人听不见都难。
房间里,听见福嫂搬救兵的声音,萧决微微垂下眼睑,视线阴森森地盯着盛婠,诡异笑道:“所以才说不要乱叫啊,惊动了其他人的话,他们会很难过的。”
猛然,萧决一把将盛婠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把头上那顶黑色鸭舌帽摘下,俊艳的脸庞完全暴露了出来,却是满脸阴森之色,冷冷叫道:“古炎,滚开!”
古炎闻言,立刻就闪开了。捂着剧痛的胸口,吐出一口血水,心想这个少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盛婠捂着头晕的头部,刚才萧决摔她到地上的那一下,用力可不轻,硬是摔得盛婠头冒金星。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萧决一手扣着笙的脖子,脸上张扬着狂肆的笑,犹如撒旦般妖孽可怖,一把就将寂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寂笙!”盛婠完全被吓坏了,看萧决那狠辣的劲儿,根本就是想要活活摔死寂笙的,太恐怖了!
盛婠冲了出去,只见古炎已经将地上的消声枪给捡起了,而这个时候,在房间里的盛凌然也闻声赶了出来。还以为福嫂叫得那么大声有什么事情,谁知道一出来,就冷不丁看到了萧决和古炎,脑袋有那么一霎间当机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反应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被人出卖了,不,那个顾铭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决!”看着那个俊艳如妖孽般的男人,盛凌然蓦然握紧了双手,极致的愤怒一下子就汹涌了出来!
看着满脸愤怒的盛凌然,萧决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癫狂,就像最喜欢玩弄人的撒旦一般,那么地恶劣以及……丑陋!
可是当萧决看到盛凌然身后的女人时,那恶劣到极致的笑声突然就停了。脸色变得非常地难看且阴郁,就像见到了克星一样!
“怎么回事?”站在盛凌然身后的何丽,冷静地发问。
可是哪怕没有一个人回答何丽的问题,她也看得出来了,他们是被人袭击了,甚至围剿了,情况非常地危险!
虽然古炎并不相信萧决的话,他始终不认为像何丽这样的家庭主妇有哪里厉害的?不过,古炎倒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习惯将一切的未知因素优先铲除掉,所以一看到何丽出来,他就直接拿枪瞄准了她!
然而,古炎快,盛婠也快,盛婠是料定了古炎不会对她开枪,所以毫不犹豫地挡在他的枪口前,绝不让他伤害盛家的人!
局面究竟是怎么变成混乱的,古炎也看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刚把碍事的盛婠给拽开的时候,何丽一个拳头就撞击了过来,直把他的牙齿给打掉了一颗,鼻子疯狂地流着血,整个脸部的神经都像麻掉了一样,双耳响起了耳鸣,视线也变得迷糊了起来!
只觉得,这他娘的拳头根本不是人吃的,太他妈的狠了!这盛家的当家女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盛凌然不是萧决的对手,这是无需质疑的。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盛凌然总觉得和萧决打架的感觉很像一个人,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被化解掉,然后就被对手扳倒。这一点,和那个人真的很像,但,绝对不可能的!
盛凌城已经死了,不是吗?!
虽然盛凌然不是萧决的对手,但加了何丽进来,那反差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其实盛凌然格斗的路数与何丽的很像,他小时候也跟何丽学过好几招的。
只不过,何丽平常很少会亮出一手,毕竟她可是真正名门望族出身的大家闺秀。虽然身手很了不起,但对于以前的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所以,何丽早已习惯了当盛国栋背后的女人,除了以前教过盛凌城和盛凌然一些好用的招式,平时是绝不出手的!
可眼前的情况也轮不到何丽掖掖藏藏了,只是……何丽死死盯着萧决,总觉得这个男的身手以及一些特殊的习惯,和以前的凌城,很像!!!
“你是谁?!”冷瞪着萧决,何丽提出了严厉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