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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刻,紧闭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掉落了下来。
凉风如潮涌灌入,席卷着屋内静垂的红纱摇曳不止。轻薄的帷幔也随着冷风飘舞了起来,一下一下扫在苏沐燥热的面颊上。
也便是这轻如羽毛般的一触即逝,让意识模糊的苏沐在倍感舒适的同时又浑身颤粟起来。
这该死的欲丶火焚身!
苏沐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浑身颤粟的滚烫身躯与内心仅存的一丝理智争斗得如同天人交战。
她神志不清地想着:如若自己能顺利逃过这一劫,到底是要与仪阳公主势不两立呢?还是势不两立呢?
“濮阳瑞汐,你在做什么?”沉冷的声音带着熏天怒意让苏沐又拉回了一丝理智。她此刻虽是意识模糊,但还是感受到了来人身上源源不断袭向自己和仪阳公主的寒意。
身上徒然一重,苏沐猝不及防被晕过去的仪阳公主压到两眼发黑,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痛苦睁开双眼,看见门边那人逆着清冷的月光向自己大步走了过来。
她突然感觉眼前这人那么美,那么美!目光清冷,眉眼含怒。月光下泛着光晕的额头上倒垂的几缕青丝更添几丝妖异,甚至是比起一贯带着温润笑意的濮阳瑞仪,竟还要美上几分。
此番美景,看得苏沐把持不住,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趁着来人解开自己手腕和脚上的束缚之际,她立即一个旋身把来人压到了自己身下。盯着眼前微抿的薄唇,她鬼使神差便想低头咬上一口。
事实上,她真就一口死死咬了下去。
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下之人浑身都颤粟了起来,相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迷茫之下,她又再次低头咬了一口。这一次,她坏心眼儿地放慢了力道,来来回回轻咬描摹着。这次身下之人更是颤粟得厉害,甚至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苏沐玩心大起,一遍一遍玩得不予乐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听到身下之人声音暗哑咬牙切齿,眉眼弯弯抬起了头来。又换用手指一下一下描摹着那微凉的薄唇。
娇憨答道:“亲热!”
嗯,好像就是这个词!
濮阳瑞修:“……”
安流随后进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沐衣衫不整把自家陛下压在床上这个场景。
嗅着鼻尖魅人的香味,他瞬间也明了了此刻这屋子内诡异的一幕是何缘故。
安流尴尬轻咳一声,低头对着床上之人单膝下跪,“陛下,这媚药用了烈酒催效,怕是无药可解。”
此刻苏沐正一下一下轻咬着濮阳瑞修的薄唇玩得不予乐乎。濮阳瑞修身心饱受煎熬,只得刻意压低了声线,“嗯!”
安流:“……”可不可以伪装得再明显些?
不理会神色尴尬的安流,濮阳瑞修一把捉住了正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搂着那不安分扭动的身躯禁锢在怀中,装作神色自若站了起来。
“让紫苑进来把仪阳公主给朕扔到屋外的荷塘里去。你负责守住四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什么时候仪阳公主恢复了神智,再让人把她捞上来。”
濮阳瑞修眼里目光越是冰寒刺骨,他竟想不到,自己这个皇妹为了苏沐竟会做得如此极端。
此刻他也再没心思考虑此等做法是否伤及仪阳公主本身,这般枉顾皇家威仪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这样不算惩罚的惩罚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
安流领命立即去办,濮阳瑞修抱着苏沐便走出了房门。
一路运功飞回自己的行宫,还未等他派人送来冷水,苏沐的双手又不安分地攀爬了上来。
“不……不许走!”苏沐面色红得不像话,霸道地搂着濮阳瑞修的脖子不肯撒手。微微撅起的唇瓣一下一下蹭在濮阳瑞修的胸膛之上,“敢走我就……我就再咬你。”
四处寻不到刚刚那微凉的薄唇,她只好赌气朝着眼前之人光洁的下巴狠心咬了一口。
她心痒难耐一面嗅着鼻尖的龙涎香味,一面疑惑着眼前这人给自己的感觉怎的会如此熟悉。
就好像是濮阳瑞修给自己的感觉一般……
见鬼!苏沐摇了摇自己意识模糊的脑袋。
怎么可能是濮阳瑞修,明明是刚刚那个美如天人,比濮阳瑞仪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
苏沐哭丧纠结着脸。这男子为什么非要离自己这么远呢?自己不过是对刚刚那样的触碰很感兴趣而已,又不会对他做什么禽兽不如之事。
思及此,她又气势凛冽把正要离自己远去的人压到了身下。
依旧是刚刚那般蜻蜓点水的轻咬,只是这次苏沐手脚并用,就连她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在这不断挣扎的瞬间系数铺散了开来。
苏沐尚未察觉到自己胸前如凝脂般的肌肤已经暴露在濮阳瑞修的目光之中,只是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之感顷刻之间遍袭了全身。
她惊恐地发现此刻自己竟突发奇想,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和身下这人的衣物都一并扒个一干二净。
难道自己中了媚药之后,已经成了这般禽兽不如的人了么?
濮阳瑞修咬牙切齿,再次捉住了苏沐不断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手,“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苏沐此刻神志不清,濮阳瑞修并不想碰苏沐。不然他也不必费劲把苏沐带回自己的行宫,还派人准备冷水送过来。
仪阳公主的住处耳目众多,外面又人多口杂,他是顾及苏沐女扮男装的身份被人拆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意识模糊的苏沐那里顾得上这么多,她现在一面苦恼不已,一面又想一并把自己和眼前这人扒个干净,然后……然后做点什么好你?好迷茫啊!要不就继续刚刚那触碰一下便浑身颤粟的事?
看着苏沐如此苦恼纠结的模样,濮阳瑞修突然勾唇笑了起来。他知道苏沐此刻是被媚药驱使,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撩人的举动。水到渠成之时,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他不想苏沐神智清醒之后怨恨自己。
这般胆大妄为的女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濮阳瑞修突然翻身把苏沐压在自己身下,眉眼含笑再次捉住她的手。看着眼前之人面色微红眉眼含春,他自己也是心火难耐,所受的煎熬一点也不必苏沐少。
他伸手把苏沐凌乱贴在面颊上的青丝顺到两侧,低眸问道:“爱卿可知……朕是谁?”这慵懒低沉的语气,微不可察地带了几分希冀,几分小心翼翼。
他想着若苏沐此刻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他当真会毫不犹豫把她就地□□。
苏沐迷蒙抬起眼帘。这一次,她突然像是清晰地看到了濮阳瑞修好看的俊脸,她伸手捧着濮阳瑞修的脸,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陛……下?陛下?”
可是怎么可能会是濮阳瑞修呢?她想这媚药真是太厉害了,自己现在居然还想禽兽不如扒光濮阳瑞修的衣服。
这可是濮阳瑞修啊!晋隋的一国之君啊!不是更不能上下其手么?
濮阳瑞修黑了脸,一把拍开苏沐的手咬牙切齿逼视着她,“不然你以为是谁?”
苏沐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瞠目结舌看着他。看,真是濮阳瑞修。就算是在自己的幻境之中,依旧是这般霸道到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
看着苏沐似是惊悚的模样,濮阳瑞修不觉怒火中烧,“你给我仔细看清楚,看看我是谁?”这般森森的怒意,竟连自称都忘里带。
苏沐笑弯了眼。
此刻她也不想继续深究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了,她浑身燥热,当真是迫不及待想禽兽不如。
“陛下!陛下!”苏沐不管不顾,伸出手臂突然攀爬上了自己眼前这人。这不,一并扒个精光,这不是大家都舒适不是。
可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一直想叫唤着这个名字,莫不是自己的心底真一直想对这一国之君禽兽不如来着?
苏沐不知道自己此刻模样的究竟有多娇柔迷人,声线究竟有多撩拨心弦。濮阳瑞修眼里的怒意,正是被她这一声声柔媚如水的叫唤给平息了去。
濮阳瑞修低低地笑,仿若晨光乍现,高华无双。
心中缺失多年的空缺,终是在这一刻完好如初。
厚重的帷幔终于全部放了下来,苏沐感到压在自己身上这沉甸甸的重量差点把自己碾压成了碎片。刚刚还贴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衣物,也均在一瞬间如花瓣系数飘落了出去。
她突然想把自己的衣物追回来。
苏沐浑身颤粟,在心底心惊胆战,咬牙切齿。
看!都是自己太过禽兽不如,硬生生把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都逼得这般不如禽兽。
……
春雨初下一夜未息,屋外的残红落了一地。
“这战况!”晌午之时,侍奉在屋外的小银子公公仰头望着天,一面捋着自己手中的拂尘一面摇头晃脑瘪嘴哀叹,“当真是惨不忍睹。”
苏沐也是在这时迷迷蒙蒙挣睁开了眼。
同样是锦被贴在肌肤上的舒适触感,可这次相比上次而言,却多了腰间不知缘由的酸软之感,浑身上下也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
动了动,腰间似乎是还搭着一只手。
苏沐大惊失色,抬眸的瞬间看到的便是濮阳瑞修炫花人眼的笑脸。
“醒了?”濮阳瑞修半倚着身子,笑意满眼侧目看着她。这笑容,当是有把苏沐的三魂六魄都吸进去的架势。
看着濮阳瑞修身上横七竖八青紫的痕迹,苏沐大囧,一把扯起锦被遮上了自己的脸。她发誓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是这般禽兽不如之人。
“昨夜这般大胆,今日怎的会如此羞報?”濮阳瑞修低笑一声,一把把从锦被中她挖了出来,“上次是朕故意逗你呢!这次才是真正的木已成舟。”说着,苏沐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
紧贴着身边之人光滑的肌肤,听着此刻他平静的心跳,苏沐按着胸口,突然感到呼吸不畅,面红耳赤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这该死的窘迫,该死的燥热。
从在辰国见到她开始,濮阳瑞修第一次觉得,自己爱上的这女子竟会如此羞涩娇媚得可人。
濮阳瑞修故意咬着苏沐的耳垂,伸手压在她的腰间轻柔起来,“昨夜是朕不好,弄疼了你,朕自罚给你揉揉。”
“……”苏沐紧咬着牙关,她能说自己不需要么?
见她不说话,濮阳瑞修再低笑一声,旋身又把苏沐压在了自己身下。“你我都已坦诚相待有过肌肤之亲,此刻面对朕怎的这般无动于衷?”
虽是故意逗弄,但事实上濮阳瑞修也想试探苏沐心里的意思。昨夜意乱丶情丶迷之时他虽是听到她叫的是自己的名讳,但他还是担心苏沐清醒之后会悔不当初。
毕竟,他未曾真正给过她任何的承诺。
“怪朕?”
苏沐更是面色潮红快要滴出水来,无奈经受不住濮阳瑞修还在自己腰间恣意妄为的手,只能紧咬牙关摇了摇头。
濮阳瑞修眼里笑意更深,心满意足低头往了眼前被自己蹂丶躏了一夜的唇瓣小心翼翼吻了下去。不同于昨夜的热情似火,这次竟帯了刻意隐忍的怜惜。
再次意乱丶情丶迷之际,苏沐听到了濮阳瑞修在自己的耳畔轻柔低语。
他说: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朕均不会放开你的手。
如此誓言,当真是美妙动听。
苏沐紧紧咬着牙,在心底愤恨怨念地想着:浑身酸软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