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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着聂老爷子进了房间许虹很快收回自己的手。
那模样似是对老爷子也有些防备似的,聂老爷子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不说她什么,只转头对阿树道:“你也出去吧!有阿虹在这里就行了。”
“老爷………”
阿树原是不想走的,可见聂老爷子似乎很坚持,略带疑惑地看了许虹一点,终于也走了。他一走,屋里便只剩下老爷子和许虹,许虹心里慌慌的,可还是规规矩矩地立到一边:“董事长,我有话跟您说……”
“跟我来!”
闻声,聂老爷子眸光一闪,警告般落在许虹的脸上,用眼神制止她继续,然后,拄着拐仗便朝主卧里的那间小房间走。老爷子年纪大了,身边总要跟着人,那间屋子大多时候都是护工在住。
许虹还有些犹豫,老爷子却在里面喊:“进来吧!”
终于,许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还未开口,却见老爷子大大方方地朝*头走去,许虹脑子一麻,也有些慌了:“董事长,我……”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老爷子已经淡然地转过身来,道:“这间小房里装有监控干扰器,无论是针孔摄像头还是窃听器都是没有用的。”说着,老爷子摸了摸*头灯上垂下来的流苏,解释道:“开关就在这里。”
聂老爷子年纪大了,可还不糊涂,房间里的设备是很早就有的,可以覆盖到三百米之内的范围,不过他一直没开到那么大,现在,也只是覆盖了这间别墅。其实,这些设备从装上去开始就从来没用过,今天,是第一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这个设备,可是,许虹的反应,还有这个家里的所有变化都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不安。有些事情,老爷子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想去深究,总觉得只要有个度就行了,只要有个度………
听到这些解释,许虹心口一松,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刚才她真是小人之心了,老爷子怎么会是那种人,他可一直当自己是女儿在看待啊!
“是波清和小雪他们情况不好吗?”
老爷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感觉许虹的反应不对时,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们的安全。
许虹摇了摇头:“是更重要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和老爷子单独相处,许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浪费任何的机会,所以,不等老爷子发问,她便直接对老爷子摊了牌:“董事长,慕千雪有一半的可能是倾城姐的女儿,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
轰轰轰!
有如无数轰炸机在头顶上飞过,聂老爷子瞬间便被炸得全身都冒起了烟。那种感觉,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小雪是倾城的女儿,那也就是他的亲外孙女儿?这,这怎么可能?
倾城当年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那孩子明明就………
可是,小雪,小雪………
老爷子胸口起伏着,刚刚做过手术的地方又在隐隐做痛,可老爷子却不敢让自己就这么倒下去,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不听完就是死也不能瞑目,所以,他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董事长,您没事吧?”
老爷子年纪大了,真是受不得这样大的刺激,可这件事除了对老爷子讲,许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如果聂家兄弟真的已经狗急跳墙,老爷子也未必不会有危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给老爷子通个气儿准没错。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话才刚刚开了个头,老爷子就倒下了。吓得许虹面色青白,整个人都慌了。如果事情还没查个水落石出,她就把老爷子吓出个好歹的话,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我没事,可你刚刚说什么?小雪是倾城的女儿?亲的?”老爷子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可这样的刺激,一半是因为震惊,还有一半却是兴奋。没有人比聂老爷子更希望女儿的生命还可以延续,那种感觉如同在沙漠里干渴到濒死时,突然下了一场雨一般。
老爷子的心狂跳着,按都按不住,可他却死死抓着许虹的手,一定要她马上把话说清楚。
他急,等不了了。
知道这种事对聂老爷子来说有多么的难以令人接受,可许虹已经同有时间多做解释,只又继续道:“董事长,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可是,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您。”
“证据呢?你怎么证明?”
毕竟是个老江湖,纵横商界数十年,老爷子虽然激动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就算他有多希望慕千雪是她的亲外孙女儿,但,他聂家的门坎也不低,不是一句话就能认祖归宗的。
他要证据,实实在在证明慕千雪是他聂家人的证据。
“我把夏总和慕千雪的血送到鉴定中心去了,还有四天就能拿到结果,到时候就可以证明………”
老爷子挥了挥手,眸间闪过一丝凌厉:“那你为什么现在过来跟我说这些?不是应该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才合适?况且,万一结果出来后不是呢?”
这些许虹都是想到过的,也正因为想到了,才会犹豫着没有及时告诉夏波清。包括现在她也知道不是时候,可是,医院里还躺着三个人,她直觉不能再瞒下去了,她需要帮手,特别是像老爷子这样睿智的智者。
“董事长,当年倾城姐出事的时候,您和夏总都在国外出差,家里只有保姆在照顾倾城姐。可那时候家里不是只有保姆的,还有大太太和二太太,她们当时都在这里住着,您还记得吗?”
先是说到慕千雪的身世,现在又说到倾城的死,最后,提到大太太和二太太。聂老爷子只觉得心口又疼了,忍得冷汗直冒,却还是固执地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爸爸听到大太太和二太太说起当年的事,是二太太亲口说的,说倾城姐生了个女儿,是她亲手抱到外地送人的,她还说,倾城姐的事是大太太一家做的太绝……”
原本只是觉得心口绞痛,这下子聂老爷子是站都站不住了。他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他只有一个女儿,却在多年前因难产而去世,从那之后,他再没有过一子半女。
他的集团,他的公司还有他所有的钱都是要留给两个侄儿的,毕竟,他们都姓聂。
可现在,一个外姓人过来告诉他,他的侄儿有异儿,甚至还有可能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老爷子饶是再镇定的一个人,听到这些话,哪里还能装得下去?豆大的汗滴自老爷子的头上滚了下来,他用力推了许虹一把。许虹一个趔趄跌倒在上,老爷子也重重地跌回*上。好在是跌回了*上,如若不然,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胡说八道,你爸爸是个聋哑人,他能听到什么?”
闻声,许虹眼圈一红,终于坦白道:“是我们骗了您,我爸只是不能说话,他听得到的。”
“…………”
最近,聂老爷子越来越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以往,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他也能顶得住,可最近,这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件都足以让他死一次,更何况还是这样迭加着不停地往外冒。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阿哑居然是听得到的?可他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
要不是听到了这种事情,他是不是要一直瞒到自己死?老爷子觉得心口更疼了,大力喘息之时,哆哆嗦嗦要去掏口袋。许虹很熟悉他这个动作,二话不说便帮他将救心丸拿了出来,喂了两粒进他的嘴里。
一股泌凉的滋味儿直总眼鼻,老爷子慢慢也缓过来一口气。虽然脸色仍旧不好,但眼神已清冽了许多,看上去应该是神智清醒的。
许虹知道应该给老爷子一个缓冲的时间,可是,她实在也等不下去了。忍了忍,还是坚持道:“董事长,我们欺骗了您,这一点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谎,您要相信我。”
“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扶着老爷子靠*头,许虹的手指微微一僵,良久,方才坦然道:“董事长,说实话我没有证据,暂时也没办法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您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所以三天前我选择装聋作哑,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动手去查的,想查到证据再拿来给您和夏总看,可是,就因为我犹豫了那么一下,三少奶奶就被蝎子蛰了,然后就是送医院,三少那样的车子居然会刹车失灵,这也太巧了不是吗?”
老爷子顺过来一口气,脸色已好了许多,但,那种由内而外的冷戾,却仿佛在他身上覆了一层冰:“那要真的是巧合呢?”
许虹一叹:“夏总原本也是要坐那辆车的,是三少不肯让他上去,要不是那样,一车三命,一个也逃不掉……”
“…………”
一车三命四个字,如同四刀尖刀齐齐捅入聂老爷子的心窝子里。他那样处变不惊的一个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当年倾城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就觉得自己要垮了,如果这一次同时………
聂老爷子眸光渐寒,脑子里不停地回滚了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件件,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约着要蹦出来,但又恍惚得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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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难以接受,我也知道我没有证据,可董事长,您如果一点都没有怀疑,为什么让我到这里来说话?为什么又打开那个干扰器?难道不是因为您也有所察觉了么?”
来的时候,她只想到要找个机会和老爷子单独谈谈,所以在楼下的时候,她才故意和老爷子表现得过度亲密。老爷子也配合她演了这么一码,但进到老他子的屋子里后,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会不会有监视器,会不会有窃听器的。
可老爷子却直接把她带到了这间小屋子里,还打开了这里的开关,虽然老爷子什么也没提,可许虹想,也许老爷子早就猜出什么了,只是人老了就念着亲*伦的,所以不想去细究罢了。
现在她把这些东西都摆到明面上来讲给老爷子听其实也是很残忍的事,可是,这种时候,她已没有其它选择。所以,就让她残忍一回吧!等日后还有机会,她再来好好赎罪。
老爷子似是默认了她所说的一切,神情萎靡,只问道:“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
“宋家和夏家我都透过底了,我告诉他们三少的车是让人动了手脚的,以那两家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出人来。”
许虹这话一出,老爷子立时面色大变:“没有证据的事,你居然敢到处瞎说?”
许虹也知道老爷子会生气,毕竟,如果这些事真的是聂家兄弟做的,聂家的人可能会不追究,可夏家和宋家的人却不可能善罢干休。
特别是宋家,打个喷嚏京市都会抖三抖,一旦被盯上,就算是聂老爷子大度什么都不计较,一旦事实真如许虹所猜的那样,宋家的人也绝不可能放过聂家那两兄弟。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斩断聂家兄弟所有的退路,让他们无路可逃。
可是,她做得这样绝,老爷子心中必然不快,想了想,许虹又委婉道:“董事长,我只能这么做,因为如果真的是我猜到的那样,一次不成,他们会做第二次,我必须给他们敲一下警钟。宋家和夏家的实力不匪,量他们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轻易动作。”
说这些的时候,许虹没有提聂家两兄弟,只是用‘他们’代指,可老爷子怎么会听不懂?不过,她的弦外之音老爷子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上升到了谋杀那样的级别,杀一个和杀几个对那些已经黑了心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一次不死,算宋天杨他们运气,可若是还来下一次呢?老他子能否再次承受这样惨烈的结果?
终于,老爷子低低一叹,忧心道:“如果真的是你猜的这样,你做了这么多,你会有危险。”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告诉您这些,如果我没出事,我一定能拿到鉴定结果,可如果我真的出事了,董事长,这些就不再是猜测,是事实。”
人哪有不怕死的,可许虹直到现在才发现,面对这件事,她真的是不怕死的。因为除了夏波清以外,她也很在乎聂倾城,二十四年前,聂倾城出事的时候,夏波清和聂老爷子刚好都出国不在家。可她是在家的,但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聂倾城已经没了气息。那时候是聂家二房的人说她是难产而死,孩子也一起去了。
那样惨的事情,谁还会怀疑有假?
事后大家冷静下来后,夏波清也质问过医院,医院说是送来的太晚,而太晚的原因,聂云帆说是车在路上抛描了,一切都顺理成章,可顺理成章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原以为,聂倾城只是命不好才会遇到这么惨的事情,可现在许虹觉得,也许,她真的是命不好,因为她有一个过份有钱的父亲,也因为她没有兄弟姐妹,是唯一财产继承人。
生在豪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所以,许虹真的不相信聂家兄弟无辜,真的不相信。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夏波清为什么一直要找聂家兄弟的麻烦,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不想让聂家兄弟侵吞了原属于倾城姐的一切。
或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夏波清便嗅出了不一样的异味,才会执意将自己从一个温文尔雅的画家变成满身铜臭的企业家。可惜,她实在明白得太晚了,如若不然,他们的车祸,或者真的可以避免。
想到这里,许虹的心情激涌澎湃,又死死地握住了老爷子的手:“董事长,如果这就是事实,那么这些事实也很可能是二十四年前倾城姐死因的真相,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闻声,聂老爷子目光剧颤。
那种激涌的情绪在他心底奔腾着,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阿虹,你是说………”
倾城,倾城。
那是老爷子心里无法俞合的伤,当年她若是命该如此,老爷子除了惋惜也只能默默心伤,可是,如果倾城命不该绝,却是被别人强行剥夺了性命,那么,他真的还不愿亲手撕开那些真相么?
老爷子呼吸浊重起来,眼中已闪着明显的动容,水光泛起的时候,老爷子的眼圈终于红了。
“我爸不能说话,我也不想让他替我担心,所以这些我没有跟他讲,可董事长您不同,这件事无论您信不信,一定要防备起来。”话到这里,许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到老爷子的手里:“这是鉴定中心的地址,这是联系人的方式,万一我拿不到结果,董事长一定要亲自过去取,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
人到晚年,总是希望儿孙满堂的。
可现在老爷子这一房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被绝了根,现在,突然又起了根新苗,老爷子不是不高兴,只是,这一根新苗的成长,需要的是二房尽灭的养份。老爷子过不去心头那道坎,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罪孽。
而他,更是罪孽深重。
“阿虹,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闻声,许虹的眼泪也迷了眼。她是同情老爷子的,他对二房那一大家子还不够好吗?他们何其残忍,他们简直是丧尽天良,所以,不能再仁慈了,一定拿到结果,一旦证明了慕千雪的身份,那些道德败坏的人,迟早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慕千雪就是律师,就让她亲手送他们进监狱。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就算是枪毙十次都不够。
沉重的气氛在小房间里回荡,老爷子闭了眼,许虹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都觉得心情很悲伤,那种感觉,就好像天塌了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许虹还紧握着老爷子的大手猛地收回,瞳孔都紧紧一缩。
孙淑冬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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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杨醒了,宋家上上下下喜大普奔。
可是,宋天杨醒来后却闹起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再躺在重症室里,坚持要和慕千雪住一个病房。
当时他们是从高新区回来的路上出的事,所以就近送了医,那间医生虽然不小,可是也不敢随便担责任。宋天杨的情况虽然看起来稳定,可他们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得再观察观察。僵持之下,最后的结果是宋天杨和慕千雪一起被转到了凌云医院,而夏波清则继续呆在那间医院的重症室里。
慕千雪知道这件事后,其实是心有不忍的,宋建仁却安慰他,等他们和夏家的人商量过之后,也会把夏波清转入凌云医院,而且,医药费全免。慕千雪一听,心里这才安慰了不少,毕竟,她和宋天杨的命都是夏波清救的,她觉得有义务要照顾他,虽然自己现在都是个伤残人士。可如果在一间医院里,多少有个照应。
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决定了。
两个小时后,慕千雪和宋天杨转入凌云医院,住在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夫妻’病房里。而且最夸张的是,他还让人把两张病*拼到了一起………
两人躺在一起吊水的时候,就跟睡在双人席梦思上一样。
慕千雪左腿骨折,宋天杨却是右腿骨折,两人的腿都吊在病*上,并排着的时候,仿佛从中间给两人拉了道屏障。极度地影响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度。
宋天杨又觉得不爽了,于是坚持要跟慕千雪换*,两人左右换了个位置,两条石膏腿儿吊在两边,仿佛是拉着的两道*栏,而中间的两条腿还能亲密纠缠,他压过来,她压过去。
宋天杨终于舒服了,觉得偶尔断断腿什么的也不错。
不过,慕千雪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甚至于情绪还有点小低落。宋天杨半靠在*上,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压着她腿了,让她觉得不高兴了?于是赶紧收回自己压着她的那条长腿,脚尖一挖便钻到了她的腿下。
好吧!换她压他可以了吧!
可是,换过来后慕千雪的情绪看着还是很不高,宋天杨虽然刚从重症室里出来,但毕竟身体素质非同一般的好,吃过东西,喝过水后,竟也真的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慕千雪还是委担心,忍了很久,终于一捶打到了他的身上:“宋天杨,你为什么不听话?都说了让你住重症室了,为什么非要出来住普通病房?”
其实慕千雪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害怕。
那天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回转,她几乎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头上顶着个大窟窿满身是血的样子。他伤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她希望他好好的,所以医生让他住重症室他就不应该出来,万一有危险呢?万一伤口感染了呢?万一他原本好起来了,一出来又搞严重了呢?
慕千雪快被这些想法折磨死了,觉得现在就得让他关进去,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重症监护室,顾名思义,那是给快死的人住的,我好好的住什么重症室啊?”
看看!看看!
连名带姓的叫了,这是真的生气了啊?还是叫老公或者叫天杨听起来舒服啊!
不过,宋天杨倒是不以为意,说完他还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儿,对了,那条腿还压在她腿下,所以他一动的时候,就直接把她的腿也托着一起动了。而且,他做每一个动作都脸不红,气不喘,也没有一点点忍痛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完全好了一样。
“可是………”
看见他的动作,慕千雪头上的冷汗,豆子一般往下滚。才从重症出来,他的头包得像个棕子,脸上还有淤青没有消,身上腿上胳膊上全都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渗着血,他都这样了还动来动去的要跟自己证明他没事。
慕千雪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这个男人是头牛吗?还是头大犀牛吧!那么重的伤,他现在的气色虽然不比自己好,可动作居然看上去完全不受影响。真的不疼吗?为什么她想想都觉得疼?
不喜欢看她拧眉的样子,男人抻指而来,温柔地揉开她眉心的皱痕,翘了一下嘴:“难道,你喜欢我住重症室?”
“我哪里是希望你住那里,我是担心你会受不了。”说着,慕千雪的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宋天杨一看,神色一凛,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两人的病*在一起,他伸手就能将她圈在怀里,包着纱布的下巴抵在她包着纱布的额头上,宋天杨的声音很低,却轻轻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了?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说到这里,慕千雪又是一阵哽咽,心疼得鼻子直酸。
“我皮厚,没关系。”
宋天杨承认这一次自己是栽大了,就算是在特战队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他也没伤得这么重过。所以,千万不要让他找到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他一定会让他‘死’得下辈子想起来还害怕。
下巴下的小脑袋摇了摇:“不行,你一定要住回重症室里再住两天,要不然我不放心。”
“我不去,不和你住在一起,我会受不了的。”
“………”
为什么她觉得他话里有话?为什么她觉得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晕死!她在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他全身包得快成木乃伊了还要用语言来*她,真是够了。
“别嘟着嘴了,会长皱纹的,那样就不好看了。”
一听这话,慕千雪目光一闪,下意识地又咬起了下嘴唇,她这个人就有这个坏毛病,而且心里事儿越大,她咬得就越重,眼看着就要咬出血了,她终于幽幽地说了一句:“不长皱纹我脸上也会有疤痕,不好看是必然的。”
宋天杨的注意力原本还集中在她的嘴上,这一听,马上抬头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虽然没看到伤口,可包成这样肯定是要留疤的。
哪个女人不爱美?
宋天杨马上拍胸脯道:“没事儿,有了疤咱去埋h国微整一下就行了。”
“不要了。”
“要的要的,女人的脸那么重要,怎么能有疤呢?那得多丑啊!”
这话一出,慕千雪眼中的水气又重了。
也对,他以前的哪个女朋友不漂亮?不是嫩模就是明星,就连桑妮也是个百合般清新人物,自己如果脸上有疤了,他肯定嫌弃死,这不,都要让自己去整容了。
紧张地抬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所以,如果我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哦漏!宋天杨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天地良心呐!他真的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怕她自己嫌弃自己才会这么好心地建议的。得,他错了,再也不敢了。
用力地眨眼,拼命对她放电,宋天杨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刚才又仔细想了想,还是听你的好了,咱不要去整了,咱就顺其自然挺好的,真的。”
闻声,慕千雪忍不住噗哧一声。
她还不至于连他是在讨好自己也听不出来,这个男人啊!坏起来的时候坏透了,可好起来的时候,又能让人觉得,能和他在一起,自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眸波一转:“你是男人吗?怎么这么反复?”
一听这话,男人大手一紧,将人又从自己怀里压了压:“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至于我为什么要反复,你应该很清楚啊!男人啊!不反,不覆,不压,不动都是不行的啊!”
慕千雪啐他一声:“宋天杨,你真邪恶。”
闻声,男人的鹰眸扫过她的小脸,看她眼神闪闪缩缩的,咬着唇一副‘羞射死了’的模样,心里就开始痒了。没有绑上纱布的手指缠着她的发,男人的声线【撩】人:“可我觉得你比较邪恶呀!”
“我怎么邪恶了?”
慕千雪不服气,小小的红唇嘟起,才被肆虐过的红唇还挂着露,上面的牙痕清晰,引发人心底最原始的yu火。
“你一直*我,*我,*我………”
宋天杨内敛的双眸深邃冷漠,如无垠的宇宙黑洞,能将人吸进去。虽然他现在的造型有些特殊,可纵然头上包了一层又一层,脸上还有青青紫紫,可他看上去依然帅得没天理,当伤员也能当的这么人神共愤,颠倒众生,实实在在是个祸害啊!
害她心跳失衡,不知所措。
羞赧垂头,慕千雪的声音弱弱的:“我哪有?”
“哪里都有,而且,明知道我是个重症病号不能反,不能覆,还一直*我,*我,*我………”
听到这话,慕千雪心里还咚咚咚地直跳,可人却气笑了:“疯子。”
声落,男人没有再给她机会开口。
大掌伸来,穿插过她如云的长发,把人朝怀里轻轻一按,温软细密的吻先是落在她的额头,又在她还带着擦伤的小脸上蹭了蹭,最后啄了啄她的嘴唇。
一路滑下,在她尖尖的小下巴上流连片刻,唇又向下,滑向她纤长优美的颈项。轻轻贴在那上面,也不用力的允,迷离的眼神飞起来撩她一眼,低沉的声音,仿似天籁:“只有你能让我发疯!”
声落,男人重新低下头来,四唇紧紧贴合。
唇齿相依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一般在两人的心头荡开,荡开,一圈一圈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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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亲们是不是喜欢看,不过,我真是写得好认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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