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茗的控诉

罐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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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义最终还是沉着脸答应了下来。

    暮阳走出包府时,七夜的刀又架上了暮阳的脖子。

    暮阳扶额,葱葱玉指拨开刀锋。

    “小伙儿,你怎么火气怎么大?”

    一夜过去了,懂不懂就要杀她。

    七夜冷哼,“你最好祈祷厚冲将军能被救出来,否则,追到天涯海角,我七夜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宫长宁的马车过来了,七夜冷冷收回手中的剑。

    暮阳踏上马车。

    “公主殿下,厚冲将军如何?”

    宫长宁揉了揉眉心,“如你所料,那包明兴早早便有了动作,本公主赶到之时,厚冲将军已经受刑吃了不少苦头!”

    她们手中虽然有了威胁包义就范的证据,今日哪怕她们行动再快,恐怕也快不过大理寺那边的动作。

    暮阳将担忧告知宫长宁,所以今早宫长宁才会及时赶去了大理寺,扰乱了包明兴的动作。

    暮阳见宫长宁脸色苍白,大概猜到了什么。

    她道:“厚冲将军,现下如何?”

    宫长宁一想到厚冲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就五脏起火。

    她捏紧拳头,狠狠砸在马车的车壁上。

    “本公主恨不得杀了包明兴,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暮阳冷眸微闪烁,包府,她灭定了!

    现下最要紧的是搜寻证据,才能将厚冲从大理寺名正言顺接出来。

    宫长宁已经派了人去南疆调查,相信要不了半月,事情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暮阳道:“包义能一路坐到尚书的位置,足见其谋略成算。恐怕现在,他已经在府中着手调查被威胁一事了。”

    “生茗那边,公主殿下安排好了么?”

    宫长宁道:“这你放心,昨晚我就令七夜将人从府中接了出来,现下已将人转去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暮阳点点头,两人一路沉默。

    不出暮阳所料,她前脚离开包府,包明兴便将包府调查了个底朝天。

    他冷着脸从下人手里接过那些纸钱,以及一套白色单衣,随即狠狠砸在地上。

    那小厮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这些,都是从夫人屋内搜寻出来的。”

    包义缓缓闭上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贱女人竟然在他跟前装疯卖傻真么多年,隐藏得真够深的!

    如今又帮着公主府反过来指证他。

    他怒极反笑,“去,私下联诺神机营,不管花多少银子,务必把那女人给我杀了。”

    那小厮道:“那,公子那边?”

    包义暴躁道:“我自会解释,还不快去?”

    那小厮退下,刚好在门口看到了从大理寺回来的包明兴。

    “爹,我方才去奶妈房里请安,怎么今日不见她人?”

    生茗是包明兴的奶妈,他便是生茗带长大的。

    只是后来平宁郡主去世,连同生茗也跟着疯了。

    包明兴虽然混账,唯独对包义言听计从,因着平宁郡主的关系,他对这个奶妈也是留着尊重。

    这也是暮阳那个威胁能够让包义就范的原因。

    包明兴不知道平宁郡主真正的死因。

    包明兴揉了揉眉心,“生茗这两日精神状况不太好,我让人送她去乡下别院休养几天,你这几日别去烦她。”

    包明兴对包义完全信任,并未追问。

    “爹,您是不知道,今日在大理寺,宫长宁那副吃瘪的模样。”

    他啧啧称叹,“真是痛快啊,孩儿打算明日对厚冲用重刑,战士不是爱舞刀弄枪么?孩儿先摘了他五个手指头送去公主府,爹意下如何?”

    包义道:“关于厚冲的事,你这边暂且停手,不可再对厚冲用刑。”

    包明兴不解,“为何?”

    包义沉着脸,“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怎么,不听爹的话了?”

    包明兴惶恐道:“孩儿只是想知道原因。”

    “爹您既然这么说了,孩儿就晚两天再找那厚冲的麻烦。”

    给包义请完安。

    包明兴沉着脸走出正厅。

    他回头看了一眼包义,总觉得他爹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他唤来贴身小厮,“奇瑞,我奶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奇瑞支支吾吾,包义下了死命令,他不敢说实话。

    “一大早,大人便派人送夫人离开了。”

    包明兴不耐烦,“一大早是什么时辰?”

    包明兴咄咄逼人,奇瑞吓得跪下。

    “公子,夫人其实是被人掳走的,大人兴许是怕您担心,才撒谎骗你的。”

    谁那么大胆子光天化日来包府掳人?

    既然包义不想让他担心,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包明兴道:“我安排人去寻奶妈,此事你帮我瞒着父亲。”

    包明兴前脚刚出包府,七夜便从暗处抱着剑走了出来。

    还真让那暮阳那女人猜着了,这包明兴性子多疑,包义平白无故让他停下伤害厚冲,后脚他尊敬的奶妈便消失了。

    他定会将两件事联想起来。

    七夜默默跟了上去。

    除了公主殿下丢兵符一事,那女人事事算计得如此准确,七夜打算暂且再相信她一次。

    暮阳给他的任务便是如果包明兴没有直接前往城外包府别院。

    那他得想办法将人引过去。

    显然,那女人派他来守着,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因为包明出城后,便直奔包府别院了。

    七夜跟在后面,一直跟着包明兴去了京郊别院。

    宫长宁躲在幕后,而暮阳,则闲适地跟在生茗身旁,看她拿着女红,绣得认真。

    包明兴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面。

    他有些失神。

    他还很小的时候,便如同暮阳这般,成日里靠着平宁郡主的腿,看红线在她手中翻飞。

    那个女人的头发会垂下来一扭,看起来优雅得不像话。

    而生茗就默默将她的头发给别到耳后。

    包明兴眼底有惊喜,他大步走过去拽着生茗的手臂。

    “奶妈,您好啦?”

    生茗老泪纵横,反搂住包明兴,“少爷,奴婢很好,一直都很好。”

    她将包明兴扶坐在一旁的矮炕上,“少爷,奴婢接下来的话,您愿意听进心里,那便听者,如若听完后,您还是觉得割舍不下和包府那男人的血脉亲情,那今日您就权当没见过奴婢。”

    包明兴愣了愣。

    这是一个凄婉的故事,生茗几度哽咽讲不下去。

    一直到生茗讲完,包明兴才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生茗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少爷,奴婢不敢欺瞒于你,夫人她,确实是被那狼心狗肺的男人活活害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