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陆氏后人

予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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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孩子拉着她,走过堤坝,跨过小河,来到一座木屋前,这会儿子时间,周围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见她有些拘束,纷纷对她笑笑,善意的微笑微微缓解了她的拘束,令她自然了些。

    “陆三家的,赶紧给这位姑娘找身衣服换上,待会儿顺便让陆八家的给她看看,姑娘家最是娇贵,当小心为上。”人群里走出一个妇人来,那妇人长得圆润,人倒也和气。

    先头那妇人一叠声应了,上前推开木门,由着小鱼儿将她拉进去,木屋不大,左右两间屋子,虽简陋了些,倒胜在干净,一进屋,妇人便忙着给她找衣服、打水,好在正在膳头上,倒是有现成的热水,省去了许多功夫。

    青竹略有些疑惑,自她进村开始,便只见妇人孩童,竟是没见一个男人,一时间又不好问出口,这疑惑便憋在心头,直到她洗了身换好衣,坐了大半个时辰方有了解答。

    彼时她正与小鱼儿说着话,屋外忽地传来哄闹声,她正不解间,那陆三媳妇已急急迎出屋去,未多时,屋外便走进来一个男人,身上淌着水,一身泥泞。

    “爹!”小鱼儿大叫一声,欢喜的奔过去,直扑进男人怀里,男人爽朗的大笑,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儿,逗得小鱼儿咯咯直笑,不料此举动惹来妇人一声埋怨。

    “当家的!先换了你这身衣服再与小鱼儿闹不迟,瞧你,都将小鱼儿蹭脏了。”虽是埋怨,妇人那眼底分明带着笑,极幸福满足的模样。

    “哈哈!莫换了,待会儿还要去筑堤,那道被冲垮的堤坝再不筑起来,到时发大水定会冲到这边来,可不能耽搁。”

    “唉!便是不换衣,也该吃些东西罢?莫与小鱼儿闹了,免得待会儿叫你又匆忙着去,饭也吃不安生。”

    “我晓得。”男人放下小鱼儿,笑着往屋里走,小鱼儿走在中间,妇人与男人分走两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青竹站在门边,忽觉这一幕刺眼,正要躲进屋去,那男人已是发现了她。

    “媳妇儿,她是……”男人皱起眉,不似妇人那般和善,眼神略带防备。

    “当家的,这位姑娘路过而已,我瞧她可怜,所以……”妇人话未说完,便见男人严肃的看着她,一时间便愣在那里。

    “你疯了?忘了以前……”男人低语几句,却是支吾着不明说,单他那一句未完之语,便让妇人变了脸色,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来,看向青竹的目光不再如先前一般和善,倒是添了些许防备,正踌躇间,便听男人道:“请翁老来。”

    青竹站在门边,看着妇人匆匆而去,心下了然,她知道他们为何防备,她倒不生气难过,只觉有愧,她,不得不将这里的宁静打破了,即使她不愿。

    那翁老来得极快,进了门便将门关了,将一群围在门外的男人妇人们尽数关在了门外,随即拄着拐杖朝她走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眸格外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那男人紧跟在翁老身旁,那妇人则带着小鱼儿去了另一边屋子,走之前仍不忘担心的看着她,天性善良的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还心安理得。

    老人站在她面前,尚未开口,她倒是先出了声,瞬间将老人惊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

    “翁爷爷,多年不见,你可安好?”她道,开口之时声已哽咽,本已止住的眼泪再次断了线。

    翁爷爷……

    翁老手指微颤,在这世上,会叫他翁爷爷的唯有一人,而那人早已不在了,那眼前之人……

    他的惊怔不过一瞬,便化作利芒直直射向她,眼眸如刀,冰冷异常,“你是谁!”

    青竹忍着泪,颤抖着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一物来递到他面前,老人乍见之下差点握不住拐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掌心之物,忽觉泪眼朦胧。

    “翁老……”男人见此,惊道,老人却只做不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手心之物,再移不开目光。

    那是一块小小的长命锁,是他家老主子的物件,传着传着便给了小主子,他看了几十年,便是不用摸亦能认出来,当年家破之时,他亲眼看着他家小主子被火海吞没,那物件亦随着她一起葬于火海,最后连尸骨亦没找着,乍见之下哪能不苦痛难当?

    “翁爷爷,婉儿回来了。”她道,泪眼里满是怀念与痛楚。

    “不、不,小主子明明……”他想信,却又不敢信,既渴望她是真的陆婉,又怕是他的错觉,当年他亲眼所见,那般大的火,不可能有幸存的可能,只是……

    小主子?一旁的男人大惊,翁老口中的小主子,不就是陆宸远的女儿么?怎么会……

    “翁爷爷,婉儿未死,当年火起之时,婉儿已从密道逃走,爹爹担心狗皇帝对我下手,便故意放的火,目的便是好让狗皇帝以为我已死,好给陆家留下一点血脉。”

    “怎会……”他呢喃,神情却有些激动,瞧着她的的目光似信非信,一时间不知怎生是好,青竹见此,便道:“翁爷爷,您手腕上的疤可消了?这么多年,怕是再无人撞翻汤水烫伤您了罢?”

    他一怔,随即便是狂喜,他手腕上的疤无人知晓,乃是她幼时发脾气打翻了汤碗烫伤的,除了他二人外,他谁都没提过,当年的陆婉脾气甚倔,娇气得紧,他没少被她‘欺负’,整个陆府,她唯与他亲近,也唯有他哄得了她。

    “小主子……”他一个踉跄跪下地来,伏于地上便嚎啕大哭,哭声惊动了那边屋子里的人,亦惊动了屋外的人,门被粗鲁推开,屋外的人纷纷涌了进来,见此情形均怔住了,一时间,整个村子里只有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哀拗难言,闻者无不被他所感,纷纷落泪。

    青竹亦跪下来与他抱成一团,犹如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安慰着舔舐伤口,那哭声震天,直哭得二人声哑方歇。

    “翁爷爷,此地不能再待,我们必须离开。”

    正在拭泪的他闻言一怔,略有些不解,“小主子,为何要离开?还有,既然您知道老奴在此,为何不来寻我?”

    青竹苦笑,“翁爷爷,这些以后再告诉您罢,外面传言爹爹留有宝藏,那狗皇帝已派人寻来,不日便会到此,若是不走,那村民们……”

    什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惊惧者有之,愤恨者有之,恼怒者亦有之。

    “都是你们陆家!二十年前便给村子里惹来了祸事,好不容易安稳了些年头,想不到又要因为你们承受祸事!”人群里一老汉走出来,指着她便骂,格外气愤。

    “就是!陆家庄哪来的宝藏!二十年前便来找过了,如今竟是又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一妇人说着说着便哀哭起来,她这一哭,其余妇人亦大哭,连那陆三媳妇亦对她不满起来,青竹低头,忽觉难以承受。

    “都住口!我陆家之事不会连累旁人!想必他们是为着我手中的信物而来,我离开便是!”翁老大喝一声,瞬间将众人定在原地,那话亦梗在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