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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学伟查阅了王峰的修行历程与宗门记录,得知王峰确是一位非凡的修士,那些柔弱之辈在他面前唯有低头称臣。他在十八岁入伍,仅一年光景便被那最为隐秘、威震八荒的“炎黄神剑”部选取,而后短短两年间,他又成为了这支队伍史上最为年轻的首席教习。仅这一点,就足以彰显王峰的卓尔不群,而“炎黄神剑”部向来是最先踏入战阵、最后撤离战场的存在,参与战斗次数最多,伤亡率最高。
每位成员皆功勋显赫,而王峰在短短四年间,已荣获十数项特等功绩,二十多项一等功绩,其余荣誉更是枚不胜举。军队本欲授予他“少将军衔”,一位二十二岁的少将,单是听闻此等事迹便令人心惊胆战。然而鉴于种种因素以及他年纪尚轻,最终仅授予他“大校军衔”。即便如此,二十二岁便位列大校,王峰此等军衔可谓实至名归……
这就是为何在王峰于双二十之龄便能于燕京城震慑住以白家栋为首的“燕京四仙”的缘由,而这四位仙裔贵胄对其无不心悦诚服。像白家栋这般真正的世家子弟,向来只敬佩实力超群者,纵然他们偶尔放荡恣睢,但细细观察便会察觉,这些真正的顶尖贵胄行止皆在天道法则之内,与张东那种卑劣宵小之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而变故恰恰发生在王峰荣膺“炎黄之剑”首席教习、被赐封为“玄光大校”之际。正当王峰在自己最为璀璨的二十二岁年华,亲自率队前往西疆边陲执行秘境任务之时,方才发现这一切原来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敌人仿佛早已洞悉他们的一切动态,包括行军队列等等。那一役,伤亡惨重,最终仅剩身负重伤的一位战友随王峰秘密潜回燕京。
那次失败,也成为王峰在“炎黄之剑”的首次亦是唯一一次挫败。紧接着便是针对他的审查,身为军事主将的王峰自难逃其咎。经过一番深挖细查,真相昭然若揭:确实有人不慎泄露了王峰一行的情报,且此人与吴家关系匪浅。真正让王峰勃然大怒的是,在他提出为那一战英勇捐躯的战友追授英魂尊号时,竟遭以吴家为首之人阻挠,他们振振有词:败绩之人何以言功?
由此,一场围绕着吴家与支持同情王峰之众间的暗潮涌动悄然爆发,连当时刚刚履新的天地主宰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都被震动。众人皆知此事与吴家脱不了干系,然而遍寻证据始终未能证实吴家正是背后操纵的黑手。吴家则坚辞不让,坚决反对王峰的提议,显然他们早已摸透了王峰的性格,以此逼迫王峰、激怒他,进而诱使其做出超越规矩之举,以便彻底铲除王峰。
果不其然,那一夜,王峰率部下挥舞灵兵闯入了总参总部,誓要讨个公道。此举无疑震动乾坤,选择突袭总参,正是因为吴家从中作梗。郑学伟至今仍清晰记得,那个夜晚他在家中修养,忽然接到指令,命令整座燕京城封锁戒严,只准进城不准出城,关于事件的详情他所知甚少,已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最终的结果是,王峰被送上军事审判台,自此黯然退役,远赴海外避世。
而新一代的总教习,则姓吴,平心而论,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修行精英。
若依因果报应、利益驱动之理推断,此事件背后的黑手已显而易见。
以上便是郑学伟所了解的全部事件始末,尽管他对更多细节不得而知,但整体轮廓大致如此。在这场纷争中,唯一的受害者无疑是王峰与其阵亡的战友,以及后来受到牵连被迫退出“炎黄之剑”的诸多修炼者。而得益最多的,无疑便是吴家一脉及其他一些隐匿的势力。自始至终,王峰和他的队员们沦为了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这次王峰自修真界归来,纵有离经叛道之举也属人之常情,然而郑玄珏未曾料到,王峰踏足世俗后的第一步便引发了轩然大波。身为一名修炼执法的老者,他自然秉持着天地法则,誓要揭露罪魁祸首的真面目。此刻,他已经无需寻找,因为王峰已坦荡荡地向他表明,自己便是幕后的主导者。然而,尴尬的是,郑玄珏遍寻证据无果,竟无法证实这一切皆出自王峰之手。对于他人而言,只要幕后黑手亲口承认,便可依法惩处,但对于王峰这般神通广大之人,却不能草率行事,否则牵扯之广,恐引来张家、吴家这类修真世家的反弹,更会使其他势力疑窦丛生,郑玄珏甚至担心自己会沦为这场风波的牺牲品。
郑玄珏心中揣测,此事必然已引得修为高深的一号、二号大能的关注,现今的一号、二号与多年前相比,其威势足以令吴家一类的强大世家亦有所忌惮。
“此事棘手啊!”郑玄珏心头焦急万分。
“王小友,老夫我……”郑玄珏满面无奈地道,欲言又止,本想劝诫王峰就此罢手,但他深知,作为受害者一方,若换成自己,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尊严和仇恨展开反击。
“郑前辈,其实事情并无复杂之处。张东乃因醉酒驾驭灵舟失控,饮酒过量者操控飞梭失事,致人伤亡乃是常事;张东之母超速行驶于天际通道,实属危行,发生事故也无可厚非;至于张东之父,坊间传闻他那晚与其部下的伴侣有不清不楚之事,年迈之际,服用丹药失衡,身体状况欠佳,闻知爱子因酒驾丧命,心急如焚之下,情急之中犯错,同样在情理之中。”王峰稍加思索,便给出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此人果然早有预谋。”郑玄珏心中暗叹,同时思及张东咎由自取,酒醉驾车,伤人害己,确无可指责之处。
“尤其此人何来自信,胆敢做出那般禽兽之事,还不惧怕王峰会寻仇报复,依旧放肆逍遥,简直是自取灭亡!”郑玄珏心中愤慨地想道。
“真相于你们而言,有时候并没那么重要吧?你们说我涉嫌修炼犯罪,带我前来协助调查,我作为遵纪守法的修士,欣然应召。但你们不仅滥用私刑,逼供迫认,竟还将我囚禁于此,并安排两名古武界的强者企图灭口。郑老,您说说看,这样的行事作风,是不是足够光彩照人呢?”王峰语气平淡地诉说着,言语中却句句直指郑玄珏之痛处。
此刻,郑玄珏感受到的不只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内心深处那股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王道友,此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现在便可离去,我自会将调查的真相如实禀报宗门。”郑元初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焰,他此刻首要的目标便是尽快将王志从这灵境之中遣离,随后返回宗门复命。至于最终的结果,他已经不愿过多思虑,更倾向于涉足这场纷乱的修炼界风波。
“罢了,便依郑前辈所言。”王志沉默片刻,勉强点头应允。
实际上,王志亦明白,此次郑元初算是无辜卷入其中,身处两难之地,就算是在偿还人情,对他而言并无任何损失,甚至未来某日,这位老人或许就会将这份人情回报给他。
谈话过后,郑元初此次的使命也算达成,至于外界修士间的舆论风向,他既无意过问,也懒得关心。他此行仅为查明那起涉及修炼资源的意外事故,其余之事皆与他关系不大,归根结底,他只求尽职尽责,如王志所言一般去向上级汇报,这些事情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谅无人能挑出瑕疵。
至于网络之上有关张玄冥的种种指控,既然有人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匿名揭发,总该让人家受害者有机会发声。其实在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一切背后的手笔,多半出自王志之手,目的他也揣摩得出,无非是要令张氏父子名誉扫地,死后仍受世人唾弃。你张家虽出身官宦世家,在修炼界也有一定势力,然而先毁其修行根基,再玷其名声清誉,一旦这些指控坐实,那时原本打算援手张家之人必会避之不及,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众,落井下石才最常见。
“王道友,你如今的行事手段愈发犀利狠辣啊!”得知王志离开的承诺,郑元初的心情瞬间大好,不由得调侃道。
“郑前辈,您可别冤枉弟子啊。这般空穴来风之事怎能随意抹黑别人的修为清白?”王志面色微愠反驳道。
郑元初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回应。
“张家怕是要完了。”郑元初心内暗忖,对于王志这番雷霆手段,他不禁由衷赞叹。毕竟张东父子三人已彻底消失在修真界的视野之中,无论背后的真相究竟为何,他手上确无证据指向王志便是幕后之人。先是网络上流传出张东这位修炼纨绔的丑闻,他种种背离天道、欺压同道的行为已被广而告之,恶名昭彰。紧接着又是张国强与其下属妻子偷香窃玉的腌臜之事被下属实名揭露,一时之间,舆论沸反盈天。若此时再有众多修炼者站出来实名举报张国强贪污腐败、滥用职权之罪名,郑元初丝毫不会感到惊讶。倘若再传出张国强的妻子经营的商行存在逃税漏税、夫妻二人狼狈为奸共同受贿的传闻,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至此,局面已然严峻,张家已入险境,而真正的杀机却潜藏于幕后,知情者皆知,张家乃吴家之忠贞磐石,犹如吴家之暗影随行。如今张家遭遇危机,吴家救与不救,皆陷两难之地。若施援手,则诸多罪责坐实,无异于自身投身火海;若袖手旁观,则张家定将倾覆,且张家之败必令其有所思,跟随吴家长久的附属家族又将如何看待此事?届时各家族难免兔死狐悲,人心涣散,队伍便难以驾驭矣。这些家族倘若生出异心,并转投吴家之政敌门下,那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实则令郑学伟毅然决定放手一搏的原因,在于他心中揣测:倘若吴家毅然决然地援手张家,那些追随吴家的其他家族势必亦会出手相助张家。在此关键时刻,假使那一号、二号大人立场鲜明,发起一场浩大的涤荡浊流之举,甚至只需明示此意,那此事的发展便会变得极为微妙。
如今的一号、二号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再无人敢轻易掣肘他们。而这正是郑学伟敢于放手一搏的底蕴所在。
严格来说,王志所施展的并非诡计,而是光明磊落的大局之策。即便洞察其手段,对方亦只能被迫顺应其节奏行动,从而瞬间掌控局势主导权。此事咎由自取,只怪张东这愚夫,依仗祖辈声望,胆大妄为,竟无意间触怒了王志,导致自家一门三口惨遭横祸,声名狼藉,还拖累了整个张家陷入灭顶之灾。
此情此景,只能叹一句咎由自取,无可救药。
“贤侄,何时前往燕京,务必来找我品茗论道。”郑学伟邀约道,随后便带着秘书离去。
“谨遵郑老教诲,届时小子必定登门拜访。”面对郑学伟的好意,王志欣然接受。
……王志走出之后,立即联系了苏云旗和苏建国,并马不停蹄赶往天庆仙茶园。
“前辈,”赵山对王志能够成功脱困并不感到惊讶。
“事情进展如何?”王志询问道。
“一切按您的部署行事,张东与张国强所犯之事已被逐一曝光于网上。”赵山从容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