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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肃出剑极慢,甚至都比不上初拾长剑的孩童胡乱挥出的一剑。
可林肃这剑就这么明晃晃地没入自己左肩,避无可避。
直到长剑没入左肩一尺,自左肩而入,随后又是从肩后而出,一抹殷红血染剑身,此先锋锐异常的长剑,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异,泛着红光。
看着震惊的齐啼锡,林肃抽剑而出,随后看向泛着红光的长剑,微微点头,随后再次看向齐啼锡,略带着些许讥讽道“林某要杀你,你可逃得了?要杀了赵锡安,你可护得住?”
“你,你…………”齐啼锡捂着左肩伤口,可鲜血却依旧自手指缝隙涔涔地往外冒,豆大汗珠自额头滴落,一脸愤恨“你,林肃,你伤我天眼,现在又毁我根基,你究竟想要干嘛!”
“齐啼锡,林某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林某此前于剑阁画地为牢二十年,这座昌盛的昌安城恐怕忘记了林某的存在,现如今林某除了拿你齐啼锡立威之外,还有着另一件事希望你转告赵锡安,那就是他这位九五之尊也该当到头了,林某不日将会再次来到这昌安之中,将二十年前的国仇家恨,一并清算。”
林肃说着,转头再次看向那破败茶楼之中的伙计,吆喝道“伙计,来而不往非礼也,林某既然来了,那么也该带点东西回去,素闻你这品茗轩乃是天下茶品之最,而品茗轩之中,当属那荥阳毛尖为最,剑阁贫瘠,林某带些回去…………”林肃说到这,再次看向齐啼锡,随后故作爽朗,咧嘴一笑,轻轻拍了拍这一向仙风道骨,可此时却狼狈不堪的国师齐啼锡道“想来国师你也不会拒绝吧,毕竟这比之国师你的性命,这毛尖也就属于可有可无了。”
“林肃……………………”齐啼锡咬牙看着林肃,可见林肃却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顿时朝着那跪坐一旁的伙计道“给他,有多少都给他,不缺你的银子。”
齐啼锡说着,身形一闪,就这么凭空消失原地,只余下桌前一叠灿金的金票,那厚度,那面值,少说也有着不下于千两黄金。
林肃看着这明晃晃的金票,不禁感叹“哎,想我剑阁,到如今还在为生计发愁,这一掷千金,什么时候我林肃也有如此气魄。”
林肃说着,走上前去,抽调金票半数,随后看向那伙计问道“这里半数就可买下你这毛尖了吧,如此名贵,想来也不会太多。”林肃说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后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是试图说服自己,喃喃道“对,应该就是这样,这里应该也够了,大差不差。”
“够,够了,林公子,这,这,小的这就去给公子取茶,小的………………”
看着依旧还在战战兢兢之中的伙计,林肃也不催促,而是悠悠道“够数就好,够数就好,我林肃向来不喜欢贪小便宜,可别亏了你家掌柜的。”
林肃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也丝毫没觉得刚刚收入怀中的半数金票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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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安城外,林肃看着手中那锦绣盒子。
打开盒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探入鼻尖,可当看见那仅仅薄薄一层的天下之最,荥阳毛尖之时,还是不免感叹道“价值千金,价值千金,就这么点?都不够两泡的。”
失落的收起毛尖,裹上蜀锦背在身后,幽幽开口“看来我林肃没这个口福了,魏大哥,便宜你了。”说到这,林肃会心一笑,发自肺腑,没有了此前那般阴狠,此刻的林肃,在旁人看来,就如同冠羽公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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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家庄园。
山竹厅之内,一脸愁容的吕泰看着窗外观月湖,悠悠开口“林肃,别太过分了。”
“吕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此次前来只是为报恩而来,吕前辈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林肃说着,自顾自的走向山竹厅之中那茶座而去,略微伸手摸了摸身后背着的蜀锦盒子,可却最终还是放下了,随后拿起一旁茶罐之中的“极品好茶”不禁有些兴致缺缺。
不说这堇家茶叶不好,只是见过更好的,那么对于这些略微次了些许的茶叶,倒是颇为嫌弃。
看着如此神态的林肃,吕泰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不过却也没有过多深究,而是与林肃相对而坐,问道“报恩?你林肃也会记住恩情,你林肃不是说了,你早已不是人了,而是鬼了吗?”吕泰说到这,略带着些许讥讽道“鬼也会报恩?”
“哎,吕前辈,晚辈确实心中有愧,愧对太多太多,多到不知该如何报答。”林肃说着,手中夹着那“极品好茶”的手也顿了顿,也没有了喝茶的兴致,只是将腰间那华贵长剑解下,递给了吕泰道“物归原主。”
“林肃…………”看着疑惑的吕泰,林肃缓缓起身,朝着窗边走去,看着观月湖,幽幽开口“别小看了这柄剑,这上面可是有着人间仙人鲜血的,换句话说,这柄剑已然不是凡剑,而应该说是仙剑了。”
听着林肃的话语,吕泰将信将疑的抽出长剑,一抹猩红剑光刺向双眼,这让吕泰不禁再次将长剑入鞘,随后震惊地看向林肃“林肃,你伤了齐啼锡?”
“呵呵,这不难,而且这也不是林某的目的,林某的目的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他齐啼锡,与赵锡安知道,天下没有能护得住他们的地方,只要晚辈想,那么随时可以取他们项上人头。”林肃说着,转头再次看向吕泰。
“吕前辈,林某所托之事,办的怎么样了?”这次比之刚刚,声音要更加清冷,眸子之中,杀气愧色交杂其中,毫不掩饰,很矛盾,可却也很合理。
吕泰看着林肃,心中心思深沉的他,一时之间有了另一种谋划,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悠悠道“很顺利,每日一凿,只需要一个口子,那么淮河之水便会倾泻而下,毁堤淹田,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