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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从白天到现在这中午,依兰一直都跟玉鹤在一起,依兰在愿意接受他后,对他倒也不客气了起来,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也都学会了,而且依兰还挺乐在其中的。或许人的一生之中,能有个伴侣陪伴,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美好。只是依兰知道他只是一时的,他的存在对依兰来说只是一时的,但回忆会留在依兰心中永远,依兰还不敢把心中的爱对他放得太重,现在的依兰只想要找个人依靠、找个人安慰,所以依兰要认清这个现实,先彻底做好这个觉悟。
“不过,依依你想用这首当初为人鱼公主伴舞的曲谱来配上你所预定要跳的落幕之舞?这开场和落幕都用同一首,是不是太腻了?而且也会跟开场的清荷所相冲到呢。”玉鹤一脸颇担心的问。
“就是要相冲啊。”依兰笑嘻嘻的答,依兰心中并没有少忘刚刚清荷对她一脸又瞪又怒的样子,或许清荷脸上要用什么表情对她都无所谓,只是她刚刚说出口的话还是很令依兰不爽。虽然被邱艳骂了,可这事归这事,她得罪依兰、惹到依兰倒又是另外一回事。
玉鹤接着,他若有所思的直看着依兰,沉默不语,在依兰的笑容实在挂僵了之后,才缓缓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啦,只是这样比较新鲜阿,你瞧,开场和落幕都用同一舞曲,不是很特殊吗?况且,这次加上你的演奏,再配上我不同的舞蹈和另一齣不同的戏剧,倒也是个可观的落幕之舞了。”
“这么说,你真要其他跳过人鱼公主的舞者原班人马的上场?然后自己再用另外一支舞跳?”玉鹤讶异问,因为照这样看来,这主角与配角两种不同的舞,不是很混乱吗?根本不一致、不协调啊。
“正是。”依兰面带笑容继续答:“不过这戏的其中我要多做个改变……而且这次,我也想邀请云婷姑娘来帮我歌唱一段。”
“云婷?”玉鹤讶异的重复。而依兰隐约的发现,他对云婷有着很是亲密的感觉。拿上次来说好了,他提到的云婷这丫头,以及现在提到她名子也不曾听过后面加个礼貌的姑娘两字。
“嗯,团中的第一歌姬,搭配依兰现在的身分,团里第一舞姬,双人同台上场,将会是个很特别的演出吧,也是唯一相当适合元镇城这座大城的落幕戏。”依兰心底疑惑归疑惑,她表面上还是笑笑答。
“这样是……也是。”玉鹤细想一番后,漾开笑脸说。
依兰和玉鹤再聊了聊关于表演歌曲方面的事后,小二上菜,她们开始吃着中餐了。其中,为了保持依兰落幕之舞的神秘性,舞剧详细情节我可是一概没谈,而玉鹤或许察觉了依兰这心态,于是也很识相的没有追问。
“你就只吃这几样吗?”用餐中,玉鹤看着依兰餐盘的两个包子开口问。
“嗯,是啊,等等还要去忙着张罗明晚的事,吃少些总能吃快点。”依兰边答,边随意撕开一小片包入嘴吃。
“还要去忙?你在这元镇城人生地不熟的,要去那儿忙?”玉鹤不解的问。
“这也没差,我等等再去楼下跟掌柜打听些事,跟他要个马车和车夫,自然可以指引我。”依兰继续边吃边说。
“那么我等等也跟你去好了。”
“不行,刚刚你答应我要先去试谈这几首曲子,然后选一个合适出来的。”依兰断然拒绝。
“可是……”
“放心啦,依兰一个人没问题的。你可曾看过依兰在陌生小村或城市中迷路走失过的?”
“那是因为那些杂事一般都是让下人去做的,你倒没真的外出去寻过……况且前几个礼拜你第一次逛街,至少也有个丫环陪伴……不如我等等差人叫你的丫环过来吧。”玉鹤从头到尾都没提到春儿的名字,依兰很刻意把原来该有的点点不满给吞下去。
“不了,我让春儿去忙其他事了。”依兰随口答,继续说:“况且就因为邱艳对这次落幕之舞特别看重,所以依兰更想要亲手去做,再转交给其他人办?那可万万不成。”
“依依……”玉鹤用着担心的口吻喊着依兰的艺名。现在虽然没加姑娘两字了,但他却打从第一次见面喊过以外后,再也没叫过依兰的真名了。虽然不晓得这是他的习惯还是什么的,但依兰也没多在乎,于是也没刻意问过。
“真的放心。”依兰边缓慢说边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再喝了一口茶后,起身道:“你要相信我,先回去吧,我自个儿会照料自己的,没事的。”依兰接着眨眼道:“依兰吃的与你相比倒少了些,那么这一顿理所当然就让你请吧。”
依兰便不听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样子,依兰就自顾自的下楼,转眼马上进了一楼的特别隐密包厢。这是依兰一开始进入客栈后,就跟这掌柜递纸条要求的,因为同样今天,正午要跟玉鹤商讨词曲的事,但下午依兰却要跟另外一个人来个叙旧,之所以不让玉鹤知道,那是因为做人,总是要有个**嘛。一楼有个隐密包厢这事,也是他跟依兰说的。
依兰之所以会在今天这地方叙旧,是在昨晚依兰表演了场轻快舞步后,舞台后,一个人影悄然靠近依兰,这无声无息的步伐旁人或许听不出来,但依兰却着时感觉得到。接着手被人轻拉起,塞进了一张纸条,明日可否抽空到客栈一楼的隐密包厢与依兰会面?跟掌柜说一声即可,不管依兰愿意与否,他会在那儿等你。
依兰看完纸条后才刚转身,那个人影就这般消失不见了。虽然没看清楚人影的模样,但依兰清清楚楚知道,那是玉的。自之前在明德大城见过他之后,就有段时间没跟他单独会面聊天了,或许今日特地约依兰来此,不只是单纯的叙旧,而真是有什么要事要与她一同说吧?
依兰一踏进这乍看之下不小的包厢,就看见玉盘坐在一旁,正在为自己倒茶边自饮,样子好似潇洒、自在悠闲得可以。茶几上一旁则放着一张依兰中午与玉鹤来这儿二楼餐馆用餐时,极其小心留下的简短字条。
“依依姑娘,冒昧唐突的邀请你来,真是抱歉。”玉一看到我来,马上起身,欠然道。
“这也没什么。”依兰摆摆手,不甚在意,接着尽自走到茶几另一边坐下,问:“玉玉找我可是着急?有什么重要之事吗?”依兰这一问,玉明显顿了下,像似在思索什么一样,一直没出声。
“到底怎么了?若玉还愿意把依依当朋友看,那么直说无妨。”依兰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左猜右测的,那些都太麻烦太累人了,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这……”玉又犹豫了半天,在依兰相当无奈,只能干下两杯茶后,他才吞吐开口说:“我想带你离开名乐团。”
“咳、咳咳!”依兰基本的礼貌和表面的形象我顾到了,喝到口的茶没有干吐出来,硬吞下去的下场却是让依兰彻底呛到了。
“依依姑娘,你还好吧?”玉很是担心的看着依兰,还不吝啬的拿出条手帕,擦擦依兰刚刚嘴边呛出的茶水。
“没事……”依兰再咳了一下后,依兰眼神带有责怪的看着玉道:“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
“因为名乐团其实不简单,玉希望带你出来。”玉思量了一下用词后,一本正经的这么对依兰说。
这下让依兰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问:“此话怎说?况且……真是你要带依兰出来的?这又是为何?”既然是因为名乐团的试验一舞而成为依兰的支持者,那么事到如今怎么却要依兰突然退团,还要带依兰远走高飞呢?这真的是他本人的意思?怎么可能……依兰记得玉的眼中对她的情感,只是普通一般罢了。依兰现在再度盯着玉的眼看,虽有怪异,但依兰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玉根本不似爱依兰的样子。
“我的确是受人之托,但这事说起来复杂,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吧。只希望你答应我的这份要求。”
“要求?让你带我离开名乐团?”依兰满脑子不解,继续说:“虽然依兰不清楚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拜托你带依兰离开名乐团……但玉,你或许误会了,因为依兰跟其他签约的名乐团表演者不一样,依兰没有任何契约存在,那种卖身契还是什么的,依兰根本一样都没有。所以依兰若是真想离开名乐团,依兰可以自己一人,根本不需要拜托谁。”依兰本来就不是这块爱丽丝大陆的人,那种可以证明依兰自己存在价值的纸面东西我是一个也没有。就因为孑然一身的自由,也才把依兰的舞蹈才能给开发出来,不至于沦落到被人们当作丫环使唤、人口买卖的地步。
“不,依依姑娘,你先听我说。即使是一个丫环或仆人,都会有个身为爱丽丝大陆人民的一份代表证,称之为户籍。或许管得不严的村子中并不会查看检视,但是一但入城,不管是哪座城都一定要看,而且一定会看,否则,即使名乐团今日多红多有名,规定就是规定,绝对无法入城。”
依兰惊愕不已,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入城时一定要看的东西?那不就相当于在天元大陆的身份证吗?也是同样证明出生于哪个国家、扎根于哪个国家的一张魔法磁卡,出入境某些国家或边界时,都一定要看的身分证,爱丽丝大陆,偏东方风调的古城,依兰以为这里没有这类东西的,但现在……怎么会……怎么从没人告诉我过?邱艳也从没提过阿。
“依依姑娘可否记得当初遇到名乐团时,里头团长或人员是否有拿纸笔要你盖章或书写名子之类的?”
“书写名子……有!有一回!在依兰入名乐团那一天后的隔天上午,邱艳要依兰在一张密密麻麻的纸上签起真名,说这样才有办法出城……难道那份东西就是户籍?”
“是的,出入城一定需要这份户籍。可见那时你们团长就帮你安排好这东西了。”
依兰松了一口,“原来邱艳已经都帮我准备好了啊,那么……”依兰话还未完,玉的脸色正经到不行,他低沉的开口问:“那么那份户籍呢?可有在你身边?”玉这话一落,依兰又是一个大惊。摇摇头,我道:“怎么可能,依兰连这个东西的存在都不清楚,这东西怎么可能又在依兰身边……”
当依兰自己说完之后,在心中隐约又是一股不安。邱艳为什么不跟依兰讲明这东西的存在?是因为依兰是名乐团的舞者了,所以把户籍这重要东西放在她身边,往后出入城检查起来也会很方便,是这样的吗?
此刻,玉叹了口气的道:“依依姑娘可知道,名乐团的丫环和壮丁等那些人,为什么宁愿受尽百般委屈和苦痛,却依旧得待在买主的身边,不逃不走吗?”
“因为那是他们的避风港弯,离开了那儿,就哪里也无处可去了。”依兰照着她之前得来的资讯说,但心底却是胆战心惊,因为依兰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不,这不是答案。只要是拥有户籍的普通人,天下何小,绝对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聪明的依依姑娘,听玉某点到这里,应该就明白其中涵义了吧。”玉看着依兰惨白的脸,不忍的继续说穿所有实话。
依兰的户籍不在她身边,不只连当爱丽丝大陆的一般人民资格都没有,就连当拥有自由的普通子民也办法,现下依兰原来离开了名乐团,依兰哪里都去不了。
“但是!既然当初依兰的户籍可以被制作出来,那么若是再做一张呢?若是……”依兰不甘心,依兰不服,为什么因为一张薄薄的纸就可以决定依兰的自由?那些被綑绑不得离开、追求自由的丫环和壮丁不也是吗?为什么不能重新办理一张?
“不,依依姑娘,你太天真了。户籍这种东西是一出生就会有的,一出生就要去村中或城中登记,经过允许才会核发下来……若是超过一个月未登记,是不容补登的,那么往后在爱丽丝大陆的身分就是无户籍了,这一般来说,若是被坏人逮住或利用,都完全没有任何权益和人身保障可言……”
“当然,若是户籍不幸惨遭毁损,火烧、撕毁等那些意外状况,只要去任一村落或城镇,都是能够再补发回来的。只是,每份户籍上头都有个感应,若是原来那份还好好的活在大陆某个角落,那就永远都无法再办理一张,除非原来那一份已毁。”玉讲到这儿,顿了顿,继续补充:“所以那些没有户籍的奴隶仆人们,他们通常都会签下契约,经过核发才会拥有新的户籍。只是那些东西通常都会是在他们主人的手上,他们没有拥有的资格,这也是为何他们有苦只能吞、有痛只能自己受的道理了。”
“这、这开什么玩笑!”依兰想起春儿,依兰从原来的惊愕变得气愤。“那么春儿呢?就因为她没有户籍?所以她一生都得被綑绑在名乐团做丫环仆人的?这是什么天大的道理!”依兰气得破口大骂。
玉虽然不知道依兰口中的春儿到底是谁,但从依兰大骂的字句中也听得出个几分,他缓慢道:“这块大陆的制度,本来就是如此。只有拥有户籍的人民,才有权自由生活在这块大陆上……不过也有另外一种特殊状况,在没有户籍却又可以不被当作丫环奴役签约的状况下生活着的,就是只有得到帝王的许可,入了仙籍,得到不老不病的权利,这样一来,不只可以随意自由踏进这块仙界中的仙境,新月国,也才有这份资格能依照自己的意思,轻松悠闲的活在这块大陆上。”
“那么依兰呢?早就超过这条──刚出生后短短一个月未登入资料就不能补登、不能拥有户籍的这规则了,那么如今依兰这副二十有几的样貌却突然凭空冒出一张户籍来,又怎么说?难道也是被当作签下丫环仆人等的那种契约?”依兰在神界里,凡是核准成功可以入轮回回的灵魂单子,依兰都得落下大名,因此签名代表的道理依兰不可能不懂,纵然当初邱艳这么的好心,但依兰也才刚认识她,基本的防备总是有的。
“可是在她要依兰签下名子时,明明有看得很仔细,她没有任何一行字是依兰必须为丫环或仆人的字句啊。”当然更别提入不入仙籍这种对凡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幻想了。况且,依兰本身为神族**,早有不老的这种特权了,入不入仙籍其实对依兰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那么,她肯定就是用了别种方法。”玉若有思的说着。
“别种方法?在爱丽丝大陆上,户籍除了签下丫环仆人契约可以补发外,还有其他方法吗?”
“有的,只有一种是例外。那就是拥有仙界帝王的贴身宝物,又或者口头命令、核准证书等等,不过若想拿到那些都实属如登天之难阿,管道非常独特,就算千想万想都实在不可能啊……”玉突然看着依兰道,眼神有一下子是驻留在依兰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但依兰此刻并没有任何精力能够花在玉身上,因为贴身宝物……依兰听到这四个字,依兰脑中一片空白了,只有记忆在打转着,打在一开始依兰与邱艳见面的那一天。
“请问原来的衣服呢?”
“姑娘原来的衣裳都染着大片鲜血,就算洗也洗不干净了,索性失礼的作主,全把它们给丢了。”
“连原来衣服上的挂饰吗?玉佩呢?”
“玉佩?没呢,姑娘那一袭轻纱白衣未佩挂任何东西。”
依兰未佩挂任何东西?那么为什么可以在这爱丽丝大陆,让依兰这个外表二十二岁,从另外大陆来的女子,一夕之间拥有个户籍呢?那是丫环和壮丁们想要却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不要小看这块玉佩呢,它隐约中还藏有另外一种暗示功能,只要来到我们爱丽丝大陆,去见各城城主的时候出示这块玉,见玉等于见我,他们绝对会把你当作贵客一般招待,会完成你的所有需求,若有需要,还会进而带领你去寻我的。”
“可别小看这区区令牌呢,这种表演令牌,由我们名乐团取得,在临源城可是首次啊!尤其是在听闻这代早已入了仙籍的百年城主,不喜表演阿、组团阿这类玩意儿时,在这种困境下,竟然还可以讨得城主欢心,从他那里弄到这令牌,实在不可思议!不过就是赴了一次约、谈个十分钟不到的会面,就能够完全把城主给搞定,这种大事情不只我们,连城中百姓都是备感惊奇啊。”
依兰捂住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我刚刚也说了,依依姑娘实在太天真了,从别处沦落到哪不好,偏偏就在这块大陆上,而且还遇到了一个这么不简单的名乐团……”玉此刻叹了气,帮依兰倒了杯茶的继续说:“名乐团的团长,邱艳,逍遥城快断绝的邱家血统所留的旁根枝节,依然苟延残喘的活着……野心着实不小啊。”
玉见依兰还是惨白着脸,玉一脸不忍,只得继续安慰道:“不过依依姑娘也别太担心。玉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对会帮你摆平一切。首先,就是要告诉依依姑娘你一件事,我打听到消息,明晚你们预备的落幕之舞一结束,你们就会连夜启程出城到下个目的地去……而这是一个好时机!”
依兰对于玉从刚刚到现在所说出口的话,虽然依兰表面上看起来像似被狠狠打击了一番,振作不起来,陷入消沉失魂状态,但其实依兰一直非常用心的,在听他所有的话,每一句,依兰都很认真听,好比说他真的知道的太多了,刚刚的那些话,不管是解释还是说明补充什么的,都几乎把依兰不是这块大陆的身分给全拖了出来。
“明天晚上,是带你离开此团此城的一个好时机!放心吧,这晚玉也会开始策划准备些东西,你只需养精蓄锐在明晚最后一支舞结束后,跟着玉走就行了,约定的时间与地点,玉会在让人去悄悄知会你,所以你万万不用担心,只是……”玉又顿了下,后继续开口道:“玉希望你能够在离开这团时,临走前为自己做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户籍给取回来。”
依兰直看着玉,呆然不语。“若玉没记错,你当初在的地方是明兴城,邱艳也是在此大城帮你办理户籍的……既然大城已有一份登记你名子的纪录了,那么往后若是再利用别种管道帮你再办一份户籍,恐怕有些棘手麻烦……若是一般村子我尚有法子应付,但是……”
“但是大城规矩多也管得较严格。所以你希望依兰把代表依兰人身自由的户籍给取回来?”
“正是。”玉带着笑容收扇击掌。
“依兰凭什么相信你?”依兰冷声打断他,刚刚的那些打击震撼着依兰,使依兰久久不能清醒,但不代表依兰从头到尾都可以完全无视于玉的话。现在的依兰不知道防人算不算晚?但即使如此,现在开始,依兰每一个人都要防,依兰下定决心,在这块大陆上依兰再也不信这里的所有人了。依兰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依兰再也不表露自己的真心了。这里好可怕,原来依兰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原来依兰一直都被欺骗着,依兰被利用了,依兰好不甘心,依兰想到这里,依兰咬紧下唇,不吭半点声音。
“依依姑娘……”玉看依兰这般,玉实在无奈的说:“玉真的是受人之托前来帮助你的,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玉。现在开始虽然防人不晚,但对象若是防玉,可就多此一举了。”
“受人之托?是受谁之托?你从头到尾都不提出名子,要我如何信你?况且以你这文弱的书生模样,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好比说这块大陆的的南北两地,以及依兰的真实身分!”依兰冷眼看着他,现在他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是和依兰畅谈一番的玉了,现在这整块大陆依兰的戒心是一刻都再也松不得了。
“依依姑娘……一开始因为接近而瞒你,实在抱歉,但其实玉……”玉愧疚的道歉,眼神一直停留在这镯子上。
柳芷云赠与给依兰的贴身玉镯,依兰愕然抬头看着玉,才道一口字:“你……”却在此时,镯子表面开始龟裂,玉的脸色也越发越难看,喊道:“惨了!”接着玉快速起身欲离开这包厢,依兰连忙喊着:“你等等!”
“依依姑娘,对不住!玉有急事得先离开,晚点会再差人口信或纸条传于你,请耐心等候!”玉说完,一溜烟的就跑离开现场了。留下依兰一个在这被满是怀疑与蒙骗气氛的包厢里,依兰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一般,抚摸着龟裂的手镯,依兰的心静的再也不能静了,原来这里所有的人一开始的接近依兰,都只是为了利用依兰、欺骗依兰。
依兰曾经在一开始见到玉的时候,他自称是依兰忠实支持者时,依兰就在当夜高兴的把这件事告诉柳芷云了,那时她还笑笑的同依兰说,想不到她运气这么好,舞出的这么有魅力,竟然当场收了一个人,虽然后面她也在自夸她教得好之类的,但依兰还是很开心的一直在说着这件事,那时被人喜欢的感受、那时被人肯定刚开始还学不怎么好的舞蹈时,依兰真的好开心、好高兴啊,想不到最后,他竟是为了这镯子而来的?那么想必在当初,依兰舞出那一段时,他盯着的、眼中望着的,根本不是我的舞蹈,而是这镯子,柳芷云赠予给依兰的镯子,他认识柳芷云,而且两人关系匪浅,这是确实的。
依兰这样一想,依兰在明德城曾单独和他聊天之时,他有提到这么一句话:“玉有一位朋友,非常有洁癖,别人送的东西不收,别人要的东西不给,除了特别或是代表着什么深重意义的人之外。”
那时依兰曾经感觉到玉的思绪飘进了久远的那片回忆中,但却隐约的看到了他的目光是停留在这块翠绿玉镯,只是当时的依兰选择不问、不追究,没有再当下继续追问他口中的那位朋友。
那天晚上,依兰也和柳芷云谈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中话题突然谈到了玉这个字到底怎写时,看了依兰大大书写一遍的字体后,她的脸色有一瞬间阴沉,但随即又漾开一抹微笑,夸依兰字好看,写了个好字。而依兰当时只是谦虚回应着,虽然多多少少感觉得出来柳芷云突然转变的怪异,却完全没有联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一个在想到对方时,是沉醉在遥久的回忆之中,另外一个则是有着复杂埋怨的样子。可笑的是依兰明明都察觉到这两个人的怪异之处,却没有当场追问,都选择了忽略不提,也因如此,依兰才落得了这般失望的下场,依兰的个性,不想追问人**的个性,想不是依兰如今吃亏的败笔之处,依兰讽刺的想。
依兰身边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瞒着依兰,对依兰没一个真心的是吗?夜里,依兰想起下午与玉的一切,依兰想到了上面那一句话,顿然一股惆怅之感油然而起,依兰哭了,明明在当时听到这些惊人消息时依兰都没落泪的,可是一踏进这温暖被窝,依兰就是哭了,依兰想着这几个月待在名乐团的所有一切,依兰很是不甘。芷云……玉的出现是你所要带给依兰的希望吗?助依兰离开……真的吗?依兰想起以上那些不合理之处,依兰知道玉的出现不是你刻意安排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依兰这些呢?让依兰一直沉醉于拥有第一个舞蹈支持者的优越感之中。芷云……今天你给依兰的贴身玉镯裂开了,是代表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依兰好担心,可依兰又没有办法追起跑得很快的玉,不然依兰一定问个清楚,一定从他那边把你最近消息给问个清楚。
从昨日玉塞纸条约依兰今天出来这事一看,你大概在前天或昨天就跟他见过了吧,所以玉也才开始有了行动,也才开始为依兰策划那些了,或许这块大陆上的人依兰可以不相信,但是对于玉,对于你找他来帮依兰的玉,依兰应该相信的,对吗?芷云……依兰好想再见你一面、好想再梦你一回,依兰眼皮渐渐有些重了,隐约看到刚刚一直吻了不下三次的翠玉手镯发出淡淡的绿色典雅光芒,依兰就快见到你了,对吗?在闭上眼之前,依兰清楚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非常开心愉悦的,今晚依兰或许能够睡得非常安祥也说不一定。
画面由黑到白,骤然转快,看着这满地飘落的兰花,依兰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么穷追不舍的在我后头,你到底想干什么?”隐含着怒气和如此熟悉的声音,依兰看着前方奶黄色飘散的头发和高挺的背影,知道这是谁的。
“芷云!芷云!依兰终于见到你了!”就当依兰这么想,依兰才刚踏出一个脚步要向前时,无形中却彷彿有种定力不让我过去,抬脚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出这一步,为什么依兰过不去?依兰茫然的想。
依兰仔细看,在芷云前方的是名相貌不凡的男子,以书生姿态模样的他,拿着折扇,脸上挂着无奈笑容的他,就正是玉。玉和芷云?他们怎么会一块儿出现在这梦中?难道玉也入了这梦了?依兰仔细看,他们两个的身影几乎都呈现透明状,依兰顿时大悟,知道依兰之所以跨不过去的原因了,因为他们两个所在的地方是过去,就好比之前芷云曾经跟依兰说的,这里是梦与回忆的编织所组成的,所以现在的这两个身影,都不是真的、不是依兰原先所识得的真身,都只是这回忆的片段罢了。
芷云,你给我看这些,是想要依兰了解这其中你跟玉的关系吗?好让依兰能够完全信任玉吗,依兰在心中猜测着。
“芷云……终于找到你了。当初在客栈遇见那手镯时,还不敢相信,直到看出它散发的独特翠绿光芒后……她认识你,她与你有关系。”
“也因如此,你自称为她第一支持者,不断接近她,靠近她,却又与她保持距离,深怕一个打草惊蛇。这一切就只为了暗中寻得了我的踪迹,找着了我?”柳芷云语气不急不缓的说着,笑容里有的是一贯的轻蔑。
“正是因为只有接近她,我才可以寻到你。我已经寻你好久了,寻到最后,原本以为该是要放弃的,但是,直到我游遍各国所有客栈时,终于在赵城郊外客栈的那一处,看到了一曲熟悉的独特舞蹈和那只玉镯……如果说一开始真的只是巧妙的缘分,那么后来,就是我用尽了所有方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直在别处藏身的你……最后终于进来这充满怀念的你所编织的梦中世界了。”
“就结果来说,你根本就是在利用她!”柳芷云一语道破这个事实,眼神燃烧的是怒火。
“对不起。”玉诚恳的道歉,可是芷云在听完这句话后,毫不领情的一甩衣袖,一道锐利的风就这么划过玉脸上的俊帅,边缘血丝缓缓落下。玉不闪不躲,只是闭上眼睛道:“原以为你这一怒会割断颈子的。”玉张开眼,再道:“毕竟,你个人向来不喜欢被人骗、被人耍着的,若真有人敢对你如此,那一定触犯到了你的大禁忌,此人日后绝无生还。”
“周家公子……不,明兴城城城主.周玉,你今日说的话未免太多了。”芷云冷哼一声,不想再提这些关于她个性之事。
“或许你可以依照原来,称呼为画王。这名永远都只有你们够资格唤。”
“别提这些烦人之事了,事已过去,芷云没想再提起。”柳芷云一个摆手转身,冷冷道:“芷云再问你一次,利用她来接近芷云……你到底想做什么?百年前恩怨已过,芷云和你早形同陌路,互不相欠,今后也应再无任何瓜葛了。”
“如果周玉说……周玉来是为了向你道歉呢?这么多年的疯狂寻你,就是为了向你道歉呢?为那一次,在四百八十年前,因为不信任你而道歉……当时的周玉不知道梅已经疯狂了,周玉以为堕入邪道的你要杀她,于是听从神兽的话设下陷阱引你入宫,让你就这么无辜的被封印了整整五十年……”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都已过去,芷云也早不怎么计较你当初跳出来妨碍芷云计划的事了。至少在最后,芷云遇见了她,而她也完成了芷云的希望……怎么说芷云这被浪费掉的五十年时间最后也值得了,对你,芷云就再也没什么好怨、好恨的了。”
“芷云……”赵玉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是这般性格的人。人人都说戏中四大才子的舞姬爱记仇记恨,其实不然,是他们把自己的想像给偏激化了。”
“那么,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她依然冷着一张脸,语气如寒冰渗骨般的说。
“尚未。”周玉则是不快不慢的道,像似早已对这般冷脸冰语的芷云面貌,完全习惯又或者说是相当了解似的。“今天,我看到依依姑娘的表演了,她手腕的贴身手镯……颜色黯淡,此物与你是共通联系之点,这么说代表你发生了什么事吗?”听此,芷云微皱着美脸,轻叹了一口气。
“告诉我吧,或许周玉能为你做些什么……不,周玉一定能为你做什么。”
“说得可真好听了,你只不过是想以此来消除你自己本身对我所作所为的那份罪恶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