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攻界镇

花裤衩狙击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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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火!”随着军官的吼叫声,红着眼睛的士兵狠狠地扣下了重机枪的扳机,只见枪口火光四射,长长的火舌在舔舐着空气,硝烟顿时弥漫了起来。城楼上的几个北方军军官自然而然早就已经进入了机枪手的眼中,对于他们来说,面前这些眼高于顶的军官就是自己亲人好友们死亡的原因,因此他们优先受到了机枪手的“照顾”。

    机枪口喷射出来的火鞭在城楼上打了一个来回,将城楼上打得烟尘四起,之前那几个信心满满等着看下面“南方佬”自相残杀后再纷纷投降的军官们身上骤然多了十多个血孔,一个个口吐鲜血东倒西歪地倒向地面,其中一个甚至被子弹的推力推得连连后退从城楼上掉了下去。一根高高的柱子在机枪的射击下直接被打断,整个城楼发出了可怕的嘎吱声,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开始了摇晃,最后在轰然巨响中倒塌。城楼倒塌掀起了巨大的烟尘,顿时将整个城门上和附近十多米的城墙上全遮盖了起来。

    这一切仅仅只是在半分钟的时间里发生的,城楼上的北方军士兵们一个个被面前这台黑不溜秋的怪物给吓坏了,竟然在迅猛的火力面前完全没有想起要躲避,而是一个个站在垛口边向下张望,看着这个死神。

    在上次战斗中这些机枪手们并没有参加战斗,他们当时的主要任务是给机枪的供弹板上装子弹,装得好的才能给机枪当供弹手。有着这样的经历,这些供弹手们在战斗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些“元老院”派来的机枪手是怎么进行射击的,对于该怎么射击怎么瞄准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数。现在教官们站在身边,由他们自己来进行射击,当然一个个充满了*。除此之外,城楼上的每一个拿着武器的士兵基本上都和他们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是他们的仇敌,此刻的机枪手们除了*之外,也一个个满眼通红,在射击中认真瞄准,挑选着每一个值得射击的目标。

    城楼上的呆子们此刻都傻在原地不动,这样的好机会机枪手们当然不会放过,除了被烟尘覆盖看不清楚的地方,其他的垛口附近只要是头上顶着带红缨的头盔的人,优先射击!举着旗帜的人,优先射击!火炮边的操作手们,优先射击!火鞭没有停歇,在城墙上打了两个来回,一开始机枪手只是挑选地射击自己觉得有价值的目标,但是到了后面,只要是看起来像个人,机枪手都会朝着打个三五发。

    这挺一六二八式重机枪是通过一六三零年的新设计改型,它采用的不再是风冷,而是水冷,随着这连续的射击,机枪边被打空了的供弹板已经丢了十多个,机枪水冷管上的泄压孔正在朝外喷射着水汽。硝烟和枪管散发的清烟飘荡在机枪阵地的附近,将旁边的机枪手以及士兵们熏得一个个脸上发黑。不过他们毫不在乎,负责装子弹的士兵从后侧绕行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空弹板,递给另外一边的战友。子弹箱边的士兵们如同不知疲倦的蚂蚁一般将子弹箱从后面的车上抬下来,放在地上,有人用撬棍撬开,将子弹装入空弹板,再递给供弹手,一切如同流水线一样行云流水。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旁边的教官大声喊了起来,“加水!快加水!”

    原来随着刚才士兵们开心的射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水箱上的加水阀在不经意间已经自动打开了,枪管是机枪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子弹必须通过枪管的膛线才能得到充足的旋转从而得到增加射程的能力。机枪的射击频率远远高于步枪,往往步枪发射一发的周期里机枪可以发射十多发,对于现在的元老院步枪来说只会是更多。越多子弹在枪管膛线中摩擦就越能够散发出强大的热量,如果听之任之,机枪的枪管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开始在高温下变软扭曲,最后会直接导致枪管里的子弹发生爆炸造成事故和人员伤亡。水箱的作用就是通过连通器原理将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环抱着枪管的水冷管里,通过水汽的蒸发保证枪管的温度不超过一百摄氏度,以保证枪管的正常使用,在旧世界里一战时期英军的维克斯机枪曾经创造过在十二小时里射击十二万发的记录,靠的就是水冷。

    为了防止射手们打得太开心以至于忘记加水,林深河在设计供水箱的同时也设计了一个浮子,通过杠杆与水箱顶上的加水阀连接在一起,一旦水位降到警戒位置,加水阀的门就会自动打开,提醒射手们不要忘记加水。但是自从上一次射击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士兵们在搬运机枪的时候图方便将里面的水给放了个差不多,刚才的连续射击很快就把水箱中的水给蒸发了个一干二净。尽管元老院的教官在一开始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育这些未来的机枪手们不要忘记加水的重要性,但是这群没有受过什么文化教育同时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水箱此刻已经几乎要空掉了。

    “水!快拿水来!”机枪手连忙停止了射击,但是身边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这个位置原本是南岸军伊藤军团的驻屯区,此刻还能看到水田的痕迹,里面却没有什么杂草,以前的水渠此刻只是干凅的土沟,前面的供水渠什么的早就在伊藤的军团搬家的时候全部破坏掉了,现在方圆几里内的区域里也只有界河里有水了。界镇距离河岸足足有一公里多,就算是全速奔跑也至少要跑上十多分钟才能跑到河边,更别提还要提着一桶桶的水再跑回来,等到把水送回来,这都半个时辰了,还打个屁?

    “要不撒尿吧?”有士兵在旁边出起了馊主意,但是很快就遭到了教官的叱责,“撒什么尿?尿里面满是化学元素,要是用来当冷却水,肯定会容易在枪管上干结成结晶,最后导致受热不均匀,最后可能还是要发生炸膛现象的。去打水!叫你妹的去打水就赶紧去!”

    这时马翔的声音在旁边吼了起来,“步兵全体集合!准备齐射!”

    步枪手们之前被机枪发射时的盛况所吸引,一个个和城墙上的北方军一样傻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处在屠杀者一边的,刚才机枪怒吼着将城墙上的人打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他们只需要捂着耳朵张大嘴巴在这里看热闹就成。等到机枪停止了射击之后,他们才恢复了部分听力,此刻听到说集合,每个步枪手此刻都眼睛放出了光。

    他们在前一次战斗中已经彻底领略到自己手中的元老院步枪可怕的威力,在此之前他们面对南方军的追兵束手无策,往往只能望风而逃,甚至于十多个斥候骑着自行车就能追得他们前面几千人闷头狂逃。但是当他们也拿到了步枪的时候,对面的那些狂妄自大的南方佬就尝到了苦头,在树林中的齐射让南方佬成排地被击毙,遍布的尸体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面积巨大的缓坡。现在界镇城墙上的“自己人”屠杀了自己的亲人朋友,那么就应该用这样可怕的武器来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装填!”马翔大声发布着命令,旁边的军官们来回奔走,大声地用吼叫的嗓门复述着马翔的命令。红着眼睛的步枪手们*四射地冲上前,纷纷按照军官的指示站好了队列,纷纷摘下步枪开始装填。他们的操作随着前面的多次实弹射击早就已经熟练了,此刻一个个枪口朝上放置地面,将纸壳定装弹塞进了枪膛,接着用枪身上挂着的小钉子从火门处戳破了纸壳,确定里面的发射药渗出来,接着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火帽,放在火门上固定住了,然后端起了步枪。

    之前的机枪射击让守军们损失惨重,也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指挥官,完全处在了被动挨打的境地,随着机枪射击的停止,茫然不知所措的守军们又从垛口后探出头来,他们当然是想要看看敌人为什么停止了射击,同时也想找找有没有办法可以打到城下的敌人。很快就有不少的守军拿起了弓箭,开始朝着城下射箭,箭矢稀稀拉拉地在空中飞行着,但是对于现在双方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只有三四枚箭矢飞到了步枪手阵列前方五六米的地方,其他的箭矢全都掉在半道上了,丝毫没能给这些“入侵者”造成威胁。

    看到这两百多名步枪手已经摆好了攻击阵型,也大都把步枪抱在了胸前,马翔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一六二八转轮手枪,朝着城墙一指大声吼道,“开枪!”

    “砰砰啪啪——”随着密集的枪声,子弹再一次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扫过城头。那些试图继续射箭的守军们顿时被击中了一大片,不少倒霉的家伙甚至被子弹打得从城墙背面掉了下去,更多的则是被打得鲜血飞溅,捂着伤口倒在步道上喘息。

    在城下看得赏心悦目的复仇,在城头却是有如地狱一般恐怖,城墙上城下到处都可见鲜血淋漓的尸体,有的胸口开了个大口子,有的则是脑袋上被打了个硕大的洞,但凡见到的伤口,就没有不往外汩汩冒血的。

    他们不是没有守过城,但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对方随心所欲地攻击,而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的守城他们还从来没有过经验。对于这些守军而言,原本作为头脑的军官们在城楼上趾高气扬地被机枪扫射了个精光,而作为主心骨的敢战老兵则在接下来的步枪齐射中或死或伤,即便是没有受伤的,此刻也不敢再嚣张地抬头去射箭了。

    “大炮!”“快!把大炮拖过来!”城墙上忽然发出了喊声,听到了喊声的士兵们忽然精神一振,对啊!界镇的城墙上可是有大炮的。

    这些大炮还是在北方军突破界河后和罗素的迈德诺陆战部队主力作战时缴获的,当时他们在界河下游隐蔽的渡过了一支骑兵部队,然后用南方军投诚的军队在前方送死拖住了迈德诺人,接着用那支骑兵部队从迈德诺人的右翼发起了突袭。罗素的军队当时冲出界镇原本打算歼敌于渡口,却没想到半道里被人从腰眼上捅了一刀,一时间军阵大乱,原本的铁桶合围战术被打破,反而损失惨重,前去督阵的罗素在乱军之中险些连命都送在里面,若不是他的手下们忠心耿耿死命保护他逃出,怕是连自己的命都要送在里面。逃出来的龙骑兵保护着罗素一路狂奔,连界镇都没回,直接就逃往了顺化,丢下了迈德诺人的陆战主力在原地,当然也就顺带着抛弃了原本由迈德诺人设置在界镇的几门十二磅青铜炮。

    “快让开!大炮来了!”有士兵大声地喊着,不远处几个士兵低低地伏着身子,用力推着一门青铜炮朝着这边缓慢地移动过来。尽管这几个士兵身体伏得很低,但是依旧还是有不少身体部位暴露在外面,随着城下又是一阵密集的射击声响起,几个靠外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地。旁边一个军官高声地吼叫着,“不要停下!快点!快点!”

    士兵们来不及迟疑,连忙上前来继续推炮,但是还没走上两步,又听得城外的射击声响起,那几个刚刚上前来的士兵顿时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这下谁也不愿意上来了,士兵们一个个躲在矮墙后面,也不敢把脑袋伸出去偷看,就连发号施令的军官此刻也被这轮射击吓到了,躲在矮墙下面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