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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崔徐当时就是这么问我的。”
宁胭趴在床上将话原原本本的叙述给谢聿州听，细白的小腿晃荡着，难得有了些小女生的娇态。
手机那头，男人嗓音低沉清冷，“那你怎么回的他？”
她换了个姿势滚到床的另一边，抱着枕头弯了弯唇，起了逗弄的心思，“你猜。”
谢聿州低笑，配合的猜起来，“你拒绝了他。”
“猜错了。”
那头呼吸滞了下，男人略显沉闷的嗓音响起，“你同意了？”
他一向清冷淡漠，难得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宁胭眼睛弯了下，“也没有。”
谢聿州心头原先的那一丝烦闷散了个干净，语调微扬，“嗯？”
她抿唇笑，“我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先遛了。”
谢聿州怔然片刻，而后低笑出声：“他信了吗？”
“不清楚”宁胭叹气，“我只是不想太过直接的拒绝，让爷爷夹在中间为难。”
因为老爷子对那位陶大小姐抱有歉意，对崔徐难免就有点关照。
她太直接的拒绝，若是崔徐闹到老爷子那，到头来为难的还是老爷子，他年纪大了，她实在不想他太过操心。
谢聿州低叹。
他其实宁愿她心性淡薄一点，就不用顾虑这么多。
她虽然对宋家那对夫妻看着冷情冷性，可和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却格外的心软。
他叹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姑娘便又抱着手机和他继续念叨在公司里发生的事。
“我们公司那些个领导，先前压我资源的时候趾高气扬，你不知道，那会儿他们的表情五彩纷呈，精彩极了。”
“还有，我今天跟菲姐提办个人工作室了，她在纠结我也在纠结，我怕办得不好让她失望。”
“刚开始进公司的时候，感觉公司还挺好的，现在越来越觉得公司不行，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感觉公司迟早衰败下去。”
她无厘头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东一句西一句，想到哪说到哪。
谢聿州耐心的一句一句回她。
他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像夏日的晚风，瞬间就抚平了她心头的烦躁。
宁胭忽然喊他，“谢聿州。”
他轻轻应了声：“嗯？”
“谢聿州谢聿州谢聿州谢聿州！”
她一连喊了很多遍，他也就真的耐心的一句一句应着她。
宁胭又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抿唇轻声说：“这是第一次，我觉得谈恋爱真好啊，可以随心所欲的分享。”
“不用担心顾忌其他事，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有点依赖这种感觉。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新奇又恐慌。
宁胭抱着手机侧躺下来，将脸压在枕头上，轻轻问：“谢聿州，谈恋爱的感觉都这么好吗？”
“不是。”
“嗯？”
谢聿州顿了下，蓦地轻笑出声：“只有跟我谈恋爱才好。”
宁胭弯了弯唇。
她没有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但娱乐圈中的恋爱她看过太多太多，分手了就各种互捶对方，往死里整的那种。
但谢聿州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她想，就算他们分手了，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宁胭正想着，微信的视频通话申请突然弹出来，她怔了下点了同意，视频里，露出男人清冷英俊的脸。
“怎么突然打电话？”
“想你了。”
宁胭耳尖有些红，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睡？”
她脸颊白净，眼眸明亮，被压着泛着些浅浅的粉意，映着乌发愈发显出几分娇气明艳，惹得人心头痒痒。
谢聿州唇角抿了下，“在跟你聊天。”
宁胭和他对视了眼，噗嗤笑出声。
两人都没什么恋爱经验，乐此不疲的说一些废话，最后都没挂电话，手机放在枕头边就这么睡觉。
*
次日，谢聿州被闹钟铃声吵醒。
他难得有这样熟睡的时候，关了闹铃后，视频聊天的界面又重新露出来。
电话还没挂，连了一夜。
视频里，女孩侧着脸对着镜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紧皱，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
她裹着被子，小脸被压在里面，闷得红红的，几缕乌发散落下来显出几分娇软。
谢聿州怔了下，修长的手指隔着屏幕摩挲了下她的脸。
过了会儿，他关了这边的声音起床洗漱，避免杂乱的声音打扰到她。
十分钟后，他简单喝了口咖啡坐车前往公司。
齐正在前面开车，小心翼翼地汇报昨天的工作，因为有点小差错，他语气心虚压低了许多。
后座时不时的应了两句，闲散又冷淡，丝毫没有发火的迹象。
齐正觉得纳闷，忍不住偷偷从后视镜看他。
向来冷清的男人眉眼染上温情，低头看着手机，眼底是寻常时候没有的温柔，周遭的气压都因此上升了许多。
齐正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和宁小姐有关。
除了她，还有谁能让谢董一大早心情就这么好呢？
要知道他刚刚汇报的那些工作里，有一个业绩倒退了许多，可谢董连问都没问一句，也没发火。
感谢宁小姐！
齐正心里感慨了一句，认真开车。
八点，抵达公司。
齐正开始准备等会开会需要的材料，出门联络各部门主管。
谢聿州签完文件，往后靠了靠，伸手捏了下眉心，低头看了眼手机。
小姑娘还在睡，换了个姿势，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这一下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乌发浓密的长发。
被子略敞开，露出白皙精致的蝴蝶骨，纤细的两根带子系在肩头，漂亮极了。
他喉结滚了下，忽然觉得口干。
齐正敲了敲门进来，“谢董，开会的相关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过去开会？”
谢聿州回过神，“啪”地一下将手机扣在桌面，眉头拧紧，沉声开口：“等会过去，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齐正微怔了下，看了眼他的神色，应了声关门退出去。
谢聿州面色缓和下来，换了个手机打电话，淡声开口：“崔家的娱乐公司留给我，剩下的你随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