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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斜他一眼,撸起袖子抄起笔。
“写就写。”
干净!利落!走势一气呵成。
于是,三秒过后,暮阳盯着自己手下这个由于习惯一笔拉出花儿来的三横,凌乱了……
典型的肌肉记忆大于头脑反应。
“嗯哼?”暮阳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白白让银墨看了笑话。
她原想打个哈哈将这么尴尬的气氛揭过去,谁料小铃铛竟然欢快地拍起了手。
“好耶,姐姐你也错了!”
暮阳神色更尴尬了。
银墨轻笑出声,手中戒尺轻轻挑起她的右手,轻轻用戒尺敲了一下。
“教坏小孩子,该打。”
戒尺一点也不疼,落在暮阳的手心,甚至有股酥酥麻麻的奇异触感。
“刷!”
暮阳突然小脸爆红。
这男人居然打她,打就算了,还打这么轻……
小铃铛惊讶地喊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脸红了,是生病了么?”
随即从兜里掏出颗圆润的奶糖递给暮阳,“元英哥哥说,生病的时候,含颗糖就会好了。”
暮阳看着手中那颗软乎乎的奶糖,另一只手揉了揉小铃铛的小脑袋。
“下去玩吧。”
小铃铛顶着两个小啾啾跑远了。
暮阳道:“你来干嘛?”
她视线落在那戒尺上,不自觉抠了抠手心,那里痒痒的,连带着她心尖儿也痒痒的。
特别奇怪的感觉。
银墨道:“我每日都来,怎么往日里不见你问?”
暮阳鲜少这样口不择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慌个什么劲儿。
暮阳坐下,小心翼翼收起小铃铛的鬼画符,“哦,我忘了。”
银墨杵那儿不动,好半晌才道:“同心寺三日后会开寺门引香客前往祭祀家中逝去的长辈,按照惯例,自今夜起,整个小巫山会有灯火大会。”
“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暮阳敛眸,同心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包明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同心寺祭拜亡母。
她点头,“我跟你去。”
暮阳沉思太过专注,所以没有注意到,银墨略微僵硬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她的肯定回复后微微放松了身子。
“公子”
崔嘤领了数十个教书先生进了玉迷香坊。
她那日得知暮阳是女儿身后回家将自己关了一晚上。
随后便很快想通了。
她欣赏喜欢的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就算一朝变成了女儿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丝毫不妨碍自己的喜欢。
只是她叫惯了公子,一时改不了口,索性就一直这么叫了。
她道:“先前公子说让我留意城内教书先生一事,我拜托哥哥帮了忙,眼下这十人都是去年参加京考未曾中第的秀才。”
“来之前,哥哥已经让人查过背景,皆是清流人家。虽然学识暂且够不上前三甲,但是也算是京考中的翘楚了。”
暮阳看了一眼这十人。
“各位除了任教,日后可还有其它打算?”
为首的秀才率先抱拳,行的是读书人的礼。
“属下打算暂且任教,谋一碗衣食,等待今年的京考。”
有四人随即附和,“属下们也是如此打算的。”
暮阳扭头看向另外五人,“你们呢?”
那五人一脸迷茫,“属下们暂且没有任何其余的打算,京考也不打算参加了,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暮阳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随即对崔嘤道:“有意参加今年京考的五人,你在安排授课的时候,尽量给他们留一点时间温习京考内容。”
人家是未来的朝廷栋梁,走投无路才来谋生,暮阳也没那个挡人路子的打算。
当然,其余五人是未来会长期留在玉迷香坊任教的,更不能怠慢了人家,让先生心寒。
暮阳道:“对未来尚不明晰的五人,尽量将课程排满一点,这五人多出其余五人的课程按授课时长翻倍。”
“我作此番安排,你们可有异议?”
那十人纷纷摇头,先前落榜时也有人去找过别的书塾,只可惜那些书塾不是要求全天授课,就是给的银子少。
这玉迷香坊的掌柜是个好人,众人感激退下。
暮阳对崔嘤道:“书塾名称定为玉迷书屋,玉迷香坊在京都如今也是有口碑的,你前去招生时,告知那些女孩子的家人,玉迷书屋和玉迷香坊的关系,这对你招生有益。”
崔嘤点点头。
“书塾的招牌我等会儿下去和众位先生商量一下,看由谁主笔。”
暮阳看着这个小姑娘,初次见她时还怯生生地只敢躲在哥哥身后,如今,却是能撑起一番天地了。
她很欣慰。
“书塾招生那边,情况如何?”
崔嘤道:“回公子的话,咱们的女子书塾在京都是第一个,很多权贵人家的女子家中请了私人先生,自然是不愿意女儿抛头露面出来念女子书塾。”
“而寻常百姓,大多家中父母阻拦,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所以也不愿意将女儿送进书塾。”
暮阳知道了,崔嘤在招生过程遇到了麻烦。
她道:“你先下去整顿一下玉迷书屋,该有的设施配件齐全后,我带你去见一见刀疤。”
“他路子多,兴许能帮忙想想办法。”
崔嘤抱拳退下。
银墨方才一直安安静静待在暮阳身边,一点儿存在感都不漏。
除了崔嘤拿那双星星眼在暮阳身上瞟来瞟去时,“不小心”捏碎了个茶杯。
暮阳看着他手里碎成粉末的瓷灰,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男人武功绝对上乘,起码甩了暮阳十八条街,先是能不动声色当街杀了元宝,现在又能悄无声息用内力捏碎个茶杯。
暮阳走近银墨,沉默着拿起银墨的右手,眼神十分心疼地盯着他的手。
银墨心情这才稍微好了点,方才一直同旁人说话当他不存在,现在总归算她有点良心,还知道心疼自己的手会不会疼。
谁料,暮阳却粗鲁地一把掰开他的五指,看着他掌心里的瓷灰时,差点泣不成声。
“卧槽啊,这是老娘前两日刚从窑窟里淘来的玉石茶杯啊。”
“你就这么给我毁了,就没想过我可爱的小茶杯粉身碎骨时会不会疼么?”
银墨手一抖,瓷灰尽数落在地上。
他神色有些复杂。
他徒手捏碎个陶瓷,她担心的确实那没半点儿仙气儿的茶杯痛不痛?
暮阳仍旧在那儿痛心疾首,“我靠你个败家老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