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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识破了，那就得卖惨求关注。
秦离像只大狗一样赖着秦夫人。
秦夫人道：“你要是出门，提前肯定会告诉我；我今日去求见王妃，我看她十分平静，就隐隐猜测你可能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
当然，主动解决可能性不大；被动可能性更大。
联系到他不肯出现，对他性格了若指掌的秦夫人，就猜出了大概。
“这都能猜出来，我的窈窈，果然天下第一等聪明。”
秦夫人被他磨得也是没脾气。
——当初自以为矢志不渝，吃过男人的苦，不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最后还是被他磨得动摇了。
两人从一开始，相处模式就是如此。
不过秦夫人没告诉他，最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有“线人”。
要不脑洞得多大，能猜出他被打成了猪头？
秦夫人和他说了唐竹筠答应帮忙看病的事情。
秦离：“不用看了，肯定是我有毛病，治不好。咱们过继一个，不也是秦家的骨肉吗？二弟和二弟妹，很愿意的！”
让自己儿子做世子，未来做侯爷，对方能不愿意吗？
不愿意的是秦夫人。
自己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孝顺，去养别人的？
如果两人确定不能生，她觉得把世子之位直接让出去，两人闲云野鹤算了。
只是现在有了唐竹筠这微末的希望，总想着尽力一试，毕竟还牵扯到府里其他人，比如陆夫人的未来。
秦夫人淡淡道：“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是我不能生，想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所以就不肯去看，是不是？”
秦离被戳穿，神色讪讪的。
“窈窈，真的，我有你就足够了。”
位列京城四公子之中，又是平阳侯府的世子，秦离从来不少追求的人。
但是能让他动心的，只有秦夫人一人。
所以哪怕她身份低微，哪怕她是弃妇，秦离都要死皮赖脸，排除万难地把人弄到自己身边来。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孩子。
“做人总不能那么自私。”秦夫人道，“我也是有兄弟姐妹的，我怕漠视你的姐妹，日后报应在我兄弟身上。”
如果实在没办法，那也就算了。
可是既然有希望，低头又如何？
“咱们试试吧。”秦夫人道，“这一路走来，你太辛苦了，我也不容易。我希望咱们余生做平凡的人，不再成为异类。”
她还没怎么样，秦离眼圈先红了。
秦夫人：“……不准哭！”
秦离：“窈窈，我——”
“你现在的样子，哭起来一定更丑。”
秦离：“……”
他的窈窈，好狠的心哪！
“窈窈，我好疼。”
秦夫人嘴再硬，对上他也心软，不由问道：“哪里还疼？我看看。”
“这里，那里，到处都疼，我脱衣裳你看看。”
秦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对，秦离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秦夫人不忍卒视。
“这里最疼……”
“晋王怎么不把你阉了！”秦夫人咬牙切齿地道。
秦离：“别提他，他们夫妇俩，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还吵架呢！还分开呢！
他们一起揍自己的时候，那如胶似漆的，怎么谁还没个爱人了？
晋王打人也还算明刀明枪，晋王妃就可恶了，竟然污蔑自己不能生？
谁不能生？
现在就生！
秦夫人表示不同意。
秦离：为什么？
秦夫人：你这样子，我真的下不去嘴。
秦离枯萎了。
秦夫人帮他上了一遍药，逼着他把衣裳穿上，然后严肃地看着他道：“好好坐着，说正事！”
秦离勉强松开握住她的手，“你说。”
“你从前的通房丫鬟，就没怀过孕？”
秦离心里一凛，不好，送命题来了。
后悔，现在他就是深深的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和她坦白，自己有过一个通房丫鬟的事情呢？
其实那时候，是平阳侯夫人见他年纪大了，就把身边大丫鬟赏给了他。
秦离那时候才十五岁，正是好奇的时候。
这种事情对他们世家子弟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
秦离也收了，只是那丫鬟，在床上像上刑一样，弄得他兴致索然。
后来那丫鬟坦白，有心爱之人，是想赎身出去的。
秦离便赏了嫁妆，把人嫁了出去，对女人也不太有兴趣了。
——他不喜欢勉强别人。
嗯，除了非要把秦夫人这瓜强扭到自己怀里。
这件事情想瞒也瞒不过去，毕竟那是过了明路的。
所以秦离就和秦夫人坦白了。
秦夫人并不计较，毕竟那都是两人认识之前的事情；而且只有一个通房，又是长辈所赐，对秦离这样的身份来说，那算得上洁身自好了。
秦离听她又提起这事，冤枉得像六月飘雪的窦娥，“我都和你说过了，就一次，怎么就怀孕了？”
秦夫人：“我不计较多少次，就想知道，给她吃避子药了？还是说一直没怀孕？”
别的事情她相信秦离，但是这件事，真不好说。
毕竟这人为了讨好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也不奇怪。
秦离：我真没有。
秦夫人：我真的不介意。
最后拉锯一番，秦离生气了，盖上被子蒙着头，不理秦夫人了。
秦夫人无奈摇头，轻声道：“是我错了，我太着急了。我就是不敢相信，你怎么能有问题呢？”
明明，还不错啊。
秦离把被子拉开，眼睛瞪得溜圆：“什么叫‘还不错’，我那是‘相当不错’好不好！”
秦夫人摇头：“好了，不吵了。”
“你摇头什么意思？”秦离不高兴了。
秦夫人：“我摇头是说自己错了。好了，别闹了，尽快安排，让娘娘给你看看。”
“那么着急给我生孩子？”秦离也是自我攻略的个中好手。
秦夫人道：“我觉得，以后王妃娘娘，未必有空了。王府的事情，怕是一时之间，很难结束了……”