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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手牵手,亲亲热热从书房出来,等候在外面的兵士和奴仆都大松口气,哎呀,这一上午大起大落,心里紧张那叫一个累。
吃过午饭,张信陪着莉娘午睡,等她睡熟了,他披衣起身来到书房,满脸戾气的吩咐张甲:“去,给张一挥传个口信,让他去查宋辉,把宋氏一族的老底都给爷翻出来!”
张甲应声而去,态度非常积极,胆敢肖想咱家世子爷欺负咱家夫人,宋妃生有皇子又怎样,照样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宋维雅回到左都督府,跟宋夫人哭诉她在英国公府被莫氏奚落欺负的事情,宋夫人好生安慰叫她息事宁人,毕竟是自家没理在先,她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等宋辉回来,又去闹她爹,要她爹想法子整治莫氏那个土包子。
宋夫人忧心忡忡地劝说丈夫:“不可以啊老爷,娘娘那里说陛下十分宠信张信,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可得罪他,您看看他对咱家雅雅似乎也没有多少好感,这硬把两人往一块凑,会出事的呀。”
“妇人之见!”宋辉又是老生常谈,鄙视着他的夫人,“刚才老夫和几位幕僚谈论此事,大伙儿都认为此事大有可为,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好好给雅雅备一份嫁妆,等着嫁女儿吧!”
宋夫人大惊失色,宋维雅却在那里乐疯了。
宋辉的计策很简单,张信那里说不通,那就找他的父亲谈嘛,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英国公点头,他张信还能翻天?
这里为什么不提柳夫人呢,各位看官别忘了,她柳家还出了个丽妃,而丽妃生育了大皇子,今年夏天大皇子就要满十六岁,如今丽妃也是使了浑身解数在争太子之位。
宋家和柳家,现在是死对头,怎么能去求对头的女儿帮忙?
很快宋辉就打听到英国公的行踪,在一处青楼制造偶遇,然后哥俩好的一块买笑喝酒听小曲儿。
在旁人看来,宋氏的举动好笑得紧,人家张家的女儿是贵妃,肚子也大了,难说不会生个皇子,人家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女儿要去帮你。
再说了,即便贵妃生的还是公主,但人家跟柳家是姻亲,有那心思干嘛不帮柳家要去帮你。
偏偏这世上就有许多人只看得见自己,看不见别人,自以为多拉一个同盟就能多一分把握,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天意。
英国公行为乖张异于常人,但在大事上他不糊涂,尤其涉及到他的儿子张信,他更不敢随便答应什么,那小子自小就不听他的话,答应了做不到岂不是尴尬嘛。
张信听完口信没多久,他爹就到了紫藤院,在外边小曲好听酒难喝,还是儿媳调的仙人醉得他心意,一天不喝上两口他会睡不着。
可是你要叫他问儿媳要几坛子搬走慢慢喝,他又张不开这个口,那酒是嫁妆,哪有老公公问儿媳要嫁妆的,那不是咱的风格!
不敢要,只好见天的往这跑,只要儿子在家他就来蹭饭蹭酒,老子吃儿子,天经地义嘛。
这会儿张信的心里还挺高兴,一边让莉娘上菜上酒,一边说道:“干得好啊老头咂,就该那么严词拒绝老宋家,那家里就没一个好人,不能往家招贼。”
老头咂,这是喊我?国公爷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爹我有那么老吗?不许喊我老头,人没老都让你喊老喽。”
张信笑笑,没理他这个茬儿,可也把国公爷美死了,这是儿子头一回夸赞他。
爷俩相对坐下,冬雪端来温好的仙人醉给满上一杯,国公爷刺溜闷掉,摸着短胡子就吹嘘起来。
“哎呀,儿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儿一见那宋辉,你爹我就感觉不对劲了,那宋大胆小时候可没少揍我……”
“咳,上句略过,你当没听见哈,那宋大胆他不是个好东西啊,他来找我套近乎,我能上当?他说啥我都给他回绝,看他怎么得瑟!”
张信眼角抽了抽,给他爹满上一杯,鼓励道:“对,您就跟他对着干,不让他得逞就对了,不然贵妃娘娘在宫里日子会不好过。”
提到娘娘,国公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气,“唉,你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俩人,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姐,你娘呢,人已经没了,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只好等你爹闭眼了,再去地下给她赔不是,你姐就靠你了儿咂,爹没本事,就靠你了儿咂!”
张信眼圈儿微红,低低的应了一声,以国公爷的听力都没听见,但是国公爷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就痛快了,抓起筷子吃喝,后来张信又叫莉娘坐下一块吃,他也没有表示反对。
一家三口一块用餐,从这天起就成了规律,往后国公爷吃在紫藤院,睡在二姨娘屋里,没事出去呼朋唤友到处游玩,大朝的日子就去朝上溜达一圈在皇帝面前刷下脸,别提多快活了。
国公爷是快活了,柳夫人快要气死了,一开始她还死要面子,只派丫鬟仆妇去拦国公爷,可人家不理她的茬,说不回就不回,后来实在闹得不像,老夫人都表示了关心,她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到二姨娘屋里找国公爷谈话。
“谈什么谈,爷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把爷的儿子弄回来再说!”
国公爷一句话,就把柳夫人给堵了回去,你让她一个内宅妇人上哪找儿子去,这辈子她都没离开过京城地界,最远也就去了皇觉寺。
想到皇觉寺,柳夫人就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啊,马上就到正月十五了,得去寺庙里拜拜,请个菩萨回来日夜保佑,去去晦气啊。
柳夫人就在那里做准备,写了几封信发出去,联络信友一起去拜拜,当然了,里面也趁机混入一些奇怪的东西,却没能逃过张甲张乙的眼睛,又陆续汇报到张信这里来。
原本,张信以为马太医是良王宁王一系,谁知后面东窗事发,却没有牵扯到马太医什么事情,偷偷叫汪直盘问一下,才知马太医只是向亲王府上的几位妃子推销过福寿膏,并无其他接触。
两位亲王落网了,这条线断了,现在只有盯紧了柳夫人和马太医,再查他的进货渠道,从中分析幕后黑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