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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岚回到沈惊鸿的宿舍时,意外发现门竟开着,地上零乱的痕迹已经被清除干净,让她欣喜的以为是沈惊鸿回来了。
可等她急急跑进屋里时,看到站在阳台上的背影却不是沈惊鸿,而是杨开。
想起他之前逼迫自己的情景,莫紫岚浑身发冷,却还是一步步走过去。
她相信杨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他定然是在这里等她的。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和紫焰的秘密?发现了童亮的事情?
心中有些忐忑,走到客厅与阳台的隔断门时就停下了脚步。
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杨开回过头,微微一笑,“紫岚,我只是来看看你。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坐下来好好聊聊,好不好?”
莫紫岚一怔,像以前那样?可能吗?之前杨开救自己的时候,她的确是很感激的,也很感谢他教了自己很多保命的手段,可是现在呢?他一直逼迫沈惊鸿,也逼迫自己,还关押着青朗,或许连卓飞和君杰的失踪都和他有关系。
此时在莫紫岚的心里,杨开就像一条毒蛇,让她看到就觉得害怕。
然而,她并没有拒绝,毕竟身在基地中,还需要他的照拂。
所以她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三步远的地方问,“聊什么呢?”
杨开转过头,目光遥望着前方层层叠叠的宿舍楼,大约因为节约电能源的缘故,宿舍区里的房子都只有七层,刚好不用安装电梯。
“相信你妈妈一直没有告诉过你过去的事吧?关于你的身世,你想知道吗?”
杨开的话让莫紫岚愣了一下,她原以为他会说一些大道理或者虚假的言辞欺骗自己加入“净世”,但她没想到杨开要跟自己聊的是母亲的事情,这让她一直想了解却没有机会,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火热,“当然想。”
杨开依旧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很悠远,像是一边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一边慢慢倾诉,“你妈妈莫箫,她和我还有仇闲,对了,你可能还不认识他,他应该算是‘净世’真正的创始人吧。我们三人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但那个时候,你妈妈心里只有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他叫冷厉。”
“你们真的和我妈妈只是大学同学……兼朋友?”莫紫岚插言。
“是啊,也许她只当我们是同学兼朋友,可只有我和仇闲自己明白,她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很不同的。”杨开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脸上露出苦笑,“这一生中,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向你妈妈表白过,以至于她那么恨我,而我今天跟你聊这些,也不是希望你在你妈妈面前替我辩解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需要有我听我倾诉一下而已,你能明白吗?”
莫紫岚看着他的眼睛,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真情实意,不似做假。
可她除了微微点头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对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并不了解,所以自然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
当然,杨开似也没有打算等她回答,他的目光继续转向寂静的前方,徐徐讲述,“毕业之后,我原以为我们也会成为劳燕纷飞的众多学生之一,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阿闲他并没有向我一样远离了莫箫的生活,反而悄悄走进了莫教授的生活圈里,也就是你的外公。他比我聪明,善谈,很讨喜,所以很快赢得莫教授的青睐,加上冷厉那个家伙的家世复杂不清,莫教授不愿意让莫箫陷入豪门的争斗当中,一直竭力反对他们的交往。所以后来,当我们成立‘净世’的时候,阿闲是获得了莫教授支持的,若非如此,我们也没办法得到他的设计。看,这个庞大的地下基地,基本上就是莫教授构思的,这是他的梦想,他一直希望能建造一座大型的地下组织,这样不必受到交通的限制,办起事来更加方便。”
“可那时,外公应该也不知道你们会把‘净世’发展成这样的吧?”说到这里,莫紫岚忍不住讥讽的问了一句。
杨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因为‘净世’的成立,我们三个人又走到了一起,不得不承认,莫箫很聪明,她研制出来的乳腺癌治疗药物是整个中国的骄傲,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了,我们也因此得到专利研发,大发了一笔横财,所以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净世’,这点无庸置疑。”
莫紫岚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
“阿闲成功说服莫箫研发t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没想到莫箫会答应,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莫教授的病情有些严重,看起来撑不了多久。我承认,后来我知道了真相,知道是阿闲用冷厉的性命威胁莫箫,还有莫教授的病情,阿闲曾经承诺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莫教授的性命。正因为如此,莫箫才答应参与t的研制,不过那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一支丧尸兵团,我们只是想要训练一支超强战力的护卫队而已。”
“可我很了解阿闲的性格,他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就听说莫箫同意嫁给阿闲,听说是莫教授一力促成的。我很愤怒,很伤心,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阿闲的心狠,也没有冷厉青梅竹马的优势,我除了默默将这份爱藏于心底外,什么也做不了。”
讲到这里,杨开的声音略显哽咽,显然是情真意切,倒是让莫紫岚有些怜悯的看着他。
沉默了片刻,杨开似才平复了激动的心绪,继续说,“阿闲果然如我所料,他暗中杀了冷厉,还停止了莫教授的特效药,所以他们这份短暂的婚姻只不过一年多就夭折了。莫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激动,这也是为什么t后来变成病毒的主要原因,那个时候痛失父亲和爱人,莫箫根本就没有心情研发,所以后来的研发都是由彼得接手的。而莫箫,你的母亲,试图离开仇闲,离开基地,却一次次被阿闲抓了回来,那时的她生不如死。”
莫紫岚听到他逐渐激动的语速,心情一阵沉闷,她几乎可以想像那时的母亲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被丈夫利用,痛失父亲和爱人,的确是一段人生最黑暗的经历,也不知她是怎么熬下来的。
蓦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师父,那你说,我的父亲……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