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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莉娘搁下画笔叫道,“爷,我得赶紧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就回来,一会儿摆饭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张信很是不悦地望着媳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俩夫妻一体,有事情应该共同进退才是,你要做什么,跟爷说,爷帮你,不带你这样自己个儿往外跑的。”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莉娘眨巴眨巴大眼睛,娘啊,这是要套不守妇道的帽子啊,赶紧解释。
“爷,我就是上个街,买点年货,嗯,其实就是进货,然后带到上面去卖给那些人,我也不是这样大大咧咧往外跑,你看,我有这个。”
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在莉娘手指间晃来晃去,张信一把抢过仔细研究,莉娘看他比划着好像要试,忙道:“爷,那尺寸不适合你,呐,这张给你吧。”
莉娘摸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怕不有好几张同样材质的面具,张信凤目顿时那个亮哟,一伸手,抓了个空,莉娘退到一边去抓了两张面具扔给他,其他的快速收进戒指里,这玩意可不好弄,材料难得,求仙人们帮忙也不一定有的。
“小气包。”张信暗道可惜,又慢吞吞还那张小的给莉娘。
两口子都有了面具,这下好了,莉娘甩不掉尾巴了。
也不对,是她变成人家的尾巴了,换了普通百姓的男子装束之后,张信带着她逛街买年货,紧紧牵着她的手好像大哥带小弟,生怕她走丢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新奇,很暖心,莉娘嘴巴抿着,心里其实热乎乎又软乎乎的。
把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两个大篮子也装满了,两口子回归国公府后门,走到没人的角落,莉娘就把东西收进戒指里。
这种玄幻的情景,张信看多少次都感慨万千,太不可思议了,难怪神鬼之说从来都有,小说来源于生活啊。
张五值守后门,张佳也抱着虎头在这蹭火盆,听到敲门声,爷俩赶紧跑来开门,如果不是张佳说这俩人确实是世子夫妇,张五必定不信,这装也化得太好了,除了个头没差,其他看起来完全就是陌生人。
“辛苦了。”莉娘塞了一包糖果到虎头手里,便和张信沿着偏僻小路溜回紫藤院,以他俩的武功实力,要避开府里面的下人真不算个事。
刚刚换好衣裳,国公爷就来了,这位就是蹭饭吃,没别的事情,春晖院的饭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每次和国公爷相对而坐,张信都没给好脸色,可上酒之后,他又会主动给他爹倒上一杯,同时语气很冷淡的说:“就一壶,喝多了误事伤身!”
“小气包。”国公爷不满地咕哝着,然后美不滋滋的吃喝起来。
半斤仙人醉被爷俩分掉,国公爷已经微醺,离开时张园一路扶他去到二姨娘的小院,这一天张园的活就算完了。
他哼着小曲儿往大杂院走,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心里热乎乎的,这时丁娘子突然从旁边闪出来,叉着水桶腰拦住他的去路。
“张园过来,老娘跟你说几句话。”
“我娘在家等我吃饭,不去。”
张园恨极这丁娘子,当初可把自己的老娘打得够呛,卧床仨月才养好,但是人家是柳夫人跟前的红人,他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只有不理睬她。
“哟呵,靠上了新主子,连老娘的话都敢不听了是吧,你别忘了,柳夫人才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丁娘子气得七窍生烟,在莫氏来之前,这张园就跟个孙子般听话,叫干啥干啥,哪像现在。
“当家主母也管不到紫藤院的人事。”张园上前胳膊一挥,把丁娘子推了一把,吃了几天饱饭,他的力气可比丁娘子大得多,摔她一屁墩,然后迅速跑掉。
丁娘子哎哟哎哟爬起来,捂着屁股回到春晖院,向柳夫人回话,“夫人,张园那个小崽子狗仗人势,压根儿就不听奴婢使唤,您看看把奴婢摔的这一身……呃,国公爷又进了二姨娘的房。”
柳夫人扫一眼丁娘子,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又去偷喝酒了,然后去得晚了,没拦到人。”
很肯定的语气,吓得丁娘子缩头缩脑,吱吱唔唔的大气也不敢出。
“如果明天还拦不到人,你就别回来了,省得丢人现眼。”柳夫人闭眼挥手,丁娘子赶紧应诺着退了下去。
柳夫人坐在南窗下的罗汉床上发了会呆,直到身上发冷,这才叫人服侍就寝,然而大冬天的一个人睡,又不是火炕,冷床冷被终究是难熬,又叫人灌了汤婆子暖被窝,折腾到半夜也没有睡着。
此时她禁不住躲在被窝里抹眼泪,怨恨那个大哥太无情,占了她的身子她的心,又叫她在这里苦守十余年,如今连儿子都被抢了去,大哥许诺的好日子却不见踪影,这样的煎熬不知何时是尽头。
第二日,莉娘把张信送出门,再到春晖院请安,便在院门口被仆妇拦了,只道柳夫人身体不适,已去请太医来看,免了各院请安。
莉娘有点怀疑啊,这是被自己烦不过,还是真生了病?
“既然夫人有恙,作为儿媳,理当侍疾床前,你这婆子拦着我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想给我按一个不孝的罪名?”
莉娘一通训斥,把那婆子吓得直哆嗦,“不是不是,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遵照夫人交待办事,不敢有其他想法,哎哟喂,马太医可算来了,您快里边请。”
这位马太医三四十岁,白皮肤细长个,穿着太医院的蓝色长袍,文质彬彬很有学问的样子,他向莉娘行了礼,目光有些闪烁,背着药箱进去,莉娘又问了婆子几句,得知马太医是常客,府里谁有什么不好,都是请这马太医来,据说是内外兼修,医术十分了得。
十分了得么?莉娘暗暗摇头,她在京城住了几年都没有听说过,这得好好打听一下,不太相信会比范家的几位大夫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