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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2018年,正如我之前所想的,她墓碑上的死亡时间是五年前第一起案例所发生的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甜腻的腥气,与此同时从墓碑的底部开始向外蔓延浓郁的血色液体,伴随着逐个爆破的血泡,随着血液的逼近致使我慢慢的向后退着直到后背触碰到了什么。
我转过身,在那一瞬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形似枯骨一般的白发老太太。
徐英萍!
我攥紧口袋中的黑狗血香灰想要将它拿出洒在面前的老太太身上,却被她的手死死的握住了手腕,使我的手臂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是个狠角色。
按理说经过这一段时间在梦里跟王赫的冥想和训练,我的身体素质已经好于常人数倍,甚至连以前跑不下来的一千五百米现在也绰绰有余,而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各个感官感知比以前不知好了几倍。
但我依旧无法挣脱这老太对我手臂的禁锢,不禁让我的后背起了冷汗。
“别费力了,小姑娘。”她笑的阴森,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朝我伸出,掌心上是一串红玛瑙手链。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直视着她那双眼睛,凹陷的眼窝里那双被层层叠叠的眼皮遮挡着的眼睛也在同时盯着我。
“老身说过,咱们会再见面的。”她松开了钳制住我的手,酸软无力的感觉也从手腕上蔓延到全身。
我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着她,从墓碑渗出的血液将我们俩围在一个圆圈内不再向前,她则就地坐了下来,手一挥,面前赫然出现了材质不一的手链。
而我能看到那些手链上浮现着半透明的灵体在挣扎着,想要向外逃窜着。
“你跟老身一样,都靠晶石为生。”她把玩着那些手链,准确来说,是轻抚着那些无实体的半透明灵体。
“我跟你不一样。”我悄悄地将正在活动的手腕放回口袋中捏起那袋黑狗血香灰包:“我不会害人。”
“呵呵呵呵呵呵。”她的笑声听起来像卡了口痰在喉咙中,浑浊而又阴邪:“小姑娘,什么话都不能说太早。”
我没有直接将香灰泼洒出来,而是透过包装袋的小口一点一点的将香灰撒到地面上,而面前的老太太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这一举动,她的注意力始终在那些半透明的灵体身上,眼神变得痴迷。
我完全不清楚香灰是怎么起作用的,所以就算我把香灰洒在地上,周围的环境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老身这一辈子杀了无数个除异人,服下了无数的晶石,到头来却还是被‘它’掌控着老身的命运。”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瓶液体,打开木制的瓶塞就开始服用着。
而随着液体滑过她的喉咙,她身体周遭的黑色光晕愈发的明显,而地上的血液也逐步的向我们逼近。
“‘它’是什么。”我敏锐的捕捉到她口中令我陌生的信息,对她进行了反问,想要尽量拖住她喝那瓶液体的速度。
“‘它’……是伟大的神!是我们的祖先!”她一提到所谓的‘它’,两个细小的眼睛都开始放光,她举起双手变为跪姿向前叩拜着,在那一瞬间地上的手链全部消失不见,但整个空间却充斥着类似婴孩的哭叫声。
“你!也是被‘它’选中的人!‘它’……很危险,很迷人,很睿智,‘它’要你死,老身就要你死!”她看似在向我跪拜着,但是实际上我能看出来她是在向我身后那座墓碑行着礼。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她注意力被如此转移的时候直接将香灰掏出挥洒在她身上,而在香灰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充斥了我的耳膜,导致了我剧烈的头痛。
她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地上黑红色的血液在疯狂的逃散着,逐渐回溯到墓碑的下方,而天空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灰蒙蒙的,仿佛一层塑料薄膜被撕开一般,阳光重新洒在身上,使身子变得暖洋洋的。
她的皮肤有明显被灼烧的痕迹,而我能够听到她伤口处发出的“吱吱”的正在燃烧的声音,鼻腔中那股甜腻的腥味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香味扑鼻的烧烤的味道。
“林宛!”李嘉宁从远处跑过来上上下下的检查着我,在确保我没有事情之后看向地上蜷缩着的老太太,老太太此刻看起来元气大伤的样子,我壮了胆子靠近她,拿沾了香灰的手指抵在她的脸上。
“怎么才能让那些手链失效。”这是我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到林冕和刘大伟的信息,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笑容逐渐诡异的裂到耳根:“你不会以为这就能打败老身了吧。”
不出半秒,她粗糙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睛,而我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她掌心沾有刚才那瓶子中的液体。
液体迅速的侵蚀着我的眼睛,我的鼻孔,我的嘴巴,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东西在我的身体中蠕动着,而那股甜腻的腥气再次席卷而来。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那老太一声惨叫,而我的身体在倒下前进到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
……
“我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王赫在小亭子里吃着饺子,看到我的出现满是惊讶。
此刻的我感觉身体异常的虚,没走出两步就跪到了地上,唇角留下了鲜血。
他见状赶忙过来将我扶到亭子里,双指搭上我颈部的大动脉面色变得异常严肃。
“蛊毒。”他下了定论。“你见了谁?”
“徐英萍。”我的语气虚弱,勉强吐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娘们儿,临死了还不放过除异人。”他啐了一口,然后摘下一片竹叶塞到我的嘴中,让我缓慢的咀嚼着。
“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为了晶石杀除异人的组织里的元老级人物。”他皱着眉头:“她是会玩蛊的,对你这样的新手来说确实是个劲敌了。”
在吃了那个竹叶之后我意外的感觉好了许多,但我顾不上问原理,而是向他寻求我最大的疑惑。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