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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起床又是一场。
这次是玩磨镜,快|感很强烈,但位置稍微一错开就没那么舒服了。
钱琼洗完澡出来,方芬正对着落地镜化妆。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钱琼随口问:“要用这么多啊?”
方芬笑了一下:“等你长到二十五六岁也会跟我一样的。”
“是吗。”钱琼不觉得。
她皮肤虽然不是特别光滑,但因为作息规律三餐到位,高中毕业后就再没出过粉刺青春痘了,偶尔只有来姨|妈前会稍微冒几个小红点。
穿好衣服躺在床|上等方芬,打开某百论坛看到方芬前几天的更新。
点进去随便看了几眼,还是写得那么棒。
这就是阅历的原因吗?
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写,到头来都会变成发|泄自我欲|望的,乱七八糟的中二散文?
说起来,方芬的粉丝那么多……
她们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跟方大大做过了?
会不会想象得到方芬做起来这么重口?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不管如何,自己已经独占了最爱的大大,还管她重不重口?
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等着她呢。
又逛了会儿贴吧(当时微博还不算很红),方芬在凑过来跟她说准备退房。
跟在方芬身后,踏在铺着红地毯的快捷宾馆走廊,突然发现屋内说话声音在外面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昨晚方芬叫得那么厉害,会不会被外头的人听了去?
走到大厅,有点不敢面对前台的接待员,只是远远站在一旁看方芬刷卡签字。
“我有会员卡,现在可以用吗?”方芬说着就去翻钱包。
“可以的。”前台小姑娘回道。
钱琼在一边听了,心想:为什么她会有这里的会员卡?她不跟自己一样是本地人吗?
傻傻想了一会儿,钱琼明白了。昨晚的反胃感又涌上喉头。
“走吧。”方芬开了发|票朝她走过来,“中午想吃什么?”
“家常一点吧。”
刚刚宾馆费也是方芬交的,钱琼不想她再花钱。
之前从没住过快捷酒店,现在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仅仅住一个晚上就要花两三百块钱。
“别呀,好不容易是星期天。”方芬笑了,“干脆去王|府|井吧?那儿吃的店多。完了再陪我逛个街,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不好吧,那样,太破费了……”
钱琼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跟女友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见外?
但是平时大部分情况都是方芬出钱请客,她真的过意不去。
“瞎想什么,你一个穷学|生能赚多少啊。”方芬的笑容好像不似之前那般简单,“再说了,赚了钱就是要花的,既然要花,就要花得开心。不然平时工作净是给人装孙|子,周末再不放松一下,太难受了吧?”
钱琼听了,不知说什么好。
她家在北|京也算是中上阶层,不过家里管得比较严,从初中开始,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都控|制得蛮严格,爸爸还要她每天记账,把一项项收支记得清清楚楚。
上了大学后,她在吃穿用度上也不似余子世她们那样讲究,又从来不买化妆品,偶尔花钱大手笔一些也是用在买bd周边同人本上,打工赚的钱也用来请方芬吃饭了。
不过方芬每次挑的地方都是中档偏上的地方,一顿午饭想要吃饱的话,少不得五百块。
这还是不开洋酒的情况。
这么一进一出的,钱琼的零花钱和工|资也消费得差不多了。
不过,方芬说得也有道理。
花自己的钱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自己开心就好。
大人的世界跟学|生到底不一样啊。
于是钱琼便什么都没多说,跟着方芬打了个的士乖乖走了。
方芬说自己饿得慌,下车随便走到最近的咖啡店要了海鲜盖饭。钱琼也点了一样的。
吃完方芬拉着钱琼走进百货大厦挑衣服。
“以前不是总跟你说换一套衣服吗,你又自己不买,这次我就帮你挑了吧。”方芬很兴|奋似的。
“哦……”
其实钱琼觉得自己这身很好啊,t恤牛仔裤滑板鞋,多么轻巧利落。
不过,看着商场里闪闪发亮的橱窗和时尚光鲜的衣服,再瞥一眼走在自己前面,一身套装蛇皮包包的方芬,钱琼突然有了深切的自卑感。
现在这个样子走在方芬身边,任谁看来都像是方芬的乡下小妹吧?
路过一处橱窗的时候,借着玻璃的反射照了照自己那头乱糟糟的短发,心中的卑微更加强烈,于是挑衣服时候只能乖乖听话,方芬叫她试穿哪件就穿哪件,来回换上五六次也没有抱怨。
最后方芬给她足足买了一整套衣服,当场就叫钱琼换上了。
钱琼看着镜中的那个人,马丁靴,紧身低腰裤,黑色背心加牛仔短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方芬看了也很满意,笑得非常可亲:“走,再带你去理发店做个新造型。”
于是又乖乖跟着任她指挥。
店里很安静,前台是个满头卷发的高挑女人,见方芬进来很挑|逗地勾了一下嘴角,正要开口,却看见身后跟着的钱琼。
“呦,这是给谁做造型呀,小姑娘怪心疼的。”
“少废话,阿香在不在?”
方芬仿佛跟人很熟似的,说话很不客气。
“稍等下吧,她给一个老男人做定型呢。”
“切。”
方芬拉过钱琼坐在等候区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发型册翻看起来。
“方芬,我觉得我头发已经挺短了。”看方芬只顾着翻册子不理她,钱琼不住问道。
“哦,可以更短的,更短更帅。”方芬给她抛一个媚眼。
“还要怎么短?”钱琼不解。上次去理发人家还提醒她,再剪短的话就要发翘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方芬说完就不再理她,换了一本册子继续翻看。
钱琼坐在一旁无事可干,听着店里轻柔的音乐,隐隐有些累了。
昨晚睡下一定是三|点了,不然今早十点方芬把她闹起来接|吻的时候怎么那么累?
方才又陪方芬在商场里走来走去,不但一件又一件地换衣服试穿,更要回答方芬的一连串提问:“刚刚那家店带黄边的那件,和现在身上的这件,哪件更好?”
钱琼真没看出前后有什么分别。
现在终于坐下了,困意便一阵阵泛上来,脑袋慢慢耷|拉在沙发靠背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旁的方芬站起身来。
“赵总您好!真巧啊,周末在这儿都能碰见您!”
声音热情洋溢,仿佛跟那人是许久未见的多年挚友。
“呵呵,小方也在呢,来做头发呀?你旁边那是?”
“我亲戚家的孩子,过来给她打理打理。快跟赵总打招呼。”说着便推了一把迷迷糊糊的钱琼。
钱琼一下子站起来:“赵总好。”
“嗯,小姑娘身|体不行啊,大下午的就打起瞌睡了。我先走了,上次那事我再考虑考虑。”说着那大腹便便的男人笑眯眯道。
“哎呀那可太棒了,谢谢您呐!下回再好好招待您!”方芬满面笑容目送那人离开。
“怎么,你上司?”
一个身穿背带装的黑长直从里间走出来。
“一个客户。”方芬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厌恶的神情,“大好周末还要面对那张老脸,真他|妈倒霉。”
“今天给这孩子做吗?”黑长直看了看钱琼。
“嗯,发型我都挑好了,你看这个合适不。”
说着方芬就凑到黑长直身边去给她指着册子上的某页。
“嗯……”黑长直抬头打量一眼钱琼,又看回那一页,“可以,效果应该不错。”
“怎么样!就说我有眼光吧!”
方芬面对黑长直笑得特别天真,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好好好,你最能行。”黑长直无奈道,“要是当年你选我这行,一定二十五出头就能自己当店长了。怎么样,开心了?”
“嘻嘻。”方芬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很是受用的样子。
“注意形象。”黑长直淡淡说了声,冲钱琼招手,“小姑娘你过来里边吧,我先叫人给你洗头。”
洗了头出来坐在靠背椅上,钱琼还是撑不住地打瞌睡。
那个叫阿香的黑长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温和地把她的头倾来斜去的,一边动剪刀一边跟坐在旁边的方芬低声聊着天。
偶尔方芬声音稍微大了些,阿香会立刻提醒她压低音量。
钱琼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什么东西都听不清楚,隐约好像有“小孩子”“收手”之类的词频频出现。
终于睡够那剩下的一个小时,钱琼被近在耳畔的嗡嗡声吵醒了,这才发现阿香手持电推剪正在她头发侧边缓缓运|动。
“巧了,我刚给你弄好。”阿香说,又关了电推剪取出电吹风一阵晃,最后拿海绵在她脖子附近打掉碎发。
“好了。”
“不错嘛。我就说肯定好看。”方芬走过来摸|着钱琼那头扎手的小草坪。
阿香帮她取下理发围布,“行了,出去慢慢欣赏吧,下一个客人要到了。”
钱琼看向面前镜中的自己,一头板寸,登时愣得说不出话。
当天晚上回宿舍,大家见了钱琼的新造型都张大了嘴。
“呦,大姐姐给你买的?这是要包|养的节奏?”
余子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回事啊钱琼?你……”
蔡晓也放下手里的原装书,从上铺下来围着她转了个圈。
忍了一天的委屈和不安终于在此刻爆发,钱琼一把抱住蔡晓,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