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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文盲真可怕
午餐同样丰盛,大鱼大肉大馒头,尽情的补充体能。餐后休息一个时辰左右,大家自由活动,或者睡觉,或者打坐,或者练剑。
下午的修炼相比来说就更高级一些,从轻功的修炼,经脉的调理,穴位的辨认,内力的奠基,一直到把招数拆解成最最基础的细节。
对武功的每一个部分都精雕细琢,甚至于起手式,突进式,婉转承接的各个环节,国字脸都会反复训练门人。
用他的话来说,长剑多走三寸,手腕多转半圈,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这些小瑕疵积累的多了,哪怕是两个武功相当的人,走出二三十招就会分出高下。其实任何门派都有这方面的训练,训练的好了,也就是所谓的‘剑招凝炼’。
五岳剑派等一流剑派没有这种看起来傻瓜透顶,又斤斤计较的训练方式,那是因为他们的入门剑法十分高明。无数前辈高人精炼出的入门剑法,包含了使剑时会用到的绝大部分基本动作。五岳剑派新入门的弟子,每一个都要学上一两年的入门剑法,其原因也在于此,目的和国字脸的训练一样,都是在挖细节,奠定学剑御剑的根基。
听国字脸说,铁剑门铁线剑式的突进环节,在整个江湖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招式凝炼精简,又有秘法提升速度,练至大成,当真快如闪电,分光错影,威力无双。
晚饭之后的时间大多自由活动,自由修炼,铁剑门的弟子如果不出去玩耍,大多会在屋子里打坐练气。
因为这年头灯油与蜡烛都不便宜,如果召集弟子集体练剑,需要的火把与蜡烛简直是不要太多。
一两日还好,如果天长地久的举火习武,那可真是烧钱的行为。所以原著里余沧海带着弟子们晚上练习辟邪剑法,就被劳德诺发现了其不同寻常之处。
前些天铁剑门上下也不过是在司徒玄的建议下,进行了一次夜战演练,锻炼门人的夜战技巧。
虽然司徒玄能够在很多地方提出改进的点子,但也不得不承认,武学一途在门派与世家之间发展了数百年,其划分之精细,却有独到之处。
前世想当然的地方太多,如果没有门派系统培养,不说练不出上乘武功,贸然闯荡江湖,恐怕没等闯出名堂就要阴沟里翻船,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所以这些日子司徒玄学的如痴如醉,如饥似渴,甚至在心中不断的优化教学方案,编写教育大纲,手札上记载了各种各样的思路,甚至还绘制了很多表格。
有时恨不得国字脸给他几百人,让他分成不同年级,不同阶段,分班授课,安排考试晋级,区别不同等级弟子,给予不同的门派资源倾斜。
因为司徒玄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什么叫‘修炼资源’。
这晚,国字脸又带着司徒玄读了一篇文章,虽然司徒玄在心底鄙视国字脸没文化,文学底子‘二把刀’,不过他现在对于繁体字和古文释义也是半吊子水准,只有捏着鼻子努力克服,争取早日进入自修自习环节,免得国字脸误人子弟,尽教他没有用的。
不多时,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敲门入内,这个青年身材敦实,一脸忠厚,名为杨田。是司徒家乡下的远亲,自小就向往江湖生活,在家里哭了数场,杨老汉才凑了十两银子,带他来到晋源县铁剑门,求国字脸将其收入门墙。
可惜杨田学武天赋不足,入门五六年,勉强找到气感,打通一两条经脉,练武倒是勤勉,铁剑门的入门剑术练的那是数一数二。国字脸也不对他抱什么希望,去年将他收在身边做随从,每月也给派发一些月俸。
杨田看了看静静读书的司徒玄,目中闪过一道羡慕之色,转头对国字脸说道:“掌门,药浴准备好了。”国字脸点点头,一挥手杨田便离开了屋子。
司徒玄仿若未觉,轻声念道:“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公使众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取来手札提笔记录到,释三国之图:让三个国家摒弃相互侵伐报复之谋议。鸠:安定,安抚。闻命:接受命令,听从教导。随后又低声诵读一遍,才放下这本《春秋左传。隐公篇》。
国字脸见司徒玄这些天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不仅认真学文,而且还是不时的做笔记,其认真的态度,专研的精神,当真让国字脸老怀大慰。
儿子对每一个字的释义都要弄清楚,活像一个打算科举出仕,金榜题名的少年书生。如果不是他白天刻苦练武,还时不时的提出一些改进练武的方法,国字脸恐怕都要担心宝贝儿子要弃武从文了。
国字脸开口说道:“玄儿,药浴准备好了,咱们赶紧过去吧,一会凉了可就浪费了。”
司徒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手札上第一页抄录的《易经。乾卦》:
《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努力学了数日的古文,可是这一篇短短的乾卦,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司徒玄根本不明白这些字讲了什么。
里边‘潜龙勿用’,‘见龙在田’,‘或跃在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可都是降龙十八掌的招数。
虽然司徒玄自己也知道,就算他完全明白这些卦象的释义,也根本不能逆推出威力无匹的降龙十八掌,但想来这些掌法的精义,要贴合文中之意。
这种空对宝山,而无下手之处的感觉,让司徒玄烦透了,也头一次发现自己还真是个半文盲。估计现在就算把《九阴真经》‘啪’的一下丢在自己面前,他恐怕也只有看着撸的命,而无法深入其中。
这种感觉让司徒玄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的合上手札,犹不解恨,司徒玄又拿起手札摔倒桌子上,才翻身跟着国字脸走出屋子。
司徒泰当然知道儿子犯什么毛病,心中好笑,暗说你个臭小子才看了几天书,如果连《易经》你都能畅读,那你学文的天赋也太过逆天,我干脆送你读书科考,将来官居一品,咱们家也变成官宦人家,学学当年那大理段氏。
司徒玄跟着国字脸出门一转,便进入了主卧房旁边的一间石头静室中,屋中温度极高,燃着十数支蜡烛,又有铜镜放在蜡烛后边增强光亮,整个屋子既明且亮。屋子一侧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下边连着火塘,下边生着火,将木桶中的药液烧的咕咕翻滚。
这一桶药液是祖师爷手札上所记录,又经过铁剑门百年来五代人不断摸索创新,具有奠定根基,拓宽经脉,祛除暗伤的功效,配合相应的按摩与打穴手法,长时间使用,不仅可以梳理经脉,辅助修行,还能有限的增强资质。
当然,这桶药浴中的药材虽也价格不菲,但还不至于像小说中那样全由天材地宝组成,让人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白地飞升。
司徒玄来到桶边,接过国字脸递来的一颗红色丹药,张口吞下,吐息几口,便感觉周身森冷,好似站在北国冰原中一般,哪怕是身边的木桶里咕咕冒着热气,也丝毫不觉温暖。
心知这是药力发作,司徒玄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浑身冻的直打摆子,哆哆嗦嗦的翻入木桶中,盘膝而坐,全身浸在药浴中,只留鼻孔在水面上两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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