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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兰珍去休息了。”
澹台兰珍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似乎显得有些很疏远。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张残却还是很清晰的捕捉到了她态度上的转变。
张残十分的不解,因为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虽然算不上多么的熟络,但是那种融洽的氛围,是聊天最舒适的环境。
然而现在,画风一转,什么也都变了。
不过张残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澹台兰珍不愿再和自己多说,他也就不会有半点强留的意思。
“澹台姑娘好梦!”张残微笑着。
随后,他想到可能是因为又想起了那些无辜人的惨死,导致了澹台兰珍情绪上的急剧变化,他又笑道:“就像刚才一样,乌云有时候会遮住青天,但是青天,永远是凌驾于乌云之上。”
话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其中的宽慰之意,澹台兰珍蕙质兰心,又如何听不出来。
她止住了莲步,转而回头望向了张残。
皎洁的月光下,使得她那如玉如水的面庞,更多了一份神圣而又洁白的光晕。
点了点头,澹台兰珍低声道:“多谢张兄!”
随后她才转身而去。
翌日一早,叶梦琪便破门而入,让张残不悦地皱起了眉:“姑娘家不能贤淑一点吗?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闯进男人的房间里?”
叶梦琪本来还带着微笑的脸上,瞬间又拉黑了:“我是野丫头,自然比不过家教优良的澹台姑娘了!”
张残本来一点点的生气,又笑了出来:“你这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别乱说话!”
“哈!你个混蛋心虚了吧?这么快就着急否认?”叶梦琪气呼呼地说。
张残叹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因为如果我不否认的话,很有可能会给一个清白的人,带来名誉上的损毁。”
“船靠岸休整补给啦!走走走,下去转转去!”
叶梦琪想都不想地一把拉开张残身上的被子,见到张残完整的衣衫,不禁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懒?睡觉不脱衣服?”
张残还是没有好气,淡淡地说:“真是令你失望了!”
叶梦琪嗤笑了一声:“有什么好失望的?姑奶奶什么样的没见过?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黑的白的……”
“你闭嘴行吗?”
张残真的皱起了眉。
叶梦琪虽然及时闭嘴,但是洋洋自得的笑意却更甚,似乎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走走走,赶紧去填饱肚子去!”
拉着张残的胳膊,叶梦琪火急火燎的就朝外走去。
看样子,昨晚船上的伙食没有如叶梦琪的意,所以昨晚到现在,她应该是颗米未进,已经饿得发慌了。
“为何不让陈俊陪你去?”张残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这就是张残在告诉叶梦琪,你俩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然而叶梦琪嘴上一点也没有耽搁,似乎根本没有东窗事发的紧张,嚷嚷着说:“那混蛋,太抠门了!让他给老娘一点银子去吃个饭都墨迹个半天!还说什么船上的伙食细细品味的话,也醇厚绵长,哎吆喂,我去他妈的吧!”
叶梦琪的言语间,确实没有任何紧张,但是她抓着张残胳膊的手,在听到张残的那句话时,终究还是失力了一下。
还好,不是无可救药。
“老实交代,昨晚有没有把澹台兰珍给吃了?”叶梦琪一上岸,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强烈的好奇欲望,张嘴就是这么污的话题,让张残既觉得啼笑皆非,又觉得根本无从回答。
“干嘛不说话?”叶梦琪见张残宛如老僧坐定一样,又有些急了。
“你每天脑袋里想些什么事情?就不能想一些积极一点的、阳光一点的事情么?”张残瞥了她一眼,颇为头大的回答。
“哈哈,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叶梦琪先是夸张的笑了出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想,上天赐予了你征服女人的神器,不是让你任它在两腿之间晃荡的!”
“前面是粥铺,吃饭要紧,吃饭要紧!”
这种大胆露骨的话,听得张残一阵流汗。
也不是张残矫情,经不起叶梦琪的撩拨。主要原因,前文也说过了,张残和叶梦琪的父亲叶斯是故交,那么在他的眼里,其实叶梦琪就是自己的晚辈。
而出于对叶斯的某些愧疚,实则张残也把叶梦琪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女儿。
他们年岁几乎相同,但是并不影响张残对她溺爱般的“父爱”,所以,这要是别的女人敢和张残这么说话,张残肯定直接拍晕,找个旮旯去行那些羞羞的事情了。
可是,他可没有和女儿打情骂俏的癖好。
“要不,我帮你给她下药吧?”叶梦琪不依不饶,还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咦?”张残停了下来。
“哇!你终于在姑奶奶的调教下上道了!”
叶梦琪还以为张残意动了,兴致勃勃的指着张残,更有一种老怀开胃的神色。
张残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望着远处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
毫不掩饰的眼神注视,登时引起了顾所愿的警觉。
当张残刚刚望向顾所愿的时候,顾所愿便同样将双目注视在了张残这边。
“顾掌门那天不是说,要在上京城和我们汇合么?好久没有收到顾掌门的消息,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麻烦!”
在粥铺里坐下之后,张残便率先发问。
顾所愿宠溺的看了顾如雨一眼,笑着说:“唉!固非所愿也!顾某早年漂泊,甚少和家中团圆,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如雨四处游玩一番。”
而后顾所愿目光炯炯的看着张残:“张少侠似乎又有什么奇遇了!”
张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友一样,默契十足的同时在桌子上拿了一支竹筷,隔案相对。
下一刻,两人再度同时不分先后,竹筷就像是利剑一样,张残剑指顾所愿眉心,顾所愿直取张残手腕。
两人根本无法将各自的招式用老,因为继续使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因为若是真正的拼命的话,被顾所愿伤到手腕,他的真气也会顺着伤口将张残的心脉震断,张残同样无法活命。
就算张残的肉体被真龙之血淬炼过,也格外的强横,或许能够只伤不死。但是两人之间到底还是友谊性的试探切磋,也无法代表着各自的真实实力。
各自收手之后,张残眉头一挑,手中竹筷连刺三次,竟然是以竹筷使出了应天三绝。
而顾所愿终究是大家,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和震撼。
昆仑剑法展开,一股塞外壮丽又荒凉的沧桑感,油然而生。
只见那支竹筷破风而来,竟有一种穿梭了时间与空间般的闪电速度,当仁不让的碰上了张残的“剑尖”。
咯吱一声,顾所愿手中的竹筷被应天三绝从中刺成两半。
而且,张残这一剑的破坏力仍不止于此,所过之处,被震成两半的竹筷干脆就化作了一蓬齑粉。
张残一招建功,便随即化去了其中的力道,使得顾所愿无需后撤彻底避开这一剑的锋芒。
“这是什么剑法?”
顾所愿目瞪口呆。
不管这一战究竟“玩弄”的性质占了多少的比重,但是张残胜了顾所愿一招,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说张残的心里没有一点自豪,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眼前之人,贵为昆仑派一派之主,其剑法上的造诣,也算得上当今世界的大家。
当然,要说实战之中,张残能不能胜得过顾所愿,那就是两码事了。
因为两者对于此战的态度,其实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的。
张残是卯足了劲,要全力以赴,试验自己究竟进步到了什么程度。而顾所愿则是抱着点拨张残的心态,却被张残的突飞猛进吓了一跳,又被张残的奇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倘若两人真的是绝对公平条件的死战的话,张残能不能积聚自己的功力使出应天三绝,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当顾所愿知道这一招,是张残在实战中领悟而来时,更是忍不住赞不绝口:“不愧是江大哥肯亲自指点的人!”
经顾所愿这么一提,张残也接过了话茬:“有江前辈的消息么?”
顾所愿摇了摇头,张残见状,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江前辈现在不在常态,万一真的碰上段旭日……”
顾所愿却哈哈笑了起来,在张残错愕的眼神下,他笑着说:“江大哥曾经肩负着中原武林崛起的希望,他刚出道时,那些隐藏在江湖的武学巨头,哪一个没有来和江大哥试招,又有哪一个曾在江大哥的手上讨到了半点便宜?段旭日?呵!他还远不够资格!”
江秋的事迹,张残所知道的真的不多。
主要是因为江秋出道还不足半年,便遇到了上官冰,然后,他便彻底绝迹于江湖,选择隐居在栖龙山上了。
就像他从未在世间出现过一样,还未谱写出什么值得颂扬的神话和传说,便销声匿迹在江湖的长河里。
不过看顾所愿如此的自信,张残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段旭日如此强横,还不是不敢去招惹已经“远非常态”的江秋?或许除了东瀛刀圣这个级别的人物亲自出手,想来也无人可以奈何得了江秋。
而东瀛刀圣这种级别的武学巨匠,绝不会去为难“远非常态”的江秋,因为身为高手的高傲,他们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抛下这个问题不谈,张残笑着问道:“那么,接下来顾掌门和顾姑娘会把行程定在哪里?”
“临安!”
顾所愿说得很肯定,所以张残有些讶然地说:“听顾掌门的语气,似乎非临安不可,这不是有悖于游山玩水的随性么?”
顾所愿先是笑了一声:“张少侠也变得更会揣摩人心了!”
顿了顿后,顾所愿续道:“昨晚见到那神器的出土征兆,顾某才下定决心,非临安不可。实则顾某原本打算入川游玩。”
张残哦了一声,试探地问:“那么,顾掌门是对那把神器有想法了?”
顾所愿不答反问:“张少侠似乎和顾某一样?”
张残笑了笑,也不做隐瞒的点了点头。
如果张残得到那把神器,并不是出于他的贪心——拥有那把青色的长剑,说不定就能以之作为和起魂派的行尸作抗衡的依仗。因为世间的凡铁,都经不住这种行尸的一抓。
顾所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神器出土之时,四方豪杰皆会聚集在临安城,唉,又有一片血雨腥风了!”
顾所愿没有说什么要和张残合作的话,但是其实就算他说了出来,反而会让张残对他产生不信任的疑心。
要知道习武之人,又有哪个不爱神兵利器!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残总觉得,虽然顾所愿没有明说,但是他会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很大的帮助。
或许,他是为了报答自己和聂禁,拼死救过顾如雨的恩情吧!
“既然都是去临安,不妨结伴同行?”张残发出了邀请。
顾所愿欣然道:“没有什么,能够比好友重聚更值得欣喜的事情了!”
随后顾所愿问道:“张少侠要走的,不会是靠在码头哪里的合江盟的船只吧?”
张残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那真是巧了!”
顾所愿笑道:“昨夜闲来无事的时候,碰见了几个夜行人,顾某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他们想要在今夜袭击这艘船只。”
张残瞪眼道:“现在这种形势,谁敢和合江盟叫板?”
“是东瀛人。”
听了这个回答,张残更是坐不住了:“怎么又是东瀛人!”
张残第一次坐合江盟的船只时,便碰到了东瀛人的截道。当然,那东瀛人只是个附属,主角却是段氏三杰。到了最后,那东瀛人被传天三言两语就给吓跑了,段氏三杰也被传天三言两语吓得不敢动手。
现如今,这是张残第二次坐合江盟的船只,然而,又碰到了东瀛人截道的消息。
“还真是巧了!”张残只能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