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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请速速道来。”郑大人催促着。
慕欢颜说:“盛远绸庄的销售记录上也登记有购买的尺寸,范围已经缩小到现场这些人这里,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搜查,府里的现有布料和购买时的布料可否相同,若是用了做其它的东西,那么东西在哪里?所用尺寸又是多少?若是还能直接查到是哪件衣服上被撕了这么一块布下来,再好不过。如果数量差异很大,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将衣服销毁,那么,此人就一定是凶手!”
慕欢颜的分析让凌然不由得拍手叫好,她永远都是一个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可是父皇和母后就是看不到她的好,非要嫌弃她是棺中而生,不然的话,也许他已经抱得美人归。
梁王不由得点点头,看来她是真有实力摆在这里。
郑大人和程大人心中甚喜,有此办法,相信真凶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程大人,立刻派人到这些人府上进行搜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去搜查的过程中,这些人是一个也不可能离开现场,以免消息泄露出去。
慕欢颜已经不想再用自己的思维去怀疑谁是凶手,因为她所怀疑的人不在此行列,她觉得还是以事实说话为好。
“程大人,等一等。”慕欢颜叫住他,起身走过去,把身上的那块御赐的玉佩递给他,“这个你带着,办事会更加方便一些。”
去搜府不是一件小事,程大人只是大理寺少卿,别人若是不卖他的面子,他也没有办法,但是有了这块玉佩就不同了。
“多谢县主。”
“去吧。”
马上就知道是谁杀了他的女儿,杜丞相心里也非常激动,他确实也没有想到慕欢颜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破了此案。
“皇上驾到!”
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理寺,他双手背后,挺直着身板,走进堂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既然皇上来了,郑大人的座位理所当然的让给了他,自己则是坐到了原本程大人所坐的位置上。
皇上一来,并没有马上询问案情查得如何,先是跟杜丞相说:“杜爱卿,朕一直很喜欢杜莞月,才下了旨赐婚,想让她做朕的儿媳妇,却不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朕也很心痛,杜爱卿,你千万要节哀。”
“皇上,是小女福薄,只是,她毕竟是一条生命,若是今天查到了谁是凶手,还请皇上还我小女一个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杜丞相声俱泪下,及近哀伤。
“杜爱卿请放心,朕来此,就是要给你一个公道的。”
“谢吾皇!”杜丞相跪地磕头,这可跟他方才的火爆脾气差别很大。
安慰了杜丞相之后,皇上才询问了案情的进展,郑大人一一相告之后,皇上看着慕欢颜,说:“县主果然是足智多谋。”
“皇上,臣女与杜莞月也有数面之缘,同为女子,看到她落得这般惨淡的结果,臣女也很是心疼,她死前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布,相信她也很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伤害她的真凶,但愿今日可以查到是何人所为,如此,她便能够安息。”
皇上看着慕欢颜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一次两次是巧合,是运气,但是这一次,绝对不是,这是实力,只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做到。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程大人终于回到了大理寺的公堂上,众人看到他的时候,各有各的神情。
程大人看到皇上,马上跪地:“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皇上看着他说:“程大人,速速把你搜查的结果说出来。”
程大人顿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这才把身上的包袱打开,“皇上,微臣已经找到了凶手的衣服。”程大人将那件衣服高举在头顶。
皇上立刻说:“呈上来!”
程大人把衣服送到了案桌上,衣摆处有一块缺口,郑大人拿着那块证据布往缺口一比,果然合上了。
“皇上,的确是这件衣服上的。”
“好,太好了,终于找到凶手了,程爱卿,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搜到的。”皇上急切地问,而现场所有的人也都很想知道这件衣服从何而来。
程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来。
郑大人说:“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平时可没有结巴的毛病,大家都在等着破案,你怎可皇上面前失仪?”
“皇……皇上,这……这件衣……衣服,是……从……从东宫搜到的。”
凌然听到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指着程大人,“切勿血口喷人。”其它的人眼里更是一片吃惊,不敢相信证据竟然是出自东宫。
就连慕欢颜也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皇上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出一口气。凌然走到堂中央,一甩衣摆,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
慕欢颜也站出来,对皇上说:“皇上,或者这件衣服被人做过手脚,应该由程大人把从每个府上查到的布料去向用处全部核对清楚之后,再行定夺。”
“好,程大人,你可有把所搜查的每间府上的布料用处都查清楚。”
“回皇上的话,微臣每搜查一家,都已经核对的非常清楚,这是记录好的搜查内容,请皇上过目。”
程大人将一个小册子呈上去,本子上的确实将所有的布料去向和用处查的清清楚楚。皇上看完之后,直接将那本册子甩到凌然的脸上,龙颜大怒。
“太子,你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凌然使劲的摇着头,“父皇,请明察,儿臣是冤枉的。”
“如今证据确凿,何来冤枉之说。”
慕欢颜也变了脸色,她不敢相信,真的是凌然所为,难道他就这么的不想娶杜莞月吗?他太不以大局为重了。
失望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重活一世,她押注在凌然的身上,为的就是可以与凌默一争高下,助他夺的帝位,却未曾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意外。
杜丞相走过来,指着凌然,难过的说:“太子殿下,你可知道莞月她从小就喜欢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做妻子,你若是不想娶她,大可以告诉微臣,可也不该杀了她,她还那么年轻,她才十四岁而已,却死的那么惨!太子殿下,你在所有人的眼中一直是个贤德善良之人,微臣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杜丞相,我绝无伤害莞月的意思!”
杜丞相没有理会太子,却是往地上一跪,“皇上,太子乃是皇长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微臣的爱女死在了太子的手里,可太子毕竟不是一般人,微臣只求太子可以在小女的坟中悔过,为她焚香一月,让小女可以安息。”
“太子殿下,杜莞月真的是你杀害的吗?”慕欢颜的眸子是交错复杂的神情让凌然的心一阵阵的寒冷,她也在怀疑自己了?
还未等凌然开口说话,皇上便说:“杜丞相,既然朕说过会还你女儿一个公道,朕绝不会食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太子殿下。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夺皇太子封号,贬为庶民,在杜莞月的灵前焚香一月之后,发配宁和,未经朕的传召,永远不得回京!”
“皇上,万万不可!”梁王站出来,跪在皇上面前。
“太子做出如此令朕失望的事,罪不可恕,这个惩罚已经是很轻的,梁王不要再为他求情了。”
“废除太子实在非同小可,很有可能动摇国本,如果没有了太子,众皇子为争储夺嫡,难免会再生事端,皇上请三思之后再做定夺。”梁王再次恳求着。
在场人的都纷纷跪地,郑大人说:“梁王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其它人一起跟着说这句话,京城首富朱发和盛远绸庄的掌柜刘展已经吓得双腿发抖,他们都是平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么大的事件。
“皇上,废除太子的确不是一件小事,微臣不想因为小女而牵连到国之大本之事,请皇上三思而后行!”方才,杜丞相得知凌然是凶手的时候,一时无法接受此事,可是凌然毕竟是杜皇后的儿子,是他们杜家荣耀的根本,杜莞月死了,可以再从杜家找到合适的女子嫁给太子,但是若是太子被废,那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杜皇后也会怪罪于杜家,到时候,外面未乱,自己先乱,为了前程,杜丞相不得不忍下这件事,替太子情。
“废除太子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明日朝议此事,今天就到此为止,来人,将太子殿下押回宫中天牢!”
皇上说完这句话,站起来,气冲冲的离去,而太子很快就被人押了起来,他被人牵着往前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慕欢颜一眼。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