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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
慕府张灯结彩,红幡高挂,喜气洋洋,鞭炮声声不断,门口的宾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车如流水马如龙。
今天是慕国忠迎娶程芸的日子,好事多磨,碰上皇后大殓,推后了三个月,一对佳人终于可以喜结连理。
主家的权利依然在慕欢颜手里,陈氏也想着从慕欢颜手里把这权利拿走,只可惜黄氏在慕耀天心中的地位无法憾动,任其再怎么努力,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方氏站在门口迎客,脸上的笑容愣是跟一朵花似的,止都止不住,慕海胜也因慕国忠大婚,特地从任上赶了回来,夫妻二人站在门口一同迎客。
吉时已到,慕国忠换了新装,骑着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慕府。
程芸化好了妆容,穿上大红嫁衣,手里握着一个苹果,静静地等待着慕国忠的到来,此刻在闺房里,程夫人特地安排了一个教习婆子,跟她说了一些洞房里的事情,程芸听着脸都红透了。
待婆子讲完话,程夫人拉着程芸的手,说:“时间过的真快,你就要嫁人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娘,我也舍不得你。”说着程芸的眼里就开始泛酸。
程夫人赶紧说:“芸儿,可别哭,一会儿妆容给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出嫁从夫,到了慕家可要尊敬夫君,孝顺公婆,与兄弟姐妹友好相处,可别丢了咱们程家的脸面。”
程芸靠在程夫人的怀里,“娘,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跟婆家所有人好好相处。”
“夫人,小姐,姑父来了,就在门口了。”管家勿勿忙忙地跑进来。
听到这话,程芸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来人,赶紧替小姐准备。”
喜娘替程芸补了补妆,把喜帕盖在她的头上,门口程家的兄弟和亲戚门正在为难新郎,索要喜糖和红包。
这大喜的日子,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方氏特地塞了很多红包给慕国忠。
折腾了好一会儿,慕国忠才被他们放行。
程芸则是由宗室的一个兄长背着她出家门,上花轿。虽然一直盖着红盖头,却是能听到慕国忠客客气气的给她的长辈们道谢,告别。
“吉时已到,起轿——”
礼乐响起,迎亲的队伍开始返行,程夫人看着女儿的花轿越来越远,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来了慕府。
凌然进门前,只看了欢颜一眼,便径直往里面走,而太子妃,也就是楚逸月,却狠狠地瞪了慕欢颜一眼。
她们之间,除了国恨,还是情仇,在东宫的这段时间里,逸月才知道凌然一直深爱着慕欢颜,甚至他们已经成亲,到现在都没有圆房,凌然总是借故推辞,她一开始还以为凌然只是因为她从月月突然变成了公主,一时无法接受才会不跟她圆房。而事实上,他早已心有所属。
慕欢颜从逸月的眼睛里看到了恨,看到了嫉妒,而且还是深深的,也许,已经无法解释。不过,她一点也不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随后,萧玄和凌默也来了慕府,在门口道了声喜之后,也进了府门。
慕锦歌却很是失落,走了个杜莞月,又来了个楚逸月,以致于最近一段时间,她基本都很少出门,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最后,过来了一男一女,愣是把慕府的人给吓坏了。
尤其是慕耀天,脸已经黑成了一片。因为,来人不是别,而是五皇子凌志和慕云初,慕云初已经梳着妇人的发髻,浓妆艳抹,还挽着凌志的胳膊,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方氏和慕海胜看到慕云初,都露出诧异的目光,尤其是方氏,她不是在华平老家吗?怎么跟着五皇子,动作还那么亲昵。
今日是府上办喜事,慕耀天很生气,却也只能按捺住,心想,一会儿再收拾着这个死丫头。
慕云初走近方氏,笑着说:“二婶,恭喜你,今天是国忠哥哥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有来得及备什么贺礼,这张银票还请你收着。”
慕云初一掏就是一张一千两的票子,方氏看着上面的一千两,眼睛瞪的圆圆的,连声说:“谢谢云初,你回来就回来了,还送这么多银子干嘛呢?”
嘴上这么说,手却伸出过接住了银票,慕云初显得有些得意,事实上,那些拼命装自信的人,心里却是很自卑,慕欢颜是这么想的,慕云初只是不想让慕府的人看不起她,想让他们知道,就算她离开了慕家,她一样会过的很好。
然而,这一切,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她跟着五皇子,想要的基本都可以得到,不愁吃喝,对她阿谀奉承,但是真真正正的世家贵族是根本就看不起一个外室!
“长姐,别来无恙?”慕云初走近慕欢颜,她的脸上是满满的笑容,而她的眼睛是却全是恨意。
“一切如旧,赶紧领着五皇子到里面去坐吧。”
慕云初走过慕欢颜,走过慕耀天,走过方氏,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异样的眼神,只是走到慕锦歌和陈氏的身前,慕云初停驻了脚步,对身边的五皇子说:“你先进去,我跟母亲和二姐说说话。”
“好,早点过来。”凌志宠溺的拍了拍慕云初的手,一个人进了门。
“云初,你终于回来了。”慕锦歌说着还上去抱住了慕云初,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孩子,你在华平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陈氏也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模样。
慕云初松开了慕锦歌,面上一直在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慕欢颜固然可恨,但是你们比她更可恨,你们说过会把我从华平老家接回来,却一直遥无音讯,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们的。
慕云初的眼中显露出一丝恨意,瞬间即逝。
“有劳母亲和二姐担心,华平老家的亲戚们,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好了,晚点再跟你们叙旧,一会儿五皇子等久了,该担心我了。”慕云初洋洋自得的进了门。
她前脚一走,陈氏就对慕锦歌说:“得意个屁,做人家的外室不嫌丢人,还出来招摇过市,锦歌,你可千万别学她。”
“娘,你怎么能拿我跟她比,她只个下贱的庶女罢了。”
礼乐声越来越近了,一家人走往外走了几步,等着迎接新娘,慕欢颜想着马上就要和程芸成为一家人,心里也很是激动,今天她做了新娘子,一定很开心吧。
慕国忠的马停了下来,他翻身下了马,喜轿也停在了门口铺着的红地毯上,就已备好的鞭炮赶紧点着,噼哩吧啦的响了起来。
鞭炮很长,响了好久才停下来。
“压轿!”
喜娘笑嘻嘻的拉开帘子,伸出牵住了程芸的手,扶着她下了轿子。
“新娘子,走好了。”
喜娘牵着程芸将她送到慕国忠的跟前,拿着那朵大红花,一人牵着一头,往门口走。
“新娘子跨火盆,从此红红火火……”
喜娘吆喝了一声,然后经历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一对新人终于走到了内殿,要行拜堂之礼。
慕老夫人本来一直在殿内坐着,看着这对新人进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明显了,到了她这个岁数,就盼着儿孙满堂了。
“请新郎的父亲和母亲上座。”
慕海胜和方氏喜不胜数,坐到了主位上。
“一拜天地。”
慕国忠和程芸转身朝着外面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两个人又转过来,跪在地上,朝慕海胜和方氏磕了个头。
“夫妻对拜。”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鞠了一躬。
“礼成,送入洞房。”
大家纷纷的鼓起了掌,尤其是慕欢颜,心里激动不已,很多宾客也朝慕海胜和方氏道了不喜,慕海胜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儿的婚礼,宴席马上要开始了,赶紧入座吧。”
进了洞房,礼仪还没有结束,程芸都觉得自己快要累坏了,肚子又饿,好想早点吃点东西,然后躺下来睡一会儿。
两人坐在床头,屋子里站着一排丫鬟,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一个端着酒壶和两个杯子的小丫头,站在最前面。
其余的丫鬟们,端的就是一些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一些喜庆的东西。
喜娘吆喝了好久,程芸有气无力的照办着,最后一个环节,喜娘说:“请新郎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要掀盖头了,要掀盖头了,程芸心跳越来越快。
盖头慢慢的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慕国忠的一张笑脸,随即赶紧把头垂了下去。
“礼成,祝新郎新娘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赏!”
慕国忠拿了一叠红包给了喜娘,她便领着那些丫鬟们出去了。
“我终于娶到你了。”慕国忠把程芸搂在怀里,抱了好长一会儿,都舍不得松开了她。
“夫君,我饿了。”这是程芸在洞房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慕国忠松开她,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直觉得好笑。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