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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健阳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从安少手下把韩忆解救了出来,抱在怀中,对着安少愤怒地叫道:“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安健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暂时不理他们,而是走到华姐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华姐低着头不敢看向安少,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抖动了起来,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安少的眼中一片阴狠,飞起一脚踹在华姐的腿上,华姐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韩忆见此情形,脸色立刻煞白,心里一阵不安。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怎么办?怎么办?韩忆的身体开始微微抖动,心里涌出一阵浓浓恐惧来,如果华姐把她供出来怎么办?韩忆一想这里身体就不可遏制地开始微微发抖,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寻求一个逃跑的办法。
但是,她失望了。
屋里全是安少的人,唯一通身外界的门被人死死把守着,逃走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韩忆的心里有些绝望了,恐惧越来越大,难道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不,她还没有活够,她还没有当上安家大太太,她还没有让曾经欺凌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她怎么可能就会去死呢?
可,眼下要怎么办?
韩忆一时之间陷入混乱和巨大的恐惧之中,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察觉到怀中韩忆的异样,安健阳轻声安慰着,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韩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忽地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手,急促地说道:“健阳,我怕,我想出去走走。”
“嗯!”安健阳拍拍韩忆的手,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双鞋子,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好戏就准备上场了,你们不坐下来好好欣赏欣赏吗?”安少突然扭过头对安健阳和韩忆说道,脸上是一片浓浓的讽刺和嘲弄。
韩忆的身体一怔,头深深埋在安健阳的怀中不敢抬起,安健阳看了一眼安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想闹什么来?”
“闹?哼,我可没闹,我想你还是坐下来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走了,这场好戏演得就没意思了。”安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安健阳一眼,两只手摊在沙发靠上,两只脚叠放在茶几,说完不再理安健阳和韩忆,而是把目光投在地上一脸苍白的华姐身上。
安健阳见状,心中疑惑顿起,也不再要出去了,拥着韩忆在沙发上坐下。
韩忆再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硬着头发坐了下来,如坐针毡,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何鑫,去把老太太屋里的那碗粥端过来给华姐吃了。”安少对何鑫说道。
“是。”何鑫点头,向楼上跑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粥跑了下来,放在华姐的面前。
“吃了它。”安少对华姐说道。
华姐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了,望着那碗粥怔怔发呆,身体一动也不动,眼里是浓浓恐惧。
“不敢吃么?”安少眼中一片嘲弄。
华姐抿着嘴唇不说话,身体抖动的更厉害。
“你们几个给我灌。”安少眉毛一挑手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人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一个摁住华姐,一人端起粥就向她的嘴里灌。
华姐开始剧烈的反抗,嘴里不停地叫道:“不,不,我不喝。”
“不喝?”安少突然间怪笑一声,“为什么不喝?你有什么理由不喝?这不是你煮给老太太的粥吗?怎么?自己煮的不敢喝了?还是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嗯——”
华姐使劲地摇头,口中极力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喝?”安少饶有兴趣地看着华姐,手一挥,又让人向华姐的嘴里的灌。
华姐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嚎开了。
安少手挥了一挥,那两个松开华姐悄悄地退了下来。华姐瘫软在地上,手捂着脸开始哭。
“老东西,你还不说么?”安少的眼睛盯在华姐的身上,冷声问道。
华姐一直哭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说。
“贱东西,你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啊!”安少一脸鄙夷,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对何鑫说道:“何鑫,把U盘放出来给大伙看看,爷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你,你也好好看看。”
安少的目光在安健阳的脸上扫了一眼。
安健阳这时仿佛也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了,眼睛眯了眯,搂着韩忆的手慢慢地松开,视线盯在何鑫手里的电脑上。
时间开始向后倒,厨房里林妈和华姐在说些什么,接着林妈出去了,华姐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接着又快速地返回,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全部倒在锅里了用勺子搅了搅,她把纸包丢在垃极桶里,站在那里长长一吁了一口气。
林妈这时候又回到厨房,和华姐又说了几句话,拿出碗盛上粥放在拖托盘端走了。
画面放到这里停止了。安少的眼里一片凶光,那表情恨不得把华姐生吞活剥了。
安健阳更是没有想到华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站起来快步走到华姐的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眼中一片狠厉,“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给老太太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健阳恨恨地说道,说完对着华姐又是一脚。
“你怎么不问问她一个佣人与主人有多大的仇恨?”安少鄙弄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安健阳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阴森森地盯着华姐,恨声说道:“死老东西,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华姐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只是哭不说话。
安健阳一看气不打一处气来,心中的愤怒蹭中蹭地向上冒着,他抬出脚狠狠地踢在华姐的身上,“说,到底是为什么?”
安健阳是真的怒了。华姐是他让人找回来,这才找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幸好这事及时被发现,要是老太太果真喝了那碗粥,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更别提心中的懊悔了。
安健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同时又庆幸,对华姐的愤怒又达到了一个层次。
安健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色一片通红,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何鑫站在一旁看到安健阳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的胸前顺了顺,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大舅,你身体不舒服,别激动,这一切还是交给大表哥来处理吧!”
安健阳的心脏是隐隐作痛,身上一阵乏力,出现了一阵疲惫,无奈之下,他只得轻轻地点头,喘了一口粗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安少抿着嘴唇斜眼看了一眼安健阳,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接着把目光投放在华姐的身上。
“老东西,你打算准备硬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说,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爷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的话,哼!”安少冷冷地说道。
华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里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应该是在手术台上了吧!可怜她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一想到这里华姐就心如刀割。
她从不曾后悔做过这些事情,为了她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每每午夜醒来,叶馨满脸是血站在她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知道她对不起叶馨,可是没有办法,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人。
儿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华姐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只要他好起来,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不说是吗?好,索明,给医院的刘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今天这手术不要做了。”安少冷声漫不经心地对索明说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华姐一直低垂的头突然间扬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面容是一片狰狞的扭曲,“你们不能这样做,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康复,你们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安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间大笑出来,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着华姐狠狠地砸去,“你这个贱老东西,你说老了残忍,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残忍?你最好给爷乖乖地老实一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别以为一百万能救活你儿子的命。”
烟灰缸直直地华姐飞去,华姐躲也不知道躲一下,脑袋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慢慢地向下流着鲜血。她顾不上擦,目光呆滞地看着安少,愣愣地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们是不是不再为难我的儿子了?是不是给他一条生路?”
“那要看你怎么说,还要看爷的心情。不过,有一点老子要提醒你,你儿子虽然躺在手术室,但是,想要做手术的话,还得爷一句话,所以,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把你干过的坏事一一说出来,把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爷的一定要你的儿子从手术台上下下不下来。”
安少一脸阴狠地对华姐的说道。
华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冷颤,遍体生寒,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儿子死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安少,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他。我说,我全都说,只要你肯放过他,我全都说出来。”华姐跪在地上向安少爬去,还没有爬出两步,被人挡住了,无奈之下,她失声痛哭。
韩忆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什么都完了。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问你,二十年前你儿子做手术的费用是谁给你的?”安少冷声问道。
华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韩忆,怔忡半晌,她才嗫嚅地说道:“是韩小姐。”
“她为什么要给你钱?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交易?”安少敏锐地问道。
“她要我向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华姐犹豫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
安少和安健阳听到华姐的话两个人的身体禁不住一震,特别是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机械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韩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韩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不,她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让她这样做,她是在诬陷我,健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没做过,她是骗人的,她说的全是假的。”韩忆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对着他使劲地摇头,口中急急地说道。
“你给我住口。”安健阳突然一把甩开韩忆的手,满脸铁青地看着韩忆,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心狠歹毒,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女人。
“说,再接着说。”安少手握成拳头,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当时我儿子正需要用钱做手术,五十万哪?我去哪里去凑五十万?那个时候我快要急疯了,每天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哭,韩小姐看到我哭就问我什么事情,我就把我的情况给她说了,当时她就对我说,如果我为她办一件事情,她可以解决儿子手术费用的问题。”
“我那时也是急疯了,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了。她让我每天在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就是致人产生幻觉的药,我不敢多下,每天只放一点点,就怕大太太出了什么事情。”
华姐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对于那一段往事,她记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还记得有些细节,她缓级地向安少说着二十年前的发生的事情。
安少的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原来他的妈妈根本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的谋杀,可怜他的妈妈,在自己的家里被人下药,每天过着神情恍惚的日子,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
安健阳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片铁青。是他的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外沾花染草,又怎么会认识韩忆这个贱女人,更加不会致叶馨死亡。
叶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了。安健阳的心脏疼的更厉害了,嘴唇慢慢地变成了紫色。
何鑫最先发现安健阳的异样,赶紧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急效速心丸,倒出一粒塞到安健阳的嘴里,又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大舅,你喝口水。”
安健阳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捂在心脏上背靠着沙发喘着粗气。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安少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仿佛从地狱飘出来,没有一丝温度,让本就恐惧的华姐生生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汗毛一根根竖起。
她硬着头发说道:“韩小姐本来的意思是想逼着大太太和大少爷离婚,可是他们迟迟不离,在韩小姐生下孩子以后,老太太要把孩子抱走,送韩小姐顿时觉得一切无望,于是给我打电话,那时我儿子刚刚做完手术,但是这后续的费用也是一个难题,所以我就答应了韩小姐,就在孩子被抱回安家那一天,我按照韩小姐的吩咐把剩下的药全放进了大太太的水杯里。”
华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捂着脸哭泣。她根本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根本不会这样做,大太太心地善良,平时对她又是那么好的,她是猪狗不如,才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你在撒慌。我没做过,我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你这个老女人,你在撒慌。”韩忆听华姐这样说,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她霍在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对着华姐大吼大叫,开始揪扯着华姐。
“我说得都是真的,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指使我这么干的,安少,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华姐对着安少哭喊着。
“他是无辜,那我的妈妈呢?难道她就该死?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害死了她,你们全都该死。”安少的情绪突然间激动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叶馨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从天空坠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鲜血从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流了出来,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表哥,先别激动,外婆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问问外婆到底是怎么损惹到她们的,居然对一个重病的老太太下毒手,真是太过分了。”何鑫一看安少的情绪不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立刻来到安少的身边轻声安慰道。
安少充满血雾的双眸微微闪过一丝清明,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忆这时突然间呵呵狂笑了起来,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她就是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
“是我指使她这么做的。这个死老太婆毁了我的人生,她让我与我的女儿分开近二十年,如果不是她安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可能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是安家大太太了,她该死,她真的该死。你们欺负我的时候,她像没看见一样,反倒坐在那里悠闲自在喝茶。我真的好恨啊!恨她为什么不死呢?哈哈哈……。”
韩忆一脸恶毒地对说道,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安健阳气得心脏突突地跳,他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扇韩忆,刚站起来,身体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忆看着安健阳一脸的嘲弄,“安健阳,你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想到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人是谁?如果你深爱叶馨不在外面找寻花问柳,会有今天吗?如果你能在叶馨发现我们有私情后狠下心来断了和我的联系,叶馨也不会死。如果你在发现我怀了身孕后拖着我去医院做手术,安瑞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你才是杀死叶馨逼疯安瑞的凶手。”
韩忆冷冷地看着安健阳,句句指控,让安健阳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低下头了,眼中是浓浓的痛苦。是啊,他才是那个真正罪魁祸的人,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由他开始,他才是最应该是下地狱的那个人,只是可怜了叶馨,可怜了安瑞。死的死,疯的疯。
他真是太没用了,安健阳痛苦地抱着头,悔恨的泪水自眼眶中流了出来,这一刻,安健阳希望现在立刻心脏病犯了就此死去,可是偏偏他清醒着,让他承受着这非人的痛苦。
安少阴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忆,眼睛的景物开始变得血红,脸上是嗜血的疯狂,他缓缓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韩忆一步步走去。
“表哥,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会坐牢的,为了这种女人坐牢根本不值得,表哥,我们把她交给警方处理好不好?”何鑫一看安少神色不对,立刻对冲上前抱着安少不让他向韩忆走去。
“你给我松开。”安少一动也不动,盯着何鑫冷冷地说道。
何鑫对着安少摇头,“我不松,如果学姐在这里,她一定也不会让你做傻事。”
安少愣了一下,只是一下,瞬间恢复,“爷最后问你一句,你松还是不松?”
“不松。”何鑫对着安少坚定地说道。
“你找死。”安少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对着何鑫就是一顿狂揍,何鑫也不还手也不反抗,默默地承受,只要表哥的心中能好过一点,他就是挨再多的打都是值得的。
晏晨回来看到院子停了那么多的车微感到意外,她把车停好了一推开门就看到屋里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她都认识,是安少的手下。
但是令晏晨大吃一惊的是,安少竟然在打何鑫。
这是什么情况?晏晨顾不上换鞋子,立刻冲了上去,费力地把何鑫从安少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晏晨看着何鑫鼻青脸肿,一脸疑惑地问道。
安少打了何鑫一顿,心里的气出了不少,神智也慢慢地恢复。
何鑫疼得呲牙咧嘴,手捂着脸挤眉弄眼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晏晨的心里越发疑惑了,抬眼扫一眼客厅,看到华姐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捂着嘴巴嘤嘤地哭着,韩忆的脸上一片疯狂的扭曲,坐在沙发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晏晨看看安少再看看韩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索明,你过来。”晏晨沉声对索明说道。
“安太,有什么吩咐?”索明走了过来低着头对晏晨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问道。
索明抬眼看了一眼安少,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反对,便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找了一些重点简单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了倒吸引一口冷气,脑子里直接闪现一个念头,这个韩忆真是疯了,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疯了,真是疯了,不知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人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学姐,你劝劝表哥,千万不要让他做傻事。”何鑫勉强睁着眼睛费力地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林妈,林妈。”晏晨看到何鑫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开始唤林妈。
林妈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过她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晏晨在叫她,她立刻打开门走了出来。
“少奶奶。”林妈低着嗫嚅地叫了一声。
“带何鑫上楼涂药。”晏晨对林妈说道。
“嗯!”林妈抬眼看了一眼何鑫,接着又赶紧低下头,和何鑫一起快步向楼上走去。
晏晨向安少走去,轻轻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安少,问道:“老公,你打算处理她们两个人?”
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冰冷凶狠的目光在华姐和韩忆的身上扫了一眼。
他有很多种让她们两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这都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他要让她们生不如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老公,她们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我觉得应该是让她们活着,慢慢地折磨她们才能消除心头之眼,你说呢?”晏晏轻轻地说道。
“老子是不会让她们轻易地死去的。”安少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对,没错,不能让她们轻易地死去。老公,不如把她们两个交到警察手里吧!韩忆这一生都在追求荣华富贵,如果她进了监狱,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对她是最严厉的惩罚?还有华姐,她的心里一直在为她的儿子着想,你说如果她进了监狱,她的儿子再也没有人管,慢慢地病情越来越严重,这对她来说是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晏晨开始慢慢地对安少分析,手一直紧紧地拉着安少的手不放。
“这…?!”安少沉吟,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韩忆一听晏晨这样说,立刻对着晏晨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我最恨的事情就是没把你给除掉,你抢了安瑞的男人,抢了原来属于安瑞的一切,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呢?这个世怎么有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们有种的话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韩忆嘴里疯狂地叫嚣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向晏晨扑去,还没有向晏晨扑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拽着头发重重地扔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晏晨,看晏晨的眼中带着毒。
华姐听了晏晨的话跪着向晏晨爬过来,“少奶奶,我知道错了,安少要杀要剐都行,只是求你给儿子一条生路啊!”
“给你儿子一条生路?哪你有没有给别人一条生路?你真的是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安少和安宁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恨的那种人,我婆婆和奶奶她们都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老天真是有眼,也活该让你的儿子为你承受一切罪孽。”晏晨不为所动,眼睛盯着华姐,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华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愣住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应几乎全落在她的儿子身上,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华姐整个人顿时老了不只是十岁,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公,让警察来处理吧!”晏晨不理华姐,眼睛看着安少,轻声说道。
“好。”安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爽快地答应了。
“…?!”
晏晨本以为还要多劝说一会儿,没想到安少这么爽快地就答应,她反倒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愕然,不过,随即反应过来。
依安少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韩忆和华姐。
监狱就是她们恶梦的开始。
警车呼啸着呜呜地来了,警察从厨房里的垃极桶里找到了还没有销毁包装纸,接着又把U盘给取走,然后给韩忆和华姐戴上手铐押上车又呼啸着开走了。
安风的车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警车他把车停在一旁,看到警车里韩忆和华姐的脸一闪而过,他伸手在方向盘上重重地捶了一下,一脸阴沉地开车向院子驶去。
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等姜丽把调查结果送过来,一切都晚了,韩忆那个贱人居然被警察带走了。
这人贱人误了他的大事了。安风在心中恨恨地说道。
不过,安风有些不明白,韩忆和华姐两个人在密谋什么?他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向屋里走去。
客厅里还有很多的人,安少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晏晨坐在他的身边陪着,静静的,一言不发。
安健阳脸色呈现一种异样的绯红,一看就是心脏病要犯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错过了什么?安风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大脑里快速地闪过许多的疑虑。他想找个人问问,可是一看到客厅里全是安少的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何鑫正在房间里上药,门开着,安风直接就走了进去。
“何鑫,发生什么事情了?”安风在何鑫的面前坐下,问道。
“林妈,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外婆的房间看看外婆有什么需要的。”何鑫从林妈的手里取过棉签对林妈说道。
林妈明白,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药水,向外面走去。
何鑫这时才说道:“韩忆和华姐对外婆下毒,被抓了一个正着。”
“什么?”安风脸上明显地吃了一惊,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完全让他无法想象。
韩忆那个贱女人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敢下毒害老太太,她是疯了吧?这个贱女人,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狠厉。
“还有一件事情,没想到二十年前大舅妈也是被韩忆和华姐给害死的。”何鑫叹了一口气对安风说道。
“什么?”安风蓦地又是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
何鑫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安风说了。
安风听完瞠目结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二表哥,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楼下看看。”何鑫有些不放心,对安风丢下几句话起身向楼下走去。
楼下客厅里静悄悄的,大家的呼吸声彼此间清晰可闻。安少静静地看着安健阳,好看的眼眸里充满了怎么也化解不开的仇恨。
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家里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索明,把李旭的话放一遍给他听。”安少盯着安健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索明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从口袋里把录音笔拿出来打开了。
李旭的声音客厅里响起。
“我和韩忆以前是恋人……”
安健阳听到这句话脸色蓦地变得越以难看起来,呼吸有些上不来,随着录音笔慢慢地放着,安健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气得直发抖。
“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安少问向安健阳。
安健阳现在已经是一句话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嘴唇呈现一种诡异的紫色,呼吸渐渐地跟不上来的了,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和耻辱,安健阳的心脏病再次复发,捂着胸口慢慢地从沙发上滑倒在地上。
安少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安健阳倒在地上。
何鑫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安健阳倒在地上,他吓了一大跳,飞也似地跑了过来,嘴里狂叫着,“快叫救护车,快救护车。”说完他赶紧又拿出速效救心丸塞到安健阳的嘴里。
安少缓缓站起身,迈开步子向楼上走去,对地上的安健阳,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径直离开。
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安少心中有恨,他恨安健阳引狼入室害死了叶馨。所以他可以对安健阳不顾不问。但是她不能,安健阳毕竟是她的公公,她不可能和安少一样扔下他不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晏晨不愿安老太太伤心,于是,她和何鑫一起把安健阳送去了医院。
安少径直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一进门,他什么也没有说,跪在安老太太的床边,手握着安老太太的手突然间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安老太太挥手让林妈离开。
林妈会意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奶奶,他害死我的妈妈,是他害死了我的妈妈。”安少哭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唉!”安老太太更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叶馨是死于韩忆的手里。
这个贱女人,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分。安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