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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死了。
不对，应该是露那。
林漫川倒在江北羽怀里，因为极度的悲痛昏了过去。
她的死给林漫川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哪怕她清醒过来后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来看她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其中还有警察和记者，都想从中得到一些关于车雅库的消息，但都被江北羽挡了回去。
“这件事和你无关。”
江北羽坐在床边，看着林漫川毫无生气的脸，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化作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
“和我没关系？”林漫川第一次在他面前冷下了脸，“吉儿死了，她也死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都因为我死了。”
她的语气很痛苦：“江北羽，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经过这件事，林漫川已经隐隐感觉倒是关于江北羽背后隐藏的事情，但她不想去猜，很多人都告诉她江北羽的故事，可她只想听他自己说。
两人是伴侣，如果连这点信任都不能彼此存在，那么这段关系也只会是名存实亡。
江北羽唇角动了动，最后拿起一旁的水杯。
“喝点水好好休息。”
“我不想喝！”
林漫川扫落了那个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病房里发出极大的声响，像是惊雷劈开了两人的思绪。
“对不起。”林漫川下意识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北羽没有放在心上：“我让护工来打扫。”
“江北羽。”林漫川叫住了他，“我被绑架这件事的内情，我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吗？”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根本不重要？
这句话太直白，对于江北羽而言他肯定会避而不谈，林漫川将这话转了圈，重新问：“我给你发消息那晚，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和杜晚在一起？”
江北羽皱眉：“你不要再盯着杜晚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吉儿说那个人我迟早会见到，难道我不能怀疑杜晚吗？”
江北羽头痛地拧眉：“漫川，这些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杜晚只是一个交换实习的人，她会有什么能力？”
“可是她背后的父母。”
“她父母能达到什么水准，我很清楚。”江北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杜晚，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人命，我们不能胡乱揣测。”
如果是平时，林漫川也会因为江北羽的话去反思自己，毕竟他总是能说对很多事情，而他也永远用理性和证据去说事实。
可现在林漫川经历了生死，在情绪上波动很大，她执拗地认为杜晚也有嫌疑，可自己的男友不但没有相信自己，还不断为她开脱。
“所以你是在为她解释？”
林漫川越说越委屈：“你凭什么替她作证？”
“因为那天我们在一起。”
江北羽说得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的亲密。
林漫川不可置信：“你说你在手术。”
她还想说什么，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短信，泪水忍不住委屈直直落下。
江北羽叹口气，还是上前在她床边坐下，手抬起想为她拭去泪水，可被林漫川直接躲闪开了。
他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冷静道：“漫川，你还没有冷静下来，这些事情我们再找个时间说吧。”
说着他转身起来，就想往外面走。
“你们睡了吗？”
猝不及防一句几乎直白的话，将江北羽的脚钉在了原地。
不被信任的那股冲动像火焰般涌上来，他恨不得直接将林漫川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一直这样臆想？
这个傻姑娘。
他该解释的，可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江北羽暗自叹口气，只当她被绑架这种事冲昏了脑袋，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尽可能不放在心上
“你该休息了。”
江北羽的话很低沉，在林漫川眼里就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她已经被杜晚这半年来的挑衅磨平了棱角，加上这段时间不断在发生事情，几乎到了无法辨认真相的程度。
“好。”
林漫川默默点头，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
她是该好好休息了。
江北羽没有看她，自然也没察觉到林漫川的异样：“漫川，其实很多事你不必知道。”
那些事太脏，你只需一直活在我的羽翼下就好。
江北羽叹了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而林漫川在听到这句话后，攥紧的手掌终于松开了。
他还是不能相信自己。
他们之间，总是有这层隔阂在。
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她跟江北羽从来都是两路人，他是天之骄子，注定要在神坛上被人供养，可自己算什么呢？强求来的姻缘总是要被收走的。
独自一人的病房里，林漫川终于将所有痛苦尽数发泄出来。
而江北羽则是拐角走到安全楼梯里，打了个跨国电话。
对方声音老迈，可精神气十足：“怎么，还知道孝敬我，来问候一声了？”
“我说过，别动她！”
“什么？”
江北羽没有看到对方的神情，可想也知道，是那种胜券在握，可面上还要一副无辜的样子。
扮猪吃老虎，这是他六岁就学到的第一堂课程。
“既然你听不清楚就算了。”
江北羽从来不怕，他的脚踢了两下台阶，能确保对面听得到后才继续说：“招标会明天就开始了，你的人已经过来了吧。”
“江北羽！”
对方这才着急起来：“你别忘了，你也姓江！没了江家你算什么！”
“我当然不算什么。”江北羽的眼神锐利起来，“可是爷爷，我好像也忘了跟你强调一点，在阿瓦拉，只要我不同意，江家就永远都不可能翻身。”
“可惜你好像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江北羽的话带着几分调笑，可听在耳朵里就是有一种不寒而栗。
“混账！”
江北羽懒得多话，今天他已经说得够多了，而对方正在急地敲着拐杖。
“江北羽！”
“你要是敢毁了这场招标，我就让你的小女友彻底消失！”
江北羽敏锐察觉到他话中的疏漏，和他相处那么久，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对方是故意透露信息给他？
上位者做太久了，已经忘了如何低头，可这样的信息对江北羽而言已经足够了。
不是他，那么还能有谁？
还是说，真的和林漫川的猜测一样，杜晚在这件事中的参与，会有几分？
江北羽挂了电话，逃生楼梯里此时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地让人害怕，他倚靠在楼梯扶手旁，手机转了转，才又电话给另一个人。
江家从来以为他只是一个医生，可没人知道江北羽已经在这几年里打造起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这也是为什么沈千凌要忌惮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