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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张残在坐船之时,还用心观察了这些水手一番,随后他就得出结论:这些水手,只是普通的混口饭吃罢了。他们都是一群普通人,与高丽,应该没有任何的牵扯。
不得不说,其实这些人,也倒是蛮可怜,蛮无知的。
因为他们一定想不到,其实他们正在做着的事情,其中某一件,很有可能与叛国,误国,扯上了关系。
三天后,张残下了船,又回到了荆州的码头。
张残也不用故意去表现,谁都看得出他是孤身一人。
“小子,识相的,留些买路钱。”
张残等的就是这批人,他望着这个虬面大汉,问道:“几个月前,有一个年轻人,陪着一个浑身焦黑的怪人来到了荆州。结果,那个年轻人被图财害命,老哥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那个陪着张残一路,伺候了张残一路。张残却不知他姓其名谁,甚至连他长相都不清楚的年轻人,却因为不懂得出门在外财不外露被荆州的地头蛇给暗害了。
无论张残当时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绝望,总之,张残为了这个年轻人大哭了一场,而且,他也发誓要为这个年轻人计回公道。
虬面大汉微微一错愕,旋即摇头道:“没听说过!”
说完之后,他都有了退意。
死去的年轻人,一身的金银,这种人肯定家里不俗,势力庞大。而张残现在一张嘴就打探这个年轻人,显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寻仇的。为了不沾惹这个“家族势力”,大汉当然打起了退堂鼓。
张残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这大汉的胳膊。稍一用力,但闻咔擦一声,这大汉的胳膊已经被张残掰断。
“啊!”
这大汉看着壮实,却这般没用。区区断骨,便疼得他哀嚎了出来。
“朋友在说谎,张某看得出来。”张残微笑着说。
这大汉一声惨叫,把他其余的同伴都吸引了过来。一个个手持着刀棍,当先一人更是指着张残的鼻子:“哪来的不开眼的混账!敢惹我怒蛟帮(缅怀黄老)的好汉!还不跪下受死!”
张残漫不经心地看了这人一眼,他根本没有用什么劲力,却依旧一眼看得他踏蹬蹬踏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随后张残才又朝着虬面大汉微笑道:“张某要个,或者几个名字,朋友最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朋友你家中的老小,就要无人赡养了。”
“是我们,是我们副帮主,乌大勇!是他动的手!”虬面大汉又被张残踢断了腿骨之后,终于屁滚尿流的说了出来。
张残点了点头,接着一个闪身,又来到了刚才指着自己鼻子喝骂的大汉面前,笑着说:“那么,劳烦这位朋友,带我去找那什么乌大勇。”
那大汉刚才被张残看了一眼,都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张残又鬼魅般来到他的眼前,虽然张残一脸的微笑,但是他却险些裤子都湿了。
“带路!”
张残喝了一声,这大汉登时双肩缩了一缩,颤颤巍巍地说:“是!是!”
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楼外楼。
只看这外面的装潢,不用闻到这胭脂的香气,就知道此地乃是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
“你们在外面拿命在索要财物,这乌大勇却拥红倚翠,好不公平。”门
张残就是这么一说罢了,这带路的大汉却有些遇见了知音一样,连连点头:“但是没办法啊!他和司徒家有关系,活该人家能有这么好的命。”
张残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朋友无需拿话来警示张某,张某要是怕他,或者怕那什么司徒家的话,大可以偷偷摸摸一刀了结了乌大勇,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那大汉的小算盘被张残道明,连道不敢。
那大汉向妈妈问清楚了乌大勇的所在,引着张残上了二楼。
当然,如今的张残,谈不上貌盛潘安,却也面如白玉,自然引得无数的飞眼。不过他都没有理会罢了。
砰地一脚,张残踢开了最角落里的房门,油然而入。
屋内,一个长发散乱的赤**子,正跪在一个三角眼的大汉的胯间,两只玉手也不断的舞动着。
张残这一脚把门踹开,自然吓得这一男一女愣在了那里,有了片刻的失神。
点了点头,张残赞许道:“姑娘这招纤手驭龙的功夫,简直使得炉火纯青,改天定要讨教一二。”
“啊!”
这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先叫了一声,又慌忙的找着地上的衣服,将那羊脂白玉般的娇躯遮掩。
那乌大勇也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怒气冲冲地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扰了爷爷的兴致!”
张残淡淡地问:“几个月前,乌副帮主杀了一个年轻人,图财害命,可有此事?”
“哦,这个年轻人,陪着一个浑身焦黑的怪人。”
乌大勇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还就势拿着大刀,一刀将旁边的茶几给劈成了两半。
哗啦啦的一下子,茶几上的杯盏碗碟摔落在地,有的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是爷爷杀的!又能如何?”
张残柔声劝道:“副帮主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千万不要因为张某打扰了你的好事,便一怒之下脱口而出。”
乌大勇呸了一口:“就是老子杀的!又能咋地?当时老子捅了他几刀,他肠子都
拖了出来,还跪在地上,抱着老子的腿,求老子放过那个黑炭般的怪人!直到老子又朝他心窝捅了几刀,他才彻底断气!”
“很好!”
苗刀似乎凭空出现一样。
毕竟在此之前,谁都没有发现张残居然还带着把兵器。
嗡地一声,寒光骤现,血色弥漫。
“啊!”
那乌大勇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张残一刀便断去了他的四肢,将他削成了人棍。
“啊一一”
刚才那女子,又是尖叫了起来,一张俏脸上满是惊悚的看着跻身于人彘行列的乌大勇
张残微微一笑,苗刀又在乌大勇的胯间一挥,转而朝着那女子和蔼地说:“请姑娘点评张某这屠龙之术。”
那姑娘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口齿乱颤,又哪能说出半个字?更不用说再做什么点评了!
至于乌大勇,四肢,哦不,五肢俱断,就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后半生永远话在痛苦之中。
前提是,他现在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当然,假如乌大勇凭着往日的余威,依旧能作威作福,惬意的生活下去,张残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再回来戳破他的眼耳口鼻。
门外已经乱成一团,像青楼这种地方,要说没有什么护院打手是不可能的。
张残一转头,两名持刀的壮士便牢牢把持着出口,其中一人一看乌大勇的惨状,下意识地就说:“这,这可是乌帮主”
张残哦了一声,然后平和地说:“朋友,我知道你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张某败了你们二人,千万别继续追过来,行吧?
那二人还未回答,张残一把苗刀已经舞动。
这简直就是欺负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没有半点难度。刀影落,这两名打手手中的刀,已经被张残搅成无数的碎片。
碎刀片的银光,有如雨点般,洒落在地。
张残也微笑着,从二人之间,油然而出。
这下子,谁也不敢再阻拦张残半步。不过刚刚踏出楼外楼的门口,一道人影便翩然落下。
来人是个中年之人,身材矮小,却虎目泛光,太阳穴更是高高鼓起,显然是位内力不俗的高手。
“乌大勇乃是我司徒家的门客,朋友伤了他,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先声夺人般,就能给人一个下马威瞧瞧。
“司徒争司徒公子,近来可好?”张残抱了抱拳,笑呵呵的问。
那人却是不屑了一声:“朋友还是别来玩这一手了!如果真认识我家司徒公子,不妨随齐某一道前去,好一醉方休?”
“那就不必了!”张残先是拒绝,随后微笑道:“因为司徒公子的命根子,正是张某踹断的。”
姓齐的一听这话,登时虎目泛起了无尽的杀意:“找死!”
一对肉掌伴着他的怒喝,一同朝张残袭来。
张残更不答话,拈花指法早已探出,层层叠叠的气劲,在张残的拇指之间宣泄而出。
轰隆一声,姓齐的来得快,去的更快。
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上,这姓齐的胸前的衣衫,都被气劲相交给震得碎成了一片,一下子坦胸露ru,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张残笑着说:“齐大哥太猴急了!这还在楼外楼的门外,都按捺不住开始脱衣服哩!”
其实这姓齐的也知道张残手下留情,不然的话,从张残拇指出激发的那种尖锐的真气,足以在他摔倒在地之前,便已经震断了他的心脉。
现在,只不过是破去了他胸前的衣衫罢了,他连血都没有吐出一口。
但是也怪张残嘴上不饶人,这一番的冷嘲热讽,他更是觉得面上无光,颜面无存,恼羞成怒之下,又一个大鸟般飞扑而来。
张残哈哈一笑,旋风般飞上了房顶,笑道:“在下张残,敌不过齐大哥,只能望风而逃了”
一闪一落,便已经消失在了诸人的面前,又有谁敢追过去!
张残落足之地,正是南宫世家的后花园。
当时在这里疗伤的时候,那老头子照顾张残数月之久,悉心细心,张残很是感激,所以先来这里拜访老人家。
已是寒冬,花园里除了腊梅,其余各种的美丽和烂漫,都枯萎成了一片。张残不是什么惜花爱花的文人,对此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感慨。不过一抬头,他却见了一个年青的小厮,正在打扫了院里的落叶
那年青小厮也没见过张残,他疑惑地问:“你是谁?”
张残心头一紧,生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之前,在这里的那个老人家呢?”
那小厮久是下人,习惯性的低头顺目,倒也忘了去问清楚张残的身份:“刘爷爷,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两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张残一时之间,很不是滋味。
伤感倒是谈不上,当然也不可避免。
他只是觉得,他本以为有机会,当面感谢这个老人家。哪知,这者人家却先一步离他而去,这份感激,也只能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里了。
一错身,就是一辈子。
人生啊,该怎么说呢?
张残陷入了沉默。
“那个,请问您是?”
“哦,我?我是,我是刘爷爷的晚辈!哦,我也是郑宏的朋友!劳烦小哥,带我去见郑宏可以吗?”
那小厮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了:“你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残错愕的问。
“郑护院,前几天也死了!”
张残诧异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那小厮愤愤不平地说:“不知道!但是谁都清楚,是司徒家下的黑手!”
张残点了点头,稍稍感慨了一番,便提醒道:“小哥你太不懂事了!逢人说话,只说一半。你还未搞清楚我是谁,就这么直接说司徒家的坏话,这种行为一定要把持,不然的话,将来可能吃大亏。”
“我,我又不怕他们!”小厮涨红了脸,辩解道。
张残笑呵呵地说:“没事,惧怕是人之常情,不算什么丢人的事。那么,南宫莹现在在哪里?小哥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那小厮又辩解了一句什么我根本不怕之后,才说道:“但是,你到底是谁啊?小姐她最近不见任何客人的。”
他话音刚落,张残却已经没有理会了,只是望着门口。
那小厮不明所以,也随着张残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过门口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
“这位大哥,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的不能为你通报的。”
“没事,她来了。”张残笑着说。
刚才在楼外楼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南宫莹。而南言莹惠质兰心,只是稍微思索一番,便推测出张残十有八九,会先来后花园先拜访故友。
“哪里来了?你这一一哦!”
说到这里,小厮已经慌忙赶了过去,跪倒在地“小安见过小姐!”
南宫莹却没有理会这个小安,只是莲步轻移,款然而来:“好久不见。”
像个老朋友一样。
张残笑着点头:“有练剑吗?”
南宫莹也终于笑了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