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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还有一种说法:人不如畜牲,贱命一条。
说的就是这些不得已卖身为奴的人,他们在买了他们的“主人”严重,甚至还不如能做农活的牲口。
这是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权利,也是锦黎对这个时代最为厌恶的一点。
“呀,这也太热闹了~”
一道娇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今儿这么热闹,我丽娘也来凑个热闹~”
说罢,来人摇曳着腰肢,走到一楼主位处准备坐下。
这时,孙掌柜的声音也从二楼传了下来:
“李掌柜,且看好位置再坐,莫得失了身份。”
孙掌柜自二楼走了下来,穿过她口中的李掌柜在主位坐了下来。
随后又道:
“锦姑娘,莫怪孙姨招待不周,刚刚着实是走不开。”
县令府上的姑娘亲自来挑选珍珠,孙掌柜自然的亲自招待。
锦黎摇摇头,这些她不在意,不然也不会在外面等着排队进来。
孙掌柜朝锦黎招招手,“锦姑娘快过来,莫要跟那些不入流的争吵。”
在苏掌柜口中,刚才那位小姐依然成了不入流的人。事实上,那位小姐也不过是借着她的庶姐嫁进了员外府,以为自己一家盘上了高枝,实际上在孙掌柜她们眼里压根就是个跳梁小丑。
“是的呢~孙姐姐说的有理,这位就是锦姑娘?”
李掌柜兀自坐在了离孙掌柜不远的椅子上,也对着锦黎招招手,笑着说道:
“锦姑娘快来~快让丽娘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儿,才能一下子开出这么极品的珍珠。”
一句话顿时揭过刚才的争吵,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锦黎身上。
感受着周围人不加掩饰的打量,锦黎眉头紧锁。
这李掌柜是故意的。
她看似是替自己说话,实际上是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又将自己是开出珍珠的人这件事扔了出来。
这位李掌柜,不简单啊。
锦黎想通后,表情瞬间转变,换上了一副憨厚老实的笑。
她摸了摸鼻子,憨笑着说道:
“我也是碰巧捡了几个河蚌,没想到蚌里真的开出了珍珠。”
李掌柜接过话,依旧笑意盈盈:
“唉,要不说孙姐姐命好呢,这么多珍珠锦姑娘怎么就都给了孙姐姐呢~这把丽娘眼馋的呦~”
锦黎假装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一屁股坐在了李掌柜边上,捡起一块桌上摆着的糕点,扔进嘴里,边嚼边说:
“李掌柜,我跟你说,就因为这几个珍珠,我娘差点没骂死我。非说我把传家宝卖便宜了,还要来找孙掌柜要钱呢!”
糕点的沫子从锦黎嘴里飞了出来,落在李掌柜的手边,把李掌柜吓得一激灵,赶紧拿开手。
锦黎似没发现一般,继续念叨:
“您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娘说了,若是要不到钱,就要在玲珑阁前打地铺,啥时候孙掌柜把钱给了,啥时候走人!”
这时候,锦黎状似刚想起李掌柜的身份,用力拍了下手掌,惊呼:
“呀!李掌柜刚才说想要我的珍珠?那可太好了,您给我两千两,我把那些珍珠都给你!”
孙掌柜张了张嘴刚想插话,就被锦黎用眼神制止了,
“李掌柜,如何?”
锦黎一脸猴急,仿佛只要李掌柜把两千两拿出来,她就直接把珍珠要回来给李掌柜。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锦黎扔出来的两千两这个数字炸懵了。
就算再没见过世面,几颗珍珠也不值两千两啊!
李掌柜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是眼馋孙悦容手上的珍珠,但她可不是冤大头。一颗上好的珍珠最多也就值三十两,孙悦容手中一共二十多颗,满打满算也就八百两银子足够了。就算这样的价格,她买回来能赚到的都很少。
这丫头跟她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两千两!
李丽娘心中对这批珍珠的渴望所剩无几,再有就是她单纯地不想让孙悦容得到这批珍珠。
李丽娘斟酌半晌,依旧不太想放弃,开口道:
“锦姑娘,这两千两着实太多了。珍珠这东西说珍贵倒也不是最珍贵的,你娘亲实在是高看了珍珠的价值。”
锦黎吃了几块糕点嫌噎得慌,又大口喝了半碗热茶,才砸吧砸吧嘴,说道:
“那不成,我要是没要到钱,我娘回去得打死我!不成不成,就两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孙掌柜见时机差不多了,接过了话头:
“锦姑娘,你且随我来,银子的事咱们再商量。”
锦黎自然配合地拒绝,“不成!就两千两!”
孙掌柜一脸为难,纠结半晌,终是下定决心,“成!锦姑娘随我来,稍后就将银钱送来。”
玲珑阁一楼在场的人都被孙掌柜的大手笔惊到了,顿时都打起退堂鼓。
收珍珠的价格都这么高,那卖给她们的价格不是更高了?她们可买不起!
孙掌柜看到人群的躁动,及时开口,声音温婉和气:
“大家放心,我孙悦容在此保证:原定的珍珠价格不会更改,就当是玲珑阁和在场的各位交个朋友,日后多光顾我家小店。等日后玲珑阁出了新品,各位一定要来捧场啊!”
孙掌柜的话无疑是拉了波客户,大家纷纷叫好。再一听到玲珑阁要上新品,更是购买欲高涨。
一时间一楼人声鼎沸。
李丽娘看到现在的景象自然明白自己这是着了这丫头的道!
什么两千两银子,不过都是作秀而已!
她看向锦黎的眼神复杂而深沉。
是她低估了这丫头的心思,也低估了她对苏悦容的忠诚。但是她不懂,明明自己已经透露出可以出更高的价格,为什么这丫头还是要把珍珠卖给孙悦容?
锦黎看着神色多变的李丽娘,心中嗤笑。
李丽娘自然不懂。
这是对于合作对象的尊重,这是契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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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候府,锦绣山庄。
“娘!有妹妹的消息了?”
人未到,声先到。
身材高大魁梧的锦凌轩大步跨进待客厅,对着坐在主位薛琳琅问道。
薛琳琅脸色憔悴,但面上的喜色却是显而易见。她点头应道:
“嗯,我原本打算亲自去查,但边境传来消息,蛮子和大兴小动作颇多,我不放心特意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