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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被突然解职这件事并不简单。
吹着口哨转了一圈,试图打听点消息。
先去总裁办公室,我是她的心腹,鞍前马后,尽心竭力,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敲敲门,没声音,见小秘书一脸尴尬。
“赵总监,总裁不在……”
“呵呵,不在,是刻意躲着我吧?为什么?为什么不声不响?”
“那个,那个,赵总监,我们是小人物,怎么知道高层的事情……”
算了,问不出什么,我又拜访了白副总。
在唐能,白副总是中立派,墙头草,心机很深,但从没刁难过我,而且,在很多事情上暗示,给我一定帮助。
“赵总监,喝水,我真不知道原因,也觉得太突然了,十分震惊。”
白副总笑吟吟地推过一杯茶。
“董事会的决议,来自总部高层,水很深。”
“周少,的确是帝都周家公子,听说是总裁的未婚夫。”
她告诉我了几条敏感信息,虽然,这些事情瞒不住,迟早会人尽皆知。
“赵总监不会屈尊普通员工吧。”
白副总饱含深意地望了我一眼。
“哈哈,一个破总监,不当也罢,关键是,恶心到我了。”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内心却十分酸涩,唐能从一个中小公司,成了今天遍布唐府各市的能源大鳄,按照这个势头,再过两年,上市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功不可没!
去年的新项目,多半都是我们小组拿下的,现在唐府的天然气项目,唐能份额提升到40%,这么靓丽的战绩,竟然被无视,背后捅刀子,令人寒心。
接着,我听到一条令人意外的消息:陈曼颖辞职了!
看来,我不在的多半个月里,唐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公司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每个人的眼光躲躲闪闪,偶尔一两句玩笑话,得到的一脸尬笑。
付磊垂头丧气,神色黯然,见到我,抬眸,眼睛里似乎有一团雾霭。
他是个怪才,很敬业,有能力,可惜不善交际,不通人情世故。
“哥,我们小组被解散了,我,我不敢告诉你。”
他一脸愧疚地低下头。
解散了?我望向精心挑选的组员,从昔日的三人组,已经发展到十三个人,每个人的眼神躲躲闪闪,低头不敢看我。
“我们在公司很受排挤,项目都被其他部门瓜分了,无所事事,被彻底孤立——”
付磊解释道。
“谁的命令?”
“听说,是董事会,周总监接手项目,组建了新的团队。”
“呵呵,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捡落地桃子是吧,有种!”
我没有愤怒,看向曾经的战友,问:“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在这儿憋屈地活着,还是离开?”
“哥,我们都想跟着你,可是——”
我在唐城有两家公司,法人不是我,我也明里暗里提醒,不要暴露我,所以,他们并不知情。
“没事,如果想离开,随时联系我,人,必须开心工作,不能憋屈地活着。”
我给付磊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离不离职,由他们自愿选择,我不能强逼,也想考验他们的忠诚度。
人,只有在危机之中,才能辨别人心。
我需要人才,更需要忠诚于我的人才,所以,我不会以利益诱惑他们。因为,如果意志不坚定,我能诱之以利,其他人也可以。
这种人,宁可不要。
转了一圈,我宛如外人、闲人,没意思极了,索性哼着小曲,回家休息。
刚坐到车上,接到陈曼颖的微信消息。
“去公司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我挨揍,她是知道的。她的父母将我被揍得在地上乱滚的视频展示给她,她流泪了,给我道歉,不该邀请我跳舞。
我咧嘴一笑,风轻云淡:没什么,男人嘛,皮粗肉厚,一顿打没什么。何况,为美女挨打,是我的荣幸。
在加城,我还遭到几次暗杀,这些保镖,真是太文明了。
手机的另一边,陈曼颖破涕为笑。这个家伙,总是这么乐观。
因为我的乐观,感动了她,感染了她,才让她古井无波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为什么离职?”
“我,我要结婚了。”
对于联姻,陈曼颖似乎十分抗拒。
“祝你幸福!”
我发了几个微表情,心中酸涩,违心地送出祝福。
虽然,我知道她不会幸福,内心一定很痛苦,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自己站在什么身份上说呢?
我不是奥特曼,也不是反穿内裤的超人,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底层人,面对豪门望族,连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小帅,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时光,再见!”
再见,从此不见,再见就是路人!再见,我已成为他人之妻!
陈曼颖艰难地打下这行字,已经泪流满面。
没有私奔,没有抢婚,没有电视剧里男女主狗血的爱情冲动。现实的世界里,权力代表着一切。你想反抗吗?对不起,打你一顿,不行,再打一顿。他们只需要勾勾手指,动动嘴皮子,无数人会帮他们卖命,你能如何?
就像我现在,灰溜溜被人免职了,连电话通知一声都没有,恍如我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呵呵,等着瞧吧,蚂蚁也会咬人,何况,我是一只强壮的蚂蚁!
是的,我早就留了一手,研判到这种结局,做了准备。
想让我做别人的嫁衣裳,做梦去吧!
结束对话,我意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赵总监是吗?您好,我是净能公司副总白珊珊,仰慕赵先生的才能,能不能见个面?”
“好的好的,那就等赵先生的电话,合作愉快!”
对面是一个女声,声音很甜,有种吃了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
呵呵,消息真灵通,上午我被解职,下午就听到消息了,看来,这唐能水真的深!
净能公司,也是一家民企,一年前,他们和唐能基本站在一条线上,由于我的到来,唐能迅速崛起,市场份额远远超越了净能。
打电话的应该是副总,生意场上见过几面,十分干练,长得很漂亮,是来试探的。
明眼人都知道唐能的项目,是我一杯酒一杯酒喝出来的,是一次又一次顶着烈日骤雨磨出来的,他们敬佩我不服输的性子,互为兄弟。
其他人,能玩转吗?
哈哈,静观其变!
我突然对净能有点感兴趣了,迫切想答应他们见上一面,而且,十分高调地见面。
当然,我不着急,电话里面没有定时间地点,我在等,等总裁杨晴雪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等待她说:你还清了!
我就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