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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村长与三位族老便被请了过来,一行人坐在堂屋里。
很多看热闹的村民都围在这里没有离开。
听完苏老头的话后,村长派了两名妇人进了容月兰的房间,查看容月兰的情况。
没多大一会,查看的两位妇人便回来了,都是摇头叹息。
“唉,好好一个人,眼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只怕,活不了两天了。”一名妇人小声地对村长与三名族老说道。
另外一名妇人也点头:“脸色很白很白,身上冰凉,估计容家的人也是怕到时苏容氏死后,被苏李氏随便丢山里喂狼,这才要把人领回去的吧。”
不是她们恶意猜测苏李氏,而是以大家对她的了解,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就连苏飞死了,也只是一卷凉席,请了两个村民扛到山上随意挖个坑埋了的。
在她的心目中,死都死了,已经再没有任何价值了。
苏容氏还活着的时候,在她心目中便没有地位,这要是真死了,自然更不会放在眼中了,只怕连一卷破席都不舍得给了,直接丢山上算了。
村长与三位族老相互看了两眼,又小声嘀咕了几句,最后村长对苏老头说道:“既然你们两家都已经协调好了,那我便写放书了啊。”
“等等!”苏李氏忽然挤开人群走了进来,双手叉腰,一脸嚣张地说道。
“想要放人也行,但苏舒那个贱丫头,也得给银两,否则我就拉去卖了,也不白给他们。”
“苏李氏,你不要太过分了。”
月氏被她气得浑身直颤抖,苏舒才多大?这个老虐婆,竟然想要把她卖掉?
村长与三位族老也是听得直摇头:“苏李氏,你这话过分了啊。”
苏舒只不过是三岁多的小丫头,而且还这么瘦弱,就算是拿去卖掉,也值不了几个铜钱。
这么小的丫头,什么也做不了,却是多一张吃饭的嘴,谁愿意花银子买回去?
“我怎么过分了?啊?苏舒不是我苏家的人啊?白白送给她容家?不但苏舒要银两,那两个小的也得要银两,否则我就算是丢进山里喂狼,也不会白送他们。”
苏李氏自然也是知道丫头不值钱这一点的,但她更看出了,容安他们都心疼着那三个小贱货呢。
听说容家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如果她不趁机讹多几两银两,她都觉得对不起她死去的儿子。
所有人都被她这无赖的模样给气得不轻,但村长与族老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说到底,这也是别人的家事,他们只是一个见证人,他们自己协调好后,村长写好放书,他们按手印便好。
至于他们怎么协调,他们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苏老头还是拿着一杆水烟筒坐在那里,不时地吧?两口,却没有再说过话了。
似乎,这些人在这里议论的,不是他家的事情一般。
苏舒就躲在看热闹的村民里,听到她奶要将她卖掉的时候,小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她走到月氏身边,瘦得像竹枝的小手轻轻地拉着月氏的衣角。
“姥姥,你不要让奶奶把小舒卖掉好不好?你让舅舅把小舒买回去好不好?小舒不用吃很多的,一天一个馒头就够了。”
小家伙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她看着月氏,满脸恳求:“要不,每天给小舒半个馒头也行,小舒还能帮忙烧柴火了,很快就能帮忙做很多很多活的。”
“还有两个小妹妹,那是娘很痛很痛才生下来的,你不要让奶奶丢去喂狼好不好?”
“小舒会帮着照看小妹妹的,小妹妹很乖的,只要一点点米汤就不会哭了。”
不说月氏与陈梦雅,就连看热闹的村妇,听了苏舒的话,都落了泪。
村长与族老,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大男人,也都红着眼别过脸去。
这丫头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一天半个馒头!
一点点米汤!
苏家到底都对这丫头做过什么?
不过三岁半的孩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月氏抽泣着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疼惜地拥着她的小身子道:“小舒别怕,姥姥这就让你三舅舅给钱。”
“哼,算你识趣!我也不多要你们的了,苏舒吃了我苏家几年的粮食,我不能白养了她这么多年,就三两银两好了。”
“那两个小丫头,虽然刚出生,但当时请稳婆也是花了银钱的,就算一个一两银两好了。”
“加上容氏那五两,一共算你们十两银两好了。至于刚刚你们煮我的米,就当是喂狗了。赶紧给银两吧。”
这回,就算容安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想要打人了,被月氏死死地拉住了。
但月氏也是气得身躯直颤抖,那是活生生的四条人命,而不是货物啊,她竟然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晃晃地标了价钱。
这也就算了,这人还没有放离呢,煮些饭吃,她竟然说……
一位族老也忍不住怒道:“苏李氏,你不要太过分了。”
“就是啊,苏李氏,你这话太过分了吧?苏舒她们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也是颤巍巍地指着苏李氏道:“做人要积点阴德,否则以后断子绝孙,死后也要下油锅。”
“怎么?我有说错吗?”苏李氏却像死猪不怕开水汤一般,双手叉腰,指着月氏怀里的苏舒大骂。
“这死丫头什么也做不了不算,还经常偷吃,以为我不知道吗?哼,只要你们三两银两,还是贱卖了。”
“就她这样的长相,再养两年送到醉红楼去,十两银两也要得。”
“你们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正因为她是我的亲孙女,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
“我看你们是看着我马上就能有钱了,羡慕嫉妒恨吧?”
那名老妇人被她气得够呛,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了,被她旁边的两名妇人给扶住了。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